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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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当时是披着大衣,没穿上袖子,一撩开,一下子就把身边的孟小北也裹进来,搂住了。
    暖洋洋的气息,从后心洇到胸口,孟小北低着头,简直不会呼吸了,细细的眼皮下,映着街灯,映着少棠的影子。孟小北这时已经不算矮了,一米七冒头,比他干爹也就低半头。少棠也是高兴,侧过下巴,一手撩开小北的头发帘,确认似的看清干儿子的脸,看清脑门上很有年代感的疤痕,捧起脸重重亲了一大口。
    ……
    这一口亲在脑门上,嘴唇柔软,悄无声息带入体温。
    这一吻下去,什么隔膜仿佛都没有了,都融化掉了。
    少棠亲完大宝贝儿的额头,立即放开人,撩开大步继续走路,把其余人甩在身后。
    可是来不及了,已经被另两个小坏蛋真真地瞧见了!
    祁亮和申大伟立刻炸窝了!
    那俩人一路不怀好意地吹口哨:“哎呦孟小北你多大了啊,还让别人亲你!!!”
    “孟小北你这种人就长不大吧,跟干爹还整天撒娇让你干爹罩着你,真不害臊!回头我就告诉咱们班女生,你让别人亲了,哼,啧、啧、啧……”
    贺少棠没事人一样,走在路上表情无比淡定,坦然,不搭理后面那几个熊孩子扯淡。
    孟小北酷着表情,小眼一翻:“你们俩嫉妒了吧?!”
    “回家都没人亲你吧?你也让你爸亲你啊!”
    他嘴上耍酷,插在裤兜里的一双手,冒出腻腻的汗。他在裤兜位置悄摸扯自己裤裆,都受不了了,幸福得都快晕了,满眼飞起小天使的感觉。
    祁亮就是羡慕泛酸,眼里流露小小的失落:“我爸又给我换小妈了,五年给我换了三个‘阿姨’,我回家就发现,咦,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新的女人!……我都是我爸前、前、前任的原配夫人生的孩子了,以后他还记得我是哪个啊?!我怎么就没有这么疼我的干爹……”
    孟小北一把搂过亮亮,揉乱对方一头卷毛以示安慰,一阵嘻嘻哈哈笑闹,以掩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肝儿……
    下午在台球厅里,孟小北当时偷偷许了个小心愿。
    干爹,我要是能赢你,你就……你就亲我一下吧。
    我要的不多,一点点就够。
    我想念你。
    作者有话要说:深情的碑碑哦,爱shi了~ 刚才想起来,四爷比诗诗大十六七岁有木有?以后哪个再敢说我们家棠棠碑碑年差太大不星湖了不伦了什么的,糊你们一脸哦!!!
    小爹爹,求亲额头。。。。
    ☆、第34章 老豆腐
    第三十四章老豆腐
    少棠这次调回北京,调入驻京武警某支队任职。凭借以往在陕西山沟的背景和专业特长,他也算老资历并且具备丛林实战经验的兵种,于是在北京西山附近森林消防支队内,当上个队长,手下负责三百多名新兵的训练和各项任务。
    他如今工作单位,就离孟奶奶家远了去了。孟小北住在八里庄,北京城东三环外,而少棠他们支队驻地,靠近西山大片的森林公园,部队营房就在海淀军院一带,香山颐和园附近,双方就是个大对角遥相望的距离。
    孟小北自从他干爹回来,他这一套不安分的心肝儿,早就飞到香山那头去了,见天儿的魂不守舍。
    他这时恰好也处于学年的关键时期,正值初三第一学期末的寒假,夏天就要中考了,他也没时间。
    寒假里每天上午到学校上补习班,下午在家一边儿瞄电视剧《西游记》,一边儿写练习册,字迹龙飞凤舞,屁股如坐针毡,惦记城西头的某个人。
    孙猴子甩出一记金箍棒,“呔!你这妖怪!快现出原形!!!”
    孟小北跟着自言自语,“呔!棠棠,你这妖精,别装了,快给我现出原形……”
    两人有时打电话,孟小北那时是别扭期强迫症,只有见不着人的时候,说话才大胆露骨:“干爹,你以后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
    少棠在电话那头吸溜吸溜的,声音很响,不避讳儿子,显然今日部队食堂午饭吃的面条。少棠嚼着饭说:“我闲得啊,打那么勤干什么?跟你说什么?”
    孟小北:“你现在不是当领导了?你不是有办公室了吗?你屋里有电话啊!”
    少棠:“我屋里电话是办正事儿的,再说你奶奶家没电话,不方便。”
    孟小北:“我不嫌下楼麻烦么!那我以后每天给你打,你必须得接。”
    少棠笑骂:“你们烦死我了!就安这么一个破电话,三天两头有牛鬼蛇神找我,回头我就把电话线扯了。”
    孟小北:“……有谁找你?……谁啊,到底是哪个?!”
    少棠喷了一口面汤:“祖宗!你省省吧。”
    少棠突然提醒了一句:“平时也多给你爸打打电话。”
    孟小北哼道:“你不就是我爸么。”
    “那不一样……”少棠特实在地说,“你不给我打没关系,我没计较。你多关心关心你爸你妈,你弟弟,可别回头都忘了有你这号人。”
    这话细琢磨就有意思,少棠好像是说,你不给我打我反正也不会忘了有你这人。
    孟小北故作满不在乎:“有没有我这号人,我以后还能再回西沟?我就在这儿了,我也就这样了。”
    言外之意,我就赖上你了。
    耍赖儿子配心软的小爹。
    男孩子容易犯中二病犯浑出轨瞎胡闹的年纪,孟小北倒是没太跑歪乱来,他心里存着一个情感寄托,少棠就是戳在他心里那一根正直的标杆,他在亲情上最重要的慰藉、依赖,所以他永远不会跑太偏,心思随着少棠转。
    倘若少棠将来有那么一天,不让他围着转了呢?
    孟小北没想过那么多,想象不出那样的情形。
    寒假里有一回,孟小北还真去了西山大院找少棠。
    公共汽车不好坐,需要倒好几趟车,孟小北正是胆大张扬的年纪,也不嫌累,愣是骑着那辆破旧的26自行车,顶着严冬降临京城的西伯利亚冷空气,从八里庄一路骑到海淀。
    那时是真不怕吃苦,见一趟喜欢的人,这大老远的路,快赶上红军两万五。孟小北一路喝着西北风,最后用围巾把自己脑袋包起来,包得像陕北赶羊的老汉。他按照地址指引,路上还好几次停下来问人打听。
    骑到一半路,车链子还忒么掉了!
    他又停下来修车,摘下手套,手冻得通红,狠命给自己哈气。他跑到路边副食店借了一个改锥一把扳手,自己把大套卸下来,链子重新装上。虽然辛苦,心里美得屁颠屁颠儿的。
    贺队长当天下午刚结束考核科目的训练,还穿着消防兵的迷彩裤和绿色胶鞋,看到干儿子都有些吃惊--不是不惦记,是忙得顾不上。
    少棠皱眉问:“你自己骑自行车来的?”
    孟小北嘴角一弯:“嗯。”
    少棠:“你骑了多久啊?!”
    孟小北浑不在意的:“还成,俩小时。路上修车耽误我半小时,不然我早就到了!”
    孟小北也希望自己在对方面前,能像个成熟些的男人,什么都能罩,也不会给干爹添麻烦。
    少棠看一眼他的手,从兜里掏出手帕,拽过干儿子的手,仔细擦了老半天,又带他进大院里洗手。孟小北一手黢黑的机油,少棠拉着他的手腕一路走……
    西山环境优美,即便酷寒严冬,茂盛的针叶林仍掩映出一山的苍翠生机,绿树蓝天。
    这里部队条件又上一个档次,下级小兵营房都是宽敞的三十多平米大开间,不再是上下铺,全部是整齐排列的单人小床。小战士见着贺队进来,全体起立“啪”得打立正,准备听训。孟小北从少棠肩膀后面探出个小脸,冲小兵哥抛眼色。
    孟小北一进少棠的单间办公室,立刻原形毕露,迅速扑倒在床上,两腿一劈撅着屁股,赖了吧唧的,双眼眯出得意的皱纹。
    少棠皱眉,但没呵斥,反手赶紧关上门,允许干儿子关起门在屋里胡闹。
    孟小北把叠好的豆腐块揉乱,埋头满足地吸一口枕头间某人的气息。
    孟小北问:“当大官了,晚上一个人睡,不嫌无聊啊?”
    少棠道:“终于听不见别人打呼噜,无聊得我爽着呢。”
    孟小北:“你这人是不是……只要跟别人在一起,你就特别烦?”
    少棠:“……也不是,我一个人待惯了。”
    孟小北这回没有在床褥底下搜到《大众电影》之类的附有女人艳/照的杂志,心中欢喜。然而他在少棠办公桌上发现一个邮包,里面是一杆带高档礼盒包装的金笔,还有一款男式手表。
    “这么好的钢笔,谁送你的?”孟小北头一反应就是,“女的吧?”
    他已经知道他小爹没有妈了,与父亲关系不睦,生活里还有谁关心着给寄东西?
    少棠哼了一声:“什么女的。内个谁,你见过,原来西沟你爸他们厂里,段红宇。”
    孟小北顿时兴致勃勃:“就是那个在西沟搞出人命来,被人把腿砍瘸了的那个,哈哈哈哈!”
    少棠眯眼瞅他:“你还知道‘搞出人命来’。”
    孟小北嘴角一撇:“我多大了?我什么不知道。那个段红宇,还给你寄东西啊……”
    少棠不耐烦一挥手:“赶紧拿走,要不是留这杆好钢笔给你画画儿用,我就跟邮递员拒收,说我们院查无此人,就没有我这号人。”
    少棠身边肯定还是有不少人的,只是孟小北那时傻二小子,不知道。
    少棠提到纠缠他的“牛鬼蛇神”,举个例子,就包括他熟人段红宇。离京多年,贺少棠都已经快把这人给忘了。他刚一调回,玉泉路大院的老邻居就知道信儿,说贺老总他家的外甥回北京部队了。随后,段红宇电话就追杀到西山。
    可别以为段少爷仍然难忘旧情跑来求爱的,这人是来示威炫耀和摆阔的。段红宇在电话里扬着调子,笑道:“少棠——五年没见,你不一样了吧,哥们儿咱可也混得不一样了,想象得出来不?”
    “老子现在,不在部委里干了,我出来单干,我公司在香港那边儿注册办事处了!嗳内蒙风沙大吧少棠,吹不吹你啊?”
    少棠冷笑:“吹,脸上皮吹厚了一层,刀枪不入。”
    段红宇说:“老子现在,开的是四个轱辘的车!少棠,你是不是还开你们部队那个三个轮子的屁股后头冒着黑烟的‘突突突’呐?”
    “老子现在,每年去两趟香港,不干别的,就为了尝尝海鲜,去趟澳门,就为赌个钱。”
    “而且我现在,非日本原装进口的不用,我最近玩儿表,日本‘精工’的!少棠,你戴什么表啊?”
    少棠说:“嗳,段红宇,你后门上是不是都镶上金刚钻了?金的最耐操。”
    段红宇总结道:“贺少棠,你还真别怪我当年没给你机会,你现在特后悔吧?”
    少棠咬着烟,电话里点头道:“还真忒么有点儿后悔,当初我把你给日了,就凭您自带嫁妆贴到我们贺家,我今天早就发了。”
    段红宇暧昧地低声调戏:“嗳你还真别说,我前面那玩意儿,还真镶了几粒金子,你想不想哪天试试?”
    少棠甩上电话之前,也上糙话嘲讽道:“就您那镶金刚钻的屁股,你找跟金条最配你了,人rou棒真的不般配你!滚吧!”
    别说段少爷看不懂,当年玉泉路大院出来的这一批*,到八十年代中后期,已经有许多人凭借自身背景下海经商、做外贸、利用各种渠道积累财富。进部队当兵已经不再时髦,有本事的红贵子弟纷纷摇身一变成为官僚资本的操办经手人,走在先贵后富道路的最前列。像贺少棠这样仍然踏踏实实在部队里做事、不惦记发横财的,已经很少,他是个异类。
    孟小北手腕子戴上了高级手表,干爹送的他心里高兴,从床上窜下来,挂到少棠背上,从后面猛地勒住少棠脖子!他现在胳膊劲儿也挺大,是男人了,二头肌鼓鼓的,小前臂都绷出青筋!
    少棠被勒得后仰,随即发力一挣,腰上一使力就把孟小北整个人的重量生扳过来,把人背起来。
    孟小北像个四仰八叉大赖虫子趴在少棠背上:“哎呦——”
    少棠低声道:“别瞎闹。”
    孟小北凑耳小声说:“怎么了?以前就能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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