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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秦苍一脚抖开血葫芦,居高临下看着他,道:“还是不说吗?”

    莫仔趴在地上,浑身发抖,恐惧道:“我不能说……秦爷……说了死路一条呀……”

    秦苍冷笑:“不说你以为就有活路?”

    莫仔很年轻,也很瘦弱,被打的鼻青脸肿,看着十分可怜。他挣扎着爬起来,蜷起身体跪在地上,对着秦苍磕头,“秦爷,可怜我家里还有病重的老母亲……我是真的需要钱……秦爷,你就可怜可怜我……放我一条生路吧。”

    秦苍走过去,用鞋尖挑起莫仔的脸,表情阴沉:“规矩就是规矩,破了一个口,就会烂一个洞。你不说可以,我敬你是条汉子,你母亲病重我清楚,做大哥的也不会赶尽杀绝。命我给你留着,但是按规矩,留下右手,滚出b市。”

    莫仔浑身一震,有人上来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提了起来,然后强行把他的一只手放在一块石板上。

    石板血迹斑斑,刺骨的寒。

    莫仔看见有人拿出来一个斧头,他挣扎起来,发出刺耳的嘶喊,两条腿在地上乱蹬。他的手被人牢牢压住,身体无法动弹,斧头拖着地发出胆寒的声响,那声音撞击着心底最后的防线,他浑身痉挛,喊出来的声音都是变了调的。

    “是杜爷……杜爷的货……”

    秦苍眯了眯眼睛,把这个名字用牙齿碾磨了一遍:“杜斐!”

    林峰走过去,覆在他耳边低语:“怎么弄?”

    杜斐在道上也算有些名望,以前也是魅瑟的常客,平日里都是互相捧着给面子。不过这些年做大了,难免有些嚣张,竟然在西区开了几家规模不小的夜店,来秦爷地盘分一杯羹。

    秦苍讨厌杜斐,根源还在温子熠那件事上,若非杜斐哄骗温子熠吸□□,也不会有两兄弟的争执。温子骞就不会出事故,也不会落得一身伤残。

    可是,以杜斐目前的江湖地位,不抓着小辫子是不能随便收拾的。

    他冷笑一声,终归是落在了我手上。“规矩不能坏,弄他!”

    林峰又问:“莫仔怎么办?”

    秦苍道:“给些钱,让他带他妈妈赶紧离开b市,让他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莫仔被人拖了出去,秦苍倚在窗口抽烟,林峰进来时,只见他双眉紧锁,面目在烟雾缭绕中模糊。

    “小秦爷,杜斐现在势力大了,剿了他的场子,我怕……”

    秦苍掐断烟,往地上一丢,道:“干,老子看他不顺眼好多年,新帐旧账一起算,必须给杜斐长记性。”

    林峰见他态度坚决,道:“好,你怎么说咱们怎么做!”

    ……

    温子暄得知温子骞住院的消息便匆忙赶到医院。

    温子骞这段时间成了医院常客,躺的全身骨头疼,心情本不大好。温子暄坐在床旁,闷葫芦一样哭丧着脸,让他心情更加烦躁。

    “我没什么?你回去吧。”温子骞道。

    温子暄也不说话,低着头闷声摇了摇,取了一个苹果削皮后,切了一半递给温子骞。

    温子骞左手输液,只能用右手两指去接。烧了三天,烧的他骨头都酥了,咬了一口,苹果便掉落在床上。

    温子暄帮他捡起来,递给他时,看见他右手颤抖着,捏着苹果随时都像会抖落。她抬头看着温子骞苍白的脸,强忍多时的情绪再也压不住,眼泪突然就夺眶而出,她低着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对不起……对不起……”

    她忍着哭声,在喉头化为呜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反复说对不起。

    温子骞细细咀嚼,把苹果吃完了,见她还没止住哭,铁石心肠也被这委屈的哭声搅合的碎了。“哎……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那么爱哭……关你什么事呢?你为什么道歉?”

    温子暄含着泪抬起头,悲凄道:“怎么不管我的事,那是我妈……你是我哥……好好一个家……怎么变成今天这个地步……”

    温子骞望着她,脑海里突然出现她小时候,偷偷给她送吃的,一块压扁的糕点,他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品尝,只觉得一颗心都被甜的充满辛福。

    “是呀……好好一个家……”

    有时候他也想,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去背负那些恶名。受伤初期,他觉得自己疯了,祥林嫂似的抓着秦苍说,抓着谢波说,抓着温远航说,抓着一切能抓住的人说:我没有推他……我只是想警告他……让他不要碰毒品……是他推的我……我只是想抓住扶手……错抓成他的手……

    可是,后来他明白,人都死了……这些所谓的真相……并不能改变什么……

    很多人不在乎真相是什么,只在乎结局是什么。

    温子熠的死化成诅咒,时刻折磨着他,他那么多恨那么多怨只能打掉牙混血吞。

    温子骞伸手抹去妹妹脸上泪痕,轻声道:“子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是什么都要说了清楚明白……你信我,自然不会怀疑我……你不信我,我说的再多对于你们都会觉得是在狡辩。走到今天,也是我不想也不愿看到的,很多事情都很难回去了。”

    “你能来看我,说明你心里还当我是哥哥。在我心中,你是我最重要的妹妹,这一点不会变。可是,我并不欠你妈什么?请你把我的话带回去告诉潘姨,我不亏欠潘家,反之是潘家亏欠于我。你看看我如今这模样……我还未找她讨债,她却一而再再而三来刁难我……”

    温子暄那时还小,她并不了解什么是真相。爸爸说的话,和妈妈所的话截然不同。她只知道,她的妈妈会情绪失控,会打她骂她,她每天都在思考,怎么样能逃脱让她抑郁的家,逃离潘琴整日撕心裂肺的咒骂:“温子骞害死了你哥哥,他不得好死!他是杀人凶手,杀人偿命,他一天不死,我一天不能瞑目。”

    她成了潘琴的出气筒,有一次潘琴抑郁症犯了,一边打她一边哭喊:“为什么死掉的是我儿子……谁的可以死……为什么偏偏是我儿子……”

    那一刻她觉得,她也是“谁都可以死”里面,那个“谁”的一员。

    在她少年成长的时光,她就在一种极度压抑的环境下长大,被潘琴念得久了,她多少对大哥也会心生怨恨。

    爷爷为什么要带你回家……你为什么要来……如果一直呆在外面……不曾回来该有多好……

    可是命运,谁也无法预测,谁也抗拒不了。

    温子骞看她脸色发白,知道她心里难受,可是有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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