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大胆的想法

    12月17，周六。
    洛伦和赫敏正绕着湖边散步，冬日午后的黑湖没有起风，稍显冷冽的空气吸进肺里，正好驱散午餐后升起的少许困意。
    黑湖已经结冰了，湖水在岸边的礁石上冻了一层冰壳。
    “咔嚓咔嚓……”
    巧克力脆壳被咬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冰块开裂。
    洛伦用舌头将坚果抵在门牙上，一口咬下去，干净利落的切开，一种奇妙的满足感在心底升起。
    “哈？”罗恩咧嘴笑道，“哈利，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不知道这种瓷杯能不能敲碎罗恩的脑袋……
    他其实有过邀请秋·张的冲动，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洛伦说过的话在他耳边飘过，再想到秋·张已经跟塞德里克在一起了，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
    不远处的金妮忽然呛了一口南瓜汁，但她用莫大的忍耐力强忍着不咳出声，慢慢憋了回去。
    二年级进入密室的地下管道时，麦格教授展示过飞行魔法，脱胎于变形术的驱召，使用起来精密严谨，不算方便。
    “是啊……”哈利愁眉苦脸地说：“可我们该邀请谁呢？”
    “可欺骗我的不是生活，是洛伦·摩根这个坏家伙。”
    “我认得你，非常感谢你对加布丽的照顾。”她和加布丽一样，说长句子的口音就变得有些奇怪，“这一次来的都是高年级的学生，再加上我竞选成为勇士，加布丽一个人孤单极了，多亏你拜托韦斯莱小姐和洛夫古德小姐照顾她。”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
    洛伦如果长得不好看，他们会一年级就在一起吗？
    金妮端着两杯南瓜汁，在格兰芬多长桌末端迟疑了几秒，默默带着加布丽坐到罗恩的旁边。
    听说食死徒还有一种化作灰雾的飞行魔法，非常显眼，但没见斯内普教授用过。
    “魔法界有很多常见的飞行方法，从飞毯到飞天扫帚……”
    罗恩挥了挥手，兴奋地招呼道：“赫敏快来替我们分析一下，我和哈利在说邀请舞伴的事情……哈，你都不知道哈利刚刚说了什么，他居然想邀请金妮做舞伴，这怎么可能，真是太有趣了！”
    洛伦落后两步避开她危险的目光，将手按在小女巫的肩膀上，推着她往前走：“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颜色鲜艳的马卡龙是女孩们的最爱，但每次吃完又忍不住抱怨太油腻了，哀愁地叹息自己开学前准备的礼裙已经穿不下了。
    对这个人，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
    但是古代魔法发展到现在，至今没人总结出普遍适用飞行魔法，涉及到多方面的原因，例如练习难度高，危险系数大……
    这跟他预想当中的飞行有些差距，转向和速度都是问题，甚至不如他变成猫头鹰用翅膀飞。
    下午茶时间，四张学院长桌上飘荡着甜得发腻的香气，还夹杂着咬碎饼干和茶点的咔嚓声。
    金妮也看着她，一脸委屈。
    那岂不是只有他还找不到舞伴了吗？
    罗恩感觉胃里又开始胀气了。
    “最好精通魁地奇，这样在舞会剩下的时间至少能跟我说说话……”哈利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他沉默了一下，试探着看向罗恩，“你觉得，我邀请金妮怎么样？”
    练习魔咒嘛，出现一些小意外也是正常的。
    芙蓉看着洛伦的脸色，拎起袍子，屈膝颔首行了一礼：“好吧，抱歉打扰你了，摩根先生，再见。”
    城堡礼堂。
    斯内普的飞行魔法非常奇怪，似乎是从蝙蝠和吸血鬼身上得到的灵感，借助披风可以发挥最大速度。
    洛伦目送她远去，摇着头返回城堡。
    可恶的赫敏，找她出主意邀请舞伴不帮忙也就是了，好心跟她分享有趣的笑话，结果她居然讽刺自己，还把哈利和金妮都叫走了，真气人！
    洛伦嘿嘿笑了笑，推着女孩在湿滑的冰面上前进：“想听听坏家伙基于漂浮咒设想飞行魔法思路吗？”
    马克西姆，尼可向她提到过自己吗？
    应该不会吧……
    赫敏稍作沉默，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的嘴角抽动了几下，转头看向旁边的金妮。
    加布丽疑惑地看着她捂住嘴，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
    “哗……”
    赫敏声音轻细，表情幽怨，被他这么一闹，倒是的确镇静下来了。
    看来以后还是适合在有求必应屋练习。
    从飞毯到飞天扫帚，从神符马到鹰头马身有翼兽，乃至鸟类的阿尼马格斯……诸多例证表明，对巫师来说，飞行不算难事。
    哈利也在做着排查：“其他学院的人我们不熟悉，不过肯定不能是斯莱特林的人，高年级的女生比我高出一截，跳起舞来肯定会被人笑话……”
    呵，哈利和金妮当然不可能成为舞伴。
    硬底皮鞋踩在雪地上，听到一连串脚步声逐渐靠近，洛伦控制自己平稳落地，转头看去。
    右侧几十米外，一群小巫师正在练习守护神咒，通过魔法袍的颜色可以判断出他们的学校，一群伊法魔尼和布斯巴顿的人围着两位赫奇帕奇的学生，大概是在请教守护神咒的奥秘，格雷维斯和芙蓉都在，但是没有德姆斯特朗的人。
    男生偏爱洒满糖霜的甜甜圈，油脂和碳水刺激大脑分泌足量的多巴胺，最原始的满足让他们放开心扉，跟朋友一起聊起最向往的舞伴女孩，荷尔蒙与肾上腺素加速心脏的跳动。
    芙蓉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她犹豫了几秒钟，试探着问道：“我想知道，你和马克西姆女士是什么关系？”
    自从弗立维教授在魔咒俱乐部公开课讲述了基础魔咒的重要性，学生们就经常到黑湖边练习魔法，鱼儿和水花的反馈多有意思啊……
    “你又在转移话题，我不想听。”
    “姐姐！”
    芙蓉淡淡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摩根先生，你对魔力的控制非常精巧，同时控制漂浮咒和召唤咒令人赞叹……不过，我奶奶曾经告诉我，飞行不仅需要魔力，亲近天空的同时还需要体会大地的呼唤。”
    礼堂，罗恩气得咬牙。
    “这倒是个好主意……”
    轻盈灵巧，收放自如。
    赫敏抿了抿嘴。
    金妮拍掉肩膀上的雪花，牵着加布丽从门厅走了进来。因为年纪太小，加上布斯巴顿那边有人对她姐姐又颇有微辞，小女孩一直交不到朋友，金妮也习惯了带她一起玩。
    炸鱼就算了，听说某位不知名的格兰芬多男性小巫师傻乎乎地朝湖水里丢爆破咒，被巨乌贼和人鱼泼水教训了好几次。
    有人注意到这对奇怪的男女，频频侧目。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太快，实在是太刺激。
    赫敏把哈利和金妮叫走了，他们不会真成舞伴了吧。
    谁不想邀请一个愿意接受自己的漂亮舞伴？
    洛伦不用想就知道那位学生姓斐尼甘，至于他是不是故意的，这就说不准了。
    “洛伦。”
    杖尖拉扯出丝丝缕缕银白色的光雾，很快消散在呼啸的冷风里。
    …… 洛伦靠在湖边一棵枝丫粗壮的毛榉木上，魔法袍背后是干涸的泥印。
    金妮呆呆看着手里这杯南瓜汁。
    “你会飞行？”
    金妮扭头看过去，当看见赫敏从门厅走来后，她眼里泛起一层水光，一眨不眨的眼巴巴望着这位唯一知道自己隐秘心思的朋友。
    芙蓉表情一滞：“还不会。”
    ……
    踏空感和失重感让身躯的重心发生微弱的倾泻，但不至于彻底失衡，洛伦现在无法灵活控制，只能离地几英寸，做僵硬的悬浮和移动，转向都是僵硬的直角。
    赫敏的脚并在一起，肩膀稍稍后仰，溜冰一样被推着滑行，她想按耐嘴角掀起的笑，却怎么也压不住。
    哈利和罗恩也看见了，哈利有些疑惑地问道：“赫敏，你练习魔法回来啦，怎么洛伦没跟你一起回来呀？伱魔法袍沾上泥水了，摔跤了？”
    洛伦收回目光，开始思考自己的飞行魔法。
    将南瓜汁递给加布丽，再用甜甜圈堵上她的嘴，金妮捧着杯子低头，悄悄向旁边一瞄，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礼裙给我？”赫敏瞄了一眼他脖子上的海豚挂坠，心里猜测着里面会不会有她心心念念的脱凡成衣店的包装盒，按照他什么都堆在里面的习惯，这个可能性很大。
    赫敏走近了。
    真奇怪，为什么摔倒的时候明明是赫敏在前面，为什么他成了垫在底下的肉垫。
    洛伦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答道：“没有关系，以前从没见过。”
    轻微的魔力带动魔法袍和鞋子震动，洛伦的身体慢慢脱离地面。
    伊法魔尼那位名叫布特的女巫惊喜地看向格雷维斯，吸了吸鼻子，满怀斗志地再次开始练习。
    那群练习守护神咒的小巫师还没走，不过还好他们没看见摔跤的狼狈模样。
    她是韦斯莱家的孩子，坐在哥哥身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洛伦记得最清楚，感受最直接的弗立维教授展示过用漂浮咒改良的飞行魔法，学习幻影显形的时候亲身体验过。
    罗恩的目光跟着小女孩往门口跑去，看着光彩照人的媚娃混血女巫将女孩搂进怀里。
    邓布利多校长在阿尔巴尼亚森林曾经展露过飞行魔法，穿插在幻影显形中赶路，随心所欲，几乎看不出端倪。
    洛伦梳理清楚思路，伸开双臂。
    “……我说，伙计，我们得加快速度，不然好姑娘就被挑光了。”罗恩压着嗓子小声说道。
    哈利跟着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莫名生出几分心虚和慌张，连忙转开话题：“就是突然想起可以邀请低年级的女生做舞伴，你觉得……”
    对衣物和饰品施加漂浮咒，让身体摆脱重力的束缚，升到半空后，再着手解决无处借力运动的问题，这就是召唤咒的范畴了。
    这需要什么理由？
    罗恩自顾自地吃着甜甜圈，灌了一大杯南瓜汁，直到嗓子甜得有些发腻，一肚子的气随着打嗝慢慢排出，头脑慢慢冷静下来。
    “洛伦·摩根，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学院。”洛伦余光往远处瞄了一眼，练习守护神咒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格雷维斯和名叫布特的女生。
    一袭浅蓝色长袍的芙蓉·德拉库尔站在毛榉木下，银色头发垂在腰际，碧色的眼睛闪着微弱银光，她嘴角带笑点了点头：“芙蓉·德拉库尔，布斯巴顿。”
    就在一场弑兄惨案即将发生的时候，长桌附近又响起了脚步声。
    “当然要漂亮的女孩才好……爱洛伊丝·米德根，她脸上的粉刺比我的雀斑还多……”
    他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你应该感谢罗恩，罗恩·韦斯莱，准确来说，是他让金妮照顾你妹妹。”洛伦说道。
    坐在旁边的女孩惊喜地喊了一声，起身蹬蹬蹬跑向礼堂门口。
    说起来，黑湖的确是练习魔法的常用地点，霍格沃茨城堡的走廊和庭院禁止施法，以前的小巫师经常找废弃教室练习魔法，但是面对有古代魔法和炼金术守护的石墙和地板，哪怕是七年级学生，魔咒丢上去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练起来枯燥又乏味。
    最重要的一点，只有最后一种飞行的他能看懂。
    “那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洛伦顿时嫌弃起来，“你找我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回城堡了。”
    ……
    加布丽眨巴着眼睛看着金妮，这位新朋友脸上的表情好丰富哦，她真想用照相机拍下来。
    “加布丽的姐姐？”
    迟迟找不到舞伴的哈利和罗恩就是其中之一。
    女孩声音里多了些娇俏。
    “嗯？”
    “咔嚓咔嚓……”
    罗恩念叨着他从别处听来的消息：“洛伦和赫敏，罗尔夫和卢娜，还有纳威跟赫奇帕奇的汉娜结伴了，这实在没什么意外的……西莫跟迪安还不确定，但他们肯定已经有目标了。”
    银色长发无风自动，碧色的眼睛仿佛装进了礼堂所有的蜡烛和穹顶的星空，容貌妍丽。手臂纤细，两腿修长，腰肢盈盈，身姿绰约。
    罗恩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