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林相闹事

    王孟将萧若瑜引到正堂，萧若瑜也不啰嗦，刚落座，便直接问道：“二殿下他们如今处境如何？今日重阳节，是何安排？”
    王孟便将今日计划宫变一事详细同萧若瑜讲了，萧若瑜一听大惊。
    ……
    当大半个月亮高悬夜空时，宫宴已经进行到了高潮。
    众人都已经饮了不少酒，好多王公大臣饮了酒，诗兴大发，便主动作起诗来。
    小皇帝因近日皇太后的事情，并无什么兴致，但是见大臣们作诗，渐渐地兴致便也起来了。
    “今日重阳佳节，朕也即兴作诗一首。”
    大家一听，立刻笑盈盈地应着，“好啊，好啊，陛下请作！”
    只见小皇帝站起身，扫视了一下大殿，又遥望了一下高悬中天的月亮后，开口吟道：“又逢重阳日，菊香满华堂。君臣共庆祥，唯愿岁安康。”
    宾客们立即开始花式吹捧模式。
    “陛下年纪虽小，诗才却是了得啊！”
    “陛下的诗真好啊！”
    “好诗好诗！”
    就在众人轮番夸赞的时候，林相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朝中除了韩烈，便是林相最大，大家一看林相有话要说，立刻识趣地闭了嘴，将讲话的空间都留给林相。
    “陛下，今日重阳佳节，您作的诗可真是应景啊！”林相这话虽没毛病，可语气却有些阴阳怪气。
    夏妙元抬头瞅瞅林相，腹诽道：【今日也不知道越浩云他们是怎样安排的，莫不是就是让这干巴老头儿来挑头儿搞事情？】
    小皇帝一听林相的话，不禁心中有些打鼓，担心林相在宫宴上作妖。不过，他还是克制着内心的担忧，温和地问道：“林相起身，可是也想作首诗给大家助兴啊？”
    林相微微一笑道：“陛下，臣不擅长作诗，但是，臣近来听到一首诗，读来甚是有趣，今日宫宴，君臣同乐，臣便想说与陛下听听。”
    小皇帝心中更加忐忑了，但林相已经说出来了，他只好笑着应道：“好啊，林相请说。”
    林相大步一迈，直接站到了大殿中间的通道上，高声吟诵道：“竹枝迎风摆，铃声响彻天。偷卧红帐里，欢愉妙不言。”
    一瞬间，皇太后竹灵，小皇帝，底下的众人，全都露出了惊诧的神情。
    尤其是竹灵，脸色大变，又气又窘。
    夏妙元震惊到无以复加，【啊啊啊！林相这把真是太颠了！】
    片刻的沉寂过后，底下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一时之间，大殿内的气氛十分尴尬。
    林相却又继续道：“这首打油诗，是臣近日上街的时候，听坊间的孩童所唱。不知道，陛下可曾听过啊？”
    小皇帝嘴唇微微颤抖，强压着心绪道：“并没有听过。”
    “林大人，你喝醉了，先退下休息吧！”竹灵尽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但林相却像是全然没听见一般，并没有理会竹灵，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几声，这笑声满是讥讽之意，大殿内的气氛更加尴尬了，只见皇太后和小皇帝的脸色，难看地吓人。
    宾客们见状，全都闭口不言。
    林相响亮的声音继续，“陛下，您也跟随老师学了多年的诗词，您可知道，这首打油诗的意思啊？”
    小皇帝一张俊脸，已经窘得通红，他咬牙切齿道：“不知！”
    这时，林相又翩然转身，朝着众宾客道：“哈哈哈，陛下年纪还小，不知这诗的意思情有可原，你们可知道这首诗的意思啊？”
    刑部尚书摇摇摆摆地站起身，举着酒杯，醉醺醺道：“这首诗啊，表面看，是一首艳诗，其实它还是一首藏头诗，大家把每一句开头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就明白了！”
    宾客中，不知道谁高声喊了一句，“原来是竹灵偷欢啊！”
    一瞬间，大殿内炸开了锅，有讥笑的，有交头接耳议论的，还有斜眼瞥着竹灵等着看她发作的。
    “听说这诗里说的偷欢之人，就是皇太后和那个梁先生。”
    “不知道她除了梁先生，还有没有其他男宠。”
    “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果然不假。先帝已经去了五年，她怎么能守得住啊！”
    “哎呀，真是造孽，皇太后竟然和自己儿子的老师搞到一起。陛下该如何自处啊！”
    “真是大越之耻啊，香艳事竟然都被百姓作了打油诗传诵。”
    “我大越有这般无耻下流的皇太后，实在是举国汗颜啊。”
    夏妙元一颗一颗慢悠悠地吃着葡萄，一双眸子却是瞟着上面的皇太后，等着看她发作。
    只见竹灵的脸白一阵、红一阵，额角都渗出汗来。
    她气得浑身发抖，失态地喊叫道：“你们是什么意思？”
    “你们胆大包天，竟敢讥讽哀家！”
    面对竹灵的无能狂怒，林相却没有一丝惧意，他指着竹灵，厉声道：“太后竹氏，你不顾礼义廉耻，私通帝师梁先生，秽乱后宫，不配为大越皇太后！”
    “如今，你的腌臜事已经在民间传遍，以致成为百姓打趣的话题，实乃我大夏之耻！”
    “今日，我林峰作为大越宰相，就代表群臣，呈上着联名讨伐书。”
    “这上面，列举了皇太后的种种，臣等请求废掉皇太后！”
    说着，林相从衣袖中拿出一本折子，用双手举着。
    莘王站起身，高声附和道：“太后德不配位，臣等要求废掉皇太后！”
    紧接着，很多朝臣的声音响起，“臣等要求废掉皇太后！”
    小皇帝年仅十五岁，且资质平庸，见了眼下这场面，立即吓得六神无主，只尴尬地坐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竹灵因情绪过于激动而面目扭曲，她抓起案上的茶杯，用尽全力摔到了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呼喊声，大殿迎来了一瞬间的安静。
    竹灵趁着众人愣神的间隙，惊叫道：“反了！反了！哀家谨守礼法，从未做过对不起先帝的事情！你们这是在污蔑哀家！”
    “胆敢污蔑皇太后，死罪一条！”
    紧接着，竹灵朝殿门声嘶力竭地喊道：“来人啊！将这些大逆不道的臣子，都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