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第332章 神之石板（3k）

    第332章 神之石板（3k）
    面对诸王和众神，凡人们都需要虔诚跪拜。
    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直接匍匐在地。
    但骑士们不同，骑士们可以站着，也可以表示恭敬的单膝下跪行礼，而无需和王公贵族亦或是平民百姓一样匍匐在地。
    因为据说在创世之初，这是由长子赐予他们的尊严。
    作为回报，骑士们则会永远坚守自己的誓言。
    虽然时至今日，这是哪位长子都已经无人知晓。
    可长子的恩赐和骑士们的誓言依旧不变。
    骑士们永远不会背弃自己的君主和誓言，众神和诸王也永远给予他们豁免和尊严。
    这一点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切实无比的刻在了骑士圣堂的碑文之上。
    原本到处都是人的骑士圣堂此刻已经一片寂静。
    人们都被送还了，甚至骑士圣堂周边也是出现了大片的缺失。
    不过骑士圣堂本身还在。
    似乎就在特意等候着莫恩的到来一样。
    来到此处的莫恩抬头看向了那座自己都已经认不出来的圣堂。
    在这么多个纪元的时间里，骑士圣堂虽然一直都在这儿，但实际上这已经是翻修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结果了。
    所以哪怕是莫恩都对此觉得无比陌生。
    不过万幸的是虽然此刻的骑士圣堂有点忒修斯之船的味道在里面，但最重要的那块碑文却是一直不变。
    毕竟那是骑士圣堂一直没有挪位的根本。
    踏上了长长的，已经出现了少量留白的台阶后。
    莫恩带着三姐妹步入了那座绝对算不上巍峨的圣堂之中。
    虽然翻修过无数次，但骑士圣堂的规模却是一直没有扩大。
    只是根据翻修的时代而加入了不同年代的不同风格。
    据说赐予骑士们豁免和荣耀的那位长子说：骑士是以奉献为荣耀的高贵者，所以不应追求奢华！
    实际上莫恩没有说过。
    那只是因为在接受长子们的引导前，别说人类了，事实上就连精灵都还没有发展出多高的建筑水平，因此，当时人们能够拿出的最好的建筑也就是一个小旧破败还漏风的石头房子而已。
    当充满了第三纪元风格的厚重大门被莫恩推开。
    莫恩和三姐妹都是看见了那块奠定了骑士基础的碑文。
    这几乎到处都是回忆的事物仅仅是一眼的便让莫恩怔怔立在了原地。
    他想过自己会看到它后想起很多，但实际上真的看到后，莫恩的确想起了很多，只是这个很多多的有点超出他的预计。
    三姐妹们只有幺女还留在莫恩身后。
    原先跟在姐姐们身后的她，在姐姐们都走了进去后，便是越来越向着莫恩的背后靠去。
    在人前她总是能够娴静又精准的和人们做出沟通交流，可在莫恩和她的姐姐们面前。
    她却像是一个胆怯的雏鸟。
    总是会不自觉的躲在某个人的身后，次女在就是次女，次女不在就是长女，两个姐姐都不在了，那自然就是莫恩了。
    长女一直注意着两人，在看到最小的妹妹又躲在了莫恩身后后，她什么都没说。而看到对方已经贴在了莫恩背后时，也只是稍微用力把脚往下踩了踩，以此来止住自己的想法。
    因为她其实也想靠过去的。
    她知道这个最小的妹妹是因为离开了她们太久而极度希望能有一个倚靠和躲避的地方。
    在独自一人时她还能为自己编织一套‘盔甲’用来示人。
    但终于回来后，盔甲自然也就没有了用处的被废弃。
    可是，她也是啊.
    她也一个人守着圣剑等在那里不知道多少年。
    可她是长女，是最大的姐姐，所以她不能。
    至少在妹妹们面前不能。
    长女近乎强迫自己般的看向了那块她先前也只是听说的古老碑文。
    据说是这块石碑最开始是直达天际般的巍峨，但那位无名的仁慈长子为了让凡人们能够更好的瞻仰这一切。
    而特意将其变作了如今的大小。
    那是一个连她们也未能见证的古老时代。
    所以具体真相如何，她也不知道。
    但她觉得就是这样。
    因为她知道那位长子是何等的无上。
    在如此厚重的历史面前，她忍不住抬手抚摸上了碑文的最上层。
    在那儿有一个光耀万丈的太阳，以及在太阳的光茫下齐齐跪下的骑士们。
    抚摸上了这个太阳的长女喃喃道：
    “太阳的教诲，据说这是祂的尊讳。”
    长女的声音打破了莫恩的回忆，不过才是回神的他也是注意到了身后的温暖。
    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却是发现幺女那水灵灵的眼睛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片刻后，对方便是急忙低下头的逃到了自己姐姐的身后。
    并重新探出了个小脑袋看着他。
    这让莫恩不由得低头一笑。
    旋即，莫恩对着长女说道：“太阳的教诲，风的声音，光的主人，湖中之神，牧羊人说的都是祂。”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名字都指向了祂，但在那个时候，被叫的最多的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太阳的教诲。”
    说到这儿，莫恩忍不住笑道：
    “也是因为这个，真正的太阳感到了无比的憋闷。因为明明祂才是太阳，但几乎被夺走了所有符合祂身份的尊讳。光也好，太阳也好，都没祂的位置了。”
    “那位高傲的太阳也是为此不止一次的和我说过，说祂几乎一直活在对方的影子里。”
    “还说那个影子又宽又广到了让祂觉得自己穷其一生都走不出去。”
    次女忍不住说道：
    “这可不像是祂。”
    太阳在她的记忆里是一直高傲的，她没办法想象对方如此发言的样子。
    听到这个的莫恩却是微微流露出了片刻的落寞道：
    “对你们来说是这样，但对我来说，却是我完全想不到祂后来会变成那个样子，甚至祂们都是这样。”
    长女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而走到了莫恩身前。
    她伸出双手抚摸上了莫恩的脸颊道：
    “祂们是您的兄弟，我知道的，只是，都过去了！”
    末子芬国昐，在最后的长子这一点上如今真的是无比准确。
    祂们或许曾经互相大打出手，可是祂们也终究是兄弟。
    莫恩握住了她的手笑道：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只是有点感慨罢了。”
    所有人都在背叛之宴上，的确是至今都令他诧异的事情。
    可能是注意到了气氛不太对，所以次女转移了话题说道：
    “您是尊贵的长子，您是我们或者说当今世界中唯一完整经历了创世纪的人，所以您能告诉我这块石碑真的在最开始高耸入云吗？”
    知道次女是什么意思的莫恩自然顺着对方说了起来。
    不过莫恩的回答却是让三女都惊讶了起来。
    “这块石碑在最初的确不是现在的样子，但是也绝对和高耸入云没有丝毫的关系。”
    幺女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那么它是不是很大？至少相对普通人而言？”
    莫恩继续摇头道：
    “不，恰恰相反，它最开始很小，小到了人们都不好意思将其拿出来。”
    在三姐妹的惊讶中。
    莫恩走到了石碑前。
    长女和次女的触碰都没有对其产生丝毫影响，四个纪元中无数骑士的虔诚祈祷也是没有让其出现任何变化。
    但随着莫恩将手心放上。
    石碑却是急剧缩小了。
    到最后，刚刚还比人高的石碑如今变得只有人的手掌大小。
    看到如此一幕，哪怕是一直躲在次女背后的幺女都是忍不住问道：
    “怎么会这么小的？！“
    看着手中的石碑，莫恩笑道：
    “因为他们想要尽可能的将这一幕保存下来，所以，他们找到了自己能找到的最坚硬的东西，也就是当时到处都是的珐琅岩。”
    “可问题是，他们并没有很好的工具可以在这么硬的石头上刻字，更别说是在大型石碑上刻字了。”
    “所以他们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这么一块外形和大小都十分合适的珐琅岩。”
    三姐妹听后都是大敢荒唐之余，又觉得分外合理。
    “居然是这样？”
    莫恩点头道：
    “是啊，历史的真相的确总是出人意料的，很多时候它都没有什么绮丽可言。”
    “甚至还可能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而在莫恩的手中，则是被他小心握住的石碑。
    这是当时的人们送给他和后世之人的礼物。
    无比珍贵！
    不过拿着拿着，莫恩便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将石碑翻来覆去的仔细查看数次后。
    莫恩才是皱着眉头的将其竖着一掰。
    下一刻，刻着碑文的一面便是和背面完全剥离的变成了两半。
    看着这一幕，莫恩都是瞳孔一缩，手心更是瞬间用力的握紧了石板。
    “怎么敢的？它们怎么敢的！它们怎敢破坏它的！”
    那个时代早已离莫恩远去，所以这是他唯一可以怀念当年的朋友们的礼物了！
    可是居然有人将其毁坏还这么自以为是的藏了起来！
    莫恩的反应让三姐妹都是不明所以的问道：
    “怎么了？“
    脸色上没有任何怒意的莫恩只是平静的举起了那毫无文字和符号的半块说道：
    “人们献上了礼物和心意，作为回礼，它的背面被刻上了六条神之途径的登神之路！”
    如果只是想要那六条神之途径的登神之路，那么没有任何问题，那本就是莫恩留给后来人的。
    但是对方却是将其直接切开的偷走了。
    这严重的触及了莫恩的底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