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陈立

    冷硕一边念心里一边琢磨，公输离的记忆中好像有这些话的只言片语。记录的并不完全，很多文字冷硕都没找到。
    冷硕有点纳闷，这些是什么东西？
    失落的文学典籍吗？
    困意袭来，冷硕闭上双眼双手结印。双手拇指和中指围成椭圆状，食指自然内卷，手掌张开。象征着‘兼爱’的气息开始缠绕在冷硕身体周围，轻微发光，有一丝朦胧感。
    面部的黑眼圈逐渐淡化，熬了一宿显得有点蜡黄的面容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
    ‘兼爱’篇主要能力是让墨家弟子可以进行运功调息，快速回复精力。
    墨家心法一共十个篇章，分别是‘兼爱’、‘非攻’、‘尚同’、‘尚贤’、‘节葬’、‘节用’、‘非乐’、‘非用’、‘非命’、‘明鬼’和‘天志’。
    每一个篇章冷硕都读过。但大多都涉猎不深。一方面是看不懂，另一方面冷硕觉得其他的功能没啥用。
    公输离是个理论大师，先天残疾导致他无法修炼绝大部分篇章。为了稍稍弥补，他也只能尽力将这十个篇章一字不差的记在脑海中。
    冷硕起初接触到墨家心法的时候，其实有点失落。
    他以前经常去市坊街的听轩楼挺评书。传说几千年前的大能有排山倒海之势。要么一些大能获得什么真经，要么获得什么功法。只要层层修炼，能力就水涨船高极为夸张。
    观众也就听一乐，哪有什么一掌破万军，下酒用的花生米而已。
    冷硕觉得自己也要变成大能了。但是正当他品读这些东西的时候，兴奋地脸蛋逐渐变成失落。
    这十章墨家心法很像冷家藏书里面的一般，冷冰冰的排列着。就像书籍一般，想看哪个看哪个，看不看得懂另说。至于什么解除封印，什么百层成神，都没有。
    这个世界还是很现实。仅凭一人之力，未来难成大气候。
    翻看心法，冷硕觉得也就前四章有点用，后面六章里的，什么真气、洗髓。看都不看不懂，这个世界也没有。
    尽管发现了白丝是由一排排小字组成，但实在晦涩难懂。
    ......
    今天老爸老妈都在家，天天被念叨不出门，关在屋子里继续造火箭不合适。冷硕决定找其他时间再研究，先出出门转转，市坊街的麻辣烫馋了冷硕好几天了，随即吞咽了一下口水。
    早饭吃辛辣油腻，也太爽了吧。
    把魔方挂在脖子上，拧下眼镜，放回原位。左手按压置物台。机扩声在置物台内部细密的发出咔咔的声音，如同时间倒流一般恢复了刚开始的模样。
    冷硕拿了一根簪子，随手把自己棕黄色的头发梳成马尾。扯了一根抹额束在头上整理住了乱糟糟的发丝。拿起置物台匣子随意的丢进工具箱。
    砰的一声，好像打翻了什么东西。
    冷硕也懒得看，扯了件天蓝色的素衣披在身上。
    这衣服小了啊，幸亏老妈做衣服都帮我多做一个尺码，穿着也算勉强得体。腰间挂上放在桌上带有冷字的玉牌，打开了房门。
    刚出门，正厅就传来争执的谈话声。
    “不行，这太危险了。”冷洛夜在正厅踱步。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福叔背对着冷硕，看不到正面。
    哼，有意思。老妈在和福叔争执，这种情景可不多见，老爹也在。
    “那也......”
    冷硕在门外扯着嗓子打断了正要说话的冷仟。
    “我出去转转奥，午饭不用等我了。”
    冷仟显得有点不耐烦，皱着眉说道：
    “快走，快走，别回来了。”
    能在外面野一天，冷硕有点开心。一边往外走一边盘算着干点啥。
    “天黑前回来。”
    远处传来冷洛夜的声音。
    ......
    刚走出大门，外面吹来冷风。冷硕有点奇怪，刚刚感觉自己好像穿过了什么，院子里也没有吹风。
    来往行人变得多了起来，叫卖声，吆喝声，谈话声，络绎不绝。
    树上的一只只飞鸟裹着厚厚的羽毛，叫醒了属于洛河城的繁华。
    往市坊街走着，冷硕感受到身后噔噔噔的踏步声。
    步子急促，目标正是自己。
    冷硕眉头微微一皱，这人手上有家伙。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怎么感受到的，反正就是感受到了。
    转眼间，凌厉的罡风在身后吹起。冷硕左手拇指轻触魔法戒，抡起少年枪向后招架。
    叮，清脆的武器碰撞声引起了附近来往行人的注意。
    冷硕稍稍吃亏。
    看不出材料的一对石斧和银白发亮的枪尖撞击在一起。石斧也未开刃，个头不大。使用他的是一个皮肤有点黝黑，身形稍矮但是健硕的汉子。
    年纪跟冷硕类似，黑色的眸子极为有神，眼神冷厉。脸上带着一条一寸长得疤痕。嘴巴咧着笑意，露出跟皮肤对比极为明显的白牙。
    “你有病吧，矮子。”
    冷硕恨不得把眼前的家伙揍个鼻青脸肿，但是从小就打不过，也只能想想。
    看到扬着少年枪的冷硕，少年发出了肆意的狂笑。
    “我爹说，昨天冷叔会让你转职。我这不早早地蹲你，来试试你的深浅吗？瘦猴。”
    来人名叫陈立，从小跟冷硕打到大。是冷仟上司陈强的儿子。
    陈强跟冷仟关系极好，实力稍逊冷仟，但由于冷硕腿有残疾，陈强的军衔比冷仟大了一级。
    陈立跟冷硕同龄，但已经提前半年获得了战士执照。
    陈立咧着嘴，扯着嗓子说道：“搞快，搞快，我已经一年没跟你打架了，手早就痒痒了。自从我作为见习战士后，我爹勒令我不许欺负你。”
    说着抡起双斧，攻向正在变换招架姿势的冷硕。
    冷硕左手单手轮枪，枪柄在冷硕手中向下翻转。骑枪伞面将双斧拨到外侧。
    弓步，崩山！
    伴随着凌厉拳风的拳头呈直拳冲向了陈立的胸口。
    陈立差异，嘴里念叨着;
    “一年不打，有点意思啊，”
    说着，陈立快速收回双斧。双手在胸口交叉护在胸前。右脚在地面一蹬，身体朝后激退。差点撞到人群。崩山拳的劲道也被陈立卸了个大半。
    陈立像被打了鸡血，评书中那种热血少年就说的是他这种。
    右手玄魄亮起，土黄色的光芒覆盖了双斧表面，他开始认真了。
    冷硕心想这是个啥，太炫酷了吧。
    自知不敌，也不想丢了面子。
    侧身站立，左手握枪，枪尖向上，枪柄插在身后。右手伸出两指立与胸前，黑色气团状的玄魄绕着指尖高速运动。冷风吹拂冷硕的衣服，棕黄色的发丝随着寒风飘动。大有气势升腾之势，像个少年将军。
    这是冷硕能想到最帅的姿势了，陈立那个玄魄能量附着武器的本事他可不会。看瞅着要打不过了，赶紧找个惹不起姿势。吓也得把这混蛋吓住。
    眼睛闭合，透明骑士头盔将整个右手罩住，泛着耀眼的白光。
    冷硕清了下嗓子说道；
    “你我实力太强，若要全力施展容易误伤周围民众。”
    陈立明显被冷硕唬住了，手中双斧的光芒黯淡了几分，但皱着眉头盯着这个闭着眼睛不看自己的家伙。
    帅是真的帅，这家伙好像长高了几分，长得更像阿姨了，青春期？
    陈立想扯着嗓子喊道：
    “走，去我家训练场，我们打个痛快”
    “今日不得空”
    “不得空？你要干嘛？”
    冷硕依旧闭着眼，手中玄魄转速变得更快，让陈立更加提防。
    “破碎的内脏，凝固的鲜血，缠绕的触手，扭曲的植物，干瘪的肢体，残缺的大脑，猩红的果实，在红与白的对立中翻滚，在黄与褐的交融中沉寂，为我扫清这篇迷雾，让我得以窥见真实！”
    “说人话。”
    “我想吃麻辣烫！”
    陈立现在就想拿斧子把这家伙砍了，但想到老爹拿鞭子抽自己屁股的样子。收了自己的神通。对冷硕说：
    “你请客，我要大份。”
    “得嘞。”
    冷硕看到有台阶下，顺杆子爬。手起自己的玄魄，少年枪凭空消失在手中。
    陈立还有点奇怪，他的枪从哪出来的，说着拿着双斧的双手向后一背，双斧稳稳地挂在腰间，威风凛凛。
    来往的行人见两人不再动手了，也都松了口气，哄闹的人群逐渐恢复了正常。
    冷硕看着陈立走到自己面前，故作冷静。
    一只大手拍在自己的肩膀上。很硬，这家伙手上有茧子，平时没少下功夫。冷硕左肩一沉，一股大力传来。
    这货还在试探我。
    暗自运功调息，抵抗肩膀传来的巨力。
    冷硕面无表情，没好气道：
    “走吧，矮子。”
    陈立收了收力，露出了一排大白牙。这微笑，能有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他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从小只跟冷硕关系极好，周围其他所谓的朋友经常跟自己格格不入。
    冷硕能够获得骑士执照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另外有实力的冷硕揍起来才有意思。
    陈立这样想着，突然被冷硕在胸口冷不丁的轻打了一拳。
    “我赢了。”
    冷硕略带孩子的戏谑话语，传到陈立耳朵里。
    打完，冷硕就开跑。陈立也不惯着冷硕，在后面追。嘴里喊着：
    “你给我等着，瘦猴，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两个十二岁的少年，在市坊街追逐起来。旁边做包子的中年大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消停了一年，又开始了。
    .....
    辣辣馆，洛河城有名的老字号麻辣烫。
    生意实在是太好，从早上开始就有人开始预定。冷硕被陈立抓着后颈。两个少年骂骂咧咧的走进来。
    陈立扯着嗓子大喊：
    “红姨，我带着我小弟来吃麻辣烫了！”
    “你是我小弟。”
    冷硕反驳道。
    上午店里人并不多，掌柜的好像还在后厨。后厨传来一道中年女人的声音：
    “你们俩鬼精先往里面坐，我待会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