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就这？

    “今天快要结束了。”
    赫敏捏了捏他的手掌，轻声说道。
    这个人牵着她的手很不安分，有时候还会弄得有点疼，她用力捏回去才会消停一些，但是过不了五分钟，他又会故态复萌。
    洛伦正在一边挠赫敏的手心，一边偷瞄她的表情，这个人手心没有痒痒肉一样，怎么挠都面不改色，所以他转而掰她的指节，纤细白嫩的手指，按着手指往手背上压。
    咯嘣！
    响声清脆。
    听见赫敏的话，洛伦抬头看她的表情：“怎么了，没吃饱？”
    “……”
    赫敏抓住他的手，一个个掰响手指关节，十个手指响了八个才心满意足松开：“我的生日礼物呢？”
    “对哦，生日礼物。”
    洛伦表情舒坦地收回手，自己把剩下两根手指也掰响了，虽然有点疼，但是心里舒坦。
    他从口袋里掏出妖精银币递过去：“呐，生日礼物。”
    赫敏抿了抿嘴，默默接过银币。
    “我在你原来的基础上改造了一下，增添了一些功能，现在可以标示另一枚银币的位置，可以显示时间，还能当做窥镜使用，检测到周围的人怀有恶意时会微微发烫。
    “这一枚给你，你再把你的那枚给我，我改好就放在我这里了。”
    赫敏捏着银币的手指因为用力有些泛白，她直勾勾看着洛伦，眼睛闪着微光。
    “……”
    “干什么？”
    赫敏沉默了一下，收好银币：“还有呢？”
    洛伦眨巴着眼睛，眼神无辜：“还有什么？”
    赫敏的脸颊上升起红晕，微微有些发烫，羞赧的情绪让她彻底甩开包袱，索性直接问道：“礼裙呢，我的礼裙呢？别说你去脱凡成衣店买的礼裙是为了自己穿？”
    “哦……”洛伦露出玩味的笑，“难怪在火车上你不好奇，你以为我买了礼裙是为了给你做生日礼物？”
    “不是吗？”
    “当然不是。”
    赫敏睁大眼睛，下意识有所猜测，尽管知道不可能，询问的声音里却还是带了些委屈的颤音：“礼裙，伱是给别人买的？”
    “也不是。”
    洛伦瞄了一眼赫敏，女孩委屈巴巴的样子看得人心痒痒，他故意板起脸，一脸正经地说道：“我不是买了两套吗，其中一套是给你的……”
    “所以另一套是给别人买的？”
    赫敏的眼睛一下就红了，盈着晶莹的水光，声音带着一些哭腔。
    心里的委屈就像开闸的水一样止不住，泪珠一颗一颗往下落，她呜咽控诉道：“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打算趁着今天结束之前穿给你看呢呜呜……”
    “另一套也是给你的。”
    “什么？”
    赫敏愣愣看着洛伦，惊愕突然打断了委屈情绪，女孩没控制住打了一个嗝。
    洛伦好笑地擦了擦她的眼角，擦掉她鼻尖处晶莹的水，将女孩搂进怀里：“我买了两套礼裙，一套是给你的，另一套也是给你的。”
    “你！”
    “谁知道我的赫敏这么着急，话还没听完就哭出来了。”
    赫敏又气又羞，恼怒之下，抓住他的袍子领口，在上面用力揩了揩鼻子，闷声闷气地骂道：“你是故意捉弄我的！”
    洛伦并不反驳，只是搂着女孩轻笑。
    “不许笑。”赫敏锤了他胸口一拳，质问道，“为什么要买两套礼裙？”
    “一套我觉得你会喜欢，一套我觉得好看。”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一套是为了取悦你，一套是为了取悦我自己。”
    砰。
    赫敏又给了他一拳。
    “好了。”洛伦松开怀抱，注视着女孩的眼睛，眼神不算清白，“该到生日的传统项目了。”
    “什么传统项目唔——”
    女孩刚刚哭过，情绪激动使得面部充血，嘴唇更加饱满的同时温度也有所上升，吻起来温温热热，女孩滚烫的呼吸扑打在他的鼻尖，一直烫进心底。
    ……
    十五分钟后，洛伦把赫敏送到女生寝室扶梯下面，看着她脸颊没散去的红霞，没忍住捏了捏，还有些发烫，手感一级棒。
    “挂坠里面的烤肉还是热的，你带回去分给室友们吃，知道了吗？”
    “哦。”
    赫敏努力沉着脸做出冷漠的表情，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遗忘咒的咒语，还是没忍住，伸手再给了他一拳。
    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开了，一直跑到宿舍门口，赫敏才逐渐冷静下来。
    当时怎么就没有多想一想呢，怎么就没看见他恶劣的笑呢，明明是非常拙劣的恶作剧，怎么一想到礼裙是送给其他女生的，她就忍不住委屈得掉眼泪。
    可恶，当时就该给他来一发遗忘咒！
    顺便给自己也来一发！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赫敏推开寝室大门。
    室友们都还没睡，帕瓦蒂正站在化妆镜前面往眉心点红点，拉文德手里捧着《拨开迷雾看未来》，她上星期预测的运势太顺利了，所以作业只得了普通。
    她就说特里劳尼是个骗子，还是个恶趣味的骗子，认真学习占卜的只能得到普通，某些胡乱编造倒霉事抄病例的人居然能得优秀。
    听见赫敏开门的声音，几人都转头看他，拉文德欢呼一声把书丢开，翻身下床跑过来：“生日快乐，赫敏，怎么样，洛伦逃课给你准备的派对好玩吗？”
    “逃课？”赫敏眨了眨眼。
    帕瓦蒂贴好了眉心的小红点，拍了拍手走过来：“你不知道，占卜课还没下课他就溜走了，好几个人也想跟着溜走，但都没他那么大胆。”
    “别管这个了！”拉文德兴冲冲地凑过来，“这么晚才回来，你们是不是约会去了……嘿嘿，怎么样，洛伦送了什么生日礼物给你呀？”
    “生日礼物？”
    赫敏想到口袋里的银币，表情一滞。
    我礼裙呢？ ……
    9月22，周四，阴。
    洛伦清早起床的时候，室友们都还没醒，轻轻推开寝室的玻璃窗，一眼看见灰白的天空上晕染着灰黑色的黑云，随着秋风聚散，光影明灭，太阳努力绽放自己的光彩，在黑云遮掩不到的遥远天际，透着明亮的光。
    “天凉好个秋。”
    洛伦小声嘀咕了一句。
    简单理了理床铺，洗漱换衣。
    今天只有两门课，但并不是很轻松，变形学的麦格教授不知道为什么，这学期对他们格外严格，口口声声说什么他们已经到了关键的一学年。
    拜托，明年才是考试年。
    下午是黑魔法防御术，上次哈利替他们吸引了火力，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
    洛伦找出一套新魔法袍换上，出门之前招呼纳威起床了，来到走廊，扶着栏杆往公共休息室下面瞄了一眼，穿戴整齐的女孩已经等在那里了。
    女孩上身是熨烫整齐的魔法袍，稍显宽松，下身是一条过膝的褶裙，裙子下面延伸出黑色长筒袜，勾勒出小腿的完美曲线。
    赫敏正展开一封信，漂亮眉毛微微蹙起，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和赫敏的家信刚刚寄出去，憨憨还没回来，所以这封信应该是韦斯莱先生关于闪闪近况的回信。
    “天气已经转凉了，怎么还在穿裙子？”
    洛伦伸出手自然地摸了摸长筒袜，捻了一下，一副在试探厚薄的样子。
    “我不冷……”
    赫敏看着他不怎么清白的眼神，沉默了一下，出于一些莫名的原因，没有推开那只手：“韦斯莱先生回信了。”
    “韦斯莱先生怎么说，闪闪怎么样了？”
    “已经确认它跟黑魔印记无关，无罪释放了。”
    “嗯……”
    赫敏收起信叹了一口气：“韦斯莱先生说闪闪还想回到克劳奇先生身边，但是克劳奇先生当着许多人呵斥了她一顿，态度强硬地把她赶了出去。”
    “别太担心。”洛伦不走心地安慰道。
    赫敏翻了个白眼，拍开那只试图贴在她小腿上的手，拿起变形学课本起身往礼堂走。
    洛伦嘿嘿笑了笑，起身跟了过去：“我这不是担心你冷吗？”
    “谢谢你哦。”
    “不用谢。”
    “我的礼裙呢？”
    “哎呀，别着急嘛。”
    “……”
    他们来到一楼，发现一大群小巫师挤在大理石楼梯下面，看着夜里新张贴出来的通告，嗓门大的李·乔丹大声地念给外围的人听：
    “魔法史课程——1994年9月20日，格兰芬多的西莫·斐尼甘与迪安·托马斯公然逃课，在宾斯教授点名结束后，两人就在宾斯教授眼前，在距离下课还有四十分钟时间的时候，公然走出教室，一去不回。
    情节恶劣，极大地冒犯了宾斯教授，给魔法史课堂造成严重不良影响。
    经麦格教授与宾斯教授商讨决定，给予两人一个月禁闭处罚，扣除格兰芬多学院60分，并全校通报公示，希望大家……”
    赫敏听完了告示，心情复杂地瞄了一眼洛伦。
    “看我干什么？”洛伦理直气壮，“又不是我逃课被公示。”
    赫敏继续看着洛伦，眼神幽幽。
    “再看，再看把你眼睛缝上。”
    “……”
    下午两点，黑魔法防御课准时开课。
    穆迪一瘸一拐地走进教室，蓝色的魔眼滴溜溜转了一圈，挨着讲台坐下，没有再点名。
    “上一周，你们其中的一部分见识了夺魂咒！”
    穆迪粗粝但响亮的声音在教室里回响，“十几个学生，我可以说，如果遇上黑巫师，只有哈利·波特能多活几分钟……当然，我说的是那种刚刚毕业，胡子都没长好的黑巫师。因为我对你们施展的夺魂咒只发挥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威能。”
    “几分钟……”西莫下意识想吐槽一句，但想到这位穆迪教授的灵敏听力，默默闭上了嘴。
    穆迪的魔眼匆匆扫过他，嗤笑了一声：“不要小瞧几分钟，说不定这点时间就能让你撑到支援，撑到活下来的机会！”
    “现在，继续进行摆脱夺魂咒的训练。”穆迪在的手掌猛地拍了一下木桌，吓得部分小巫师也跟着震了一下，“波特，你要再试试吗，你的出色表现值得这个优待。”
    哈利突然被点名，有些不知所措：“我……我……”
    穆迪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愿意就算了，下一个，洛伦·摩根！”
    全班同学齐齐转向坐在第三排的洛伦，尽管上一周就已经提前做好心理建设，赫敏还是有些担忧地望着他。
    “好的，教授。”
    洛伦沉稳地应道，起身迈步来到讲台前面的空地上，克制住自己打量窥探的眼神。
    这是他继校长办公室后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这位穆迪教授，他身上复方汤剂的味道很淡，却依旧能分辨出其中草蛉虫的气味，混着浓郁的药酒味道。
    “你在礼堂露的那一手，我要说，你很有天分，摩根。”穆迪的魔眼不在乱转，一大一小两只眼睛聚集在他的身上，目光深沉，“其实早在来霍格沃兹之前，我就听人提到过你，你很有天分，他非常看好……”
    前排的小巫师们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洛伦的成绩有目共睹，不管是教授还是校长都很看好他。但这话落在洛伦耳朵里，不免多了些额外的意思。
    “多谢称赞，教授。”洛伦语气平静地答道。
    穆迪点点头，伸出魔杖对准了他：“【魂魄出窍】”
    一股轻微而怪异的魔力探进了脑子里，散发着朦朦胧胧的雾气一样的东西，轻飘飘的愉悦感升起，明明知道是黑魔法，但魔咒中的诡异力量却强行消弭了他的戒备，让他放松，让他抛去忧虑，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即将早晨上课即将迟到的时候，却嗅到了热气腾腾的土豆炖牛肉。
    谁会喜欢土豆啊？
    洛伦下意识的想到，一股清明微凉如同薄荷的气息涌入脑海，驱散了那股怪异的魔力。
    “跳到桌子上去……”穆迪随意地命令道。
    洛伦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并没有特别想跳的冲动，想了想，他还是来到一张课桌旁边，下蹲屈膝，跳了上去。
    如果是学狗叫学鸡叫什么的，说不定他就不装了，不过只是跳上桌子嘛……
    穆迪注视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心中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主人看重的小巫师就只有这种水平？
    不过如此。
    “注意你们的意志，集中精神……”穆迪随意地强调一句，顺手解除夺魂咒，“下一个，赫敏·格兰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