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对于苏啾啾来说, 她哄骗陆嚣是自己男朋友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漏洞百出的事。
    她当时会这么做也只是头脑发热，一时被那些鬼吓得没了思考能力而已。
    在跟陆嚣做假男女朋友的这些日子里, 苏啾啾深刻明白一个道理。
    纸包不住火, 苏啾啾包不住陆嚣。
    这件事迟早会露馅。
    但是她只要一想起那堆还没解决的猾褢和暗地里暗搓搓盯着她的鬼怪妖兽, 就觉得头皮发麻。
    虽然这样不道德，但自从陆嚣来了以后, 苏啾啾的生活质量确实得到了质的提升。
    她已经从废物变成了有保镖的废物。
    所谓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
    自从有了陆嚣, 她就有了避风的港湾, 即使这片港湾是她暂时骗来的，那也比在风雪寒天中被吹成傻逼, 掩藏致死的好。
    再，再骗几天, 就几天。
    暗暗下定决心的苏啾啾立刻开动小脑瓜。
    “那, 那个，我们那个时候吵架, 你，你把我删了, 我也把你删了……”
    “吵架？”
    少年歪头，盯着苏啾啾。
    可怜的小姑娘脸都憋红了, 磕磕绊绊道：“就，就男女朋友之间，不是经常会吵架的吗？”
    母胎单身啾努力的掰扯着一眼就能看破的谎言。
    “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因为你抽烟喝酒, 打架闹事。还，还成绩差……”在少年深谙的目光下，苏啾啾的声音渐渐弱小了下去。
    “以前的我，抽烟喝酒还打架？”
    少年穿着一条廉价花色大裤衩，小腿绷得笔直，蹲在苏啾啾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小被被里的她。
    明明是这副松散模样，但看着却极具压迫力。
    苏啾啾只露出半张脸，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在手机光亮的照射下，水雾雾的像是蕴着月色流光。
    陆嚣呼吸一窒，叹息似得带着几分沙哑，“那现在，和好。”
    即使是“失忆”了，少年也一惯是这样的霸道，“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和好。”
    他强硬的把手机塞到苏啾啾手里。
    用漂亮的指尖敲着屏幕，让她把微信号“重新”加上去。
    苏啾啾拿着陆嚣的手机，捏在手里，略显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陆嚣在华振高中里的恶劣事迹加起来简直就能出本书。
    打架斗狠，凶恶暴戾，犹如魔鬼在世。
    就算是在校长面前叼着烟走过去，校长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那个首富爸爸都不能把他怎么样。
    现在居然因为她的一句话说要戒烟戒酒戒打架，实在是教苏啾啾有点……匪夷所思啊。
    她觉得自己的小脑瓜更加疼了。
    陆嚣对她越没有原则，就越让她害怕。
    苏啾啾捧着自己沉甸甸的脑袋，看着手机屏幕上印出来的自己，发现果然不是很聪明的亚子呀。
    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把自己逼上这么一条不归路的呢？
    按照陆嚣的脾气，如果知道她在骗他……苏啾啾用力摇了摇小脑袋，把那些烂西瓜画面全部晃掉。
    看到苏啾啾摇脑袋，少年面色一变，跟六月的天一样，立刻就阴沉了。
    “不和好？”
    “和好和好，马上就和好。”苏啾啾一个机灵，立刻用陆嚣的手机搜索她的微信号，然后准备在备注的地方打上自己名字时，腕子却被人给按住了。
    “写以前的。”
    以前的？以前的啥？
    少年轻启薄唇，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爱称。”
    爱爱爱称？
    你他妈没毛病吧？
    苏啾啾惊恐的瞪圆了一双眼，觉得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受到了暴击。
    但她从少年那阴鸷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认真和执着。
    你玩真的？
    所以这种爱称……要怎么写呢？
    苏啾啾惊恐又苦恼的皱起小脸。
    她下意识蜷缩起来。软白一只，面颊豆腐似得滑嫩。面颊肉鼓起来，抵在膝盖上。
    像只可怜又无助的小奶猫儿。
    苏啾啾穿了一件宽大睡衣，从陆嚣的视线角度，能一眼看到那朵颜色纤媚的小雏菊。
    小雏菊枝叶伸展，幼嫩的青色纸条若隐若现。
    陆嚣双眸一眯，想起梦貘之境，眼底泛起细腻的猩红，被黑暗隐没。
    感受到陆嚣的气息，趴在他身上的旺财也跟着张牙舞爪起来，疯狂暴躁。
    苏啾啾看到少年的表情，满以为是自己的犹豫让他不开心了，立刻打下三个字：小宝贝。
    “呐。”
    苏啾啾颤着小嗓子，把手机递还给陆嚣。
    少年满意的眯起眼。眼底猩红渐消，然后朝苏啾啾伸出手，“手机。”
    苏啾啾把自己破破的小手机拿出来。
    没有设密码，少年直接划开微信，给自己备注：小心肝。
    偷偷瞄了一眼的苏啾啾：……请你继续骚。
    外面雨势渐停。
    陆嚣把手机还给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苏啾啾还没喘下一口气，一只冰冷的手掐着她的下颚，让她被迫抬起脸，露出一截纤细脖颈。
    白皙肌肤之上尚带被曲肖巷掐出来的指痕。
    因为小姑娘是只娇气包，平时磕着碰着点就会留下痕迹，所以那掐痕很是明显。
    少年的动作很轻，仿佛是怕弄疼她。
    两人离的很近，苏啾啾能闻到陆嚣身上熟悉的味道。
    清冷如寒泉凉雾，碰一下，透心凉。
    而这样的触感，也让苏啾啾瞬间就想起了刚才梦里出现的那个一身血色红衣长袍的男人。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身上的气息却让她觉得莫名相似。
    苏啾啾觉得那应该是个喜欢吃人心脏的恶鬼。
    就跟电影里面那种挖心补心的妖怪一样。
    苏啾啾没有看清楚那个红衣怪的样子，她想，那只红衣怪一定长得非常面目可憎。
    不然怎么那么喜欢吃人心呢？
    脖子上凉凉的被抹了一层药膏。
    苏啾啾仰着小脑袋，大眼睛努力的往下看，就看到陆嚣手里拿着一管药膏，正在给她抹药。
    清凉浓郁到有些火辣辣的味道让苏啾啾不自觉蹙起了小眉头。
    “这是什么药？”
    房间太暗，苏啾啾看不到药膏盒子，自然也看不清是什么药。
    只是觉得这味道十分熟悉，就是想不起来。
    少年却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困扰。在暗色中，垂眸就往盒子上瞄了一眼。
    “清热燥湿，活血消肿，去腐生肌。”
    嗯……听起来好像没错。
    抹完了药，苏啾啾没撑住，倒头就睡了。
    当她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那管放在自己脑袋边上的药膏时，整个人差点崩溃。
    马应龙痔.疮膏？
    是她想的那个马应龙痔.疮膏吗？是吗？
    苏啾啾差点崩溃的发出鸡叫。
    还好，她忍住了。
    冷静，冷静。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苏啾啾伸手抹了一把脖子，上面黏腻腻的被抹了厚厚一层，像是把一大管都给抹上去了。
    苏啾啾万万没想到，陆嚣居然拿痔.疮膏给她来抹脖子！
    苏啾啾拿着手里的马应龙，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那边，刚刚起床的少年顶着一头蓬松柔软的白毛头发坐起来，一眼看到苏啾啾拿在手里的那管药膏，直接拿了过来。
    “涂药。”
    涂你妈！
    “这是痔.疮膏，痔.疮膏！”
    苏啾啾都要被虐哭了。
    陆嚣垂眸，看一眼，似乎是刚刚才看到上面斗大的“痔.疮膏”三个字。
    然后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哦。”
    苏啾啾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没有给陆嚣准备早饭，只做了她一个人的份。
    少年眼巴巴的坐在她对面，盯着她盘子里的早餐。
    说是早餐，也不过就是一个煎蛋，一碗粥外加一个鸡蛋。
    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东西。
    但一看就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少年却盯得格外认真。
    仿佛真的对这种清粥小菜十分感兴趣。
    苏啾啾梗着小脖子哼唧一声，不予理睬。
    突然，陆嚣站了起来。
    苏啾啾眼睁睁的看着他伸手打开了浴室门。
    那个还挂在浴室天花板上的小鬼鬼惊喜的朝苏啾啾招手，“来啊～”
    小鬼鬼热烈的朝苏啾啾发出邀请。长头发甩得跟拖把一样。
    苏啾啾咬着嘴里的鸡蛋，痛哭流涕的怒吼，“不来！”然后愤怒的去给陆嚣做早饭了。
    ……
    虽然苏啾啾的生活如此丰富多彩，但课还是要上的。
    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女高中生。
    “小嫂子，跟嚣哥一起上学啊。”
    陆嚣因为没穿校服，所以被路过的教导主任喊了过去，进行批评教育。
    如果是以前，教导主任当然不敢做这种事。
    但自从上次发现陆嚣比平时乖巧的判若两人后，教导主任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每次看到陆嚣都要对其谆谆教导一番。
    然后用像老父亲一样慈爱的目光对其进行表扬称赞，来衬托他的光辉伟大。
    苏啾啾看一眼凑过来的赵俊杰，没说话。
    “小嫂子你身上的味道，真令人着迷。”赵俊杰一脸垂涎的眯起眼。
    苏啾啾朝天翻了个白眼：痔.疮膏的味道吗？
    翻完白眼，苏啾啾突然意识到赵俊杰的话好像哪里有问题。
    而且她莫名还觉得今天的赵俊杰怎么很不对劲的亚子？
    不会是也中邪了？
    苏啾啾顿时头皮发麻。
    那边赵俊杰说完话，看到陆嚣走过来，立刻笑眯眯的凑过去说话。
    那副吊儿郎当的傻逼样子跟平时没什么区别，而且看陆嚣对赵俊杰的反应，也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苏啾啾觉得自己是神经敏感了。
    “嚣哥，你可是我们的精神支柱啊！你怎么能不去呢！这样，你不用打架，你就站在旁边看着，行不行？”赵俊杰扯着脑袋抓狂，“隔壁高中实在是太嚣张了！还说看中了细皮嫩肉的小嫂子，放学过来就要堵小嫂子呢！”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陆嚣的神经。
    “呵。”少年冷笑一声，看一眼狗狗祟祟背着小书包往教室里去的苏啾啾，颀长身子一懒，靠在身后的栏杆上，声音嘶哑道：“老子去他妈。”
    赵俊杰一脸兴奋外加头铁的凑过去，“嚣哥，你果然是装的吧？”
    “滚！”
    ……
    午休时间，教室里的学生都在午睡。
    那边陆嚣翘着二郎腿眯了眯眼，在赵俊杰的明示、暗示下终于是懒洋洋起身，跟赵俊杰一起翻墙出去了。
    “嚣哥，抽烟。”
    “高中生不能抽烟。”
    少年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巧克力棒，姿势随意的叼在嘴里，震惊一众少年狗眼。
    “嚣嚣嚣哥？”赵俊杰震惊的连嘴里还没点燃的烟都掉了。
    他嚣哥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你们也别抽，沾到老子身上，脏。”说完，陆嚣把手里的巧克力棒扔给赵俊杰。
    然后将视线落到对面那群人身上。
    “谁今天敢在老子身边抽烟，老子就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过来打架的对面高中：……不抽烟装逼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那边，赵俊杰愣了愣，然后抬手，面色痴呆的招过身后的小弟，每人发了一根巧克力棒。
    对面：……
    “那，那个，嚣哥，晚上一起去哈啤酒吗？”发完巧克力棒的赵俊杰试探着道。
    自从他嚣哥“失忆”后，沉迷美色，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去嗨皮了。
    “高中生能喝酒吗？”陆嚣斜睨一眼赵俊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忘崽牛奶。
    “吸溜吸溜”的开始喝，不耐烦道：“打不打？不打老子走了。”
    “打打打……”赵俊杰从震惊中回神，立刻叼着巧克力棒，撸着袖子冲了过去。
    对面的人也反应过来，两伙人顿时扭打在一起，都分不清谁是谁了，反正打就对了。
    “操！离老子他妈的远点。”吸着忘崽牛奶的陆嚣一脚踹飞不小心横倒过来的男生。
    男生直接飞出去栽进了有害垃圾桶里。
    对面领头的那个看陆嚣出脚，面色煞白，硬着头皮说话，“陆嚣你今天不是不出手的吗？”
    陆嚣这个人，打起来不要命。
    不仅不把自己的命当命，连对方的命都不当命。
    因为听说这次陆嚣只是观战，所以对面高中才敢浩浩荡荡过来打群架切磋一下感情的。
    谁想到陆嚣还是动手，啊，不，动脚了。
    “垃圾分类，怎么叫打架呢。”
    少年靠在墙边，仰着下颚，姿态嚣张肆意，拉出漂亮的下颚曲线。那头白发在阳光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光影。
    明明是个十恶不赦的凶狠之徒，偏偏长了一张漂亮又俊美的脸。
    陆嚣迈着大长腿，极具压迫力的朝那个领头的走过去，然后一脚把人踹翻在地。
    用力碾压着他的脸，说话时声音居然还带着几分细腻的轻柔，不过也只是平添几分瘆人感而已。
    “听说你看中老子的东西了？”
    “什，什么？”领头的那个被踩扁了脸，说话的时候满嘴血腥气。
    “老子的东西，别碰。弄脏了怎么办，嗯？”
    阴测测的警告完，陆嚣突然脚下一用力。
    “啊……”下面的人发出凄厉的闷哼声，被硬生生踩断了好几颗牙。
    “有时候，不该说的话，连想都别想。”
    陆嚣把粘在鞋面上的血在脚下人的衣服上蹭干净，然后将手里的忘崽牛奶空盒子往赵俊杰手里一抛，插着裤兜，施施然的转身就走，一敛刚才那副凶狠的恶鬼罗刹模样。
    叼着巧克力棒，并不忘提醒道：“记得垃圾分类。”
    陆嚣一走，赵俊杰也赶紧颠颠的准备跟上去，却被身后的小弟给拽住了衣服。
    “赵哥，最近嚣哥怎么好像有点奇怪啊？”
    鼻青脸肿的小弟一脸苦恼。不良少年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那还有什么乐趣？去参加垃圾分类吗？
    赵俊杰表示，“可能是家里老婆管得严吧。”
    小弟立刻咋呼开了，“怎么可能有女人拴得住我们嚣哥！”
    嚣哥多嚣啊！整个s市他说第一谁敢说第二！
    而且陆嚣这种危险人物，就跟毒，药一样，谁粘上，都会上瘾。
    可偏偏，他又冷情冷性，谁都不看在眼里。
    “赵哥你还记得隔壁学校那个校花李佳佳吗？长得多漂亮啊！那个时候可是哭着喊着说要给嚣哥做女朋友，然后被嚣哥一脚踹进了花坛里啊。”
    在陆嚣的世界里，没有男女。
    除了苏啾啾。
    “李佳佳怎么能跟小嫂子比，那就是癞，蛤，蟆跟天鹅肉。”
    “可是赵哥你不是还暗恋李佳佳吗？”
    “滚滚滚。”赵俊杰老脸一红，“反正嚣哥这次是认真的。你们都把罩子放亮点。到时候要惹了小嫂子不开心让嚣哥发飙我可管不住。”
    听到“嚣哥发飙”这四个字，小弟立刻就打了个哆嗦。
    不自禁想起当年陆嚣的成名战。
    一个人单挑三十个人，还把对方打得屁滚尿流。
    这是人吗？不，这是神。
    ……
    苏啾啾一觉睡醒，没看到陆嚣，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即使是在人声鼎沸的教室里，也莫名觉得有些害怕。
    苏啾啾突然发现，她好像太过依赖陆嚣了。
    他只是消失那么一小会，她都跟丢了魂似得开始伸着脖子到处找人。
    活像只丢了老母亲的小母鸡。
    陆嚣没找到，苏啾啾却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杜芊芊和曲肖巷。
    杜芊芊似乎刚刚跟曲肖巷进行了一场势均力敌的骂战。
    此刻两人都是一副“我看你极其不顺眼”的样子。
    苏啾啾过去拍了拍杜芊芊的肩膀。
    杜芊芊尖叫一声，来了一个平地摔。
    苏啾啾愣了愣，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心虚的把地上的十块钱捡起来踹进兜兜里。
    自己拍来的钱，怕什么！
    “那个，杜芊芊，你只能掉钱吗？没有支票、珠宝、彩票啥的？”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杜芊芊狠狠瞪了苏啾啾一眼，然后看向曲肖巷，“快点把这该死的东西给我弄掉！”
    曲肖巷双手环胸，缓慢摇头，又恢复了那副强迫症死变态的样子，仿佛昨天从叶家出来时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只是苏啾啾的幻想。
    “等到你为杜家赎完了罪，它自然就会消失。”
    “那我要赎多久！”暴躁女主，在线发疯。
    淡定男主，在线吃瓜，“大概五十年吧。”
    五十年！她都要进棺材了吧！
    “难道我就要带着这玩意一辈子了吗？”杜芊芊使劲跳脚。
    曲肖巷点头，“差不多吧。”
    杜芊芊被气得发抖。
    曲肖巷说完话，似有所感的看一眼从不远处走过来的陆嚣，面色微变。
    陆嚣身后还跟着赵俊杰。
    笑眯眯的喊她小嫂子。
    苏啾啾抬头，看赵俊杰一眼，然后道：“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戴面具啊？”
    听到苏啾啾的话，大家一愣。
    陆嚣皱眉看向赵俊杰。
    曲肖巷也仔细盯住了他。
    “面具？什么面具？”赵俊杰一脸奇怪的挠头。
    苏啾啾伸手，指了指他的脸。
    “这不是面具吗？”
    杜芊芊毫不客气，“你眼睛瞎了？”这里哪里有人戴面具？
    突然，陆嚣伸手，一把按住赵俊杰的后脑勺，“砰”的一声砸在了贴着瓷砖的柱子上。
    苏啾啾：！！！
    然后就听陆嚣道：“还有面具吗？”
    苏啾啾抖着嘴唇，仔细看了看，摇头，“不见了。”
    赵俊杰迷迷糊糊的捂住脑袋，好像一阵失忆，“嚣哥，我怎么觉得自己脑袋瓜子有点疼呢？”
    简单粗暴嚣，“中暑。”
    “哦。”赵俊杰歪歪扭扭的往教室里走，“那我去喝点水……”
    苏啾啾突然感觉脸有点痒。
    她伸手抓了抓，动作一顿。
    透过擦得噌亮的瓷砖，苏啾啾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东西。
    卧槽卧槽卧槽！这煞笔面具怎么到她脸上了？
    这是一张毫无花色的面具，纯白如雪，有四个窟窿眼，分别露出她的眼鼻嘴。
    “怎么了？”陆嚣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
    苏啾啾惊恐的瞪圆了一双眼，指着自己的脸，“面，面具……”
    少年一皱眉，刚刚抬起手，就被苏啾啾猛地一把拍开，“我自己来！”然后英勇就义的把脸往墙上撞。
    撞得一阵头昏眼花后，苏啾啾期待的睁眼，发现面具还在。
    怎么肥事！
    “什么样子的面具？”曲肖巷盯着苏啾啾，皱起眉头，“看不到。”
    陆嚣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陆，陆嚣，你也看不到吗？”
    “嗯。”陆嚣伸手，摸上苏啾啾的脸，掐了掐。
    软绵绵的，没有东西。
    “应该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我们都感受不到它的气息，说明非常纯净，不害人。”曲肖巷为了让苏啾啾安心，特地解释。
    苏啾啾突然眼睛发直，“那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点晕呢？”
    “在吸，精，气。”陆嚣面色一沉，掐住苏啾啾的小脸蛋，挤出两坨软绵绵的面颊肉。
    苏啾啾噘着小嘴，被迫仰头。小脑瓜晕的更厉害了。
    曲肖巷道：“好像是能闻到一点气息。”
    陆嚣一把罩住苏啾啾的脸，苍白五指张开，指尖泛起黑气。
    “唔唔，好疼……”
    小姑娘发出痛苦的声音。
    “不能硬来，会影响智商。”曲肖巷拦住陆嚣。
    苏啾啾：“呜呜呜，我不要变成傻子。”
    “去商家吧。驱鬼通灵，化解怨气是他们家的拿手绝活。”曲肖巷提议。
    一旁的杜芊芊听到“化解怨气”四个字，立刻就道：“带上我！”她表示自己受够这头胖锦鲤了。
    ……
    南山商家作为灵媒四大家之一，是迄今为止唯一能和叶家正面杠的大世家。
    商家老巢在南山深处。
    而南山就在s市的郊区，距离s中心一个小时的车程。
    等到他们赶到南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晚上的南山没有了白日里的秀丽清婉，平添几分可怖之色。而且道路难辨，不出意外的，他们迷路了。
    “杜芊芊，要不你来选吧。”看着面前的三条岔路口，苏啾啾提议。
    作为原书女主，拥有庞大金手指，能没好运气吗？
    杜芊芊一咬牙，选了左边，然后一跟头栽进了泥坑里。
    “啊！”
    在杜芊芊恶狠狠的视线中，苏啾啾心虚道：“我冲动了。”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大家决定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晚上不宜走山路。
    大家生了篝火，轮流守夜。
    晚上的山林树影婆娑，鬼影森森，格外可怖。
    苏啾啾探头看一眼攥着手机，不知道在嘟嘟囔囔什么的小泥人杜芊芊。
    “你在干什么？”
    杜芊芊哆哆嗦嗦道：“转发锦鲤求好运。”
    苏啾啾：“……那你还不如转发一下自己？”
    杜芊芊：……你他妈闭嘴吧。
    已经很晚，累极了的苏啾啾靠着陆嚣，眼皮子打架，脑袋一阵发晕。
    她觉得，这个面具好像又在吸她的精，气了。
    迷迷糊糊的苏啾啾歪着脸，小脸蛋被人一把掐住。
    她扭头，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陆嚣。
    “难受？”
    “嗯，喘不过气。”小姑娘泪眼蒙蒙，憋得眼睛都发红了。
    少年垂眸，掩下眸中兴色，语气低哑缓慢，“那我，把我的精，气给你。”
    嗯？精，气这玩意还能给？
    苏啾啾一脸懵懂，“怎么给？”
    少年倾身过来，掐在她脸蛋肉上的指尖微微收紧，印出五指痕迹，语气低哑难耐。
    就连身后原本百无聊赖的旺财都兴奋的瞪出了灯笼眼。
    “男朋友给你渡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苏啾啾：我怀疑……但是我没有证据qaq
    今天还有一更放18点。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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