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阿哈又来嘲笑了

    对星的话，黑塔一笑。
    “还挺有经济头脑，我蛮中意的啊。”
    姬子在另一边说：“听见了吗？黑塔想让你留在空间站呢。”
    “喂喂，不是留在空间站，等我的实验结束，或者对她不感兴趣了，这小鬼就得走人！”
    黑塔依旧很屑。
    她对非实验人员完全没兴趣。
    姬子趁这个机会邀请星上星穹列车。
    云之知道，星一定会同意，因为这是卡芙卡他们为星决定的路，也是最适合她的路。
    而且，就算是要帮助黑塔，直接用锚点回来就可以了。
    这个设定是真好。
    云之暗自感谢了一下过去的【开拓】在万界之中丢的界域定锚。
    “你考虑吧，准备好了就给我说一声，我来和你一起当实验体。”
    云之伸了个懒腰，就像猫一样慵懒的转身就走。
    仙舟联盟啊......不行不能在想了，等着吧，等以后真的和仙舟撞上了再说。
    星和姬子目送云之离开。
    “好啦，过一会儿来告诉我你的决定吧，现在，你先去和艾丝妲他们聊一聊，考虑清楚了。”
    星要做出决定需要的时间并不多，但至少足够让云之在车厢的沙发上小憩一会儿。
    但是并没有睡多久。
    因为耳边突兀的冒出了一个声音。
    【“哎呀，好久不见啦，巡猎家可爱的小令使。”】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更熟悉的说话方式。
    云之眼睛都没有睁开，继续保持闭目养神状态。
    但脑子并没有闲着，要是真的不理会，对一个星神未免太不礼貌了：
    【“常乐天君，久疏问候。”】
    虽然我不是很想问候，但你既然来了，还是先问候问候。
    【“喂喂，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在那个地方的时候是谁和你说话让你撑下来的啦，别这么无情好不好。”】
    阿哈对云之的冷淡表示不满。
    怎么可以这样对阿哈呢？明明阿哈这么喜欢你，以前那个毫无幽默感的巡猎没有出现之前，阿哈可是想要你成为我的令使来着。
    可惜巡猎一出现你就跑了。
    阿哈真没面子。
    【“感谢天君的帮助，岚也感谢。”】
    这是实话，岚在成神之后，确实对此事中阿哈起到的作用表示了谢意。
    不然阿哈那个贱兮兮的性子，招惹了岚，岚还能不朝着祂射箭？
    纯属岚知恩图报。
    说到阿哈招惹了岚......其实不奇怪，阿哈是【欢愉】，这星神里头就没有祂不招惹的。
    当时岚刚刚升格为星神，就因为控制不好力量，速度太快导致车祸，一头撞上了克里珀的星墙，给克里珀老爷爷气的，差点把他们砌进墙里。
    虽然克里珀对新生的星神已经很宽容了，但这件事其实根本瞒不住。
    没过多久，星神这个圈子里几乎人人都知道，继【开拓】阿基维利的列车撞了克里珀的墙后，巡猎也撞了。
    大部分星神一笑而过，毕竟谁诞生的时候没做过蠢事呢？
    但是有一位星神却不辞辛苦千里迢迢的跑到了岚面前，就为了嘲笑一下祂。
    显然，此星神就是阿哈。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云之和岚努力的适应了庞大的力量，那时候，云之还没有离开岚的意思。
    他刚刚掌控好新得到的武器和那匹名为“烈”的战马，就听见一声声大笑从宇宙了另一头传过来。
    那笑声，贯穿星辰。
    不是开玩笑，真的贯穿星辰，云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距离他们不远的一颗无人的星星在笑声之中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然后，从内向外彻底崩毁，化为宇宙的尘埃。
    这笑声，好难听.......
    云之按了按额角，这声音让他很不舒服，头晕恶心又难受，好端端的就好像听见了钢丝球摩擦玻璃的声音。
    岚见他难受，释放星神的力量拦住魔音穿脑。
    笑声快速接近。
    一直停在了自己面前。
    云之抬头一看。
    就看见了一大堆散乱的面具。
    也许是因为太空光线不好，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面具之后的人影。
    “我们又见面啦，小之之。”
    阿哈抑扬顿挫的说。
    云之后背都忍不住一抖。
    小之之？这称呼……
    云之跳下马背，对阿哈稽首行礼：
    “常乐天君。”
    有礼貌的人应该不会被折腾……对面是欢愉的星神，这种事可能限制不了他吧。
    岚知道欢愉，虽然成为星神不久，却也听说过欢愉的“辉煌事迹”，包括但不限于炸了【开拓】的列车，为了自己的乐子给虫子注入星神的力量等等……
    不知道这家伙准备找什么乐子，岚把云之往自己身后推了推，握住了长弓。
    阿哈受到了打击。
    “喂，小之之，怎么可以这样啊？”
    云之保持微笑：“天君远道而来，不知有何事？”
    “当然是因为听说巡猎刚刚诞生就撞墙啊，哈哈哈哈阿基维利当初都没这么冒失！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一句话，阿哈得笑半天。
    这黑历史一出，云之和岚默契的转移了自己的思维。
    岚立刻放空心神，神游天外，云之继续微笑，耐心等着阿哈笑够。
    阿哈一笑，天昏地暗。
    但他收也收的很快。
    接下来，他继续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史无前例的二人组：
    “令使跟随星神，这也是第一次听说……小之之，要不要来做我的令使啊？我也可以允许你跟在我身边哦。”
    正大光明的挖墙脚合适吗？
    云之表示我惊呆。
    他转头看向岚。
    岚并没有看他，似乎还在发呆。
    但是云之知道他听见了。
    因为按在他肩上的手用了点力。
    他安抚的拍了拍岚的手臂，才转向阿哈：
    “感谢天君厚爱，但我永远都只会是岚的副将，是巡猎的令使。”
    “啊～先别急着拒绝嘛。”
    阿哈没有放弃：“巡猎的命途是复仇，无止境的复仇，你难道也要跟着他永远的复仇吗？”
    “要知道，他成为了星神，可你……就算成为星神最直接的令使，也还是人啊。”
    是人，真的可以忍受这种生活吗？
    人的未来是无限的，根本不可能容忍自己被装在一个狭窄的未来之中。
    所以来和我一起吧，我们一起找乐子，找乐子，找乐子！未来的路绝不无聊！
    “天君，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岚的副将，我决不会背叛岚。”
    云之往岚身边靠了靠，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阿哈失望。
    但阿哈现在还不想放弃。
    “喂，巡猎，你还不知道吗？”
    他拉长了声音。
    “你还没有升格之前被人类强制休眠四百多年里，你家这可爱的小令使可是清醒的陪了你四百年哦。”
    云之发誓，他看见岚僵住了。
    阿哈自然也发现了。
    他笑的跟个疯子似的：“这孩子在黑暗之中无望的陪了你四百多年呢，现在你难道还要把他拘在身边，让他的未来永远只能走在复仇的道路上吗？”
    岚没有说话。
    祂转过身，面具下的视线盯着云之，似乎在细细的描摹他的脸庞。
    这件事原本云之都忘了。
    现在想起来，云之还是不由得有些发抖。
    ——就算心里再怎么暗示自己，那时候绝望也如影随形。
    岚突然把他抱入怀中。
    云之稍稍一愣。
    他们不是没有拥抱过。
    在战争胜利之后，在分开执行任务之前，在庆功宴上……他们都会拥抱一下。
    但总觉得，这一次有点不太一样。
    云之不想继续想下去了。
    “我不会背叛你的，我是巡猎的令使，永远都是。”
    岚抬起手，抚上他蓝青色的长发，就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子里一般。
    他们在星海中相拥。
    阿哈：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