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同门师弟

    第十五章同门师弟
    江浩然爽朗道：“早上我去天华面试一个广告片，出来时正巧看到恬恬姐，听她说你这儿缺个跑腿的，我就毛遂自荐了。”
    许云泽不同意：“这不合适。我这里事情不多，不需要助理，而且小卢过两天就回来上班了”
    “许师兄你就当我是暑假实习嘛，”江浩然毫不气馁：“我保证只干活不收钱，只做事不多事，只带眼睛不带嘴巴，绝对不会给师兄抹黑，给剧组惹麻烦。”
    他这三句保证基本上把许云泽怕出现的问题都提到了，能想到的理由都给堵了回去。许云泽却还是拒绝：“抱歉，但这么做不合公司的规定。”
    听了这句话，江浩然的笑容比正午的太阳还耀眼：“那只要公司同意了就行是吧？我已经签了天华的五年经纪约了，现在就是天华的艺人，我的经纪人就是乔叶，经纪人说了，要是我愿意的话，可以先在片场打打杂，跟着多学习，所以，以后还请许师兄多多关照！”
    许云泽万没想到他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但看看他的脸也就释然了，确实，有这种人神共羡的先天条件，在这个非常看脸的圈子里，别说江浩然是正经影视学校的在校生了，就算他只是大马路上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和天赋的快递小哥，也会有公司抢着签他的，天华在他毕业前就签下他完全有可能。
    江浩然看他不说话了，就当他是默认了，嘿嘿笑了一下，回到了起先的话题：“许师兄，还是去医院么？”
    “算了，”许云泽看到后面有媒体的车不死心地跟了上来，干脆闭上了眼：“直接回我家吧，乔叶怎么样了？”
    “小腿腿骨粉碎性骨折，其他就是一些擦伤，没有大碍，今天手术，要在医院住二十天，然后可以回家休养，要恢复到正常行走能上班的地步，估计需要两个月。恬恬姐早上去公司给他请过假了，我跟去医院看过，他妈妈留在医院照顾他，还另外请了一个护工，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许云泽刚问了一句，江浩然就把各项情况给他说了个分明，许云泽想知道的事都知道了，也放心下来，对他的利落倒是有几分好感：“既然是公司的意思，你想来就来吧，明天开始我可能就住在剧组，不会回城区了，你如果要回来，得自己开车过去。”
    江浩然转过头来拿着房卡在他面前一晃：“我是师兄的临时助理，当然也住在剧组啦，房卡我都已经领了。和庄铎的助理赵哥住一屋。”
    许云泽：“老赵不是庄铎的经纪人么？”
    “老赵是经纪人，小赵是助理啊，赵哥是庄铎经纪人的侄子，大学毕业没找到工作，找了人托关系安插进来的。”江浩然刚到一天，情况就摸清了不少，笑着给他解释了一句，飞快地进入了工作状态。
    许云泽“嗯”了一声，提着那块镇纸下车。江浩然把他送到了楼下大门口，笑眯眯地把跟过来的两个记者一挡：“两位记者大哥，现在是晚上六点零五分，我们都该下班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堵不到许云泽，记者跟他又没什么仇怨，加上他那赏心悦目的脸，记者虽然有点悻悻的，到底还是依言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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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娱乐新闻大多都把《暮色》开机放了进去。其实谁都没能采访到季衡和许云泽，发布会上除了贺嘉那威胁意味甚浓的一句话外也没什么爆点，各家费尽心思，大多都在“看图说话”，好一点的就拿着定妆照一通夸，吹几句严谨考据大制作之类的，不友好的就拿晚上收工时季衡丢下众人扬长而去做话题，影射天华把男主内定给了许云泽，季影帝黑脸不痛快等等。还有一些剑走偏锋的，不知从谁那里买到了这只卧马玉镇纸的照片，把这只镇纸的来历八得清清楚楚，感慨剧组是真·土豪。
    微博上有个大v号发起了“高大上土豪剧组”的话题，把图片和刚刚结束的苏富比春拍上拍出去的玉马镇纸做了个对比，得出的结果就是完全一模一样，至少外行人看不出任何区别。
    有人好事地@了一些收藏家、鉴赏家，这些人里头还当真有特别较真的，写了个长微博来分析到底是高仿还是真品，一晚上功夫，这条微博就被转了几万次，根本还没开始做宣发的剧组反而因为一个道具而先火了一把。
    没多少时候，这条微博就被刷到了许云泽首页，还有很多粉丝在@他，问他是不是真品。许云泽把手机一翻，索性不再去看。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消息变得既爆棚又闭塞，如果你想知道，随时可以上网搜出来海量的信息，而想闭目塞听也很简单，只要把手机电脑合上，就把世界隔离了。
    整个屋子里仿佛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只有电视机的立体环绕声还在耳边回响。刚才的娱乐新闻已经换成了金融分析，他只一恍神，屏幕上居然出现了厉璟的脸。
    厉璟极少接受专访，但偶尔在机场或是高端论坛等场合被采访了，也会一板一眼地回答几个问题。电视上播出来的画面就是他在一个经济高峰论坛上谈论分享经济在国外和国内的起源、生长环境和未来走向。
    即使以娱乐圈的标准来说，厉璟的容貌也是好看的，甚至是时下流行的那种带着少年气的俊朗，只是厉璟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加上他平日里永远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举止做派老成得如同一潭死水，大多数人根本没注意到他的长相，就已经臣服于他的气场了。
    许云泽看着他神色浅淡，听着他沉稳而强势的叙述，一时竟觉得有点恍惚，觉得他天生就该是这般指点江山的样子。
    厉璟自带一种让他沉溺的能力，他明明从来不关心经济，从小到大最大的投资，可能就是买了这一套公寓，却不知不觉就凝神听了起来。但即使是全神贯注，仅从这只言片语，并不能理解他驰骋纵横，坐地称王的那个世界。
    记者采访论坛主讲人的时候，气氛就随意了一些，偶尔还会问一些私人的八卦问题，但这种场合，厉璟大多不愿意接受采访，许云泽等了一会儿，直到这个节目结束了，也没有再看到厉璟的身影。
    手机滴滴响了一声，进来了一条陌生短信：“师兄，我去医院看过乔哥了，他的手术已经做完，没有什么问题，放心。”落款是江浩然。
    许云泽放下一块心思，赶紧回复了一条“收到，多谢。”
    江浩然的电话紧跟着就打了进来：“师兄，刚才忘了跟你说，我明天早上七点到楼下接你？”
    “不用，让张师傅过来就好了，你早上从公司走，去乔叶办公室把最近的日程安排拿过来吧。”许云泽安排了两句，又关照道：“稍微晚点也不要紧，不用赶时间，我在那拍戏也没什么事。”
    江浩然在电话里笑了起来：“师兄，你别老是提醒我我的存在没什么价值呀。我等会问问乔哥东西在哪，明天一定准时到。对了师兄，乔哥让我跟你说，别忘了关注下玉岚奖的事。”
    许云泽一阵头疼，随口敷衍了两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作为国内电视剧的三大奖项之一，玉岚奖还是很得业内人士重视的。《真相》这次入围了最佳电视剧，最佳编剧，和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四个奖项，前两项都是夺奖热门，但后两项就很难说了，同台竞争的演员里头，既有殿堂级艺术家焦青老爷子，也有这两年风头正盛的偶像派领军人物林清江，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没有什么优势。
    之前的飞天奖他也入围了，但最终败给了焦青老爷子，输得心服口服。这一回的玉岚奖，许云泽并没有报太大的期待，更不会像乔叶“建议”的那样，去问厉璟要求什么。
    何况，他看得出来，厉璟对他的关注，远不如对“许暮”这个角色的关注。从这部电视剧立项，到人物性格成型、剧本打磨、乃至选角、道具，凡是与“许暮”相关的，厉璟都是一丝不苟，甚至苛求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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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华在国内好几个大的影视基地都有专门的一栋小楼，供在这里拍戏的剧组暂住，一来自家的地方总归更方便，有专门的健身房、形体课教室、娱乐室、会议室等等，二来极大地避免了演员在拍戏期间住在酒店被粉丝、媒体围堵，或者是闹出什么不好听的绯闻来。
    但s城城郊这个基地是近两年才新建的，天华虽然租下了一套别墅，但还没来得及改装好，众人就只能住进了附近的酒店。
    这一处离市中心很远，最近的一处酒店到剧组拍摄的地方也有十几分钟车程，许云泽一早到酒店报道放下了行礼，就让公司的车先回去了，这会儿只能步行去剧组。
    他习惯性地把时间算得充裕，郊区空气也很好，这一路走得倒是身心舒畅，唯一有些不合时宜的，就是他手里提着的纸袋里放了一尊镇纸，380万的购入价格足以让年入百万的明星也惴惴不安，生怕磕着碰着丢了砸了。因此冷不防有一辆车在身边停下时，他还愣了一下。
    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从外头看整个就是一团漆黑，连玻璃都是墨色的，待车窗降下，许云泽才看清坐在后座的人：“厉先生？”
    厉璟靠在座位上冲他点点头：“带你一程？”
    许云泽看了下手里的纸袋，理智地选择了拉开车门坐进去：“厉先生，这个镇纸太贵重了，放在我这里实在不合适。”
    厉璟正低着头在键盘上敲打，大约是在回复工作邮件，闻言手指一顿，“嗯”了一声把笔记本合上了：“怕弄丢的话，每天早上等我接你。”
    许云泽傻了。
    等厉璟接他？还每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