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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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儿、寒儿,我的女儿啊!”一声声悲绝的女音传入耳畔。
    羽寒脑海混混沌沌,一时搞不清身在何地,她努力再努力,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印入眼帘的,是如电视中所设计的古代千金闺秀的香阁、一群手忙脚乱的仆人,以及一个哭得肝肠寸断的中年妇女。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被拉来演古装戏了吗?
    “夫人,小姐小姐醒了!”丫环湘儿惊喜地大叫。
    “寒儿?”妇人又惊又喜,双手微颤地抚上她的脸颊。“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娘的心肝宝贝啊!”噢,她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你们哪位行行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好吗?”
    熬人吸了吸鼻子,抹去喜极而泣的泪珠。“寒儿,你才刚醒来,不要多说话,好好休息,把身子调养好,娘日后再慢慢告诉你。”
    “娘?”她母亲早去世了,什么时候又蹦出了个娘?
    但对方显然把她的疑问当成了肯定句。“乖女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天!她的头不仅痛,还一个头两个大!
    好吧,既然人家要她休息,盛情难却,她不妨就安安静静休息个够。
    “那么,这些闲杂人等是不是该清一下场?我不习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睡觉。”
    “喔,好、好,你安心地歇息,待会儿你爹会来看你,湘儿,你留下来照顾小姐。”
    一群人退去之后,羽寒转头望着唯一留下的清秀女孩。“你叫湘儿?”
    “是啊,”湘儿注意到羽寒困惑和不确定的神情。“小姐,你的样子好像不太认识我?我是你的贴身丫鬟啊,你忘了?”
    “贴身丫鬟?怎么会这样我只记得我上了飞机,飞机好像出了点问题,然后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之后却莫名其妙多了个贴身丫鬟和娘亲哦,天、天啊!”她埋进棉被中悲惨。
    “小姐,你没事吧!”湘儿紧张地趋向床边。“要不要我去叫老爷和夫人过来?”
    “不不不,不用了!”羽寒连忙拉着湘儿。“你只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行了。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
    她必须尽快了解事情的真相。
    “你不记得了?”
    “废话,否则我还用问你吗?”她没好气地。
    “昨日午后,我陪你到花园散散步,谁知我转身去厨房帮你准备些点心,回来时,四处找不到你,才发现你失足跌进池子里去了,可能是刚下过雨,地太滑的关系。”湘儿忠实地提供她第一手数据。
    跌进水池?太夸张了吧?要是凌孟樵听到,不取笑她个千年万年才是奇迹。
    “那个人我是说,我娘她叫我寒儿?”
    “是啊,你叫楚寒雨,你该不会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吧?”湘儿大惊小敝地瞪大眼瞅着她。
    楚寒雨?她如遭电极,登时目瞪口呆,面色死白。
    怎么会这样?大宋年间的楚寒雨?那场凄美爱情故事的女主角?那位少年英雄所倾心恋慕的绝色女子?那座寒雨楼的主人?
    她脑海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近乎无力地,她问:“楚楚风姿的楚,寒冷的寒,雨滴的雨?”
    “是啊!”瞧瞧,她究竟是卷入怎样的混乱之中?“你该不会也想告诉我,现在是大宋年间?”
    “没错啊!”她几乎要仰天悲鸣了。“天啊、地啊,我怎么办?”
    “小姐,你好奇怪哦!都要当新娘子的人了,除了心平气和的等着乔家庄主来迎娶外,还有什么怎么办?”
    “迎娶?”羽寒哦,不,是寒雨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谁当新娘子了?”
    “小姐、小姐”咦,刚才不是还哀哀吗?怎么现在身子健康到可以生龙活虎地乱跳?“小姐,你还是躺着休息比较好。”
    “先告诉我,谁要成亲、谁要当新娘了?”她在心底苦苦求天祷告,不要是她显然今个儿天庭公休,没人受理她的请求。“就是小姐你呀!”
    完了,真的玩完了!她跌回床铺,再也无力问任何问题了,深怕再问下去,更多她无法承受的事实又将一一出匣,逼她发疯、抓狂兼崩溃!
    原来孱弱的身体,在楚老爷和楚夫人的殷殷关怀和悉心照料下,羽寒的身子已渐渐回复健康,苍白而惹人心疼的清丽容颜,如今也泛着红润的色泽。
    她打量铜镜中的自己,如今她是真的满足好奇心了,穿上古装的她,的确和楚寒雨一样,散发着令人砰然心动的飘逸柔美其实也不能算满足好奇,因为镜中的美人儿并不是她弯弯的柳叶眉、如星般晶灿灵动的翦翦秋瞳、小巧直挺的鼻梁,樱唇不点而红,肤红凝雪,嫣颊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如此精致无瑕如出水芙容的绝色姿容,初见者不免一时心荡神摇,有着凌波仙子下凡尘的错觉。
    这是她看了二十三年的容颜,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或许是她身着古装吧!
    一袭水蓝色的丝质衣装,更衬托出主人的飘然如仙,绝美出尘,这是羽寒二十三年来从没见过的另一面装扮,她从不知道穿上古装的自己,竟是这么的夺人心魂,但,虽然容颜相同,这身躯却不是她的,她肯定!
    不仅因为她第一次清醒便发觉自己的古典装扮,更因为那双她所没有的三寸金莲。
    说三寸金莲是夸张了点,但那双脚确实比原先的她小了一点,全身上下都算是一模一样,那双脚却是最大的差别,所以,这副躯体绝非原来的她。
    那么,这一切又作何解释?
    唯一说得通的,大慨是灵魂附身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又为何会由二十世纪来到遥远的古代,而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又到哪里去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暂时回不去了,可能得在这儿待上一段日子。
    “好吧,楚寒雨就楚寒雨,走一步算一步了。”她有信心,老天既然敢和她开这么大的玩笑,应该就有本事收拾残局,她现在是束手无策,标准的“任天由命”了。
    等等,也不能完全任天由命,至少她就不能放任自己糊里胡涂的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老套情节,莫名其妙的嫁给一个素未谋面、毫不相识的陌生人。
    “湘儿,帮个忙!”她心念一转急拉湘儿的小手。“帮我找一袭男装来。”
    “小姐,你想做什么?”湘儿迷迷糊糊地。
    “会会我的未婚夫婿,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她嘴角蕴藏着几许神秘而耐人寻味的笑意。
    “小姐!”湘儿惊呼。“万万不可呀!未出阁的姑娘家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要不你那未婚夫会怎么个想法?八成把你当成了不识大体又没涵养的女孩儿了。”
    湘儿晓以大义,说得口沫横飞,寒雨可没听个一字半句进耳。
    哼,他要是这么八股迂腐,认为黄花大闺女就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乖乖刺绣赏花她也没办法,反正她压根儿也没打算要嫁给他。“我明白事态的严重性,自会有分寸的,总之一切有我担待,你只管照我吩咐去做便是。”
    “可是”
    “烦不烦吶?到底是你大还是我大?小心我炒你鱿鱼!”迫不得已,连威胁技俩都搬出来用了。
    炒鱿鱼?那是啥玩意见?虽然不懂,但湘儿看主子的神情便明白,那代表着:“吾心意已决,尔休再多言”的意思,只得认命为她寻男装去也。
    “小小姐,你确定?”湘儿战战兢兢地望着一袭青衫、唇红齿白的俊秀少年。
    “少婆婆妈妈的了,衣裳都换好了,人也出来了,哪有再退却的道理?”寒雨望了眼踌躇不决的湘儿,板起脸命令。“你到底带不带我去?”
    虽是疑问句,眼神却是不容反抗的坚决。
    “去去啦!”迫于无奈,湘儿只好屈服。
    枫乔山庄。
    庄主乔孟凌寒着一张俊美无瑕的刚毅脸孔,人人望之却步,有点危机意识且不想英年早逝的人,莫不聪明的退至三尺之外。
    “庄主!”他的贴身护卫石晋廷,恭恭敬敬地唤了声,见孟凌依然面无表情,状似沉思,于是闭上嘴,不再多言。
    一阵沉寂过后,鸦雀无声的书斋内响起低沉、却绝对威严十足的嗓音。“晋廷,代我退婚!”
    “啊?”虽然跟在孟凌身边已有一段时日,胆量也多少练就成几分孟凌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风范,然而听到这则出人意表的命令,他仍震惊了好一会儿。
    近来为了和楚家独生女楚寒雨的这桩亲事,庄主成天冷着一张脸。当初定下这桩亲事时,孟凌只有十五岁,但从未有人告诉他这件事,他一直不知情,直到三年前老庄主临终前才告诉他,十二年前曾对一名面临生意失败危机的男子伸出援手,因而成为莫逆,他见对方的女儿玲珑聪颖,是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小娃儿,让他疼进了心窝,于是两家便约定将来结成儿女亲家。
    对方姓楚,有好些年曾失去联系,所以老庄主也就不予告知,谁知后来又意外重逢,多年前的约定又旧事重提了起来。
    乍闻此事,孟凌根本难以接受,更甭提要他迎娶一个全然陌生、一无所知的女孩虽然父亲一再强调楚寒雨是名才貌兼备、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然,他岂是如此重美色的人,对方美不美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是他将相守一生的人,而他却不确定她适不适合他。
    之后,父亲撒手人寰,对于这桩亲事,他是千般不愿、万般无奈,于是借口为父亲守孝三年,拖延婚事,如今,三年又过去了,他年已三十,没理由迟迟不下聘,若再延迟,便是在耽误人家的青春,于是,他断然下定决心退婚。
    明知主子一旦下了决定,且说出口,便绝无转圜之地,若要他回心转意,不如等长江水干、黄河水清远比较快,但,石晋廷依然壮着胆子、硬着头皮说:“庄主,请三思而后行!”
    “叫我去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我才真的要三思!”他淡淡地说,脸上全无喜怒哀乐的感情变化。“我宁可楚家人怨我背信无情,也不愿勉强自己去娶一个与陌生人无异的女孩为妻,这种婚姻太可笑了,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和她朝夕相处、共同生活,我不想自误误人你该清楚我的行事原则,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懂了吗?”
    “属下明白,我这就去办。”之所以不再劝他,是因为不想白费力气、浪费口水,反正结果一定是退婚。
    石晋廷正欲举步,一名仆人在门外战战兢兢地传报道:“庄主,有位公子坚持见你,他说”
    “不见。”他想也不想就下达命令。烦都烦死了,哪有心情见客,管他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请他改日再访。”
    “可是”这个仆人一定不懂得察言观色,再不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还“斗胆”说:“他说要和你谈谈有关乔、楚两家的婚事”
    “说不见就不等等!”他倏地止了口。“请他进来!晋廷,你等一下。”
    “是。”这句话同时由两张口中吐出。
    而久候的寒雨早已是一肚子火。
    般什么鬼嘛,见个面也这么麻烦,充场面、耍大牌呀!要不是本姑娘不幸和你订了婚,才懒得管你是阿猫还是阿狗,要见本姑娘,哼,门儿都没有!
    “公子,我家庄主有请。”好不容易让她等到了这句话。
    “好的,小避家,辛苦你了。”
    寒雨和湘儿在仆人的带领下,一路往书斋走去。
    我倒要看看你长得究竟是潘安再世还是羞于见人,连见个面也要摆架子!寒雨在心中咕哝着。
    “庄主在里头等你,请进。”
    “谢谢你,麻烦了。”寒雨微微点头致谢,才和湘儿开门而入。
    一进门,所有准备要说的话全卡在喉间,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凌孟樵?怎么会是他?
    她能说什么?不是冤家不聚头,还是冤家路窄?
    从二十世纪到八百年前的大宋朝,她居然还是甩不开他!作孽呀!
    对于她近乎失神的子,孟凌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他扬起讥讽的浓眉,冷冷地望着她。
    这娃儿是的,她是女娃儿,虽然一身男装打扮,却掩不住她浑然天成的飘逸柔媚。
    她究竟是谁?找他又有何目的?
    一直到湘儿紧张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寒雨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清了清喉咙。“呃,冒昧来访,很抱歉占用你一些时间”
    孟凌无动于衷,不加掩饰的大胆目光直盯着她,瞧得寒雨颊上不自然地浮起淡淡红晕。
    “你是谁?”他终于收回目光,冷声问。
    他还是该死的狂妄自大又目中无人!
    寒雨的谦恭收了起来,无惧地昂首迎视他。“你国小的生活与伦理和国中的公民与道德是怎么上的?我猜你的成绩一定不及格!老师难道没教你,问人家的名字前,要先礼貌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吗?”她借机给他来个机会教育。
    她在说什么?虽然前几句听不懂,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不高兴,她在骂他!
    “这是我的地方。”他语调如冰,面无表情地提醒她;以免她嚣张过头了。
    “干么,你的地方又怎样?本姑呃,本公子照骂不误!”稀罕哪,她姑娘才不屑来咧!
    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到几个敢这么对他说话的人了,除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妮子外!
    意外的,他居然没有动怒,眼底闪过不明显的激赏。
    “还有,我也不稀罕你叫什么名字,”她想起自己的名字被反着念的奇怪感受,随口说:“你就是要叫樵孟凌也不干我的事!”
    孟凌才刚流露的笑意迅速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森寒如冰的冷冽。“看来你对我调查得十分清楚,你究竟是谁?”
    寒雨也愣住了。“你当真叫乔孟凌?”
    “你不是早清楚了吗?”声音冷得令人不寒而栗,没胆的人,在他骇人的目光子下,恐怕要吓破胆了。
    偏偏,寒雨不归类在其中。
    她视若无睹,从容不迫地往旁边的椅子一坐,还好像故意要气他似的,潇洒地甩了甩手中的纸扇,又温文尔雅地煽了几下。“喂,你热不热?我好热哦,你这里都没有冷气设备,连个电风扇都没有,好穷哦!”他一头雾水,虽然摸不清她说的话,但人家不把他放在眼里却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而他发现自己居然不以为意。
    他,乔孟凌,威震半片山河,黑白两道莫不敬他三分,皱个眉都可使风云变色,人人寒栗,势力所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与之抗衡。然而,眼前的小妮子似乎还不晓得什么叫“怕”若换成别人,大概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早已虚软无力地跪地求饶了。
    “你”石晋廷跨出一步,预备代主教训她,却在孟凌的目光示意下,退至一旁。
    “姑”人家既然乔扮男装,就是不想让人家知道她是女儿身,当场拆穿好像可恶了点,思及此,他立即改口。“公子,你是不是该说明你的来意?”
    “哦,对!”寒雨如梦初醒。“我是为了你和楚寒雨的婚事而来。”她瞥了他一眼,他还是帅得一塌糊涂但,依然是一副目空一切的拽样子,要她嫁给他?不如杀了她吧!
    只要想到她将嫁给他,她就忍不住哀嚎。不、不、不!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这桩婚事成真!
    于是她毅然道:“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娶她比较好,否则你会后悔终身、后悔到撞墙、后悔到扼腕、后悔到七孔流血兼口吐白沫、后悔到地老天荒’烂海枯、至死方休!”
    “小公子!”湘儿大惊失色,拉拉她的衣袖,想阻止她的胡言乱语。
    “别吵,我自有分寸!”寒雨小声说。
    孟凌冷漠的眼突然闪过一丝趣意,他不动声色,故做淡然,不苟言笑地说:“你可知你是在坏人姻缘?我娶不娶楚姑娘与你何干?”
    必系可大着咧!她加重语气以助长声势。“你可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我是说真的,你绝不能娶楚寒雨!”
    “小”
    “闭嘴!”寒雨没好气地命令身旁惴惴不安的可怜小书僮。
    “哦?”孟凌扬起英挺的浓眉,悠悠哉哉地问:“你倒是说出个理由来,为何在下娶不得楚寒雨?”
    “这”她想了想。“告诉你哦,那个楚寒雨无才无德,其貌不扬,貌似无盐女,娇纵蛮横,三八又爱作怪,外加大嗓门,举止粗鲁,一点女孩子家该有的风范都没有”所有能丑化形象的话全搬出口了,若非水性杨花、放浪无耻等等的话太恶毒,她真的会不顾一切抹黑自己。
    这女孩的目的已十分明显了,她不想让他娶楚家独生女,而原因颇值得玩味,看来事情的发展愈来愈有趣了。
    孟凌忍住大笑的冲动。“是吗?可是据我所知,楚家小姐闭月羞花,举世无双,心思灵巧又善解人意。”
    “啊?”她呆了一下,屏息问:“你见过她?”
    “素未谋面。”
    她吁了口气。“那就对啦,你瞧,若她真有你说的这么好,还会留到现在等你来娶吗?二十三岁已经是个老姑婆了,当然是没人敢要她,才硬塞给你,若不把她形容得好一点,你会甘心娶她?人家摆明了设计你,等你花轿迎进门,新房一送,哪还有你反悔的余地,是不?”事实上,就古代而言,二十三还未出阁的女孩唉,多半是希望渺茫了,但寒雨不同,她是因为有婚约在身,老爹又重信重义,所以尽管至今上门求亲的人都快把门坎踏破了,她仍待字闺中。
    “小”湘儿的劝阻,在寒雨的瞪视下,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孟凌清了清喉咙,藉以掩饰难忍的笑意,他故做思考的沉吟道:“有道理。”
    寒雨暗暗得意,偷笑在心底,马上乘胜追击。“所以啦,你最好赶紧去退婚,免得将来后悔莫及,哭死都没人同情你。”
    “多谢兄台好意,在下定铭记在心。”
    “甭客气,你只要记得我的话,绝对别娶楚寒雨就行了。”0k,功成身退,该打道回府了。“我该走了,记得哦!”都说成这样了,谅他胆量再大,也不敢贸然迎娶楚寒雨。
    她走后,石晋廷才犹豫地开口:“庄主,这对主仆好像”
    “她很可爱、很有个性,对不对?”孟凌望着寒雨远去的背影,嘴角隐约有着笑意。
    “那退婚之事?”他想,之前庄主以为对方是个绝色天仙之时,都毫不犹豫地想退婚,又何况是得知真相的此刻,这门亲事,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出乎意料的,孟凌居然回答:“选蚌日子,咱们正式上楚家下聘!”
    “啊!”可怜的石晋廷,被孟凌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事作风吓傻了,他永远猜不透这个深沉如晦的主子在想什么!
    孟凌淡淡笑了,笑中有着一缕柔情。“你知道刚才那个绝美如画的翩翩美少年是谁吗?”
    “谁?”
    他撇撇唇,一脸高深莫测。“楚寒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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