第195章 不懂节制啊！

    周平踏入应天楼。
    一进入应天楼，周平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纸香之气，整个应天楼的一层之中，摆满了古卷书籍。
    周平大致扫了一眼，尽都是外界不多见的藏书，门类齐全，涉及繁杂。
    难道这应天楼就是一个所谓的藏书馆？苏州城的白须老头不过是一个藏书馆的管理员吧？
    周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周平把那老者理解成了藏书馆的打更老头……
    上了二楼，周平发现，二楼的书籍似乎要更为古老一些，年代至少都有几十年之久。
    再上三楼，仍然是以古籍为主，不过，同时也多了一些收藏的字画，书籍年份比二楼要更为古老。
    三楼，四楼，五楼……
    均是如此，收藏的书籍越来越古老，书卷也越来越破旧。
    “他娘的，你个糟老头子住这么高？”爬到六楼，周平有些气急败坏。
    一到六楼，周平发现，六楼摆放的古籍只有十余本，个个都是年代古老的书籍，有的甚至连名字都看不到，也不知是哪个年代的古籍。
    周平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这在外人看来神秘至极的应天楼，其实，不过就是应天书院的藏书楼而已。
    “糟老头子，你在上面吗？”
    周平看着通向七楼的楼梯，实在是不想往上爬了，心中想着：先问上一句，若是那老头应下了，再上楼。
    七楼，便是应天楼的顶楼。
    周平站在楼梯口问了一句之后，眼见七楼没有回应，周平还以为那老头不在此处，心中还在腹诽这老家伙擅离职守之时，七楼却忽然传来了一个沧桑的声音。
    “年轻人，上来吧！”
    周平都准备要下楼了，结果听到这一声回应之后，这才朝着七楼走去。
    七楼，空空荡荡的。
    一位老者背对着七楼的楼梯口的方向，盘膝而坐，左手拿着一本古老书卷，右手拿着一杯茶，正要喝茶之时，却不小心把茶水扫到了裤裆上，老头连忙用手去收拾裆下的茶叶……
    恰巧不巧，周平这个时候上了楼，从周平的视野看过去，老者背对着他，一手拿着书卷，一手在裆下忙乎着，难免让周平有些浮想联翩，眉头皱了起来……
    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节制……
    就算在应天楼内寂寞也不是理由啊……
    “我说，糟老头子，你是在这应天楼内憋成什么样了，大白天的就自己搞自己？”周平的声音满是唏嘘。
    白须老者忽然意识到周平似乎言有所指，忙转过身来，解释道：“年轻人不要乱说！老夫不过是把茶水洒到了裆下而已！”
    周平一脸不相信地道：“会有这么巧的事？本公子一来，你就把茶水洒在了裆下？”
    白须老者脸颊胀得通红，白了周平一眼，道：“老夫不跟你一般见识！清者自清！”
    周平玩味一笑，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白须老者手中的古卷上时，却是忽然惊了一下！
    周平愕然发现，这老者手中的书卷之上竟然有很浓的气运！
    古籍也会有气运？
    这还是周平第一次看到，要知道，他方才从一楼走上六楼，可没有一本古籍之上有气运存在。
    “你手中的是什么书？”周平走近白须老者，有些好奇问道。
    白须老者示意周平在自己对面的一个蒲团上坐下，然后递给周平一杯茶，这才缓缓说道：“这本古籍便是我们潜修儒道之人的圣人典籍，正是千年前孔儒他老人家的毕生心血所着，也是后世被修儒之人奉为圣典的《儒论》一书。”
    儒论？
    周平自然听说过儒论，而且，他不仅听说过儒论，还听说过关于儒论的一些传说。
    上一世，周平曾经听说过，孔儒他老人家在写出《儒论》之后，便从一个普通人直接变成了圣人！
    几乎是一夜之间，蜕凡入圣，成为了一位掌控天地规则的圣人，挥手间破山断河！
    而后世无数人想要通过研习《儒论》，妄想一夜之间蜕凡入圣，可后续千年，却再没能出现过任何一人，能如当年的孔儒老人家一样，一夜登临圣人境！
    白须老者将手中的《儒论》合上，缓缓说道：“这是儒圣老人家流传在世的一份手抄本，据说，儒圣一共亲手将儒论抄写过七本，这便是其中一本！”
    周平却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说的那么神秘，不就是一本书嘛！给我看看！”
    那白须老者将书递给周平。
    周平接过那本《儒论》，感觉就像是接过一块大肥肉，这上面的气运可不少啊！
    周平二话没说，直接将气运尽数吸入混沌钟，然后象征性地翻了几页，一副索然无味的模样，直接又将古书扔还给了白须老者。
    “无趣，本公子对这些之乎者也不感兴趣……”周平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自顾自地品了口茶。
    刚喝一口，周平便将茶水都吐了出来，一脸嫌弃的表情，道：“这是什么破茶！你就喝这种茶？”
    白须老者微微一笑，道：“年轻人口味不要太刁，这种茶已经算是不错的茶了！”
    周平嗤之以鼻，道：“就这破茶？还不错？你是没吃过什么好猪肉啊……”
    “看来，你也应该不常出去，不了解外面现在的行情！赶明儿，我给带两包茶来，包你尝过后，绝不会再碰这种垃圾茶了！”
    白须老者将信将疑，他心道自己这茶真有这么差劲吗？那可还是上一次在苏州城买的上等茶叶啊……
    只是白须老者不知道的是，如今在金尊商号经营的新型茶酒的冲击之下，现在洛京城市面上流行的茶酒，已经完全将传统的茶酒碾压在脚下了……
    白须老者上下打量着周平，忽然唇角之上勾起一抹淡笑，捋着胡须，淡笑道：“没想到，一身正气的琅琊王，竟然生出你这么个败家子儿，你爹该气死了吧？”
    周平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着白须老者，皱着眉头道：“老头，你怎么知道我是琅琊王世子？”
    白须老者微微一笑，道：“这还用猜吗？苏州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和你爹长得有些几分相似，不过，你爹年轻时可没你俊美，他的样子看上去要更有一种武者之气！”
    “你见过我爹？”周平问道。
    老者点头道：“自然见过！十几年前，他率领琅琊军护卫洛京之时，我有幸见过一次他的风采！你爹是大觐王朝少有的完人，是应该得到大觐朝尊重和供养的英雄！”
    周平闻言却是冷笑，他心想：大觐朝的这些权势之人，又有哪个真正把琅琊王当英雄？恐怕都是惧之如虎豹吧……
    “这世道，本就是你想的越多，做的越多，反而错的越多，越要被人戳着脊梁骨！”
    “世家大族们可以坐享其成，在别人的庇护之下可以尽享繁华、挥霍无度，可谁又想过，他们所享受的这份安逸和富贵，是多少琅琊军用生命换来的……”
    “这年头，英雄可不好当！倒不如像我这般，当个嚣张跋扈的王世子，乐得逍遥……”
    周平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白须老者看着周平，唇角忽地勾起一抹睿智，缓缓说道：“听说，过几日的入院考试之后，应天书院的儒圣会亲自挑选一名亲传弟子，你有没有兴趣？”
    周平闻言却是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道：“什么儒圣、狗剩，本世子只想逍遥……”
    这一句话，把白须老者噎得胡子都有些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