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呼唤

    这边苏勒开始垒炉子，那边玖却是到处跑。
    玖没有告诉苏勒她的计划，只是要他铸剑。
    反应炉，苏勒花了一天半时间才垒成，玖过来几次，带了不少吃的。
    “何时能铸出剑来？”
    “最少三天！”
    玖不耐烦了:“三天？你的进度跟朕的不一致，朕且帮你一些。”
    如今，苏勒的伤已大致痊愈，身上的疤痕尤为刺目。他不明白，为啥昨天洗澡后，回来闻衣服，竟那么臭呢？
    让他高兴的是，小奇能四肢行走了。
    玖:“百奇兽骨断重接，会更结实！”
    苏勒:“净胡说。把它骨头都弄断再养好，它就更强了？”
    “然也！这是你要的铁矿。”
    嘭，一个西瓜大小的黑疙瘩丢到地上。
    苏勒一看，这哪是铁矿啊，都接近生铁的程度了！那它就比铁矿更好处理了。
    “哪儿弄的？”
    西南二十里左右，对苏勒来说怕是得一天！重力的差距，养伤后的虚弱，山林的崎岖。
    他不是武者。
    “有多少？”
    老婆婆伸开双臂。
    “那你怎么不拿过来？”
    “拿不动。”
    “你是仙……魔！算了，带我去看看。”
    约摸四五里，苏勒坐下休息，远望山脚下出现了一株人工树，树上绑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太远，看不清。
    “此树就是吾等诛仙的关键，待铸剑成，就插到树旁即可。”
    “铸多少剑？”
    “八千剑！”
    苏勒噌地起来了:“你玩儿我？八千呐！”
    玖嘿嘿一笑:“如此看来，你救子之心也不是那么坚决。”
    苏勒拧眉，别说八千，只要能救回苏哲，八十万他也造！
    “铸出即可，不用锻打也不用打磨。嘿嘿嘿……”
    苏勒疑惑，那跟铁棍有多少区别？问了几遍，玖只是一脸深邃，微笑不答。
    “你背我！”
    “老身这把老骨头……”
    玖还是背上了苏勒，这货走走停停，要喘到地方天都黑了。
    而有些个村民看见了，一脸惊奇。这世道，反着来了！
    四下无人处，老婆婆紧了紧苏勒，然后……
    嗖——
    苏勒一把勒紧了玖，两旁树木飞速后退，嶙峋怪石丛中，一些小动物个个躲得飞快。
    苏勒还没看过瘾就到地方了，大腿两侧被硌得生疼。
    这一看，整块的铁矿啊！估摸一下，大概八十吨左右。
    “能切开带走不？”
    “吾是下魔，还没有那等魔力。”
    “我都听说了，这是仙元界，你仙就仙呗……没用的仙……”
    玖，不悦。心说，你跟废人差不多。
    随后，老婆婆又背着苏勒去了那棵假树下。
    树很大，枝杈都是绑上去的，而枝上，绑的都是些小孩儿的玩意儿。哨子、木球、铃铛、布娃娃……
    “这树……有什么用？”
    玖笑而不答。
    很快，苏勒看到那山坡上有两人佩剑站立观望，还有一些老村民拿着他孩子曾经的玩意儿走过来。
    他缓缓而又认真地将玩意儿用布条绑了上去，而后跪地磕头。
    这……
    祭祀用的？
    玖:“看！这些为人父母，每日忍受思念之苦，尽是那些仙所为。他们高高在上，俯视苍生，造就人间罹苦，无数家庭破碎。
    看那山坡上，多少子女亦祈求家人团聚！
    幼时的玩偶寄托了无尽思念、孤独……”
    苏勒:“苍蝇不叮无缝蛋，要不是那些人幻想成仙，哪能被怂恿上山？”
    “那被掳去的孩童，日日夜夜充仙元石呢？”
    苏勒抬头看山，他能感受到，他的背后，有很多父母也每天抬头，在心里呼唤他们孩子的名字。
    就像自己:小哲，爸爸一定会救你的。
    有了玖的帮助，整个一下午，模具做了八个，赤铁矿搜来几千斤，高燃木料也堆了很多……
    材料大致准备齐全，第二天烧出陶器用于承装铁水，就可以批量制作了。
    甚至称不上剑的剑。
    玖要这种东西，到底什么用？
    是夜，月朗星稀。苏勒一掏手机玖就死死盯着，苏勒知道，她贼心不死，想要摸透手机的奥秘，说不定会杀人越货！
    要彻底断了她的想法！
    “想要？如果能替我报仇，我就送给你……只是可惜啊！”
    “如何？”玖奇问。
    “送你也用不了，这可是高级ai智能系统……”
    “说人话！”
    “你来拿着放我手上，对！就这样！看，自动解锁。它认得我……”苏勒利用指纹解锁功能，让玖自己体验。
    我送你，搁你手里，你解不了锁！废物一个！
    苏勒:“不过你可以替我保存……”
    “罢了！无用之物。”玖还是放弃了。
    但不耽误两人看视频！一男一女，一老一中年……并排而坐，像是母子二人，共享天伦一般。
    “这是你儿子？……这是你内人？……哇！这是你家……我天！这……这么多宝物……”
    玖完全震惊了！这个能发出声、图、视频的小物件，竟然搜集了极其繁多的东西！她认认真真地看苏勒，这个人就是个谜！
    之后，玖也给苏勒讲了很多仙界的事情:仙分下仙、上仙、仙圣、圣尊、星君、仙帝六个仙位等级；成仙后眉心会出现仙纹，可用纹辨仙位；仙可武、法、法武双修，来入道修仙，增长实力，而玖就是法武双修。
    而且，玖还解释了另一件事，五大仙帝其一被杀，其四被囚，仙庭破灭，何止百万计诸仙乱舞。如这里偏僻之地，也有下仙、上仙看上，占山为王，意图建立门派。
    “他们需要钱。百年前仙帝们被囚，六十年前纹、毛、凯三仙来到这里，经营十数年稳定下来，建立了武修馆、仙玉馆、选仙馆……四十年前开始搜集孩童。”
    凡人130到150的寿命，下仙五百，上仙一千，仙圣四千，圣尊四万，星君十万。仙皇，既未开仙庭的仙帝是四十万年寿命！仙帝，因开仙庭，独立的时空规则，而有无尽寿元！
    苏勒:“那些离我太远，我只一心报仇！”
    而后抱着乖巧的小奇睡了过去。
    又一天，越来越多的村民去往那棵呼唤树，绑上小玩意儿。
    傍晚时分，第一批还没封上剑把的剑坯插在了呼唤树旁。
    有些事，自然而然的在酝酿。有的老者开始呼喊他们孩子的名字，相别二十载，如今又成了什么模样？
    “林！”
    “胡…”
    “雱……”
    一声声呼唤，震颤着躲在暗处的武者，他们几乎每天傍晚都会下山，随时准备猎杀百奇兽。
    而今天，呼唤树附近聚集来的武者越来越多，他们又何尝不思念父母。自小做了充元人，有的疯了，有的自杀，有的成人后回到村里，继续替那些仙人生孩子，有的修成武者还在替那些仙人做事。
    一个个幼时的玩伴离开，那些武者感受着孤独和思念。
    或许，等再晚些的时候，他们会潜到村里，寻找父母。家，已成了陌生的名字，但温暖，他们还记得。
    黑暗中，苏勒的手机闪着光芒，吸引不少村民围看。
    苏勒也乐于分享。
    记录的欢乐时光，一个个老人、中年人，围看着方寸之间，看到搞笑处，微笑着闪着泪花，他们羡慕着苏勒。
    他有和仙斗的勇气！
    “别说是跟仙斗，这天地我也要和它们争一争！人早晚都得死嘛……”
    胸膛中的烈火慢慢燃烧起来，越来越旺！
    跟仙斗，夺子女！死又何妨？
    标准时间，日起东方。玖很准时，带来不少肉食。苏勒借着炉火烤了一番，滋滋的油水滴落，美味享人。
    “吾已经做了五棵呼唤树，周围四万村民已经有了怒火。吾等需要更多的剑！”
    不需要多么精致，只需要是铁的，真是铁棍也行！这是武器，激起愤怒的武器！
    一批八把，一天可以做二十批！
    苏勒赤膊而上，身上的肌肉也越来越坚实，对于这里的重力也在慢慢适应。
    呼唤树旁的剑越来越多，苏勒的伤也基本痊愈。
    趁着炉火之光，他低头看着腹部的发线，他想把它拆下来。捏着一头拽了拽，却拽不动。
    “这头发好结实啊！罢了，明天天亮再说。”
    而第二天，他惊了，头发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