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战落余响震八方

    西域罗刹宗一战，五大武圣、五大神兵，声威震天、传荡万里。
    此时，坐镇于大周西陲甘州的，正是大周西军——种家军。
    “父帅！我军查探到罗刹宗一战已经落幕，不知具体情况如何了？”四名中年将帅大步迈入军帐，向一名老人行礼问道。
    老者粗布麻衣，面色沧桑，盘坐于一张矮榻之上，仿若田间休憩的老农。
    砸吧砸吧嘴，老人开口：“西奥之人不可小觑，也不必过于畏惧，虽然传闻同样有十大神兵降世，但明显武道底蕴不深、临阵应变不足，兵将也多依仗甲兵之力，威力其实难副。”
    听到父帅评判对方军势，一位俊秀年轻的中年将领，着急慌忙地问道：“父帅，兵将无论多寡我等都不惧，只是诸圣之战结果如何了？”
    眯着眼睛看了幼子一眼，老者道：“这般大了还是沉不住气，如何为将？战事的结果嘛，罗刹宗主、上代罗刹宗主尽皆身陨，西奥气势汹汹而来的四名武圣只得一个残存，还是战力不强、精于辅助谋划的那个什么女娃娃。”
    “什么！”
    四兄弟久经战阵，仍不免惊骇万分，数名武圣一齐大战本就不多见；而一战殁五大武圣，纵观神州近古一千两百年历史，也只有在改朝换代或倾国大战才能见到。毕竟武圣近乎陆地神仙，凌空涉步，搅动风云，果真不敌而退，除非差距极大，否则谁也没有办法。
    “父帅说的应该是那个据传智计无双的雅典娜，果然，最后活下来的不一定是最强大的，却一定是最会保护好自己的。”另一名将领推论道。
    “罗刹宗战力如此之强，不知是否还有传承留下。”看起来最稳重沉着的将领说。
    “罗刹魁神功、噬魂灭仙棍法，固然传承万古、威力绝伦，但昔年六哥也曾前往西域，同上代宗主切磋论武，事后说了句很有深意的话，”在站诸位显然知道父帅口中的“六哥”是何许人，不禁挺直身板、面露敬意。
    “夫武者，以心御身，以意行技，壮大根本，逆天而上。武道意志、战斗意识跟不上，即使配有再怎么强大的神兵、神功也只会事倍功半，只有自己探索开拓出的路，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老人一席话，满帐静无声。
    最年长的将领道：“杨帅话中之意，不仅适用于习武，同样适于带兵。手下再如何兵强马壮、如何剑利粮足，若得不到军心、驾驭不住军卒，反而不如带着几名家丁来的有用。”
    老人捻须颔首，似认同又似赞赏。
    “可是，纵然不被我等所得，也不能落于外人之手啊。”又是最小的儿子。
    “功乃神作，非命定者得之，是祸非福。上代罗刹宗主以《地煞夺魄棍》输于六哥的《杀场七阵枪法》，暗恨不已，强练《天罗噬魂棍》反而走火入魔，不然这次罗刹宗一战也不会惨烈至此啊。”老人摇摇头，“况且两代宗主共存死志，怎么会不安排宗门传承呢？毕竟是雄踞西域六百载的大门大宗！”
    噬魂灭仙棍法，是邪神罗
    刹打造邪兵噬魂后，为对抗轩辕的昊天剑法而创，分上下两卷：地煞夺魄棍和天罗噬魂棍。下卷尚且是人所能至的层次，而上卷的三式魂法从未被人练成过。
    “罗刹宗的战事，想来监察阁已经传报于洛阳了，大军是否西出，待朝堂与军武阁商议后再做行动吧。”老人又说道。
    “父帅！如今敌疲我逸，正是我种家军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啊！若是让西奥缓过来……”
    “此事休提！什么种家军！此地只有大周西军，没有种家军，你记好了。将战况告知诸营将校，以安军心。都退下吧。”老人打断话语，最后定论道。
    四将无奈，抱拳行礼，步出军营。
    “嘿！”年纪最少的将领以拳击柱，不服道：“父帅多时不领军了，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白白贻误了战机。若是五哥在，早在两方交战时，已带兵潜伏到西州了吧。只待战事一毙，无分孰胜孰负，先上将去，打了再说！”
    “种谊！岂可在背后议论父帅！”长兄怒斥道。
    “好了好了，长兄莫怒，谁让小八不曾在父帅手下当过兵呢。”劝住兄长，又拍了拍幼弟的背脊，另一位将领说道：“今时不同往日，我种家军一家驻守三座边城，大哥、二哥皆是独自领军，统御一方，朝中不免非议，我等不可再添是非了。父亲正是如你所言，才早在三年前就将老五的军队调至丰州，在药帅帐下听令啊。”
    长兄如父，因着兄弟众多，父亲又总要带兵出征，老七、小八两人几乎是被老大、老二一手带大：教之习武、练军、带兵、打仗。
    种谊看大哥暴怒，不敢再说，嘴里却碎碎嘀咕：“这么说来朝中肯定不会让我种家主军了，否则再建立泼天大功，岂非赏无可赏、封无可封？哼！药帅比爹爹还长一辈，如今都过了九十高龄，不好好在家过悠闲日子，跑边疆受什么罪。嘿，比爹爹性子还慢，估计五哥在丰州才是无仗可打，憋屈万分了。”
    兄弟几人那个不是武道宗师，互相看了一眼，心底都知道为了平衡各家军势，怕是不会准许种家统军西征了。只是无法言说，假装没有听到，自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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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域，火云国，罗刹堡。
    奥林匹斯圣国最年轻有为的四大武圣率军东征，灭天方、困天竺，战功赫赫、威名远播。及至西域，遇强敌、止六载，一日大战，三圣陨、两兵失、出叛逆、背神恩。雅典娜紧咬红唇，将战事经过一一尽述，传递回后方。
    大战之后，作为整个奥军等级最高、武力最强、唯一尚存的神选传人，雅典娜当仁不让的接过大军指挥权。划定各级将领驻扎片区，分级嘉奖有功将士，收敛亡者之躯并祷告焚化送归天国，安抚伤残的士卒，收集战场上的军事物资和珍宝并加以分配利用，等等。将传承自天界“智慧与战争女神”的果敢、坚毅、智慧、勇武、温柔、大方，发挥的淋漓尽致，把原来四方统领的惨胜之师整合分配、振奋士气。
    三日三夜，下发命令、聆听痛苦、祷告祭祀、穿行
    在诸军将士之中，不眠不休，甚至让雅典娜感觉比一场武圣间的大战更费尽心力。
    而始终守护在雅典娜身后的，是仅存的两大黄金圣斗士——山羊座、射手座。山羊座腰挂圣剑，背背剑匣，被噬魂棍打断成两截的太阳神剑存放于其中；射手座双手抱弓在怀，同样背背弓匣，存放着暗淡无光了的月夜女神弓。
    “狮子座、天平座、巨蟹座，还没有消息吗？”忙完了手头的事情，雅典娜得到片刻的时间歇息，刚坐下来就问道。
    此时距离三人前去追击双子座，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雅典娜隐隐有些不安，这次东征短短几天发生的惊变，比之前三十多年经历的加起来还多。
    “尚未归来。”山羊座低声回道：“不过主人不用担心，无论是狮子座还是天平座，都是大宗师巅峰、战斗经验丰富的武者，同双子座的实力当在伯仲之间，也许是追逃双方跑得有些远了。”
    “希望如此吧。”
    ……
    夜半时分，刚躺下休息的雅典娜被山羊座唤醒。
    三天前追击而出的天平座一人狼狈归来，重伤昏迷。
    “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天平座的圣衣神技呢！”雅典娜惊怒交加。
    无怪雅典娜惊呼，十二黄金圣衣每一套皆有天赋神技，比如山羊座的圣剑、射手座的神弓、狮子座的爪功、巨蟹座的背甲，而天平座的正是天平领域：可以将自身所受伤害同敌人一起分担，换而言之，天平座受了多少伤害、对手势必一样。
    “主人，天平座在倒下昏迷之前，简单和我说了追击的经过。”山羊座拉着雅典娜，远离军中医者说道：“战况出人预料，那双子座根本不是什么西域武者，甚至不是大宗师级武者，而是来自东土的武圣级超级强者。”
    “你说什么？！”
    “四人边战边退，待至一偏远之处，双子座放下神兵，使出了从未见过的气诀。据天平座说，双子座双手产生罡气，声势浩荡广博，极阴极阳，三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巨蟹座当场重伤。”
    “双子座怎会有如此武功，之前阿波罗收留他时亲手试探过他的武功啊！”
    “属下也不知，之后狮子天平以一敌二仍落入下风。天平座被逼无奈，开启天赋神技，不料双子座武功回气神速、疗伤也有奇效，一边战斗一边疗伤，最终无奈，狮子座顶上去拖住双子座，天平座才脱身逃回，禀明情况。”
    “这次大军东征，本就是自称为西域人的双子座提议的，如今看来其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不知是东土何方神圣。”雅典娜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暗自分析着：“更糟糕的是阿瑞斯这个莽夫，叫嚣着要征服每一寸土地，不知如今东土之国会作何应对。之前双子座说的中土武圣不过一手之数，显然也是谎报了。”
    “全力救治天平座！”雅典娜转身走开，话音缓缓传来：“我当再次传书，问明应对，请求支援，请赤殿神使前来。”
    “什么！赤殿神使？”山羊座震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