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对方失去大卫导演那部电影男主角，肯定会想办法补救。
    不是说把角色重新争取回去，而是让他演起来也不那么顺畅舒服。
    他觉得自己这时该防着蔺旗从中作梗，免得给大卫导演留下坏印象，骤时拍摄时候受到不明差别攻击。
    他无所谓别人态度，但不想受到奇怪攻击。
    顾司躺在沙发上，等着晚饭过来：明天帮我准备身休闲青春的衣服吧，我中午要出去一趟。
    小昌还没收到过他有要求的时候，这会儿的好奇心出来：是约了朋友？
    你这么好奇，明天和我一起去？顾司抬头看小昌，不介意把人给带着，就怕到时小昌听见他和霍泓愿谈话内容，会把脸给憋紫了。
    小昌这人能藏住秘密，就是憋得慌。
    小昌在去和不去间疯狂跳转，到最后咬牙道：去，小明也去吧？
    他肯定要去的。顾司得把人带着，才能让顾伐相信他是有备而去，不是想一出是一出，没把安危放在心里。
    小昌这下子积极了：那我去。
    顾司点头，拿出手机开始翻看蔺旗和霍泓愿的料，打算在见到人之前，先做一波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第二天上午录制结束之后，顾司和程峰多请一小时的假，万幸上午录制够多，下午需要拍的内容少，程峰才能答应让他出去，否则顾司求着都没用。
    顾司离开录制地方，上车告诉龚烨地址后，让小昌赶紧找身舒适的衣服，他想吃饭的时候还是舒舒服服。
    不管霍泓愿那边怎么看待这次饭局，他都想在事情解决清楚后并吃饱了。
    私房菜的地理位置很偏僻，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即便如此，龚烨还是小心又小心，避开可疑人和车辆。
    到地方停好车，顾司带着三人进去了。
    昨天预定过位置，今天来直接报名字就行，马俊楠那边也打过招呼，所以一路畅通。
    到包厢里，顾司没着急点菜，得等霍泓愿过来，那位是客，他是请客的这位，要尊重客人。
    小昌等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吃着茶几上面的果盘，喝着茶，时刻注意着顾司。
    顾司在等待过程中刷了会微博，微博上面仍然有讨论他昨天以清唱视频打脸黑子的，更有甚者把他从在观众眼前初露头角的正面刚视频全部剪在一起，标题取得相当霸道，细看顾怼怼a爆的瞬间。
    这个视频还挺多人转发的，当然了，网上风向变幻多端，不仅有讨论他的，多的是人在讨论盛舒。
    原因无他，盛舒新专辑的第二首歌要出了。
    这人在音乐方面是真的鬼才，别人编词编曲要花上很久，一张专辑出个六首歌，可能要出一年。换做盛舒就不一样了，长则半年少则三个月，一张专辑妥妥的。
    传出第二首歌的消息，粉丝习以为常的同时还在催第一首歌的mv，是的，到现在mv还没拍摄，上次传出消息之后又消失匿迹了，如果不是官博给的消息，粉丝都以为这是哪个营销号在溜粉。
    顾司还打算看点其他的，包厢门开了，风尘仆仆的霍泓愿进来了。
    对方抬头看见他，下意识露出个笑脸，解释说：我刚从片场过来，怕让你等太久，没顾得上收拾太干净，对不住。
    顾司微皱眉头，没刻意计较这些，平淡道：霍老师百忙之中还要抽空来陪我吃饭，是我荣幸，霍老师这边坐。
    他指着对面的座位，诚邀霍泓愿。
    然而霍泓愿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货，直接脱去不干净的外套放在门边的衣架上，走到他旁边拉开椅子坐下了，转脸微微笑道：我觉得还是坐在这更好，离你近点，说话也方便。
    顾司想到接下来还有话要细说，也就不和霍泓愿在这点上多做纠缠，人爱坐哪就坐哪。
    人到了，该叫服务员过来点单，顾司按了呼叫铃。
    霍泓愿见状便说：小司过来等我的时候没点菜？
    不知道霍老师口味和喜好，不敢擅作主张，你是客，主随客便。顾司淡淡道。
    霍泓愿眸光闪过丝微光，笑道：只要是小司点的，我都喜欢吃。
    顾司藏在袖子里面的胳膊起了层薄薄的鸡皮疙瘩，真是鲜少听到这等肉麻语气的话，他捻了下手指，抬眸盯着霍泓愿：霍老师知道今天我约您见面吃饭的本意在哪吗？
    难道不是许久不见，小司想见见我了？霍泓愿装傻充愣道，实则心里跟明镜似的，如霍泓愿这般机警的人，从来不赴目的不清楚的酒席。
    霍泓愿首先是个商人，其次才是演员。
    在娱乐圈走到今天，还有什么事看不清的？
    霍泓愿这话说得顾司啼笑皆非，看来他不把话说清楚，霍泓愿是不愿意好好说话了。
    顾司为以后日子过得清闲，不介意厚着脸皮直言直语：近来霍老师接受采访的时候，似乎很喜欢带我名字，我知道你想说这是粉丝对偶像的真情流露，一两次就算了，可霍老师不觉得你提及次数太多了吗？
    未曾，要是可以，我恨不得把自己对你的喜欢昭告全世界。还是说霍泓愿恰到好处的停顿了下，惹得他再皱眉，方才拖着语调，暗含幽怨道，小司介意我蹭热度？
    顾司气笑了：霍老师这是在嘲讽我呢？以你如今在圈内地位，真要说起来，也是我蹭霍老师的热度。仔细说来，我这么问显得我异常不识好歹了，大影帝肯纡尊降贵的提我一个小透明的名字，我该感恩戴德，可我这个人向来不爱吃嗟来之食，有些事不问清楚，一辈子都是心里疙瘩。
    小司真不用这么拘束，我是心甘情愿让你蹭热度，你是我的偶像，我想让你更红。霍泓愿像是真心为他考虑，还试图安抚，让他心安理得接受这种好处，仿佛这真是天上掉下的一块无偿馅饼。
    顾司会信才是真正的被猪油蒙了心，他轻瞥霍泓愿，神态冷漠：多谢霍老师这份好心，但我私以为成名或在圈内红不红，得靠我自己。靠别人带起来的红只是昙花一现。
    霍泓愿先前就觉得顾司很特别，和顾伐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更符合他的喜好，现在和人处在一室，几句话说得他更喜欢了，顾司不想靠他，想凭实力。
    论私心，他开始欣赏顾司了。
    这更促使他想对顾司进行圈养行为，培养的对方离不开自己，遇事第一反应不是想到顾伐而是想到他。
    他知道很难，却还是想试试，顾司太契合他了。
    当然，此时此景不适合说这话，包厢里面还有另外三人虎视眈眈，他不能操之过急。
    这时服务员进来了，打破两人有些锋芒针对的氛围。
    点单过程中两人还算能友好相处，毕竟当着外人面多少要装一下。
    待服务员走出来，两人又恢复之前局势。
    霍泓愿脸上始终挂着淡笑，语气也是温和有礼：小司真不用想太多，我第一次追星，不知道该怎么做，就想着把自己拥有的好东西能给的都给你，如果你觉得我这么做不合适，可以告诉我，我会试着改变。
    试着改变的另一层意思是改变不了就不改了。
    顾司是个聪明人，能听出潜在意思，他微微倾身，黑亮的眼眸直勾勾盯着霍泓愿，里面满是纯净，话说得无比刺心：那让我和蔺旗对上，也是你拥有的好东西？
    提到蔺旗，霍泓愿脸上的淡笑几不可见僵了下，似有些不可预料。
    霍老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喜欢蔺旗是真事，也没必要把他往我这边推，我和他素昧蒙面，因你互生厌恶，你说这当中谁的罪过比较大？顾司真假参半道，弄得霍泓愿神态收敛，不再见笑意。
    霍泓愿没想到他会查到这份上，当初蔺旗示好一事，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真正知情者也被收买，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就算被说破，霍泓愿也还是能强装镇定：蔺旗是圈内优秀后生，我哪敢说不喜欢？倒是你小司，怎么好端端说起他，是不是听见不好传闻？我和他真没什么事。
    顾司想也没想道：你和他有没有事关我什么事？我就希望你以后采访别提我名，不用费心思帮我制造热度，我这么糊着挺好，犯不着你多操心。还有，请霍老师记住一点，我还没成年，不要对我说些暧昧话，那样很不道德。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现在成年了，也不会喜欢你。
    霍泓愿脸沉下来，这些年谈过几次恋爱，睡过不少人，还是初次碰上像顾司这样，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啪啪打脸的人，圈内敢说敢刚的超a小少爷，果然名不虚传。
    就凭这份敢说的勇气，霍泓愿也愿意对他高看一眼：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满，将来的事谁说得准？你这个假设做得很好，假设你成年，那我就能光明正大追求你。
    你是不是扛走了品如的衣柜？顾司匪夷所思，这年头果然不要脸的人都相似，霍泓愿是他近年来见过的个中翘楚。
    霍泓愿迷惑了一瞬，倒没刻意追问品如是谁：我这是为了向你表达我的喜欢。
    顾司听见敲门声，应该是服务员上菜了，便不再说话。
    霍泓愿也安静下来，服务员鱼贯而入的上菜过程中，两人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门关上的那刻，顾司喝了口水：也就是不管我怎么说，霍老师依旧要我行我素？
    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会坚持。只要是我想要做的事，想要追到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霍泓愿今天也就把话放在这了，不想兜兜转转瞎转悠，让顾司误以为自己是个热心粉丝。
    霍泓愿这么说服自己，心里何尝不知道顾司怎么想的呢。
    顾司冷下脸来：你的这份喜欢对我照成极大困扰，我建议霍老师还是放弃的好。
    我要是不放弃，小司打算做什么？霍泓愿问。
    顾氏集团有钱又能怎么样，还能把手伸到娱乐圈来，让自己永无翻身之地，做到一举封杀吗？
    霍泓愿不敢保证别的，单在娱乐圈来说，他还是有说话资格的，毕竟混迹这么多年，人脉和资源都齐全了。
    他霍家也不是碌碌无为之辈，也有和顾家相博之力。
    况且他也没做什么实质性举动，并未对顾司造成伤害。
    就算顾司想告他，总不能用网上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来做证据吧？
    霍泓愿把一切都算明白了，否则怎么敢大放厥词到这份上？
    俗话说不怕碰上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有文化还高智商。
    顾司撑着下颚看霍泓愿，表情略肆意：霍老师敢说这些，是觉得我不敢动你，是吧？
    当然不是，我说这些是想让你看清我的真心。霍泓愿款款笑道。
    顾司歪了下脑袋，大为不解：我在想霍老师喜欢我什么呢？是破坏我哥恋情不成功，看见我的时候，心生一出报复计划吗？
    霍泓愿惊讶一瞬，随后释然道：顾伐连这等往事都和你说了，看来没把你继续当温室花朵养着。我承认最开始知道你是顾伐亲弟弟的时候，是有过这个想法。当年我对你哥就是求而不得，不过呢，在详细了解过你，又和你接触下来，我发现我是真心喜欢你，和你是谁的弟弟没关系。
    顾司冷笑。
    霍泓愿又继续说：你真的很棒，我也是真的很喜欢你。现在当着媒体面说这么多，就是想打消其他觊觎你的人想法，让他们知道自己没资格，我会在你成年的时候，尽力让你进我家户口本。
    你幻想可以，别拉上我。顾司真是厌恶了霍泓愿，远觉得今天这顿饭吃的恶心至极，再看眼霍泓愿含笑嘴脸，他觉得拳头有点痒痒的。
    霍泓愿幽幽叹口气：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多想和你在一起而已。别担心我会变心，我会耐心等你成年的，在这之前，不会做任何出格举动。
    这语气说的跟有多大恩赐似的。
    顾司起身，神态越发冷凝：真是抱歉，我恐怕不会让你等到我成年了。
    霍泓愿并没有自恋的以为他打算投怀送抱，隐隐觉得小少爷被惹毛了。
    不知道炸毛小少爷会做出什么，霍泓愿诡异一笑：那你打算做什么？
    这就无可奉告，今天这顿饭就当做我请霍老师吃的感恩席。顾司拿过桌上鸭舌帽扣上，缓缓靠近，手压在霍泓愿肩膀上，低下头语调阴狠道，若霍老师下次还能吃到我请的饭，那就说明离死不远了。
    说完这话，顾司在霍泓愿肩膀拍了拍，毫不留情的大步离去。
    沙发上的龚烨三人见状急忙跟上，临走前多看兀自吃菜的霍泓愿几眼，大影帝真是好心理素质，这都能坐得稳。
    顾司的脸几乎能掉冰渣子，没想到约人见面谈事情会谈的一塌糊涂。
    不知是霍泓愿冥顽不灵，还是他痴人说梦，蠢到和这种人见面，白白被恶心一场。
    也得多亏这顿饭，让他坚定先把狗皮膏药给揭了的念头。
    放任不管的话，光是想想度过未成年的这段时间里，总有个心怀不轨的人在旁边盯着，算计着他成年后的一切，就会汗毛倒立好吗？
    顾司对霍泓愿的厌恶抵达到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人不死也得被关起来，不得随意进出入。
    上车回录制地方，小昌小心翼翼的，他和霍泓愿的聊天过程，三人都听得清楚，震撼于霍泓愿的不要脸之外，还为他感到担忧，那是圈内大影帝，得罪起来没多大问题，就是不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在圈内的立足之地还好不好找。
    听霍泓愿的意思，就是想让他明白对方在圈内有着怎样的影响力。
    就眼前来看，有霍泓愿主动带热度，顾司比之前还要红，抛开节目和他本身能带来热度，再有是霍泓愿偶像这点，能带来很多霍泓愿的粉丝。
    粉丝都是这样的，见偶像粉谁，会好奇过去看看，要是也很符合喜好，也会跟着粉了。
    顾司没作品是不错，但讨喜这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他的粉丝在暴涨，能担得起顶级流量这个称呼。
    如果在这个时候，霍泓愿那边放出点不好消息，先前奠定的粉丝基础，会如海浪锤击沙滩建筑城堡般毁灭，不费吹飞之力。
    小昌担心的这些，顾司也都想到了。
    他以为霍泓愿不会那么早动手，资深大影帝调动粉丝就为压迫个新人，说出去凭白惹人笑话。
    顾司不担心这地方，担心的是这狗东西接下来会做什么。
    他以为蔺旗和陈晗遇是通往成功道路上的绊脚石，结果最大最坚硬的石头是霍泓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