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感动

    晚上张峥天如约等在学校门口，穿一身帅气黑色的骑行服，配系带皮短靴，坐在张铭恩新给他买的那辆拉风的黑色摩托，引得过往的人侧目。很不巧的又遇到了王文虎，只不过王文虎身边多了一辆小轿车，黑色的尼桑，二十万左右。程羽嘉出来时看见了正在寒暄的两人。
    “羽嘉。”王文虎叫了一声。
    程羽嘉走过去只看了王文虎一眼，然后对张峥天说：“这是你的车啊，挺酷的。”
    王文虎脸上肌肉抽搐一下，不知程羽嘉为什么对他这个态度，而且还当着张峥天的面。
    “你喜欢就好。”张峥天笑得一脸开心，“诶，嫂子。”王文虎和程羽嘉顺着张峥天的目光看见了抱着一摞书的徐好。
    徐好礼貌的对两人点点头然后站到了王文虎旁边。
    “先上车吧。”王文虎指了指他的那辆尼桑对徐好说，又看向程羽嘉说：“羽嘉，回家吗？我送你。”他目光锐利的盯着程羽嘉，以此暗示她“你不能拒绝”。
    程羽嘉看了一眼徐好说：“不回家。”
    王文虎依然盯着他问：“你要去哪？”声音已硬了几分。
    程羽嘉巧笑嫣然的看着张峥天说：“我们去哪？”
    张峥天把头盔递给程羽嘉示意她坐上来，待程羽嘉坐稳，他轰轰发动引擎大声说说：“带你去摘星星。”然后以箭离弦的速度窜了出去。王文虎站在原地直到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喂，我们要去哪？”程羽嘉趴在张峥天耳边大喊。
    “啊？你说什么？”由于车速太快，张峥天听不清程羽嘉说的什么。
    程羽嘉抱紧他，以更大的声音喊：“我说我们去哪？”
    张峥天也大声的回复：“去了你就知道了，我说了带你摘星星。
    不知开了多久，张峥天从市区开上高速又开过很长的盘山公路，最终到达郊区的一座山的山顶，天已经渐渐黑了。
    “哇赛。什么时候准备的？”程羽嘉看见一个搭好的帐篷，周围摆满的野外宿营灯吧整个帐篷附近照的很亮，帐篷外铺了一张毯子，毯子旁边是烧烤架及许多烤肉的工具。
    “从早上你答应陪我吃饭以后，我就立马开始准备了，我也是才弄好直接赶去的学校。”　张峥天一边回答一遍从帐篷里端出啤酒和一盘又一盘用钎子穿好的生肉及鸡翅等等　。
    “要不要来一起烤？”张峥天将烤架生上火把肉串摆上去，拿起一串要递给程羽嘉。
    程羽嘉走过去接过肉串，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学着张峥天的样子来回翻弄肉串。
    “从早上一直弄到我们要放学？你一个人？”程羽嘉问。
    “恩，时间仓促，我本来想都摆上蜡烛的，可是没买到那种很大很亮的蜡烛了，只好用灯了，少了点氛围，不过也能凑合一下吧。”张峥天嘴上这么说着，表情却很得意。
    清凉的晚风，透着芳香气息的青草，香喷喷的烤肉和沁人心脾的啤酒，良辰美景，天时地利，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这漫天的星空以及，被默默披在肩上的外套。
    “为什么喜欢我？”程羽嘉看着满天的星空说。
    “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啊，哪有为什么。”张峥天嘴里咬着一根干草，躺着翘起二郎腿陪程羽嘉看星星。
    “真滑头，难道不是因为我的脸吗？”程羽嘉笑着说。
    “恩。有一方面原因吧。”张峥天故做思考了一下说。
    程羽嘉哈哈的笑了：“一方面原因？你还真挺诚实。那漂亮的女生那么多，你周围就不少，干嘛要绊倒在我这里呢？”
    “谁说我绊倒了，你迟早是我的。”张峥天看着程羽嘉的侧脸，自信满满的说。
    程羽嘉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人，真是拿你没办法。”
    张峥天突然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其实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就是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配得上这世上所有的美好，我知道我沦陷了，你的眉，你的眼，你的一颦一蹙，一举一动都在牵引我，我看你一眼，就再也没法移开目光。“
    沉默了一会，程羽嘉开口只说了三个字：“好感动。”
    张峥天做起身来凑近程羽嘉的脸说：“没人给你说过这样的告白吗？我以为你每天听到各种人的各种没想到你还挺容易感动。”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程羽嘉没有躲开也没有推开他，“没有人当面对我说过这些话，情书有啦，不过感觉很假，就跟抄的歌词一样，后面我就再也不看那些所谓的情书了，没意思。”
    程羽嘉说话时的鼻息喷在张峥天脸上，使他心里一阵悸动，张峥天拨开她额前的发，慢慢贴近那诱人的红唇。
    “可惜，如果你是他就好了。”就在两人嘴唇距离不到十厘米的时候，程羽嘉突然开口说。张峥天愣住了，因紧张而狂跳的心一下像凝固了一般，他看见程羽嘉眼角有一滴眼泪划出，他凑上去，亲吻她的眼泪，他尝到了带点苦涩的咸味，也许他的这段情路注定艰难吧，他想。
    “你说的那个人是王文虎吧。”张峥天说。
    程羽嘉没说话，表示默认。
    张峥天：“你跟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程羽嘉：“很小的时候。”
    张峥天：“他不是有女朋友么？他喜欢你吗？”
    程羽嘉：“我们的事很复杂。”
    张峥天：“有多复杂？”
    “我不想说，”程羽嘉有点不耐烦，她起身看看周围，“我们怎么回去？”
    张峥天一边收烤架一边说：“谁说要回去？”
    “我没说答应跟你住外面。”程羽嘉语气平静，没有很着急的样子。
    张峥天笑：“一上来你就看见帐篷了啊，你要想回去你早说了。”
    “睡袋有吗。”程羽嘉也懒再得逗他。
    “有，哎，你干嘛去？”张峥天抬头看见程羽嘉已经走好远。
    “洗脸。”程羽嘉没回头。
    张峥天在身后喊：“你小心点，别掉河里去了，诶，要不你等会我陪你去吧。哎。。。。”
    程羽嘉没理他，直接去了河边。
    程羽嘉洗了脸，坐在一块石头上，将腿浸在冰凉的溪水里，感受到了冰凉的刺痛感，她一边踢着水，一边想，为什么答应留宿呢？也许是真的被感动到了吧。
    “这水很凉，会冻伤骨头的。”张峥天在她旁边坐下。
    “在我很小的时候，可能还不到三岁，反正那时的事我都没什么印象，我跟我爸来a市。”程羽嘉盯着水面，看似漫不经心的说，“我性格比较内向，也比较自卑，上小学的时候在班里从来不怎么说话，成绩也不好，老师也不怎么待见我。后来班里同学都知道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也没有人愿意理我，我也不愿意和其他人打交道。”程羽嘉说到这里停住了，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张峥天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
    程羽嘉继续说道：“一年后，我爸又找了个女人，那个女人很有钱，可能就是因为有钱，我爸在家里的地位很低，有一次我跟妹妹也就是我爸和我继母生的孩子抢一块玉坠。”程羽嘉说着从脖子上捞出一块白色的坠子，“就是这块，我爸说走前我妈给我戴上的。我妹拽着它，我推了她，我继母看见了，她把它一把拽下来磕在地上，所以有了这块磕痕。”她手指抚摸着玉坠角上被磕破的地方，“那个女人说‘你跟你爸吃的我的，住的我的，就这么一块破玉有什么舍不得的。’哈哈，我现在都记得我爸在角落里看着但却不敢开口反驳那种无力的表情。”　程羽嘉说着竟笑了，笑里有几许无奈，“他陪我走过那段最孤独的时光。”
    “所以你感激他？”张峥天说，“你那不是爱。”
    “你错了，我跟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我对他早就不是感激，那一天，他的出现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自卑怯懦的心，所以我明白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我爱他。”程羽嘉摇摇头。
    “你跟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张峥天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悲伤。
    程羽嘉笑一下摇了摇头，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张峥天自嘲一笑：“你知道吗，那一天，你的出现对我来说也像一束光。”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自己知道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