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我不清楚，说我刷数据，抢你c位就拿出证据来，别空口无凭指责人。进直播间看这么久，都只看见你在吃喝瞎说。给你那么多打赏没别的意思，怕你没钱买单。]
    顾司没少遇见过这种上赶着找死的人，像岑淳这样角度清奇的倒少：要证据啊？可能要等等，现在我在吃饭，等吃过饭呢，你要哪个时间段的证据，我就给你哪个时间段的。
    [我见过很多说大话的人，你不是第一个，却是让我印象深刻。我等着你的证据，拿不出来就请向我道歉，承认自己有新靠山，离开节目组是你想另辟新径。]
    你直接说我要是拿不出证据，就把所有对节目组有影响的谣言都给辟了得了。何必转弯抹角说那么多？顾司说。
    弹幕一听这课代表般精准发言，个个跟着发表看法。
    [岑淳：我拿自己名誉赌，赌你手里没证据。]
    [岑淳：豪赌一场，看谁是上帝的宠儿。]
    [岑淳：我为节目组名誉买单，单车绝对变摩托，别墅还能靠大海。]
    [顾司：？你把谁当傻子呢，想要我把所有锅背下直接说。]
    虽说岑淳本意是这样没错，但被人如此直白揭发说出来，还是有些兜不住的感觉。
    [我只想要个真相，还请弹幕不要恶意揣测。]
    俗话说一个人吵架永远是求败的，岑淳弹幕刚出，都用不着顾司开口，弹幕就帮他怼了回去，多数人都在让岑淳要点脸，网上流传两人实力悬殊视频有大把。
    就今天下午直播的公演来说，行内人一眼能看出好坏，岑淳就是不如顾司，这是铁打的事实。
    现在岑淳还敢跑来顾司直播间卖可怜讨要说法，想借此机会给节目组洗白，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人想出来的高招，可谓是一坑坑两。
    有岑淳亲自过来下场，真正支持他的粉丝也不可能坐视不理，顺着微博风向爬了过来。
    顾司直播间的人气又重新上一个档次，一跃成为直播平台的流量担当。
    直播平台的管理层也很懂事，愣是将顾司放在最显眼的招牌位置，加上夺人眼球的标题，人气蹭蹭蹭往上爆，一时大街小巷但凡在看直播的人，都会被标题吸引点进去看一眼。
    顾司早想过开播会引起怎样后果，面对这么多人在线观看，他依旧波澜不惊的吃东西：弹幕别吵，岑淳也别发弹幕了，真有对峙的心，咱们开个pk，面对面好好说。
    [犯不着，我就等着你的证据。清者自清，谁会怕你？]
    顾司笑了：我没说你怕，既然如此，你也没必要在我直播间住下，晚上十点，我的微博不见不散。好走不送，我还要和粉丝们说故事。
    岑淳的弹幕没再回，顾司也不知道人还在不在，再看眼五花八门的弹幕：再说一遍，别吵，想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看回放，想等证据的可以耐心等等，现在八点多，还有一个多小时，直播就到这，我还有点别的事。
    下次直播照旧会在微博放预告，想提前知道的就关注下微博，拜拜。
    顾司动作贼快，刚说完拜拜就把直播关了，不管粉丝们有多少惨叫声。
    他这边直播结束了，那边盛舒也关上手机：微博恐怕乱套了。
    顾司还没吃饱，抓紧吃东西：没那么严重吧？我感觉气没出够，没想到岑淳会来搅和。
    他还不想节目垮掉。盛舒说，肯定要站在节目组那边多说说话。
    说话归说话，犯不着把自己推出来做靶子，他太天真了，以为我跟柳微泉一样。顾司犹记得柳微泉拿录像威胁岑淳的事，想来让岑淳如此有底气要证据，是找人删掉他早先放上去的诱饵。
    以为他手里有的证据就那么多，删掉就不会再有。
    顾司真正整理出来的证据都放在系统界面里，安全又隐秘，除非岑淳能想办法和他共用系统，否则只能乖乖挨锤。
    动用手段刷那么多数据，想方设法撺使张红易和柳微泉做事，自己躲在后面坐享其成，这样卑劣的人总该要有点儿惩罚。
    顾伐的电话响了，从接起来到挂断前后不到一分钟：你想让节目垮掉？
    盛舒视线飘向了顾司，顾司抬头：你动手了？
    想要个早就被抽空的节目垮掉太简单了。顾伐风轻云淡道，依我看那地皮还不错，能买下来开发成度假村。
    万没想到顾伐出手原因竟是想要节目组盖基地的地方，顾司哭笑不得。
    那什么时候垮？他问。
    顾伐从容不迫的往锅里放配菜：两天，不能再多了。
    顾司心里有数了，寻思该怎么配合这个倒闭时间狠狠打击岑淳，最好能让人从此一败涂地，最好再也爬不起来，省得在圈内碰上烦心。
    顾伐往他碗里放菜，瞥他一眼：你这是动什么坏心思呢？
    没什么，哥，我问个问题。顾司放下筷子，姿态很认真。
    顾伐像个食物分配者，这边照顾着盛舒，闻言动作都没停顿：说。
    我的身份要保密到什么时候？顾司刚仔细回忆过岑淳发的弹幕，对方曾提及过一句话几次，那就是新靠山。
    他有预感今天跟盛舒出门来和顾伐吃火锅，让人给拍了。
    对方之所以不急着爆料，是受人指使过来。
    不然沾上盛舒这种大红偶像歌手的料，早有狗仔为拿爆炸新闻而发布出去了，哪怕是卖噱头，也要发。
    他感觉这料最终会隐去盛舒的存在，专注黑他。
    顾司甚至连标题都帮对方想好了。
    [新生代流量小生夜会神秘金主，是真爱还是为博取新出路？]
    [前脚刚离节目组，后脚上豪车，盘点人气选手的时间管理有多强。]
    [榜上金主？坐看人气选手崛起之路。]
    像这样卖内容的，顾司能想一堆，而他既然想到这，难免要多留两个心眼，做好反击准备。
    顾伐看他：你想公布了？
    暂时还不想，我懂树大招风，能保密肯定继续保下去，就怕有人从中作梗。顾司把话说到这份上，顾伐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这些年捕风捉影的人那么多，没一个能做到落实，那都是顾家父母保护做到位。
    现在顾司主动往娱乐圈踩，增加曝光度，危险自然随之增加，身份被扒出来也就是时间问题。
    真正粉偶像的粉丝那都是火眼金睛，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顾伐没有责问他为什么非要进圈子，只说：这个你要问问爸妈意思，他们放心你，那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顾司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慢慢喝水：我知道了。
    他直播时候顾伐也全程观看，记得答应岑淳的事：证据的事，你有办法了吗？
    有，他想要多少我就给多少。顾司在这事儿从不逞强，能打岑淳脸的机会根本不会放过。
    顾伐见他信心十足的样子，便不再过问。
    火锅吃到这基本吃完了，顾伐那边买好单，等两人做好伪装，一起往外走。
    在将车子往外面正道开的时候，盛舒再次问了遍：小司，今晚先跟我们回公寓？
    这次顾司没说随你方便就好，顾及到有人跟踪拍摄，他选择安全点的方式：麻烦盛哥送我去星海公寓，今天还有点事要忙，先不去打扰你们。
    盛舒笑了下：不麻烦，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辆车，方便你出门。
    好。顾司没假装客气说不要，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在顾伐结账时候，他发现系统上面呈现出的人际关系网上面，盛舒标签下面多了行字，顾伐法定伴侣。
    从私下里的关系来算，他还能玩笑性质的叫盛舒一声嫂子。
    关系亲近到这份上，顾司也有点没想到，好在接受很快。
    顾司要去的星海公寓在市中心交通最为便利的枢纽地段上，价格自然水涨船高，能住在这里的人都不平凡，安保方面也比其他地方严格不少。
    就好比保安死活不让盛舒车子进去，只准许顾司下车进大门，确保业主人身安全。
    盛舒让固执的保安闹得没脾气，对做好准备下车的顾司交代说：前两天阿姨刚来过，睡觉不成问题，你要想吃点东西，就得在里面便利店买点带上去，明天我让人过来给你准备东西。
    不着急，那我先走了。顾司推开车门，对两人挥挥手，在保安异常严肃表情里进了大门。
    顾司听从盛舒的建议，在上楼前去了趟便利店，购买些吃喝零食。
    到收银台结账付款时候，被收银员盯着看了很久，久到他觉得自己已经被人出来，不过人家既然没明说，他也就装作不知道，彼此都相安无事的样子。
    在进楼刷卡上电梯后，顾司打开微博，略整理思路，将到节目组后遇见的事做个时间梳理，证据一一对应上，确定无遗漏后点击发表，再看眼时间，刚刚好十点，不早不晚。
    等发完微博，顾司才有闲工夫先去刷了波最新话题。
    不刷不知道，一刷才看见他在直播时候说的那些话带来怎样的风浪，出道吧偶像官方被炸了。
    由于他说人家参选者数据作假，不少做数据的大佬被勾起兴趣，加上粉丝热烈怂恿，这些个平时忙得脚不沾地的大佬们居然抽空真去做了两期数据核查，全程高能直播。
    不少参选者的数据或多或少被扒出现行，最惨的莫过于岑淳。
    做数据的大佬没功夫看这些个选秀节目，都不认识这些人，核出个基本全靠造假上台的选手，一语惊人道：脸上五官是人造就算了，数据比五官造假得更离谱。
    好几个有权威的大佬核查结果一出，粉丝们意难平的跑去官方微博下面骂。
    不是心疼为偶像误花的钱，而是气花了那么多钱，偶像却被造假数据压得翻不了身。
    岑淳那边就更忙了，没等到顾司贴出抢c位实锤，先冷不丁被人锤爆数据造假。
    这等于是锤开了网友们心血的花火，不少人自告奋勇的想要扒岑淳。
    看看这人到底有多少地方在造假，又想造假到什么地步。
    殊不知这一扒，竟然扒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八卦灵魂。
    岑淳这就是朵绝世无双的白莲花啊！
    矫揉造作卖弄姿色抢人男友，为拿到参选节目资格不惜多次装可怜哭诉，惹得青梅竹马好朋友舍身相救，结果他恩将仇报，再有买数据造假，煽动他人抢c位，炫耀英语不成反被秀
    藏在天真脸庞下面的肮脏心思被逐条翻了出来，网友们还不满足，就在这时，顾司发微博了。
    这条微博就是催命符，在岑淳更加难熬的处境雪上加霜。
    一时微博上全是在讨论顾司和岑淳，只不过前者被全网赞叹可怜，还好离开节目组；后者被追着骂不是人。
    有个很敢说的营销号发表长篇骂文，让顾司印象最深的当属那句：或者张红易蠢得不像个人，但你岑淳是真的狗。
    顾司看完这短时间内发生的事，坐在沙发上只有一句话想说：最厉害的还是网友。
    被开扒的岑淳也是个少有的人才，最开始还在微博上试图甩锅，随着越来越多黑料浮出水面，岑淳的话音消失在广大网友们爆料声中。
    岑淳没栽在他手里，先栽在了网友手里，虽然最开始是由他而起，但这未免太刺激了。
    顾司感觉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这种预感在他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看见微博上最新出来的热搜被落实。
    出道吧偶像近期骚操作多如牛毛，之前粉丝们忍气吞声是不想给偶像招黑，现在不一样，有顾司站出来毫不避讳的说真话，给了太多太多能作为武器的东西，攻击起来都是理直气壮。
    别说岑淳被扒的没脾气，连官方都觉得身上遮羞布不保，自觉节目做到头，满眼只有灰暗的未来。
    他发的这条总结性微博，锤死了岑淳，也锤死了节目组。
    全网都在讨论顾司种出的这块瓜田，各个成为猹，被送到嘴边的瓜吃个饱。
    而瓜农顾司这边在加马俊楠微信，刚加上，马俊楠语音通话就过来了。
    顾司点了接听，马俊楠激动得声音瞬间响彻房间。
    你太厉害了，我宣布从今天起，我是你的粉丝！妈妈爱你！
    顾司把手机拿远点，有点受不住这叫声：你什么时候变性了？
    别计较这点细节，顾司，你知道宿舍楼这边都炸了吗？马俊楠声音还是低不下来，满是兴奋。
    顾司怀疑马俊楠被消息冲昏了头脑，忘记他离开宿舍，怎么会知道宿舍的情况呢？
    他还没回答，马俊楠也反应过来：我们这边的人都在暗搓搓为你点赞，有很多人借手机给你微博发力，嘴上不说你这手干得多漂亮，心里都在暗爽，哎，我的天啊，今晚太热闹了，看得我热泪盈眶。
    顾司隐约从马俊楠说话背景声里听见噼里啪啦的鬼叫声，可见那群人是真的亢奋。
    他知道自己那条微博成为压垮岑淳和节目组最后一根稻草，也揭开所有藏着的黑暗规则，这一切本就在计划之内，真正实现，他反而成为最淡然那个。
    哎，小道消息咱们这节目要完了。马俊楠说。
    这小道消息很快会成真，顾司顺势问下去：你这语气透露着期待。
    也不算吧，就感觉是顺应时代大流，好好节目愣是给作死了，倒闭我才好顺理成章的走。马俊楠还是想要好名声，哪怕回学校读书，也要稳住人设，不能血崩。
    顾司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马俊楠叨叨，时不时发出两句附和：你们今晚都不打算睡了？
    睡什么啊，今晚得通宵，他们都打算看看官方和岑淳怎么回应。马俊楠发出长长叹息，你这不出手就算了，一出手把人和节目都拿掉，真不愧是你。
    顾司不知道对方这声感叹从哪来的：他们要真回应，就还想把节目办下去，那你们就不好离开。
    我相信你不会让他们有翻身之地，支持你，千万千万别让他们活过来，我忽然很怀念学校生活。马俊楠说话跟倒豆子似的，再悦耳的声音说话急促起来，也会有点刺耳，司司你勇敢飞，妈妈我永相随。
    这是马俊楠第二次充当女性角色，惹来顾司一句：滚。
    马俊楠在那边哈哈大笑：不行了，我真是太激动太兴奋，今晚注定狂欢，睡不着了。先不和你说，我偷偷让家里人送吃的过来，跟宣之海他们庆祝下，拍照给你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