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变革 第一百三十三章 杀与被杀

    午后，雨渐渐小了，最后终于完全停了。
    天边现出一弯彩虹，在暴雨之后，更是说不出的宁静美丽，动人心弦。
    老人常说，当彩虹出现时会为人间带来幸福和平，带来喜庆安乐。
    可是天边为什么仍然红如血？天空下为什么也这么红如血，难道是杀戮太多了，连天也流血了。
    杜威的脸上有一道血痕，是他一枪托砸在林雨欣额头上溅出的血，林雨欣还没死，但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几乎跟死尸没有什么两样了。
    她望着面前地狱一样的广场，心头一阵冰凉，眼泪没流出来，但她的双手抖个不停，她的指甲就像地面上那死人指甲一样，毫无血色。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林雨欣瘫在地上，披头散发，口中喃喃重复这一句。
    杜威看着她，上上下下的看了几眼，面上露出一丝恶毒的笑，道：“他们的死都要算在你的身上，我留着你的命就是让你亲眼看着这一切！”
    他站在尸体前，疯狂大笑，他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比不笑时更可怕。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血痕就突然扭曲，看起来简直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狰狞。
    忽然一声闪电霹雳，又是一阵雨降临。人间的污秽和罪恶，似乎已全都被雨水洗净，向天上望去，只见天地间一片雾茫茫，空气中荡漾着寒冷清新味夹杂着一丝丝的血腥。
    杜威抬起头，望着雨水中凄凉朦胧的城市，慢慢道：“每当下雨的时候，我就想杀人！”他听到前方已有枪炮声响起，他知道那是攻入城的红衫军在与联邦地面部队交火中，这里是战场后方，敌人还有一段时间能够攻到这里，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做一些事。
    现在他要返回联邦军部调查局总部，坐镇指挥消灭敌人的奸细，红衫军自有地面部队来抵抗。
    他正要转身，忽然他面前的一个士兵，脑袋轰一声炸裂开，鲜血像喷泉一样冲天而起。
    杜威的双瞳骤热收缩，他看到眼前从天而降的雨水骤热停在半空，一颗颗晶莹的雨滴如同钻石一般射出耀眼的光芒，下一瞬间一颗杀人的子弹就从雨水中穿透过来，穿在另一个士兵的额头上。
    远处走来一个穿着白色t恤衫的男生，他持着两把手枪，神态从容，闲庭若步，不像是走在这战场中，却像是在公园的林荫道上散步。他似乎能够预知到射向他的子弹的方位，总是千钧一发之际躲过狙击手的射击，他一抬手便有一个士兵额头中枪而亡，他一抬眼便有一颗狙击子弹从他身后的大厦顶射
    向联邦调查局潜伏的狙击手。
    此刻联邦大部队都已开往前线抵抗红衫军，杜威的身边只有几个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但他看着那从尸山血海中走来的男生，却觉得身处这几个精锐特工的保护下没有一丝安全感。
    他明明看到这男生走进他们的射击范围，他明明自恃有这么多手下。可是他现在却感觉身处悬崖边缘，他刚刚还志得意满的想法此刻荡然无存，现在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离来人远远的。他脑中浮现这男生的身份，想到连六星级特工神裂大人都被他杀死了，自己如何能抵挡。
    “你们去杀了他！”杜威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他只强自支撑了一秒，就转身向航空港里跑去，登上一架武装直升机发动起来。
    苏暮瞧着边射击边冲过来的联邦调查局特工，他竟愣在原地，一副被吓呆了的样子。此刻他的意识正从虚拟域中回归，因为虚拟域中他与风宁两人联手经过几天几夜奋战终于将南域与联邦彻底隔绝开，来袭的十大巫师被斩杀五人，另外五人望着虚拟域中渐渐远去的南域大陆，只好无可奈何撤回联邦，从来没有人能将虚拟域中的大陆割裂开，他们现在见证了这震惊巫师界的一幕。
    当全部的意识回到本体后，那些来袭的特工已不到苏暮十米，他的右手忽然抬起，只听“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射出，“轰”的一声，子弹射到大厦的玻璃上，“哗”的一声，玻璃砸到一个特工的头上，从他的脑袋穿进去。
    刚才还是好好的一个人，忽然间就已活生生裂成了两半！
    紧跟着又是一颗子弹飞出，射到还没来得及落地的玻璃上，玻璃咔嚓作响，断成十几片，每一片都如利刃，闪着寒光的刀锋。
    刀光如惊虹，闪耀细雨溅起的亮光，却是杀人的光，只听“嗖”的一声，一片玻璃飞起，飞起几米，接着又是一片玻璃弹起，去势更快，十几片玻璃射向十几个不同的角度，第一片玻璃斜飞向左，射穿左边黑衣特工的右脸，第二片玻璃射向右侧，射进右边飞奔过来士兵的眼珠中……
    一刹那，一瞬间，十几个奔来的特工身上各处都插满玻璃，身形骤然停顿，惨叫都没发出半声便倒在地上。
    紧跟着苏暮身后及大厅内远眺这边的众人看到这如此诡异的一幕，没有人动，没有人开口，甚至连呼吸都已停顿，连心跳都抑制住了。
    “这难道是在拍电影？”众人望着前方那只用了两颗子弹便杀了十几个士兵的男生，他们谁也没有见过这种事，只觉他似乎比那些恶魔般
    的士兵还可怕，都下意识离他远一点，那是面对未知事物的下意识举动。
    陆绯月的双眼却一瞬间亮了一起，她觉得苏暮比昨天晚上有了变化，变得更强大了，他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变，她不禁握紧手中的剑，剑尖微微指向前方的背影。
    升到半空中的武装直升机的驾驶舱中，杜威透过屏幕也看到了地面发生的一切，眨眼间冷汗就已湿透衣服，他看到屏幕上那放大的人影，看到那张带着嘲讽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正抬头瞧着他，冷哼一声：“小子，马上就是你的死期了，让你猖狂！”
    他就要按下导弹按钮，准备射下这必杀的一击，忽然就看到直升机的前方一个黑色的物体在高速接近，飞机内的警报声刺耳般响起。
    “这是导弹吗？”杜威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就感到飞机剧烈摇晃，面前的屏幕“轰”的一声炸开，他觉得脖子一冷，一只手捏住了他咽喉，就像在捏一只待宰的鸭子。
    临死前他看到这只手的主人是一个银发黑衣少年，少年面无表情的目光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地面上幸存的众人只看到空中一个人影从远方高速穿过直升机，刚刚升空的直升机“轰”的一声粉碎，那个人影像一只大鸟从天而降，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在地上，“嘭”的一声将地面砸了一个大坑。
    众人忍不住冲出大厅，想看看这人到底是否长着翅膀，竟会飞行，就看到他抓着一个头颅飞起落在苏暮的面前。
    苏暮微微一笑，道：“小金，辛苦了！”
    金木研只是点了点头，将杜威的头颅扔在地上。
    随后又有大批穿着黑色衬衫，号称黑衫军的军卫队赶来，他们的身上满布血气，破裂的衬衫有子弹扫过的痕迹，脸上有战场厮杀的血迹，但每个人都气势凛然，杀气滔天，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而来。
    他们一个个排列整齐站在苏暮的面前，似乎是在等待将军检阅的士兵。
    黑杰克大踏步而来，他的一只胳膊似乎被打断了，露出森森白骨，他却丝毫没觉得疼，大声道：“向局长报告，我们已经消灭联情报局和军部调查局，顺利完成任务！”
    苏暮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对将要挥剑的陆绯月道：“现在我手里有一个按钮，只要按下它，一颗核弹将起飞冲向剑阁，十个小时后就会到达剑阁所在的武林星，将剑阁炸成一片废墟。你是成为我的朋友，或者成为我的敌人，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