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风春来

    “大人，无头鬼抓来了。”元正站在院中喊道。
    “来了，我们出去看看。”狄仁杰微笑着道。
    几人走出了房间，看向被抓来的老者。
    “这……这就是无头鬼？”王桥一脸吃惊？
    “没错，就是他。”元正十分肯定地道。
    “这哪里是无头鬼，这明明是个人啊。”王桥吃惊。
    “来人，给他套上。”元正直接下令道。
    “是。”军士们应道。
    只见一些军士拿来铠甲,??套在老者的身上。
    一个活脱脱的无头鬼，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这……这真是无头鬼啊。”王桥吃惊道。
    “没错，你靠近仔细看看。”狄仁杰笑道。
    王桥立即靠近无头鬼，仔细地检查起来。
    “狄大人，这不是血肉，而是胶泥啊。”王桥吃惊道。
    “没错,??用胶泥做的，只要到了晚上，不论从远处还是近处,??都毫无破绽。”狄仁杰道。
    “这些人心机真是深沉，连这一点都能想到。”王桥叹息道。
    一个时辰后，何云被李元芳押来了。
    看到院中的无头将军和那匹混青儿，他知道暴露了。
    “唉，功亏一篑啊。”何云长叹了一声。
    看着高如进等人，何云长长叹息一声，知道狡辩无用了。
    何云长叹一声，便开始述说起来：“唉，为了这个计划，我费尽心力，从无头将军的人选，到马匹的选配，我都做到滴水不漏。”
    “哦，我倒想听一听。”狄仁杰微笑道。
    何云解说道：“这个无头将军名叫哈斯奴儿，是西域小国进贡骏马随从的马夫,??此人天生神力，又是个哑巴，正好为我所用，而那匹宝马叫混青儿，是西域马和汗血马的混种，天下仅此一匹，绝无再者。”
    “当时哈斯奴儿和混青儿，都在我飞龙使的闲厩中，于是我暗中将它们偷出，精心打扮，装作无头厉鬼，只要有行动，便听从我的召唤，立即出击。”
    “此计不可谓不巧，用心不可谓不精，然而天网恢恢，你最终还是自食恶果。”狄仁杰冷声道。
    “连这等巧计都被你识破了，此乃时也命也。”何云叹息道。
    “何云，发生在四道十州的滴血雄鹰案，都是你一手操纵的？”狄仁杰问道。
    “不错。”何云点头。
    “这是你假托厉鬼，对内卫展开的以此清洗？”狄仁杰问道。
    “可以这么说。”何云点了点头道。
    “我再问你，那么你怎么凭借一个无头将军，在各道同时动手？”狄仁杰问道。
    “很简单,??我们在其他地方提前将这些人打昏，带到固定的地方，统一进行斩首，将现场布置成那样。”何云解释道。
    “不对，你胡说，现场外的马蹄印，完全相同，踏地力道都相同，这点你怎么解释。”元正问道。
    “这些蹄印是后来踩的，我只需要在你查案前，踩下那些蹄印就行，至于那些粗心的捕快，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一点。”何云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那么并州城中杀人，也是你派他做的了。”元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并州？哦，当然是我。”何云点头道。
    “那我想知道，第二天我命人全城搜查时，你到底藏在哪？”元正继续问道。
    “嗯……很简单啊，我们知道你会搜查全城，于是提前躲在刺史府不远处，等到所有衙役离开，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进入了。”何云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哦，那你是怎么逃走的？”元正问道。
    “还能怎么逃走，当然是夜里扮成鬼逃走。”何云道。
    “原来那些都是你做的？”王桥指着何云道。
    “你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狄仁杰继续问道。
    “这个我不能说，说了我会死的很惨。”何云摇头。
    “那好，我将你交给皇帝，你想想你会怎么死，活剐，还是寸截。”狄仁杰问道。
    “好吧，我说，我全部都说，希望你能暂时保住我的性命。”何云立即妥协。
    “说吧。”狄仁杰点头。
    何云整理一下语言：“我们是奉皇帝的命令，形成的一个特殊势力，我们潜伏在全国各地，打着反武的名号，欺骗各种有异心的势力。”
    “我们原本的目的，就是骗出这些势力，然后将他们消灭，但是半年前，我们的首领王知远突然改变方向，他让我们开始集中这些势力，然后为自己所用。”
    “王知远？是国师王知远？”狄仁杰吃惊道。
    何云点头：“正是国师，起初我们不解，但是王知远说，与其杀死这些人，不如直接利用他们，让这些人成为我们的势力。”
    “后来我们渐渐发现，王知远召集这些人，都是为自己所用，有些人坚持反对，结果突然暴毙。”
    “后来越来越多内卫逃走，于是我想到这个办法，一下子清除了所有逃走的内卫。”
    “王知远，原来宫中闹鬼是他做的。”狄仁杰瞬间明悟。
    “没错，狄大人，据我所知，他们这么做就是想害死皇帝。”何云点头道。
    “王知远只是个国师，就算他害死陛下，他又有什么好处？”狄仁杰问道。
    “狄大人，据我所知，王知远和太平公主走的很近。”何云立即说出幕后之人。
    “太平公主？”狄仁杰变色。
    狄仁杰在院中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太平公主，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可是她要怎么做？”狄仁杰认真思索道。
    突然，狄仁杰眼前一亮，他想到了那个药碗。
    “那个紫色粉末是什么，那些侍女太监要加那种东西。”
    “对了，那天皇帝的经脉微微滞涩，似乎有一点问题。”
    “我们先回狄府，再商量其他事情。”狄仁杰下令道。
    “是。”所有人应道。
    “曾泰，你留在恩济庄，告诉这里的村民，无头鬼已经被抓。”狄仁杰道。
    “是，恩师。”曾泰应道。
    然而众人刚刚走出院子，外面就围满了村民。
    “听说大人抓到了无头鬼，草民们来看看。”
    “乡亲们，这就是无头鬼，只不过他也是人装扮的，这世间根本没有鬼，所以你们不用害怕。”狄仁杰指着无头将军。
    “原来是假鬼啊，我说怎么不怕阳光。”
    “多亏了狄大人，抓到这个假无头鬼，消除我们心头的恐惧。”
    “乡亲们，大家快给狄大人磕头啊。”
    “乡亲们，快快请起。”狄仁杰赶紧走上前去。
    庞九公拿出一个油布伞，交到狄仁杰手上。
    “大人，大人走的仓促，乡亲们来不及做护民伞，只能以这个油布伞代替，聊表敬意。”庞九公道。
    “感谢恩济庄父老乡亲们的深情厚谊，狄仁杰既感且愧。”狄仁杰双手托伞。
    “乡亲们，都请起来吧。”狄仁杰感激道。
    “恩师，他们这是跪送。”曾泰走过来提醒道。
    狄仁杰明道村民们的意思，便从中央的道路离去。
    “谢谢乡亲们，谢谢乡亲们，多谢了。”
    ......
    聚仙宫，群仙殿内，武则天从床上做起。
    “咳。”武则天轻咳一声，呼唤外面的侍女。
    “陛下。”春香赶紧从殿外走进来。
    “朕睡了多久？”武则天开口问道。
    “陛下，您睡了六个时辰。”春香回答道。
    “竟然睡了这么久。”武则天有些兴奋道。
    “是啊，陛下，自从您昨晚睡下之后，连一声都没有吭过。”春香微笑道。
    “好，朕要重赏王知远。”武则天取下头箍，认真打量着。
    然而就在此时，又一位侍女进来汇报。
    “陛下，太医风春来求见。”侍女汇报道。
    “这种时候了，他来做什么？”武则天思索道。
    “叫。”武则天开口。
    “是。”侍女答道。
    “臣风春来，参见陛下。”风春来躬身拜下。
    “风春来，你有何事？”武则天有些淡漠地道。
    “陛下，臣回到太医院后，与其他太医商量过，发觉陛下噩梦有些奇怪，那似乎是药物所致。”风春来直接汇报道。
    听到风春来的汇报后，春香的身躯一阵颤抖。
    “哦，是怎么回事？”武则天开口问道。
    “陛下，臣研究发现，在您的安神汤中，被人放入一种西域奇药，可让人产生深度幻觉，所以陛下见鬼之事，都是幻境所致，只要停止使用药物，幻境就会消失。”风春来答道。
    “你确定吗？”武则天道。
    “陛下，在您的药碗中，臣发现了一些紫色药末，我们太医研究过后，确定这就是致幻药物。”风春来捧着一个药碗。
    “嗯？这是怎么回事？”武则天神色大变。
    “陛下，这种事情，就要问你身边的侍女，只有他们才有机会如此做。”风春来回答道。
    “春香，可有此事？”武则天冷声道。
    “陛下，冤枉啊，奴婢怎么会做这种大逆之事。”春香赶紧跪下来使劲磕头。
    “你说你没有？那好，陛下，只要您今晚不要喝安神汤，就不会产生幻觉，自然不会出现鬼。”风春来直接了当道。
    “昨晚的确没有噩梦，这是因为使用了国师的法器，才安稳的睡了一觉。”武则天摇头道。
    “陛下，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那些噩梦绝对是药物作用。”风春来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