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佛性禅心

    木叶40年5月14日，火之国大名府。
    上午十点，以两员顶盔贯甲的高大武士为前导，旗牌手、前后护卫、前后鼓吹乐队、侍从侍女簇拥着大名大驾，两百余人的队伍浩浩荡荡，从大名府正门出发，前往火之寺夏日祭。
    旗木朔茂大队以大名车架为圆心，分散成一个稀疏的圆阵，充任斥候，侦查警戒，保驾护航。
    如此招摇的队伍，心动眼红的蟊贼自然不少。但敢于捋木叶与火之国虎须，在火中取栗的悍匪，还是极其稀有的。
    幸运的是，这次两天两夜的行程，没有悍匪兄打搅。16日上午十时许，大名大人的车队顺利抵达火之寺。
    火之寺前坪，18人的综合管理部队忍者单膝跪地，颌首低眉；其后约五万人的赶集吃瓜群众，推金山倒玉柱，土下座山呼万岁。
    “大名殿下万岁！”\/“火之国万岁！”
    什么叫天命所归，什么叫万民景从啊！震耳欲聋的板载声里，大名殿下颅内高潮了。
    火之寺正门大开，梵音清澈，住持中觉大师带领高僧们列队欢迎。大名大人入内后，正门随即关闭。门外，两员高大威猛的武士有如门神。再往外，夏日大赶集开始营业了。
    朔茂亲领一个小队，与大名府侍卫右分队一起，执行大名大人的贴身保卫工作。侍卫左分队巡查火之寺院墙，把守各处门禁。余下三个小队的忍者众，在火之寺的院墙外，执行外围警戒任务。
    “真是无聊啊。”此刻充当明哨的飞鸟岚站在火之寺正门附近，背手跨立，百无聊赖。
    有乱子的时候嫌麻烦，一点乱子都没有又嫌无聊，巴不得出点乱子整点乐子。不专业的安保人员就是如此。
    考虑到大名大人的身体素质，火之寺竭力将漫长冗杂的祭祀仪式缩短到了两个小时。下午一点，祭祀礼成，不耽误火之寺招待大名大人的午宴。
    下午三点，午休起来的大名殿下，在中觉的陪同下参观火之寺各处。对佛法禅理兴致缺缺的大名大人，止不住的打哈欠，走了几步又想回去补觉了。
    “白牙大人。”
    “是，大名大人。”朔茂瞬身闪现，单膝下跪。
    “寺里实在是待得乏了，孤想出去走走，与民同乐。就由白牙大人带队暗中保护吧，孤不想太过招摇。”
    大名大人的突发奇想，自然是招到了侍卫大将弥助的强烈反对。功力精深的武士大人以头抢地，磕碎了火之寺的地砖。
    于是乎，在十二名侍卫武士的簇拥下，大名大人低调的出门，准备折躯参与下庶民们的集会。
    身后的火之寺正门再度打开，飞鸟岚回头一望，只看着这群花枝招展的妖艳贱货朝着前坪的摊位大摇大摆的踱去。飞鸟岚头都大了。
    这不会真有人捅大名一刀让自己背锅吧？！这尼玛扎进人堆里，神仙难救好吧。
    “别发愣了，快跟上去保护。”耳旁传来朔茂的低喝，飞鸟岚赶紧跟上。
    “多重影分身之术！”
    白牙分出一千个影分身，手拉手结成一个边长250米的单列方阵为大名一行隔出空间，飞鸟岚等人在方阵内严阵以待。
    方阵外，吃瓜群众再度哗啦啦跪倒一片，山呼万岁。与民同乐自然是不可能了，兜了一圈，自觉无趣的大名大人又率队返回了火之寺内。
    虽然有些扫兴，但是拉满的排场，酷炫的千人阵列，加上白牙对自己的忠心耿耿，大名大人大体上还是很满意的。
    ………………………………………
    晚宴过后，大名大人留宿火之寺的上房，车队大部则在火之寺外扎营。休整一晚后，一行人将在明日上午再出发，返回大名府。
    ……
    “这位忍者先生，阁下身具仙族之才……”
    “我没钱”，前世在车站等处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飞鸟岚顺口而出，转身一看，才发现来人是住持中觉。
    两人都尬住了，最终还是中觉大师率先开口打破僵局：“忍者先生，贫僧不是为了化缘，勿要紧张。”
    “中觉大师，小子顽劣，言语无状，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忍者先生客气了。”
    仙族之才？
    我也能开高达了？！
    说来也怪，前世在逼乎也是一个反佛积极分子，这一世看到火之寺的菩萨金刚也好，看到中觉这个老神棍也好，岚都觉得万分亲切。
    想来道理倒是简单，无他，思乡之故尔。这个忍者世界位面的菩萨金刚，与上一世汉传佛教里的菩萨金刚形象，一般无二。
    “菩萨勿怪弟子，此一时彼一时也！”岚在心里心虚的祷告后，方才继续向中觉大师问道：
    “中觉大师，小子无知，请教大师何为仙族之才？”
    中觉宝相庄严，慈悲肃穆，轻声言道：“仙族之才，大体上可以视作与佛法有缘的某种天赋吧。”
    “佛世尊无有分别，然佛法精深，无有穷尽。诸众生有上中下，具仙族之才者，善应机缘。”
    “大师是要劝小子出家修行吗？”飞鸟岚双手合十，笑着问道。
    “贫僧正有此意，还未请教忍者先生姓名？”
    “中觉大师，小子飞鸟岚，多谢大师青眼。不过，小子身为忍者，手上沾的鲜血可不是少数，不敢惊扰佛门清净之地。”
    “飞鸟施主谬矣，岂不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早入佛门，早离苦海；弃恶从善，方得正果。”
    正如同逆练马列的反贼，对主义的理解往往非常深刻一般。前世作为反佛急先锋的岚，对于佛法经义也略有几分认识。
    他倒是没有从“为什么坏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好人却要辛苦修行历经磨难”的角度去诘难中觉，而是顺着中觉的话语，杀气腾腾的拒绝了大师的邀请。
    “大师，小子杀人是真，作恶却不见得。”
    “小子曾闻地藏菩萨有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度化邪魔是地藏菩萨的工作，送人间的邪魔去地狱受教化的工作，就交给小子吧。”
    “小子愿为地藏菩萨地上行走，以雷霆手段，行菩萨心肠，涤荡人间，扫除奸邪，天下一日不平，小子一日不入佛门！”
    中觉大师手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