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第348章 双重魔性

    第348章 双重魔性
    魔性高辛，自称高重光。
    竟是直言自己要做世界第一大恶人。
    这令众人愕然。
    而与此同时，高辛自我的人性意识也随之沉寂。
    如果是常人，切换自然就会失去意识，不省人事。
    但高辛不是常人，他死了都能在黄泉保持清醒，此刻只是被排挤到了思维宫殿之中。
    庞大的陆地上，雪山、森林、湖泊、小屋，景色依然。
    而远方不是蓝天白云，乃是广袤的璀璨星空背景。
    就好像一座大陆漂浮在太空中似得，早在虎王大会与亚克决斗，得到一块星空图景讯息碎片后，他的思维宫殿就变成这样了。
    此刻，高辛还没品味到突破的快乐，就思维天旋地转，突然出现在这里。
    刚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身形消瘦的身影，耸立在他面前，手掌暴插向自己脑袋，已经近在咫尺。
    “什么？”
    高辛吓了一跳，急忙火力全开，本能地一挥刀。
    顿时空空如也的手掌，自动浮现一把魔刀，爆斩开那只手。
    而那诡异的身影，也出现一把魔刀，反切他的脑袋，要跟他一命换一命。
    高辛感觉汗毛乍起，他从不怕与人换命，但不知道为何，他无比惊悚。
    感觉这一换不可理喻，出刀的气势要比对方迟疑了刹那。
    而这刹那，就是生与死的界限！
    从暗逻辑判断，他输了，他要死了！
    千钧一发之际，他神性本能驱动，诡异地姿态摆正，魔刀堂堂正正地押了过去。
    换命？你说换就换？拒绝！
    高辛的神性，自动纠正了他取巧搏命的打法，转而以势压人。
    “轰！”
    双方拼了个旗鼓相当，各自暴退。
    嘭得一下，高辛撞碎了小木屋，翻身出现在湖边的草地上。
    周围都是银手、肉丝、曼陀罗、黑珍珠等幻想人格。
    高辛还没回过神来，一阵后怕。
    “还有我搏命拼不赢的人？”
    他感觉自己仿佛遇到了搏命的祖宗，有人比他还暗逻辑！
    以奇致胜，若‘奇’不过人家，那就会死得极惨！堪称白给！
    若非关键时刻，神性结合，既有搏命的杀招，又有厚实的退路与变化，让他以‘正’合，以‘奇’辅，将对方逼退……
    那他刚才就被秒了！
    湖边银手、卫澜纷纷涌到高辛身边：“老鼠，你终于醒了！”
    “亚克被他杀了！”
    高辛一愣：“什么？”
    就在这时，对面那人突然开始闪烁，生长。
    仿佛超快速般的无限发育一样。
    群星闪烁光辉，无数能量灌入其中，同时周围的环境也被对方的生物场搅碎吸收。
    身体吸收群星之光与环境物质，肉眼可见地放大。
    一百米、两百米……五百米……一千米……
    恐怖的威势，镇压整个世界，仿佛神灵一般。
    顷刻间，雪山森林之上，璀璨星空之下。
    一个巨大的黑暗轮廓，耸立在太空中，无比巍峨，散发着令人惊悚的气息，毛骨悚然。
    那是一种，直面未知的恐惧。
    曼陀罗、莱斯特、东方豚、云中天一等人，瑟瑟发抖。
    “啊啊啊……太~岁！”他们伫立在湖泊前，仰望星空，歇斯底里，甚至在尖叫。
    唯有高辛、银手、卫澜三个人格，感觉还好。
    因为他们具备暗逻辑之心，对他们来说，这不是什么未知事物，而是一个发育到万丈高的模糊人影。
    仔细一看，其实就是高辛的模样，只不过有种冷艳淡漠的感觉。
    对方借助心力的加持，超速发育，变得无比巨大，就伫立在思维宫殿的外太空。
    “是魔性的我……”
    看清对方，高辛这才有点回过神来，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的，刚才他都忘了魔性这茬。
    有种做梦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如梦初醒感。
    “你进入思维宫殿时，竟然是不省人事的状态。”
    “然后这家伙就出现了，他直接要杀死你的人格。”
    “其他人都疯了，只有我和卫澜、亚克还能战斗。”
    “但他太强了，我们都不是对手，最后还是亚克能跟他过几招，最后拼死上去送，让他吃掉，这才拖到你苏醒。”
    银手飞快说着，让高辛眉头一皱。
    “这家伙把亚克吃了？”
    幻想伙伴亚克，竟然一上来就被秒了。
    他还想着，在思维空间里，与他联手搞定魔性呢。
    虽说是没有神性的亚克，但被塑造时，就已经是按照当时的战斗意识来塑造的，怎么说也是人类顶点！
    高辛与其联手，顶多是不能神性同调，但也相当于两个顶点联手。
    “我怎么会昏迷的？”
    高辛惊问，同时看到巍峨的大手已经抓下来，巨大的吸力出现。
    那是被心力加持，放大无数倍的生物场。
    曼陀罗、东方豚等人，一下子就被吸上天。
    见状，高辛急忙阻拦，身体也轰然涨大。
    他同样动用心力，吞天噬地，超速发育，化身巨神，对抗那魔性。
    两人交锋几轮，他就与那黑暗轮廓一边高了。
    但他毕竟慢了一拍，一些人格已经被吞噬！
    “噌！”
    一把更庞大的魔刀凭空出现在手，遥指对方，斩断了大黑手的吸力。
    霎时间，太空陆地上，与太空之中，两尊遮天蔽日的巨神耸立对峙，都各持一把魔刀。
    世界仿佛分成了两半，一明一暗，光影流转。
    无形的心力扭曲，在他们之间纠缠。
    虚无的太空中，一会儿诞生出飞星划过，一会儿又变成一头巨大虎鲸游过……
    两人对峙的中央，世界支离破碎，光怪陆离，模糊不堪，仿佛出现失真，掉帧的情况。
    “关于魔性，毕竟是我们潜意识推演的，我们没有想到一个情况！”银手嘶吼道。
    他和卫澜在高辛的帮助下，发育能力也得到加持，迅速变得巨大。
    但还是比高辛慢很多，此刻像个山岳般的泰坦，只到高辛大腿。
    至于其他人，则帮不上忙了，他们虽然现实里实力更强，可在这里，物理上的强大并不重要。
    他们对上魔性，连看都看不懂，自然没什么用。
    更何况，人家还有心力加持各种能力的强度，相当于修改器调数据版本的幼象高辛。
    只要高辛能与他对抗，勉强再有银手、卫澜两人能保持清醒，帮上忙。
    别看高辛人多，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优势。
    因为他们如果被魔性吞噬，反而会增强魔性的份额。
    这些幻想伙伴，都是潜意识的代表，魔性吞噬一份，就代表在潜意识里份额大一份。一旦完全占据，高辛主人格哪怕没死，也会失去心力的掌控权，那跟死了没区别了。
    到时候对方在这里就成了唯一gm，而他是普通玩家，这还打个毛？
    唯有现在这样，则还能赢，双方都是gm，实战中可以抵消，其实依旧是正常战斗，只不过规模特别大而已。
    “没想到什么情况？”高辛追问。
    银手咬牙道：“你有两个魔性！”
    高辛错愕：“啊？两个？”
    银手说道：“其实本质就一个，只不过分成了两种。”
    “我也是在这家伙苏醒后才知道的，魔性跟你一样，也分为‘感性模式’与‘理性模式’，代表‘抽象魔性’与‘逻辑魔性’。”
    “他们一体两面，此刻一个掌控你的身体，一个在你的思维世界中吞噬你。”
    “两者同时出现，所以这家伙比你更早到达这里。”
    “别忘了，你以往进入内心，是有短暂的时间会浑浑噩噩的。”
    “这家伙在你进入的刹那，就用心力影响你，导致你昏迷了刹那。”
    高辛恍然，是的。
    以往他进入内心，都是先死一次！进入濒死体验，然后抵达黄泉。
    那时候会浑浑噩噩一段时间，仿佛做梦一样，不知道自己在哪，在干嘛。
    之后回过神来，清醒了，才知道进入思维宫殿。
    而这一次不同以往，他是直接就进思维宫殿了，毕竟他没死，不用去黄泉，是被本能挤下来，切换意识的。
    这导致浑浑噩噩的那短暂状态，出现在他进入思维宫殿的第一秒。
    正常情况下，他会很快清醒。
    可魔性又是多么会抓机会的人？又比他早到，这一刹那的破绽，就被利用放大。
    心力加持的激素场，直接让他昏迷。
    好在，高辛只浑浑噩噩刹那而已，过了那个劲儿后，神性本能自动驱动心力，唤醒自己。
    但这也让他一上来，就失去了亚克。
    若没有亚克的牺牲，以及他具备神性，那么他可能睡梦中就稀里糊涂死在魔性手中了。
    魔性杀死他，只需要一个机会就够了。
    “亚克还能复活吗？”高辛问道。
    同时尝试心力重塑亚克人格，结果失败了，让他心中一凉。
    银手叹道：“不行的，幻想亚克来源于潜意识，关于他的数据份额已经被魔性夺取了。”
    “也就是说，那已经是魔性的副人格了，就算复活，也是人家去复活，不是你来复活……”
    高辛皱眉：“那我宰了魔性，是不是也会捕获为我的副人格？”
    银手点头：“没错，现在你与魔性的决战，就是看谁捕获谁，谁把谁变成副人格，自己当主人格！”
    高辛全神贯注，手中魔刀，就没停过与对方的交锋。
    对方给他的压力，并没有太大。
    他人性神性合一，以正合，以奇辅，战斗意识堪称没有短板，同级别没有人可以击败高辛。
    但是，他竟也完全拿不下对方。
    双方打了个平手。
    “这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强，我有神性都打平手。”高辛凝重。
    银手说道：“这家伙的强大，来源于你我等所有人格，苏醒时，已经包含了有神性的你的战斗意识。”
    “虽然现在没有神性，但与你相比，只是缺乏了本能进步的能力，还是能跟你一样强啊。”
    “你就算进步，但只要幅度不大，这家伙也能学习，追上，她有很强的抽象学习能力。”
    “这会让你对她的优势很小也很短暂，中间的差距，不足以让你击败他。”
    高辛沉凝道：“这我知道，得到神性，也只是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想要分出胜负，我的战斗意识必须有大的突破，产生足以致胜的差距。”
    “可是，之前我刚醒来时，单拼暗逻辑认知，也落后他一节，是为什么？”
    银手摇摇头：“因为你的人性太弱了。”
    “人性是最废物，最反作用的东西，它其实削弱了你的暗逻辑，让你时时刻刻想当个人。”
    “而这家伙除了暗逻辑，几乎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人格记忆都不会影响她的性格，只相当于一个个数据库而已。”
    “明白吗？这是最纯粹的暗逻辑，是那最混沌的本质。”
    高辛皱眉：“最混沌的本质……那这家伙是感性魔，还是理性魔？”
    银手大喊：“这么抽象，激素场都给她用成了精神攻击，肯定是感性魔啊。”
    “而且你没注意到，她是个女的吗？”
    “不过你要小心她变成抽象非人的形态。”
    高辛嘴角一抽，对方有点模糊，但仔细一看还真是女人。
    难怪之前第一眼看上去时，有种冷艳之感，觉得自己长得还挺好看的。
    “这是感性魔，代表抽象，那外面操控我身体的是理性魔咯？那还好，他起码有逻辑。”高辛说道。
    银手不置可否：“有逻辑，那也是受到你所杀之人记忆影响的邪恶侧暗逻辑。”
    “你有高缴极、姚君颜乃至人生中所遇到的各种正常人，而建立的‘正常面具’，理解什么是人性。”
    “而他什么都没有，是童年那混沌的暗逻辑的你，所走向的另一种人生方向。”
    高辛理解了。
    最初的他是一张白纸。
    从小到大，都混沌模糊地理解这个世界，就连人类习以为常的常识都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
    孩童时期的他，如同在白纸上重新绘画，重新定义认知这个世界。
    这塑造了他不可预测的内心，是个谜团。
    那就是暗逻辑最初的状态，没有人性。
    而人性高辛，则是大约12岁左右成形的。
    是高缴极教过他亲人的含义，以及姚君颜的关爱，外加上学时对正常人类社会的接触，长达数年的正常人生的熏陶，才让他逐步拥有了人性。
    理论上来说，人性只是个面具，是高辛为了适应这个社会，像个正常人一样，而建立的。
    但由于人性先成形。
    而暗逻辑一直像个谜团，是后来上了罪狱岛，强化脑域，又心转感性，才顿悟塑造了完整暗逻辑之心。
    所以，现在的他，才属于‘人性高辛’。
    是人性为主，暗逻辑为辅。
    魔性高辛，则反过来了。
    理性魔，是高辛先成形了暗逻辑之心，之后生命跃迁，踏入狼级，才塑造了第一份黄泉记忆，塑造了第一个幻想伙伴。
    这个过程，通过‘暗逻辑处理加工’，不断丰富理性魔的人格。
    所以理性魔，应该是童年时那个孤独迷茫的懵懂少年，不断受到各种恶徒记忆影响的状态。
    他也会形成一个‘人性面具’，只不过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人，乃是邪恶面具！
    “不行，要赶紧击败这个抽象女魔头……”
    高辛深知时间紧迫，虽然他立于不败之地，可想赢，却遥遥无期。
    两个实力无比接近，且对方还能学习，这要打到什么时候去？
    理论上，他们可以在这个内心世界，打到天荒地老！
    他的内心永远分为明暗两界，人性与魔性的斗争一直交织。
    “既然魔性都能分为两份，那我……要不干脆把感性模式的自己也分裂出来？凝聚成幻想伙伴。”
    “自己跟自己配合？”
    ……
    p.s：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