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眼见为实

    另一边，上林苑正殿内。
    明熹帝听到小禄子的禀报，朗声大笑起来。
    他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诸位，刚刚，晋王妃生啦，母子平安，是个健康的男孩！”
    太子和二皇子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道：“太好啦！”
    紧接着，大殿内零零星星地响起了几声恭贺道喜的声音。
    而大部分宾客，都是一脸狐疑。
    尤其是牛大人和刚才那几个热烈讨论晋王妃是否中毒的人。
    牛大人偷偷向梁朝宗夫妇的位置瞅了一眼。
    梁朝宗快速地给他使了个眼色。
    这时，牛大人站起身，面向明熹帝：“皇上，臣刚刚听说晋王妃母子平安的消息，也是十分欢喜。”
    “但，臣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明熹帝眯了眯眼睛，“牛爱卿但问无妨。”
    此时，殿中的所有宾客都住了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刷刷地看向牛百金，好似都明白他想要问什么，脸上充满了期待。
    梁朝宗和姚锦瑟虽然努力按捺着心中的兴奋，可嘴角还是疯狂上扬着，压都压不住。
    他们夫妻颇有深意地看向明熹帝，似乎在等着看好戏。
    牛大人慢条斯理地道：“数月前，晋王在早朝上当众许诺，要和王妃亲自试吃异域果蔬，以验证其对中原百姓有没有毒。”
    “对于结果如何，臣想，在座的各位，定是十分好奇。”
    “而且，晋王妃又是以孕妇之躯来试吃的，这段时间，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晋王妃生下的婴孩，会不会健康。”
    “所以，今日晋王妃在宫宴上恰好生产，臣想问问陛下，这婴孩状况如何？”
    说罢，牛大人微微躬身，向明熹帝施了一个拱手礼。
    此时，殿内的百十双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明熹帝。
    明熹帝捋着胡子爽朗一笑：“牛爱卿啊，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啊！”
    “朕现在向大家宣布结果，晋王妃所诞下的婴孩，十分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牛百金听到这里，脸上的肌肉猛烈地抽搐了几下，嘴巴微张，似是还想说什么。
    再看梁朝宗、姚锦瑟夫妻，脸色难看。
    牛百金努力克制了一番心绪后，又开口道：“陛下，可，大计并未亲眼看见那婴孩，难免……”
    明熹帝微微笑了一下，淡淡道：“好！”
    “德宝，你去把婴孩抱来，给大家看看，来个眼见为实！”
    不消时，晋王抱着一个襁褓婴儿，缓缓走进了殿中。
    皇后、夏妙元、萧婉音，太子妃等人，也一并跟了过来。
    众人朝晋王看去，具都是心头一跳。
    牛大人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朝晋王脸上死死盯了几眼。
    晋王的脸色，明明是蜡黄蜡黄的，一副病态，直到他陪着王妃去生产时，脸色都是蜡黄的，如今过了还不到半个时辰，怎么就变得白皙红润了？
    那额头更是亮亮的，仿佛在发光。
    晋王一口气将孩子抱到了明熹帝眼前。
    明熹帝将孩子抱在怀里，仔细端详，只见那孩子方额广颐，大眼睛，高鼻梁，模样十分周正。
    一张圆嘟嘟的小脸，白里透红，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嘴里还咿咿呀呀发出动静。
    “好一个俊俏的孩子啊！”明熹帝忍不住夸赞道。
    说着，他便抱着婴孩走了下来，沿着大殿的过道，在殿内来回走着。
    边走，他还边说：“想要眼见为实的，就过来看看吧！”
    牛百金率先站了起来，伸着脖子朝婴孩看去。
    还有不少好奇的宾客，也都站起身，朝那婴孩看去。
    就连这次宫宴一直保持低调的梁朝宗夫妇，也站了起来。
    “哎呀，还真是一个健康的男孩啊！”
    随着明熹帝的走动，大殿内响起一阵接一阵的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脸白皙红润，一看就算是个健康无病的孩子啊！”
    “那小脸胖嘟嘟的，比我长孙出生时还要胖呢。”
    就在这时，那孩子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那哭声十分响亮，奶呼呼的哭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显得更加洪亮了。
    “哎呀，他好像是尿了！”明熹帝感觉手上突然一股热流涌过。
    晋王忙上前：“罪过，罪过啊！小儿无状！”
    明熹帝笑着将孩子交给身边的嬷嬷，嬷嬷便抱着孩子去换尿布了。
    “无妨无妨，小婴儿的尿，不脏的。”明熹帝接过一张手巾，擦了擦手，又重新坐了回去。
    这时，殿内的宾客们，更加惊讶了。
    刚才那阵婴孩的哭声实在是太响亮了，这不仅仅是健康，更应该说是健壮！
    这时，牛夫人情绪低落地从殿外悄悄走了进来，默默地回到了席位上。
    牛百金压低嗓音向她问道：“晋王妃如何？是否中毒已深？”
    牛夫人缓缓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她只休息了一会儿，就起身喝起了补汤，精神好得很，还和下人说笑呢。”
    “我偷偷看着，竟是没有一丁点中毒的迹象，比大多产妇的状态都要好。”
    牛百金将拳头攥得嘎巴嘎巴作响，不甘心地叹了口气。
    此时，坐在角落里的梁朝宗夫妇，脸色异常难看。
    “诸位，本王感谢各位对王妃和犬子的关心。本王在此表示感谢！”
    晋王面向众宾客，朗声道。
    听见晋王开口了，众人都住了嘴，齐刷刷看向他。
    “本王在数月前，曾在早朝上当中许诺，会同王妃一起，每日食用那些异域果蔬，异域粮食，以身试毒。”
    “在黄庄内，本王同王妃也遵守诺言，每日都有食用。这些，都有皇上身边的人作证！”
    这时，站在德宝旁边的小太监开口道：“各位贵人，奴才正是前段时间留在皇庄，专门负责监督晋王和晋王妃的。”
    “奴才敢以性命担保，他们夫妇确实每日都食用那些异域果蔬、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