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 > 你的帝国 > 66.老刘的新玩具

66.老刘的新玩具

推荐阅读:噬龙修仙蜀山万妖之祖穿在1977什么邪法?我这是正儿八经的正法我在修仙界大器晚成北辰剑宗掌门秘录异世界宗教胜利居然如此简单?抗战:野兽们的荣耀临安不夜侯幽冥画皮卷

    刘之纶困惑的看着我。
    因为他十分钟前刚送皇上回宫。
    说实话我也十分困惑。
    因为我十分钟前还在君堡午睡。
    打了个盹,居然就触发了一次交换?
    我就眯了下眼!
    而且马上就要去特拉布宗要赎金,找科穆宁家和谈了,要是大猪蹄子上,又得捅出什么篓子来?
    不,他能捅出的篓子只有一种,那就是一言不合把科穆宁家杀光,特拉布宗帝国成为历史名词……
    也不顾刘之纶还在面前,我痛苦的双手捂脸,只觉得头痛欲裂,我好不容易重新与威尼斯和热那亚和谈,又拉拢了医院骑士团,打造了绝对国防圈,岂能被他独走给打乱了!
    啊,想想咱继位以来,励精图治,西向联络了许多欧洲王公,南向给马穆鲁克苏丹送了礼,往东写信给卡塔尔、黑羊、白羊王朝,往北联络波兰立陶宛和碎成一地的罗斯公国。
    还从嘴里抠出最后几个杜卡特,拿去给穆拉德,称臣纳贡,钱也给了,头也磕了,现在全给搅和了。
    不光是这愚蠢的大猪蹄子,还有我妹妹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片子,当哥哥的不学好,还带坏了妹妹,甚至连我家的猫都……
    刘之纶关切的问道:“万岁,您怎么了?”
    我深深吸一口气,让心情平复下来:“我想起几个刺头,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他拱手行礼道:“陛下放心,我就是死了,也肯定会替你看着那两人的。”
    谁?哪两人?礼部有小畜生造反了还是刑部又有不知死活的跳出来了?
    我摆了摆手,继续扶着额头:“这倒不碍事,我还没把他们放在心上,赛里斯境内还有我和老王制不住的人?你还有别的事吧?”
    刘之纶咂吧了下嘴,欲言又止,最后挤出一句:“陛下若是劳累,不如先回宫歇息,咱的事不急,可以慢慢商量。”
    李若琏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张藤椅,让我舒舒服服安放好屁股,我半摊在椅背上,懒洋洋的念叨:“你和我装什么大尾巴狼,有话就说,少整这些没用的客套话。”
    “是,臣近来又造了几样器物,想呈给万岁看看。抬上来。”
    几个亲兵抬着数口铁皮包边的柚木箱,很是吃力的放到地上,箱子深深地陷入了路边的草皮里,显然里头的东西分量不轻。
    我接过李若琏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凉茶,抿了一口:“上回你给我看的自造大炮火铳倒还不错,只是那火绵未免拉胯。”
    刘之纶老脸一红,尴尬的笑道:“您放心,上回是马失前蹄,没做够实验,这回可都是试用了好几次的家伙。”
    他从箱子里取出一根粗大的铁管,黑黝黝的管子散发着硝石的气味,显然刘之纶的新玩具是一样火器,只是不知有何妙用。
    “您看,这根铁管可以固定在这个底座上。”他又取出一块厚重的铁板,摆放在地上,上头有一个凹槽,铁管刚好契合在其中,并用粗大的螺丝将其固定住,又把一个支架放到管身的重心下方,让应该是炮管的那截钢铁高高昂起。
    在他的操作下,几十斤重的火炮上下点头:“可以用上面的螺栓调节火炮,您瞧,调节俯仰角很轻松。”
    看着扬起的炮管,我已经隐约领悟到了这种武器的精髓。
    “这是granatwerfer34型82毫米迫击炮,改进自大明的飞礞炮,采用定装炮弹——”
    他打开了另一口箱子,里头十几个纸包被固定放在厚纸板上剪出的孔洞中。纸包有萝卜大小,顶上是个棉绳系好的封口,看上去有些像烧麦,刘之纶一扯棉线,从中先是掏出一个丝绸包好的火药包,塞进炮管中,拿朔杖压实,又倒出一个大号茶盅般的铁筒,却不急着装填,而是把纸包叠好,先放入炮管,再将那个茶盅般的事物塞进去。
    尽管动作有些生涩,但这门火炮的确装填起来很方便,刘之纶让我们站远些,他拿着根缠着引线的短矛,戳进炮管底部的火门中,只听得一声闷响。
    然后?就没然后了,什么都没发生,所以我从李若琏不知何时挖好的掩体里抬起头,张望着射击阵地。
    就好像小时候发生过的那样,我在雷雨天看到了天边的闪电,赶紧捂住耳朵,却迟迟没能等来雷声,可是刚刚放松警惕,托尔,呸,宙斯的雷霆之怒就降临在耳畔,吓得我嗷嗷大哭。
    猛烈的爆炸中,四散的破片飞向八方,爆点一丈内的野草纷纷被扫断,刘之乱看着远处腾起的硝烟,乐不可支,提着短矛就冲了过来:“成了!成了!老大您看到了吧!火胶封口的延迟引信可比那些早期机械引信好使多了!”
    你说啥?大声点,我听不到!
    刘之纶扯着嗓子大吼:“我说,这玩意可比撞击引信好使多了!”
    因为耳鸣,我的声音也不自觉高了几分:“那颗炮弹里你装的是啥!寻常的黑火药可没有这么大威力!”
    “对!我用了炼金术!”
    我登时来了精神:“啥?你也会炼金术?你是用卡巴拉体系还是翠玉录体系?”
    刘之纶咧开嘴,露出一口并不整齐甚至有蛀洞的牙,得意道:“鄙人跟着炼金术士诺贝尔学过,不过主修的还是数控和机加工……开玩笑的,我哪懂什么炼金术,之前咱合伙酿葡萄酒的时候,不是做过几台螺杆压榨机吗?”
    我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螺杆压榨机的图纸还是我给的,只是托名给喜欢做木匠活的先帝。
    不过我突然想起件事:“说起来我们红酒赚了多少?你小子可别私吞,想去台湾旅游我也不拦着你。”
    刘之纶愣了下,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多的时候一天几百两毛利吧,具体得等下季度结清账目的时候才知道,不过年末每人分两三万两应该没跑,您别嫌少,咱小本生意,又是靠政策垄断市场,老王说了政治成本还没算进去呢。说正经的,这里头我搁的还是黑火药。”
    我忍不住打断他:“你是找托尔开过光是怎的?黑火药能炸出这动静?”
    “陛下,我不看漫威的,真是黑火药,不过用湿法压制技术把火药压实成,那螺杆压制机可废了我不少黄铜,而且压得还不够严实,这样也好,太严实了得用雷管才能引爆,我的破实验室造不出多少雷汞,在下还想多活两年。”
    你还会造……雷公?那是什么?某种炼金秘药吗?为什么我在赫尔墨斯修会从来没听说过?
    刘元诚!你还敢说你不会炼金术!
    我接过老刘递过来的一个纸包定装弹,掂了掂分量,足有有两三斤重,但一想到里头一半都是火药,赶紧塞回他怀里:“不过你的迫击炮不会炸膛吗?我看这种发射模式很危险啊。”
    他拆开纸包,从里头取出那个铸铁制成的圆柱体:“全装药下大概有六七两的压实黑火药药柱,用特制的可燃物堵住炮弹导火孔,发射之后要烧好一会儿才会爆,不过射程远,仓促之间也不怕被人丢回来。这几颗炮弹我都在内侧刻上了预制破片凹槽,伤人主要靠破片而不是冲击波,不过这样一来工期就长了,每发炮弹成本价就得将近一两银子。”
    你不如把我卖了吧,我哪用得起这玩意!
    亏我还想着带回君堡用的,现在且不论君堡的火炮工坊仿不仿的出这迫击炮,光是一杜卡特一发的炮弹,我就得破产。
    刘之纶猜到了我在想什么,解释道:“预生产型就是这样的,等产量铺开,把先期投资摊平,价格就便宜下来了,就之前咱算葡萄酒的时候,第一批酒不也很贵吗?后面每桶的成本就下来了。”
    “所以这炮究竟有什么用呢?我看威力也不比神机箭、万人敌啥的强多少。”
    “陛下,这是放在后排支援前线用的,车阵正面火力持续性不足,前排的火器输出一轮就会和敌军短兵相接,所以迫击炮我想布置在二线预备阵地上,用吊射的方法间瞄射击。”
    我好气道:“这样可行吗?炮弹不会落到自己人头上?”
    刘之纶拍了拍滚烫的炮口,他手上近日来起了一层老茧,倒也不觉得烫手:“定装药包的推力是固定的,只要调节火炮俯仰角,就能做到,只是我的加工水平还不足,工匠手艺参差,估计每门火炮都要单独校准弹道,编制炮表。而且虽说迫击炮是低膛压炮,可尾翼我实在是加工不出来,精度有些低,只能让炮弹尽可能朝前打。”
    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炮弹且不论,这一门炮要多少钱?一月能造多少?”
    刘之纶掰了掰手指头:“大概五百两一门,一月能造一两门,我手上能用的铁匠太少了……您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武器贵精不贵多,毛子造的坦克再多,还不是被日耳曼人的喵式坦克教做人了?”
    又开始说怪话了,能不能讲点我听得懂的。
    见我不说话,他像是走街串巷的小贩推销自家货物一样:“您看看炮管这钢口,您再看看支架和底板的做功,每门炮还要配机械瞄准具和铅锤,用料上乘,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啊,咱的军队就该用这种上档次的武器,使工部那些破铜烂铁怎配得上高贵的国防军?”
    呃,好像,是这个道理,该花钱的时候就该花,现在想省钱,以后要补交的钱更贵。
    我的内心深处,好几算盘开始噼里啪啦算起账来:“那你觉得买多少比较好?”
    刘之纶掐指算起来:“黑火药做60迫没什么意义,最多也就做成82迫,引信经不起强装药,只能打个一两百米,哦,就是到那边第三颗树的距离。”
    他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着:“每门炮算上底板,有差不多三百斤重,要四五个人扛着走,再加上同样人数的辅兵搬弹药,不适合配给连队,只能一个营编一个营属迫击炮排。每个排下辖三到四个炮兵班,这样比较合适,作战时营属炮兵负责支援本营的阵线,黑天军现在三个营,再加上本部直属一个团属的迫击炮排……”
    “大概需要十六门。”
    我的天,八千两,不对,炮弹和炮手的开销还没算呢……
    “行行行,回头我走内帑赏赐把钱给你,不过我最近手头紧,宣大最近也开始闹饷,要不你先找太仆寺要呢?”
    刘之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兵部的钱要兵部十几个衙门批,等钱批下来我估计都改朝换……”
    我倒吸一口凉气,妈的这人也太童言无忌了吧。
    一直不说话的李若琏也倒吸一口凉气,两手放在了粘杆上,杆头顶着的那枚铜钱开始呜呜转动。
    刘之纶像刚尿完尿似的抖了两下,哭丧着脸:“老大!我无心的!”
    我摆摆手,让李若琏收了枪法的起手式:“你小子以后注意点,私底下也少拿朝廷开玩笑,皇帝听到了没啥,被那帮言官听到了小心脑袋不保!”
    “嗨依,我这儿还有别的好货,您再瞅瞅?”
    “还有什么好东西,一并说出来。”
    “您看,德国工兵铲!”
    这不就是铲子截短了柄吗?
    “锯断了柄之后,才方便每个士兵随身携带啊。还有这个——”
    他递给我一把怪模怪样的匕首,木柄很细,握起来有些不牢靠,而手柄与刃口连接的地方,固定着有一个奇怪的铁环。
    我皱起眉,从记忆中搜罗出与之最类似的赛里斯奇门兵器:“峨眉刺?”
    “不是,这个是刺刀,陛下您是文科生吧?”
    想了想我在天文学上的造诣仅限于编造数据和学术诈骗,我只能承认:“……对,我学历史的。”
    “那难怪,您看,刺刀往火铳上一装,一拧,就固定住了,可以当短矛使,火铳手就不需再另派人保护了。”
    “哦?这东西打得过长矛和大刀?”
    刘之纶挠了挠头,老实交代:“直接一对一应该是打不过,不过对面过来之前先吃了一轮铅弹,谁赢谁输可就不好说了。”
    “多少钱。”
    “一两银子。”
    “我看你是想去台湾。”
    “不是啊老大,刺刀卡座的加工难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大,我试了好多结构,才选出这种方案。您要不乐意,还有便宜的塞膛刺刀,五分银子一把,不过插进去就不能射击了。”
    我随手一甩,刺刀远远地飞出,正中两百步外的大树:“你的燧发枪呢?不是都造出样品了吗?”
    刘之纶摇头道:“那玩意忒贵了,量产的都几十两一把,也不比鸟铳好多少,我看还是不要操之过急,能先做好鸟铳已经够用了,不过您要是有钱,倒是能弄支猎兵队,叫皇家第一燧发枪团啥的,倍儿洋气。”
    这名字怎么就洋气了嘛,完全不懂你的审美。
    “不过技术储备还是要做的,”老刘掏出一本笔记,成交给我,“燧发枪和其他我试验过的许多武器装备,都在这里头了,您带回家慢慢看,只要给钱给人,我都能造。”
    我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赛里斯各种天马行空的火器书籍良莠不齐,我都看腻了,就把书交给李若琏保管:“成,过两年我弄到大钱了,我就调你去管大兵工厂。”
    “那我可谢谢你了,我发现我其实不适合干隆美尔的活,我适合当施佩尔,万幸这个时代没有米国的轰炸机。”
    我忍无可忍:“你再说怪话,信不信我调你管养鸡场!”
    “别,我对什么锦衣卫全国领袖没兴趣,还是军工研发和训练军队比较适合我。”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shuwu.vip/book/165451/48299827.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shuwu.vip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