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分歧.天启（上）

    当耿锋到达自己准备好的那个落脚点的时候，高胜和秦永钢还没有到。反正时间还早，耿锋索性再次巡视了一圈，确认落脚点此时的安全状况有没有问题。
    简单的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安全方面的问题之后，耿锋到门口等起了两人。一路上自己还做了路标，应该很快就到了。果然，没几分钟，两个人类的脚步声便传了过来。
    站起身从钉着木条的窗子缝隙中看了出去，果然是赶路中的二人，而且身后没什么丧尸跟随。打开门将二人迎进屋中，锁好房门后耿锋看着扶着膝盖喘气的二人，递上了两瓶矿泉水之后耿锋坐在了楼梯台阶上等着两人调整好呼吸打算问一些问题。
    两人休息了一小会，每人喝了将近半瓶水，感觉好了不少。不过奇怪的是，这矿泉水老师让人感觉味道怪怪的。
    “死大叔，你给喝的是什么水啊，怎么味道……”
    没等高胜寒问完耿锋已经抢先回答了她：“稍微撒了一点点盐，淡盐水，我又不给你下毒，你怕什么。”
    似乎是耿锋的这句话起到了什么作用，高胜寒就这样直视着耿锋的双眼喝完了整瓶矿泉水。喝完之后，高胜寒还将瓶口朝下倒了两下示意自己都喝完了。小姑娘这样奇怪的表现，耿锋只要不瞎自然是看得出来她心中有疙瘩的。
    “怎么了？小丫头，怎么这么大反应呢？我能理解为你这是在做一次对于我的无声的控诉吗？”
    高胜寒没有回答耿锋的，只是那样站着，没做任何的回答，就是这样看着耿锋的双眼，似乎在等待一个回答。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十几秒，耿锋对于小姑娘的这种状态似乎是毫不在意，丝毫没有什么要率先开口的意思。最终还是高胜寒先开了口，不过问的似乎有些没头没脑：“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说点什么吗？”
    “这位‘警官’，在下有什么需要交代解释的吗？”
    “你……你说，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杀了那三个人对不对？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你到底拿人命当做是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是啊，打从你给我讲完全过程，再结合我观察得到的答案。没有错，一开始我就给他们三个判死刑了。”
    仅仅是听完这一句高胜寒就已经难于接受了，不由得握紧了小拳头，那个被打断了肢体的人的嘶嚎，那个被撕碎的人死前的一句句咒骂，这一切化作生命的声音捶打着自己的内心。不由的，高胜寒觉得自己想要说些什么：“你……你……”
    耿锋丝毫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就打断了高胜寒的话语，依旧是那不咸不淡的说话语气：“你什么你！你不会想、还不会看吗？之前发现的那三具尸体你真的看不出来？就算你看不出来，难道我说话你听不懂吗？小腿，大腿，腰部，都有子弹造成的贯穿伤。身后弹孔小，身前有漏斗状穿出孔。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新兵！背后中枪，队友所为。”
    “那……”
    但是耿锋依旧是先声夺人的谈话方式：“那什么那！是觉得我无权决定他人的生死吗？那么说法律也无权宣判死刑咯？要我带他们去法庭吗？然后召集陪审团吗？我可以告诉你，这是在生死存亡的危机之中尽早扼杀危险因素。三个时时刻刻可能在你背后开枪的人你放心吗？”
    “我……”
    “我什么我！我做的那么明显，说的那么勉强的托词你就没丝毫怀疑？还是说怀疑了但是强迫自己忘了呢？”
    在耿锋的语言攻势之下，高胜寒的情绪有一些崩溃了，站在那里低低的哽咽着：“呜呜……呜……呜……呜”
    看着差不多了，耿锋知道，该适可而止了。站起来走上前去轻轻的搂住了小姑娘，这时耿锋的语气变得十分的柔和温暖：“小丫头，你记住。你的善良，是为了让你本心不迷失而保有的，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善良、高尚，随便怎样都是没问题的，但是此时需要考虑的是，我们先要活下去。”
    听了耿锋的话，高胜寒哭的更厉害了，边哭小拳头还边轻轻的捶打着耿锋：“呜呜，你不是人，你混蛋，你呜呜呜。人为了活着就能什么都做吗？”
    轻轻的抚着高胜寒的后背，耿锋安慰着她：“为人者，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是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每个人的界限都不一样。好好活下去吧，有的事情你还小，还不懂。至少在这个生化的世界，你好好活着就行了，总要有人做屠夫、做恶人的，我做过很多次，这业务我很熟练。这里、这个角色依旧有我来做。”
    女孩哭了一小会就睡着了，耿锋抱起高胜寒叫上了秦永钢一起上到了二楼。耿锋把女孩的背包拿下来放在一边，将她安顿在一个长沙发上，并且找了一条毛毯给她盖上。
    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西下的太阳，耿锋转头看了眼秦永钢做起了新的安排：“快要天黑了，我去赶天黑之前弄一些吃的来，记得，太阳落山之后千万别弄出响声或是耀眼的光亮。”
    秦永钢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目送着这个行事乖张的男人向门口走去，然而就在刚接近门口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身问了一句：“那三个人的死，你有什么想法吗？”
    秦永钢刚想说话，耿锋又补上了一句：“我想听实话，我没看错的话，事先你其实看出我的意图了吧，怎么没反对？”
    “我不知道，你之前说的我听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不知道该不该，也不敢阻止你。”
    秦永钢的回答引起了耿锋的兴致，便又随口问了一句：“哦？不敢？”
    秦永钢沉默了起来，大概四五秒之后，就在耿锋刚转身的同时，秦永钢再次开口了：“我都可以听你的，但想请您保护好这个小丫头，别让她受到伤害，算我求您了，可以吗？”听到这番话，耿锋停下了迈出的脚步。
    走了回来站在了秦永钢面前，直视着秦永钢的眼睛耿锋问了出来：“给我个理由，说些实话，说说你内心真实的想法。”
    秦永钢回头看了一眼高胜寒，又看向了耿锋：“从前我的懦弱和犹豫，让我失去了女儿，她和我女儿很像，我不想再后悔一次。”
    “你有钱吗？”耿锋这突然的一问，直接让秦永钢的大脑有点当机，刚刚明明在说那么严肃的事，怎么跳到这来了。但是秦永钢还是老实的作了回答。摸了摸口袋，掏出了几张皱皱巴巴的rmb：“我，我只有这么多……你……”
    没理会秦永钢说什么，耿锋直接从那一把钱里捻起了一枚一元钱的硬币说道：“你的这次委托，我接了。优惠价，下不为例。”之后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的耿锋右手捏着那枚一元硬币，随意的上下抛了几次之后笑了笑，把它揣进了口袋。然后默默念叨了一句：“果然他俩就算知道我的计划也没有被扣分嘛！”之后直接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看到耿锋出了屋门之后，秦永钢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了下来。
    秦永钢看着高胜寒那带着一丝丝泪花的睡颜，又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女儿。小雪要是没死的话应该也这么大了吧：“哎……小雪。”想到伤心事，秦永钢又叹了口气。哀伤了一下之后，秦永钢又考虑起了眼前的状况。
    秦永钢知道自己虽然有一点木讷，但是自己不傻，四十多年毕竟不是白活的啊。那个叫耿锋的人，算是好人还是坏人自己说不好。他做事实在是太狠辣乖张了，但是有一点自己看得出来，这一路上他都在照顾和保护自己二人，他对自己和小丫头并没什么恶意。而且，他很容忍，尤其是对小丫头。不然的话，以他的手段，自己两人不知道已经死了几回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一路上好自次对方凶神恶煞的和高胜寒说话的时候，自己没有任何动作的原因。
    虽然得承认，知道打不过，反抗也是无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自己看得出，他其实没恶意的。
    就在秦永钢还在想耿锋和高胜寒的问题的时候，耿锋端着两口锅走了过来。放下之后又走了回去，过了一会再次出现时则是拿着餐具和三个三明治。收到了耿锋递过来的眼神之后，秦永钢轻轻推醒了高胜寒。
    小姑娘揉着惺的睡眼坐了起来，抽动了一下秀气的小鼻子，迷迷糊糊的问出了一句：“好饿啊，是开饭了吗？”
    没在意小姑娘依旧迷糊的状态，耿锋已经边说着话便开始盛饭了：“时间比较紧，二十几分钟我也只能做这些了，味道应该还算能入口。想必大家也饿了，快点吃吧。一会要天黑了，变种丧尸似乎是有视觉的，所以天黑之后千万别开灯，不值得冒这样的险。快点乘热吃吧，不然一会就要摸黑吃了。给，你的……你的。”
    回过了神的高胜寒听到了耿锋的话，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接过了耿锋递过来的盘子。两口锅里一口中装的是西红柿鸡蛋汤，当成汤的碗端过来的时候高胜寒已经闻着香味食指大动了。而另一锅的东西被呈在盘子里端过来时，就看着有些怪了。
    那是一种白色的糊状物，里头还有小颗粒，但是闻起来并不难闻。鼓起勇气舀起一勺放在了口中，出奇的味道还不错。是热牛奶泡的碎饼干，其中貌似还混入了一些葱香味的压缩饼干，压缩饼干不容易被泡软，还是硬的，偶尔咬到也是咸香可口，还挺有口感的。最后被推倒面前的是一份火腿三明治，不同于中午吃到的那份，这个做的很精致。在这样的末世，奔波了一天之后，能吃这样一顿饭菜，应该也算得上是大餐了吧。
    整个用餐过程都格外的安静，高胜寒只是默默地吃着，秦永钢不善言语，耿锋又不怎么说话，只是吃完就给自己又呈一碗‘饼干粥’，吃完之后并没有什么洗盘子之类的活动。就那样随意的堆在了墙角。耿锋走到窗口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下去的夜色，西方的天边也只剩下了一丝丝红线。
    走过去把背包托放到了一个沙发旁边，轻轻的坐下。抽出霰.弹.枪拿在手中后开始了调自己的电子表，待调好后耿锋对着高秦两人说道：“现在太阳刚刚落山，我要睡一会。你们两个警戒好周围，，六个小时之后我会醒过来，之后由我警戒后半夜，有情况的话千万别出声，轻轻推醒我就好，晚安。”说着话耿锋还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之后耿方把枪搂在怀中就躺在了沙发上没了动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