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谍战现实版之窃听

    “弄的谍战剧一样，你手下还有这种人才？”
    风投做事绝对是认真严谨的。
    哪怕出来吃饭，张垒也随身带着笔记本，掏出钢笔快速记录的同时，不忘打趣道。
    “我说你小子，将来不会把这套，用在我们身上吧？”
    李泽华一大半注意力，都在听录音通话上，下意识反驳道，“想哪去了，真就是意外碰上的。”
    看他满满写了好几页，笔记工整如行云流水，比上课做笔记的大学生还认真。
    忍不住拿起旁边黑布隆冬小盒子，笑道，“这有录音设备，待会可以回放的。”
    “你不早说。”
    三好学生林文辉，也在旁边奋笔疾书，闻言把钢笔收起，“待会听复盘吧，他们说半天，也没说到重点。”
    又好奇指着录音设备，“你这是给谁学的？这么专业。”
    “之前和饭急送，快递企业竞争时买的，还挺好用的。”
    李泽华将来龙去脉说一遍，一摊手，“这件事情就是这样，纯巧合。”
    真是意外，叶子送餐的老板陈叶林，他也不认识。
    如果不是站点有个对面投奔过来的，估计其他人看到也认不出来。
    最多事后知道有人在市场上，打听吃了么的运营模式，这种事很常见，风投要投资，竞争对手要进常
    甚至还有搞社会调查的，都会咨询一些，谁分的清哪些是阿狸的人？
    事情就是这么巧，陈叶林上午和阿狸的人，在叶子送餐总部聊了个大概意向。
    下午带着阿狸新成立的，淘点点筹备工作组，在魔都商业区市场进行实地考察。
    之所以没去学校区，一则大学生放假回家，看不出多大动静。
    二则校园毕竟是吃了么起家的地方，万一被当场撞破，也尴尬。
    这不他们一行人进餐饮店咨询，都打着风投的旗号，门口还安排人放哨，看到有黄袍战神过来就提前通知。
    奈何被前员工一眼撞破，一路跟随。
    就魔都这个城市内部交通，奔驰车也跑不过小电驴，再加上阿狸的人直接从钱塘开车杀过来。
    那么显眼的浙a牌照，又停在陈叶林奔驰车旁边，想不被发现也难。
    跟踪侦查，张涛是专业的，八年装甲侦察兵生涯，拿到战场都是响当当的角色，更别提追踪几个毫无防备的竞争对手。
    分分钟顺着轨迹，不仅弄清楚他们下榻酒店的位置，甚至还把过来的阿狸团队，人员构成探听出来。
    为首的是阿狸淘点点筹备工作组负责人，前阿狸淘淘负责小商家的副总戴强。
    淘淘小商家，和外卖小餐饮店老板差不多，用他算是专业对口，要不说大公司呢，强就强在这。
    别管市面上出现什么竞争对手，它总能在自己的体系内，第一时间找出专业人士应对。
    奈何碰上个不讲规则的李泽华，分分钟安排特种兵上去，情况都给摸透。
    还趁着他们吃晚饭的时候，刷一下进了门~
    嗯，电子产品如笔记本没动，纸质资料一个不落，全部拍照留念。
    张涛去的匆忙，走的急切，办事也不扎实，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靠谱。
    这不，离开时不小心，在房间里遗留点东西~
    就这，还侦查精英？
    真，就不注意！
    几个专业级小玩意，哪怕特意去找也不一定能发现。
    因为一个在床底下贴着，除非彻底拆卸床铺才能发现。
    一个在通风管道里躺着，沙发底下，书桌下面掉的到处都是，都纯属巧合。
    “好几千块钱呢，二位给报销一下呗。”
    “做梦呢。”
    好在能回收利用，不然李泽华得心疼到窒息！
    不过当听说这批窃听追踪设备，是为粤东市场准备的。
    张垒不信，“粤东是乱了点，也没你这么夸张吧？”
    李泽华嘿嘿冷笑，“那是你们动辄飞来飞去，下飞机有专车接送，你去汽车站火车站看看，那叫一个鱼龙混杂。
    我07年那段，不是在東莞电子厂上班吗，下班都不太敢上街，飞车伸手党特别多，我二姨妈前几个月，还被顺走一条金项链呢，幸亏人没事。”
    说到这，忍不住抱怨道，“粤东分公司过去才一个多星期，谈单过程中丢了三台电瓶车，你说我能不上心吗？”
    林文辉对国内的印象，更多停留在魔都燕京鹏城的高楼大厦，闻言愣住，“这么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1
    李泽华颇为无语，没好气将吃完的盒饭丢进垃圾桶。
    “不然你们以为我吃饱了撑的，专门买这些设备。”
    不了解实情，被说还没法反驳。
    张垒下意识转移话题，托着下巴分析道，“这招还挺好用的，你手下有这种人才，干脆派到阿狸总部去，把对面计划弄出来多好。”
    “我要是有这个能力，回头给你们都用上。”
    李泽华笑嘻嘻开着玩笑，借机显摆几句，“现在看到我们团队执行力了吧。
    就一个电话，分分钟把阿狸团队的车辆，全给装上定位跟踪器。
    还挺好用的，回头给粤东那边的电瓶车都装上，丢了瞬间找回。
    不行，还是买少了，明天找东哥再拿几百个回来安排上。
    说起来他也是吃了么的股东，都是一家人，你们评评理，找他买东西还要给钱，说不过去吧？”
    “你个死抠门的，东子给我打电话还骂你呢。”
    张垒没好气道，“你从他那里，拿走不少供应商渠道联系方式吧？
    也不收着点，大大咧咧派人联系，人家东子全知道了。
    你就等着吧，他明天下午，过来参加后天的媒体见面会，说不定现场能拿指甲刀砍si你。”
    “不可能！那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要砍也是先砍你。”
    李泽华冷哼几句，反驳道，“说好给别人投资，天天画大饼，拖几个月了吧，投给京东的钱呢？”
    嘴上说，还配合发出啧啧的冷笑声，仿佛张垒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张垒不吃这套，果断拉上林文辉站同一阵营，“听明白没，这小子就是专门搞监听的。
    这种机密，我向来只在公司内部会议上讲，你说他是不是在我办公室装窃听器了？”
    林文辉憋着笑，“有可能哦。”
    不过转头对李泽华正色道，“阿狸这是找上门来了，你准备怎么应对？”
    “事情的关键不在阿狸，而在于快递公司1
    李泽华看问题，从来都不是单独片面的看，而是从全局出发。
    “刚才你们也听见了，这位阿狸淘点点的戴总，还没弄明白事情的关键。
    那就是单纯从外卖行业入手，想打击吃了么无异于痴人说梦。
    叶子送餐，是偏传统型的电话送餐企业，至今连个外卖网站都没有，其主要模式为提供预制餐品，压根没有多少合作门店。
    阿狸找了他们，完全是病急乱投医，砸再多钱也没用，单凭外卖模式，想发展起来需要很长时间。
    没有足够订单支撑人员高工资，对基层务工人员就没有吸引力，阿狸再有钱，也不可能每个月补贴几个亿。
    因为吃了么不会停下等待，现在我们有一万人，几个月后就有几万，一年后说不定十万人都不止，它能靠补贴的高薪挖走几个？”
    张垒颇为认同，“典型的大公司病，抄作业都不会抄，吃了么和蜂鸟相互配合，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
    让人奇怪的是，通过这位戴总的描述，似乎阿狸走了另一条路。 　　 　　他们想在全国各地招揽加盟商，学习三通一达模式，先把摊子铺起来，以规模分摊成本？
    可现在元通运达已经开始转为直营，证明加盟制没有核心竞争力啊1
    林文辉很迷茫，“所以我们做的所有预案，都没用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李泽华更纳闷，合着我裤子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尝试从资本角度去推测，“是不是雅虎给阿狸很大压力，迫使阿狸不得不这样做？”
    “可惜吴奕斌在医院，不然让他再去阿狸探探口风多好。”
    林文辉是绝对不敢去的，万一被打死怎么办？
    连吴奕斌那种老交情，都架不住被愤怒的员工丢杯子，他这个一手促成，阿狸和雅虎决裂的罪魁祸首，去了指不定被人吊起来打。
    他们三在房间里纳闷。
    殊不知戴强更郁闷。
    淘点点成立的非常仓促，短到连个内部动员会都没有，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开始运营。
    不要以为阿狸内部没有明白人，看不出吃了么和蜂鸟，相结合产生的化学反应。
    恰恰是因为聪明人太多，看的问题更长远，才会安排淘点点先上，和吃了么正面竞争。
    而菜鸟驿站呢，先搞ppt创业，在全国范围内招商，通过阿狸的流量和体量优势，迅速变现，玩资本运作那一套。
    赚快钱，阿狸属实是玩明白了。
    没别的，按蔡重信的原话说，阿狸是一家互联网高科技企业，不可能学习吃了么蜂鸟，动辄招募几万员工满世界做业务。
    资本，就要高大上，赚平台流量的轻松钱。
    实际上是被雅虎，或者说被资本逼迫的。
    紧急董事会当天，淡马锡华夏区总裁吴奕斌当场掀桌子，虽然事后被人丢了杯子砸伤头。
    但更大的恶果，结结实实砸在阿狸头上！
    雅虎代表当场表示，绝不接受支付系统转移的既成事实，强烈要求董事会进行说明并改正错误。
    怎么劝都没用，最后只能不欢而散。
    马老师在和雅虎董事长杨致远沟通过程中，同样爆发激烈争吵。
    没人能无视，一个占据国内支付市场50%以上份额的公司，被以这种荒缪的方式偷偷转移。
    “阿狸就是可耻的小偷1
    杨致远在盛怒之下，当着全体雅虎股东，董事的面，对阿狸下达，限期恢复支付系统控股权的命令。
    不是请求，不是协商，是最后通牒。
    必须有人为雅虎，一天之内股价暴跌7%负责！
    马老师和蔡重信商议过后，决定由蔡重信先行赴脚盆鸡，争取得到大股东孙正亿的支持。
    然后一起赴美，当面向杨致远解释清楚，并取得他的谅解。
    在此期间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无条件为这件事让路。
    临行前，蔡重信还从资本的角度，劝解马老师，一但此行不顺利，和雅虎沟通出现变故。
    事情哪怕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因为阿狸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朝不保夕，随时有可能被颠覆的阿狸。
    彼时的淘淘，半年营收近千亿，全年预计营收两千亿，已占据华夏电商网购平台70%市常
    即使雅虎最终因支付系统放弃合作，阿狸也能找到合适的接盘侠。
    但唯独不能改变阿狸的互联网高科技属性！
    这是阿狸获取资本市场支持的先决条件！
    马老师秒懂！
    为什么孙桐喻在淘淘总经理的位置上，干的好好的却突然离职？
    为什么从那以后，五千阿狸铁军再无大的商业贡献？
    反倒是他们离职后，能在各行各业创造新的奇迹？
    归根结底一句话，阿狸对未来的战略定位，偏向于平台流量化赚轻松钱，已经没有这群人施展的空间。
    如果阿狸此时放下身段，淘点点和菜鸟网络双剑合璧，共同出击。
    那李泽华也只能想尽办法，给阿狸内部点火，拖延其扩张脚步。
    然后利用团购市场，带来的快递包裹增量，勉强支撑打下去，这期间不可避免被阿狸暂时压着打。
    后者有资金，技术，资本，人脉背景等各方面优势，青云根基不稳，被压着打不丢人。
    何况李泽华不是没有后招，一时输赢不算什么，笑到最后才是真英雄。
    他只需要等京东，拼夕夕彻底成长起来，利用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提前布局，就能完成反超。
    这注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但阿狸不能这样做，哪怕和雅虎没有出现争端，一团和气的情况下，阿狸内部的企业文化，幕后资本，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最通俗易懂的一个例子，经济全球化！
    产业转移，去工业化！
    足以说明一切。
    资本是逐利的，当人们还在辛辛苦苦，通过双手创造财富时，资本已经摸索出一套，定期割羊毛的完美商业逻辑。
    与其苦哈哈做实体经营，一点一点积累财富，不知道死在哪个经济周期的危机中。
    不如通过金融手段，快速收割财富，然后更进一步，掌控财富的分配大权。
    阿狸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完成了企业内部改革，果然，在资本的加持下，阿狸各项业务突飞猛进。
    吃到了资本红利，躺着赚钱多舒服？
    现在反过头，重新脚踏实地干活？
    学习吃了么蜂鸟，动辄一个城市招聘上万人，给其中优秀者购买五险一金？
    开玩笑呢！
    这样全国市场做下来，不得招聘几百万员工？
    这样还算互联网企业吗？
    那资本的优势在哪里？
    投资人看到企业，支付几百万人的工资单，分分钟用脚投票跑路，还高溢价，见鬼去吧。
    外包加盟制，是阿狸注定发展的方向。
    这一点，李泽华暂时没看明白，但林文辉和张垒看明白了，没说而已。
    他们在等，等着李泽华成为他们中一员的那天。
    谁会嫌钱多呢？
    总有一天，他自己会想明白，外包多么美妙，抛弃了沉重的员工负担，哪怕减少一个人，企业都会多出几万块利润。
    为什么快递公司，外卖公司后世市值低，还不断对外包员工进行罚款？
    原因都在这里，他们是企业发展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又是阻碍企业盈利的负担。
    这一点，李家坡上层看到了，但他们更想要其背后的特殊影响力，而非完全出于经济目的。
    李泽华暂时不清楚这些，当听到林文辉，开玩笑似的说吴奕斌时。
    他接话道，“你们那位吴总，之前在阿狸就没有一点老关系？让他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位戴强组里的员工，会抱怨阿狸上层决策，他们到底打算怎么做？”
    这时候，叶子送餐的陈叶林已经离开。
    戴强在酒店行政房内，继续给同来的阿狸员工开会，期间有员工忍不住抱怨道。
    “戴总，为什么公司现成的成功例子不借鉴，非要把外卖和快递分开做呢？”
    戴强冷冷看他一眼，“我已经说过了，这是集团最高层的决定，我们必须无条件服从！
    或者你认为自己很聪明？能比马总，蔡总更懂得商业竞争？
    就吃了么那小家子气，守着几个大城市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实际上就是目光短浅，坐井观天！
    听说他们老板，高中都没读完，也难怪对经营企业一无所知。
    我们的菜鸟网络，刚放出风来，就有全国各地的人在咨询如何合作，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所谓的蜂鸟远远甩在身后。
    做互联网行业，我们才是专业的，招那么多人有什么用？
    如果人多有优势，还要技术创新干什么，大家一块建工厂招人不就好了。”
    他在那开会指点江山，殊不知一字一句，全部被楼下众人听个正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