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靠近

    简洁兴奋地把电话拨过去，里面传来几声“嘟嘟”的提示音后就是一个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应该是对方挂掉了。这时，她一颗激动的心才算是慢慢冷静下来，自己太糊涂了，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就这样冒冒失失打过去，太没有礼貌。
    简洁把电话装进包里之后，翻出公交卡，走到马路对面等了一会儿便上了公交车，不是高峰期所以公交车上的人也不多，简洁在后面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心情就像是春日里的阳光一样美好。
    似乎感觉到包在震动，因为之前要去环宇资源，简洁把手机铃声调成了震动模式。她又仔细感觉了一会儿，确实是，连忙拉开拉链掏出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简洁抿着唇如同新月一般弯弯勾起：“喂。”
    “刚才在开会，所以没有接。”
    简洁看着玻璃窗外闪过的一幢幢或是灰白或是玻璃的大楼，耳边是他动听的声音，心上只觉得像是有一双手在轻微地抚摸着，柔柔的，暖暖的。
    “我是想告诉你我找到实习工作了，一家外资公司，主要做对外贸易的，叫环宇资源，对了，我的职位是销售助理。”简洁一股脑地把所有的自己要说的全说出来，语调欢快又轻松。
    “环宇资源？我知道这家公司，还不错，是个多渠道的b2b媒体公司，我们之前有过一次合作，了解一些。”
    没想到程绍延也知道这个公司，还得到了肯定，简洁更是乐开了花，只听程绍延又在那头说到：“那我们得庆祝一下，你现在在哪，我还有一会儿就下班，下班后我过来接你。”
    简洁正想张嘴答应，忽然想起中午已经答应了要和尚晓佳与蒋媛媛庆祝，虽然她心里已经有一万个“想去”，也只得告诉他自己晚上已经约了宿舍的室友。
    那边停顿了一瞬，似是在考虑什么：“明天呢？你明天是去公司报道还是在学校？”
    简洁一口答道：“公司，明天上午要培训，估计会一整天。”
    “好，明天培训结束给我打电话。”
    和程绍延通完电话，本有些失落的心忽的又升起来，一路上都洋溢着甜蜜又喜悦的表情，引得身旁的人频频看她。
    回到学校，简洁先到系里找到那两门任课老师和她们商量自己上班后对课程的安排，两位老师对她的自学能力没有怀疑，所以剩下的不多的课时由她自己来完成，只要期末考试过关就没问题。接着，她又去找了自己班上的辅导员和系主任，在实习学生的登记名单上签了字。
    打点好这些事，简洁又想起自己也应该和歪歪上的小伙伴说一声。其实她心里有些不舍，毕竟自己也做了近三年，很多人都是陪着她一起走过来，见证了她的成长和蜕变，虽说当时做主播不过是为了赚钱，但是在二次元的生活中她也确实结识了不少朋友，即便大家不曾谋面，可对她来说也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友情，有他们的陪伴，才有了今天的她。
    简洁在歪歪上对着小伙伴诉说了这样一番感慨和不舍的话后，很多粉丝都在下面发着或泪奔或祝福的表情，一时引得她也红了眼眶，声音也有点哽咽。后来，她答应他们，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开直播并且通知大家。
    关了直播，蒋媛媛这才敢开口说话：“真搞不懂你们二次元里的人，没见过也能感动成这样。”
    “不懂了吧，二次元里也有真爱，简洁这一停播，不知要碎了多少人的心呢。”尚晓佳给简洁递来一张纸巾，然后又说：“行了，先别忙着感动，我给你说，下午你出去那会儿，张远给我打了个点话，说你电话打不通，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呢就把你找到工作的事告诉他了。”
    见只是简洁“哦”了一声之后什么也没说，尚晓佳又试探性地继续往下说：“我说晚上要为你庆祝，张远说他正好要回学校办事，晚上一起。”
    简洁还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关了电脑，收掉桌子上为直播而摆的零零碎碎的道具。
    尚晓佳推推她：“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张远，张远晚上也来！”
    停下手上的活，简洁回头看看她，一脸无恙：“我又不是聋子。他来就来么，要不要这么兴师动众地告诉我，上回他找到工作请我吃饭，这回我找到工作请他吃饭也是应该的，正好你们都在，省的尴尬了。”
    尚晓佳看着她摇摇头，只道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一会儿还忌讳和张远吃饭，一会儿又觉得无所谓了。蒋媛媛实在看不下去，对尚晓佳说到：“你还真是爱操心，简洁要怎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晚上，简洁给张远打电话，告诉他吃饭的地方就定在学校后门上次他们去过的地方，她觉得那里的环境和服务都还不错。
    简洁三人到时，张远已经到了。远远地看到张远，尚晓佳就在她旁边低声叹气：“恐怕他以后再没什么机会了，肥水就那么留到外人田了！”
    简洁不动声色地瞪了她一眼，蒋媛媛有些疑惑：“什么外人田？”忽然一声明了的低呼，似是明白了尚晓佳的话。
    这次见到张远，简洁觉得他与之前有了些不同，少了大男孩的青涩和活泼，多了些成熟和内敛，她暗中感叹：我们这些白纸终于也要被社会这个染缸染指了。
    说到简洁公司的时候，张远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愉悦说到：“环宇资源就在我们公司大楼的对面。”
    简洁笑着说还挺巧的，这边厢尚晓佳和蒋媛媛两个相互递了个眼神，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简洁心里倒是没想那些，她记得上次张远和她说过他在ur公司上班，这么说来，她不仅和张远离得近，和程绍延也离得近，想到这里，简洁的唇畔勾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第二天，简洁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换上衣服，简单的画了个淡妆就出了门，她觉得自己这身坐在学校食堂里吃饭可能会有些显眼，所以就在学校外面买了一个煎饼，边等车边吃。
    差十分钟九点，简洁到了公司。前台仍是把她带到了那间会议室，让她稍等片刻。
    简洁坐在那里，想着自己终于也跻身到上班族的行列，心里止不住的兴奋和紧张。
    来给她培训的是她之前见过的人力资源部的朱莉，朱莉给了她一本册子，上面是关于公司的创始介绍以及几个比较重点的业务说明，同时给她的还有一本员工手册。
    “你先把这些熟悉熟悉，如果能记住的话是最好，记不住也没关系，这些在你以后的工作中会慢慢实践，不过员工守则你必须要记得，这是一个公司最基本的规章制度，你是学人力出身的，应该了解。”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就进入了简洁独自的学习时间，她用心默记着每一项要求以及业务操作。
    会议室外，大家都是忙忙碌碌的，但是也有人会在休息的空档过来和她打招呼，问她是不是新来的销售助理，简洁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会知道自己应聘的是销售助理，其中一个略微胖点的女同事说到：“因为我们只知道公司在招销售助理，虽然我们做销售的流动性大，但是这个销售助理的流动性更大，换了一个又一个。”
    简洁问为什么，女同事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就继续回去工作。简洁心中顿时没了底，不过，她信奉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不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而担忧。
    到了饭点，朱莉带她去了楼下的员工餐厅。不培训的时候，朱莉到是对她热情，给她介绍着餐厅里什么最好吃，什么最便宜，什么又最贵。餐厅里喧喧闹闹的，所有人像是压抑了一早上的情绪突然间在这里释放。
    来往的人不停地和朱莉打招呼，同时也向她点点头，算是问好。
    吃罢午饭，简洁回到会议室里休息了一个小时，下午的培训又开始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朱莉就已经告诉她，下午来给她做业务培训的是人力资源部的另一位同事，因为培训完之后就要直接上岗，所以为人也比较严格。
    而这人的严格，也真是如了朱莉所说。此人姓赵名肃，一身笔挺而正式的西装，面容严肃，人如其名。一下午除了告诉简洁作为一名销售助理需要明确的事情外，然后就是销售对话的演练，简洁不明白自己一个助理，怎么也培训起了只有业务员才需要具备的技能，不过这个疑问到她正式上岗后才真正明白。
    因为下午的培训内容太多，时间也就过的相当快，六点的时候，朱莉就来告诉她可以下班了。当她经过那一排排的格子间时，她发现几乎没有人走，朱莉告诉她做销售就是这样，风光的背后就是这些付出。
    出了公司大厦，她看着正对面的大楼，没有哪一刻是觉得自己离他这么的近。简洁给程绍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下班，程绍延说自己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让她先找个地方坐坐，等他下班后给她打电话。
    简洁一路边走边看，昨天因为要赶着回学校，没仔细看这周围的环境，现在看来，才觉得公司的周围环境还不错，喷泉流水，绿化成荫，沿街有不少的高档餐厅和休闲会所。没过几家，她就看到当初和程绍延第一次约见面的咖啡厅——costacoff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