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方成上位

    傅清扬回到绝味楼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钟了，古街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依旧是人来人往的。对面的公安局也像平时一样，显得庄严却又透出几分清冷的感觉。
    为了观察对面的状况，傅清扬索性搬了把椅子在正对着公安局大门的窗口处坐了下来。大约上午十一点半的时候，对面公安局里突然喧闹起来。不大会儿工夫，外面开进来一辆救护车，几个大夫迅速地从车里出来，跑着上了楼。
    看到这里，傅清扬不禁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他知道，张金利恐怕是去不了医院了，灵能一旦耗尽，就是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他的性命，更何况这几个医生。
    果然，张金利甚至都没有被抬上救护车，几个医生就离开了，很显然，张金利已经死了。本来，他是希望张金利死去的，可是当真正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手上，却又有点不舒服，刀爷是这样，现在张金利又是这样。
    “刀爷和张金利都不是什么好人，杀死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傅清扬心里宽慰着自己，让自己从烦闷中解脱出来。
    这种烦闷也不过是一时的情绪，很快，傅清扬就高兴起来。想到张金利死去，方成当上公安局长之后的前景，他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公安局里闹了整整一天，来绝味楼吃饭的当地人全都议论纷纷，不过他们显然不知道状况，说法那是各式各样，有说勇敢地人民警察激斗歹徒光荣牺牲的；有说公安局潜入了神秘刺客，大小领导悉数遇难的；更绝的是有人猜测，a国研制出一种神秘的武器，能够利用卫星从太空发动攻击，杀人于无形之中。
    看这些说话人的神情态度，都说的跟真的似的，就好像他们亲眼看到的一样。傅清扬不禁暗暗好笑，这些客人甚至连公安局里到底是谁死了都不知道，就能编出各种各样的说法，而他这个真正知道内情的，反而变成了听众，倒着实有趣的很。
    公安局里乱了一整天，期间，各式各样的小车出没其中，很显然，县里的很多领导听到了消息，前来处理相关事宜。直到傍晚时分，忙活了一整天的方成才从公安局里走出来。不过他虽然有些疲惫，脸上却带着几分喜色。
    方成出来之后，直奔绝味楼而来，傅清扬连忙迎了上去。
    “方大哥，局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看许多领导都来了！”傅清扬明知故问道。
    “哎，张局因劳累过度，去世了！”方成叹息一声。
    看的出来，这声叹息还是有些真的成分在里面的，毕竟，身边的同事说死就死了，不可能没有丝毫的感慨。但是同样，他的眼里还流露出几分喜色。
    “啊？怎么会这样？”傅清扬惊讶地问道。
    “说不清楚，无疾而终，医生已经将全身都检查了一遍，没有被害的迹象，应该是自然死亡。”方成说到这里，眼里露出几分疑惑，似乎不能理解张金利的死因。
    “也对，谁能在公安局里杀死公安局长。”傅清扬点头说道。
    “老弟，快点给我弄点吃的，我吃一口，吃完了还得回去忙，张局一死一堆事儿等着我呢！”方成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像是在抱怨，但是却也分明的带着几分兴奋之情。
    “怎么？方大哥，你主持局里的工作了？”傅清扬高兴地问道。
    “今天县里的高书记发话了，让我暂时主持工作，不过也就是暂时主持工作而已，到底能不能更进一步，就得看县常委会的决定了。”方成的双手一会儿攥紧，一会儿摊开，神色似喜似忧。
    “还是因为李川的缘故？”傅清扬问道。
    “李川在县里还是有些关系的，张局走的突然，我虽然有了几分机会，但是赢面也不过只有五成而已！”方成自从上次和傅清扬喝酒之后，就把对方看成自己人了，因为有些情况也没有隐瞒。
    “方大哥，我有些东西可能能够帮上你，我给你去拿！”傅清扬神秘的一笑，起身上楼去了。
    方成不知道傅清扬有什么东西要给他，虽然没有当回事儿，但是却也有几分好奇。
    “就是这个，你看看！”傅清扬把柳梅找到的关于李川受贿的证据交给方成。
    方成一翻开账本，就是一怔，接着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不过他很快就抑制住脸上的这种狂喜，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
    “清扬，这东西你怎么弄到的。”方成脸色有点平淡。
    “向小混混买来的，这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傅清扬也平淡地答道。
    傅清扬心里很清楚，方成看到自己拿出账目，对自己产生了忌惮。官场上忌讳搞这些阴谋诡计，上级领导对此也十分反感，因此，方成的态度他早就预料到了。
    “小混混？”方成显然不大小心傅清扬的说法。
    “方大哥，有些时候还是要用点非常手段的。这东西我亲自交到你的手里，就是没有把你当成外人，不想假手于人，你要是非要遮着掩着的，我把东西收回来就是了。”傅清扬伸手把东西拉到自己跟前。
    “别，清扬，是哥哥不对，东西我收下了，情我也领了！”方成看到傅清扬脸上闪现的怒气，连忙赔笑道。
    其实，方成的性格有些懦弱，做事儿的时候太过小心谨慎，缺乏魄力，这也是他这个副局长被人打压到如此地步的原因。有时候，明哲保身固然重要，但是如果光顾着明哲保身，连自己的盟友都不相信了，那就让人心寒，也就断绝了一股推动自己前进的力量。
    傅清扬是深知方成性格的，因此拿话激他，果然十分奏效。
    “方大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这一次是迫不得已，今后，这样的手段能不用就不用。”傅清扬乐呵呵地笑道。
    “清扬，你说这话我就放心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年纪轻，不知道其中的厉害，把自己给陷进去。”方成语重心长地说道。
    说起来，方成还是一个非常中感情的人。这个世界上，锦上添花的人数不胜数，可是雪中送炭的却是万中无一。在方成心中，傅清扬就是雪中送炭之人，是在他最郁闷的时刻，没有丝毫用处的时候，把他当大哥之人。
    这时候，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还分别给两人倒上一杯酒。
    “方大哥说的是，我今后都听大哥的，这小店也得仰仗方大哥的照顾了！来，我敬大哥一杯！”傅清扬举杯说道。
    “这个自然不用说，只要有我方成在，古街上绝对没人敢欺负你！”方成放开心怀之后，觉得心情非常舒畅，豪爽地大笑道。
    “干”
    傅清扬和方成也只是喝了一杯，两人都很明白，现在可是关键时候，方成不能在这里多呆，还要回去主持工作，所以，匆匆的吃了两口，方成就要离开。
    “方大哥，我让人煮了几斤水饺，还正热乎呢，我想你们局里肯定有很多干警还没顾得上吃饭吧，你带给他们。”傅清扬拿过一个篮子，里面是一袋一袋的水饺。
    “哈哈，还是兄弟你想得周到。”方成笑呵呵地拍了拍傅清扬的肩膀。
    现在可是收买人心的好时候，别看仅仅只是一袋水饺，在这关键时候可能就会给人留下好印象，平添几分助力。要知道，有时候，上级领导在安排一个干部的时候，也会了解下级意愿的。
    因为张金利的死，公安局忙忙碌碌的过了几天，在给张金利开完了追悼会之后，总算消停下来。又过了几天，上级的任命终于下来了，方成成为新一任公安局长，而他的竞争对手李川却被双规了。
    傅清扬虽然不知道方成是通过什么途径将手中的证据交给了上级领导，但是有一点却让傅清扬非常清楚，方成的做法很隐蔽，竟然谁都没有把李川的双规和他联系起来。
    方成上位，李川被双规，空出来了两个副局长的位置，办公室主任姚蕊顺势取得了其中的一个位子，成为了副局长，而另一个副局长的人选，却暂时没有什么结果。
    根据傅清扬对姚蕊的了解，此女才不过二十五岁，工作之后可谓顺风顺水，工作不到两年就被提拔成为办公室主任，现在过了还不到一年，竟然被提拔成为公安局副局长。这让傅清扬瞠目结舌的同时，也更加确定了姚蕊有后台的想法。要知道，官场可是讲究资历的，资历不到，一般情况下是不能提拔的。而姚蕊却获得了破格提拔，不能不让人产生某些联想了。
    为此，傅清扬还询问过方成，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就连方成都不清楚姚蕊的背景。对姚蕊的猜测也不过是一时的好奇而已，很快，就被傅清扬抛之脑后。不过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两人竟然很快因为一件小事儿产生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