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抵死纠缠

    感觉到颈处的湿润，苏菁呆住了。
    他怎么哭了？
    他又怎么会哭？
    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哭过，当初他被沉渊揍成那个样子都没流过一滴眼泪……
    正想着，身上的力道突然松了，他宽厚的双手捧住她的脸颊，饱含思念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唇上，舌头撬开唇缝伸进嘴里。
    沾着眼泪的吻，咸咸的，湿湿的，同他独有的荷尔蒙气息香气混搅一处，迅速占满她的口腔，舌头勾住她的舌头抵死缠绵地吻，怕她跑掉又圈着她的身体转身压在电线杆上，发了疯地亲。
    转瞬间，苏箐的大脑被吻到缺氧，舌根在发麻，脸颊在变僵，太阳穴也因吻得太深突突跳动，她难受地抓着沉越的衣服扯了扯，想要示意他松开自己。
    可不过刚扯了两下，那短暂停滞的眼泪又大颗大颗地掉，掉进两个人的绞缠的唇缝，溢进了苏菁的口中，酸酸的，涩涩的。
    怎么还越哭越凶了……
    苏菁心软了，暂时放弃了推开他的想法。
    他抱得那么的紧，反正也推不开……
    漫长的吻，在她的口中宣泄、纠缠，吻到苏箐觉得天与地都在旋转，眼前一阵阵发黑，缺氧、窒息，快晕过去了，他才终于缓缓停止了深吻纠缠。
    可即便停止了，也不想离开她分毫，双手又捧回她的脸，垂着眼睛近距离地看着她，那双泪眼近得都快砸到了她的眼睛里。
    他的眼神，看得苏菁心头一阵阵发颤。
    那是什么样眼神？
    可怜，无助，难过，委屈，思念。
    情绪多的，她无法形容。
    苏菁的心再也硬不起来，千言万语在心中纠缠许久，最终只吐出几个字：“阿越，别这样……”
    沉越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将苏菁拉入怀中，脸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抱得更紧更用力，紧到苏箐的身心都在疼。
    就这样抱了许久许久，沉越终于沙哑地开口：“在他没有发现我之前，我不找他……”
    他是真的怕了，好不容易见到她，他无法再承受下一个四年。
    苏菁能够感觉到，沉越这次说的是真的。
    这不是他找不找沉渊的问题。
    事情过去四年了，他还是放不下吗？
    可是，沉渊已经忍下一次她和沉越发生关系的事实，她又怎么忍心让沉渊再忍第二次？
    “阿越，我不能。”
    沉默了许久，苏菁还是开口拒绝了他：“我和你哥……嘶……”
    正说着，埋在肩头的他突然张开嘴巴，咬住她的肩膀。
    苏菁心房一颤，慌了：“别……”
    制止的话还没说完，那短暂的痛感又消失不见，咬变成了吻，深深地吻。
    他说：“好，不咬，不留痕迹，不让你为难。”
    他竟妥协至此……
    苏菁恍惚想起那时候，沉越将她强锢在卫生间中，指出她想将满身的痕迹栽赃给沉渊事实，还猖狂地咬破她的肩膀，嚣张地质问她，肩头的咬伤又该怎么解释。
    他今晚所有的言行，全都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用委屈成全、做低伏小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正浑浑噩噩地想着，他又一次离开了她的颈窝，一手手臂依然将她牢牢的固定在怀中，另一只却又捧住了她的脸，低着头，吻又落在了她的唇上。
    浅浅的吻，一遍一遍又一遍，反复反复，吻得苏箐心乱不堪，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吻了数不清有多少次，唇瓣被他亲麻了、亲肿了，他才又双手捧她的脸，眷恋深重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可笑眼中又全是泪。
    “阿越，”苏菁抬手抓住他的手背，将他的手从自己脸颊放开，叹息道：“我真的，不能在这里长时间的待着。”
    小月亮虽然跟着保姆睡，但夜闹时还得她去哄，不然小月亮能闹到天亮。
    沉渊他虽然睡着了，但若是小月亮夜闹了，他也会醒来一起哄。
    若是小月亮哭了，沉渊醒了，她想象不到会发生什么。
    真的很怕四年前的事情重来一遍，那么这一次沉渊应该真的会要沉越的命。
    “好。”
    沉越没有像曾经那样纠缠她不放，只是冲着她乖顺地笑，依依不舍地将她从怀中放开。
    苏菁松了口气，转身离去。
    可又仅仅走了一步，他的手再度从身后而来，将她的手攥在掌心握住。
    苏菁无奈回头：“阿越，别这样。”
    沉越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锢紧的手从掌心而起，慢慢地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放。
    那不再熟悉的清冽眼神是那么的克制，又是那么的缠绵，浓稠的像拉了丝，黏黏腻腻地往她的心里钻。
    苏菁被他看得心头颤抖不止，急忙偏过视线不敢和他对视，狠心抽手。
    可是，就在手指成功抽离的一瞬间，他又紧紧地将她的四根手指攥回，骨节分明的长指迭入她的指缝，指尖绞缠。
    明明想放开，可又忍不住抵死纠缠。
    那撕扯的感觉，强烈到苏箐拼了命的想忽视，也无法忽视掉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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