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图穷匕见

    远方，某个山洞中，乌鸦面具的黑衣人躺在岩石上，嘴角露出邪恶笑容。
    如果芙宁娜此时看到这一幕，就能清晰的看出来，黑衣人嘴角露出的笑容，与原告大叔的笑容一模一样。
    他似乎利用了某些方法，使自己的精神暂时占据了对方的躯体。
    这是博士的拿手好戏，身为博士实验体的他，也获得了这种能力。
    其实，面具人早就知道，在审判中无法驳倒芙宁娜。
    剧情中，即便旅行者她们费尽心机做各种准备，还搞突然袭击，甚至在此之前，还有很多关于原始胎海的舆论事件扩散，如此这般，都很难让观众信服。
    现在，他没多少棋子，原始胎海之水会溶解枫丹人这件事，又由于陈枫他们的活跃，导致豪哥和玛塞勒极速落网。
    发酵时间太短，无法形成更有效的社会舆论。
    报纸上哪怕编得再完美，没有实锤也很难让民众相信。
    但面具人真正的目的，并不是驳倒芙宁娜。
    他真实的目的，是在审判过程中，直接溶解芙宁娜！
    这便是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报复。
    这个世界令他感到厌恶的世界，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就让他穿越而来。一落地，又被博士抓走。
    他心中的憎恶已经溢出。
    他还记得，他前世死之前，就在论坛中与其他热爱这款游戏的人对线。
    现在，他要让那些人看看，他们所钟爱的角色在他们面前消失的滋味。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发出恶心的笑声。
    ……
    歌剧院，喻示裁定枢机核心中，陈枫从观众席上站起来。
    “果然来了。就知道，对面肯定没安好心。”
    他一手捏紧拳头，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到底是多么阴暗的人，才会想要迫害芙宁娜这种，如此惹人怜爱、令人尊敬的女孩？
    原作中，旅行者拿出来的至少是稀释过的胎海水，而这个人拿出来的……
    陈枫绝对不想赌这件事。
    “芙卡洛斯，我要准备走了。你要记住我们的约定。”
    “胎海水啊，好过分。”芙卡洛斯也皱起眉头，眼中似乎也有怒火。
    “等下帮帮我吧，芙卡洛斯，我已经有计划了。”陈枫向着出口走去。
    “可以哦，不过先说好，我能做到的事情并不多，最多短暂控制一下喻示裁定枢机。甚至连天平我都无法控制，因为天平是根据观众的情绪改变的。”芙卡洛斯对陈枫的背影道。
    “足够了。
    ……
    舞台中央，一盏大高脚水盆中，放着一盆水。
    原告一脸期待地看着芙宁娜，还不忘拱火道：
    “原始胎海之水，可以溶解枫丹人，这点报纸上也有提到，之前少女失踪案中，那些少女也都是被溶解了。
    那维莱特审判官，枫丹廷内部好像也测试过这种水的效果吧，至少这一点上，报纸上说的没错吧。”
    那维莱特眉头紧皱，实验结果尚未公开，对方居然知道内部做过实验？有官员泄密？
    不过也罢，胎海水这件事早晚要公开的，因为需要让民众心里存在防范胎海水的意识。
    但现在这个环节，他犹豫了。
    其实，他内心深处，也在怀疑芙宁娜的身份。这次审判，他也想要看看，能不能逼出事情的真相。但是，目前的局势发展上来看，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
    沉默许久后，他最终还是被公正束缚：
    “的确如此。原始胎海之水，确实会溶解枫丹人。但本流程不符合规定，芙宁娜女士，你有权拒绝。”
    不过，水龙王还是没那么懂人心。
    他此话一出，台下的观众立刻议论纷纷。
    “恐怖啊，居然真的能溶解我们！”
    “那维莱特审判官都这么说，那一定是真的了！”
    “以后绝对不随便跟别人打水仗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只会溶解枫丹人呢……我们有什么错……”
    “芙宁娜大人……如果拒绝了，岂不是代表她心里没有底气？她难道也是枫丹人？”
    “不要啊，芙宁娜大人，即便你不是水神我也支持你！”
    听着台下的流言蜚语，芙宁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缓缓走下被告席，来到舞台上，手慢慢伸向水盆。
    旁边的原告，脸上的笑容愈发猖獗。
    随着芙宁娜的动作，整个歌剧院的声音都慢慢消失。
    安静得哪怕跌落一根针，也会给人打雷了的感觉。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仔细盯着芙宁娜的动作。
    芙宁娜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她是水神，绝对不能露怯，不能让自己被拆穿。
    是的，自己身上的诅咒，能够永葆青春，那么，说不定，也有那么一种可能：
    这个诅咒也能抵挡胎海水才对。
    应该是有这个可能性的，只要有一点可能，自己就要赌赌看。毕竟，都坚持了五百年……
    但是万一赌输了怎么办？
    自己会变成泡沫，然后从五百年的孤独中解脱。
    一瞬间，她脑海中出现陈枫的脸。
    回想起曾经一起看过的映影……
    修女选择留在圣母院，最后身死，敲钟人悲痛欲绝……
    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被溶解了，那陈枫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他会像敲钟人一样难过吗。
    可想到这里，芙宁娜自己却先难过起来了。
    不想就这样跟他分开啊，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好不容易有了朋友，好不容易体会到奇妙的感情……
    陈枫，对不起。
    突然，台下响起一个声音，如同惊雷。
    “住手！”
    芙宁娜下意识地愣住，手停在半空中。
    可惜，出现的人并不是她所期待的那个人，而是李逍。
    李逍狠狠瞪着原告，然后看向那维莱特：
    “大审判官大人，无论芙宁娜大人是否是水神，被溶解都不应该是她的结局。哪怕万一她真的不是水神，也不能排除她是水神钦点的替身。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建议使用真正的胎海水，希望使用稀释后的胎海水，通过测量身体反应的方式，得出真相。”
    李逍这番话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那维莱特略显惊喜，点头：“虽然擅自发言有违审判庭纪律，但你的提议不无道理。”
    说着，那维莱特转过头，对旁边的警卫说道：“稀释胎海水，并安排医师。”
    可正当那维莱特转头的一瞬间，台上的原告大叔却突然暴起，瞬间掀翻水盆，将整盆水掀向芙宁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