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推荐阅读:全球废土:避难所无限升级退下,让朕来谁让他玩游戏王的!死灵法师火爆波长裂天空骑黄泉逆行为什么它永无止境黜龙我也是异常生物

    许是年纪大了,那老丈眼神不好,没认出自己说的,是夙阑的风判大人。
    风舒轻咳了声,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他用扇子遮住脸,耳尖有些发红了。
    宁澄有心逗弄风舒,便跟着附和:是啊芙儿,大哥哥也和你拉勾。大家都不说,神仙哥哥就可以一直呆在凡间啦。
    芙儿兴奋地跳了下,道:好啊好啊!
    她伸出细细的小指,分别与卖糖葫芦老丈和宁澄拉了拉勾。
    风舒的耳尖更红了。他又咳了声,道:走吧。
    宁澄道:等等,神仙哥哥也拉勾啊,许诺自己不随便回天庭。
    他笑嘻嘻地拉起风舒的手勾了勾,道:芙儿也和神仙哥哥拉拉勾吧?
    风舒看了看被宁澄勾着的手,道:不必了,同样的事只能拉一次勾。
    芙儿原来已经伸出了手,闻言有些错愕,道:欸原来只能拉一次勾啊?
    骗人!分明就是害羞了嘛!
    宁澄盯着风舒红得发亮的耳尖,忍不住在心中窃笑。
    二人又逛了一阵,才将芙儿送回宋嫂的住处。宋嫂执意要留风舒和宁澄用餐,在小小的庭院里张罗了满满一桌子的食物,包括葱花烙饼、手擀面、白萝卜汤等等。
    那些饭菜虽用料简单、做工粗糙,可却透着纯朴之气,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宋嫂的丈夫是个自来熟,热情地和宁澄、风舒聊起天来。他对风舒没有特别敬畏,还让两人称呼自己宋叔。
    在他的劝说下,宁澄吃了两大碗面,又喝了满满一碗萝卜汤,感觉身体暖和起来了。
    吃完饭后,众人用划拳的方式决定谁负责收拾碗盘。风舒不知怎么的,一下就被淘汰出局。
    他认认真真地挽起袖子,将碗盘一一叠好,然后捧到厨房去。
    见状,宋嫂神情惶恐,也跟上去帮忙,而她丈夫则嘴里喊着「娘子快回来,还没定胜负呢」,跟在宋嫂后头走进厨房。
    一时间,院里的大人只剩下宁澄了。他想进厨房帮手,可宝贝蛋儿却忽然哭闹起来。
    无奈之下,宁澄只好笨拙地将宝贝蛋儿抱起来,试图让对方止住啼哭;
    可他毕竟没有照顾婴儿的经验,怎么哄也哄不好,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一双小小的手向他伸出,道:大哥哥,让我来吧。
    芙儿从宁澄手中接过宝贝蛋儿,轻轻唱起了那首熟悉的歌:耳声眼色总非真,物我同为一窖尘。蝴蝶不知身是梦,花间栩栩过青春
    她边唱边模仿大人的动作,轻轻地拍着宝贝蛋儿的后背。宝贝蛋儿被芙儿一哄,居然真的不哭了,还「咯咯」地笑了起来。
    宁澄瞅着芙儿坐在屋檐下的小小的身影,仿佛看见自己小时候,在黑暗中抱膝缩作一团的样子。
    那个矮小的身影慢慢地模糊,然后和眼前的芙儿重叠在一起
    芙儿那么小,每天伴着自己的,只有一个形如枯槁的老人,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
    母亲很忙,一直都不在家里。那个米虫父亲,也没对她尽多少抚养的责任。
    她很寂寞,非常寂寞,只能蜷缩在被窝里,哼着母亲唱过的歌,哄自己入睡。
    她不知道那歌词里有什么意思,只知道那首歌和蝴蝶有关。
    某天,她夜里睡不着,想着要去寻母亲,却迷了路,走到发光的坟场里。
    小小的孩子没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不懂得死亡,也不惧怕那些冷硬的石碑。
    她只知道,那里有好多漂亮的蝴蝶,蝴蝶会送她能在黑暗中发光的粉,只要带回家,夜里就不怕黑了。
    她提着发光的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回家,然后躲进房内,转着圈、跳着舞,将那些粉末撒满整个房间。
    撒完以后,她快活地看着满室的荧光,然后突然想起,爹爹可能也怕黑,所以晚上总要喝酒才能睡着。
    她攥着剩余的一点荧光粉末,小心地走进爹娘的房间,然后挥散
    爹爹不怕,明日芙儿再去找蝴蝶,跟它们讨更多亮粉回来。
    她看着爹爹抹了抹嘴,翻了个身,呼噜打得震天响。
    那之后
    24、第二十四章:花判卖艺
    风舒倚在宋家的门板上,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在那依依不舍:大哥哥先走啦,改日有空再来看你。
    宁澄笑眯眯地摸了摸芙儿的头,又嘱咐了句:芙儿记得听宋叔和宋嫂的话,晚上不能再乱跑咯。
    好
    芙儿虽有些不舍,却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她踮起脚尖,在宁澄耳边小声地说:那么大哥哥,你记得看好神仙哥哥,别让他回天上去啊。
    宁澄笑了。他看了眼风舒,而风舒忽然对天边的云朵产生了兴趣,直勾勾地盯着看。
    我会的。
    风舒的嘴角微微上弯。他也伸手摸了摸芙儿的头,道:走吧。
    宁澄笑道:好好好,回宫去吧。
    和芙儿道别后,两人走在街上。宁澄见风舒依旧以扇覆面,不由得生起想作弄他的念头。他趁风舒不注意,一把将扇子夺过,道:
    风判大人好啊,您今天也来买东西啊?
    他刻意提高了声量,霎那间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风舒没料到宁澄有这么一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群激动的民众包围了。
    宁澄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脸,从包围的人群中钻了出去。身后传来风舒略微急切的呼喊声,可宁澄存心逗弄风舒,愣是不回答,反而像是脚底抹了油一般,迅速地溜到几条街外。
    哼哼,之前那种被人热情注视的感觉,让你也体会体会吧。
    宁澄有些解气。
    昨日他因风舒被人盯了一路,夜里风舒又什么都不说,直接带着芙儿消失一整天。
    虽然风舒回来之后也有稍作解释,可宁澄心里却感觉闷闷的,有点不太开心。
    风判大人,你就委屈一下吧。这些对你而言只是小事,不消一会儿就能离开啦。
    宁澄想,风舒作为文判,早已习惯百姓们的拥戴,根本不害怕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可他忘了,身为文判,风舒自然不能随便糊弄民众,只能耐心地留在原地应酬了。
    宁澄心情很好地走在街上。他兜里没钱,只能随意走走看看。
    走着走着,宁澄见一旁围着一大圈人墙,时不时传来叫好声。他以为有人在表演杂耍,便凑上前去看热闹。
    待宁澄好不容易挤到前方,看见被围在圈子中心的人时,他脸上的微笑便瞬间垮掉了。
    夙阑城的花判大人,居然在卖艺
    宁澄傻眼地望着那抹轻舞着的粉色身影。
    花繁站在人群中心,四周留了一片空地。他赤着脚,手上攥着一枝桃木,上边还有几朵尚未凋零的桃花。只见他足下轻点,纱衣翻飞,手中桃枝扬起又落下
    随着花繁的动作,那桃枝上的花瓣一片片掉落,竟仿佛天女散花一般。
    平心而论,花繁的沾花舞非常赏心悦目。他面上带着宛若祈祷的神情,手中桃枝刺出时,却带有一股肃杀之气。
    宁澄心中赞叹,可在看见地上的几枚铜板时,还是忍不住眼角抽搐。
    居然真的是在卖艺吗!您好歹是堂堂花判,能不能不要这样自贬身份?那边又有人扔钱了喂!而且这回不是铜钱是碎银
    宁澄在心里不断吐槽,而花繁在跳完一支舞后,便停下了。他手持桃枝,朝群众微微行礼,又获得了一片喝彩声。
    花判大人,再跳一支嘛?再一支就好。
    宁澄身边的少女说着。她眼里闪着星星一样的光,用满是崇拜的眼神看着花繁。
    花繁笑眯眯地摇了摇头,道:盼盼姑娘,花繁已经跳了九回了,回回你都那么说,再跳下去,恐怕我的腰就要折了。
    围观人群发出哀叹,似乎有些失望。那名叫盼盼的少女撇了撇嘴,哀求道:花判大人,再跳一支嘛?保证是最后一次了。
    原来是被你拐着跳的啊?花判也太好说话了吧。
    宁澄的眼角又抽了下。
    花繁有些为难。他刚想着怎么推托,便在瞥见宁澄时,眼前一亮:不是花繁不想跳,只是望云宫有人来找。因此,花繁只能忍痛拒绝姑娘的请求了。
    宁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见花繁一脸灿笑地朝自己走来,然后伸手揽了揽他的肩。
    宁澄直觉有些不妙,下一秒,便收获了群众怨恨的眼神。那「盼盼姑娘」更是满脸写着不甘,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
    误会、误会,我不是来寻花判大人的,我
    宁澄还没说完,就被花繁捂住了嘴巴。
    花繁脸上笑着,以连音咒对宁澄道:宁兄,我帮了你那么多忙,你这样对我不理不顾,也太不厚道了吧。
    宁澄被他捂得说不出话,只得用连音咒回复:我说花判,你一开始就拒绝不就好了吗?干嘛非得跳舞给这些人看啊。
    你不懂,受欢迎的美男子是很辛苦的。总之快点配合我,不然我向风兄告你始乱终弃。
    宁澄放弃挣扎,就这样在围观群众的抱怨声中,被花繁架着离开了现场。
    花繁一离开,那些人又吵嚷起来,争抢着地上的碎银铜板。
    宁澄想起花繁适才赤着足,可他低头一看,却见花繁不知何时已将鞋袜穿好,连靴子上的丝带也绑得整整齐齐。
    由于花繁表示自己饿了,于是宁澄就莫名其妙地被带去酒楼吃饭。
    他一边暗自庆幸去的不是阳柳居,一边思索该怎么摆脱对方。
    虽然我并不排斥和花繁一起用餐,可那些酒楼客人的眼神,实在太讨厌了啊!
    和花判同坐一桌有那么奇怪?好好吃你们的饭不行吗?
    宁澄在心中抱怨着,可他也明白若是换个立场,自己恐怕也会因为好奇,忍不住看个几眼。
    菜还没上桌,花繁觉得无聊,便从宁澄那儿拿过风舒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听说,你和喑喑一起吃过饭?
    噗
    宁澄喝到嘴里的茶喷了出来。他赶紧抹了抹嘴,道:你、你听谁说的啊?
    花繁摇着扇子,道:喑喑素来在自己房内用餐,昨日不知为何兴致大发,和一差役扮相的男子一起去了膳堂,还同坐一桌吃饭。我嘛,和膳堂的人很熟,这种稀奇的事,不传到我耳里才奇怪吧。
    他将扇子一收,道:我听说了以后,一猜那人就是宁兄你,果真不出我所料。所以宁兄,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说来话长,一切不过是个意外,哈哈哈。
    宁澄苦笑。这事要说清前因后果,可真有些复杂。
    花繁摸着扇骨,笑眯眯地说:没事,我很有空,你从头说一遍吧。
    宁澄只得将昨天月喑误食风舒带给自己的辣菜、最后为了赔自己一顿饭而去膳堂的事说与花繁听。
    花繁听完以后,手中折扇一拍,道:所以,喑喑以为那食盒是我送的?
    宁澄扶额。这人果然很自我中心,听了那一长串的故事,居然只抓了这个重点。
    唉,看来我最近太不关心喑喑了,不如今晚找他吃饭?
    你爱怎么做随便你,别带上我就好,呵呵。
    哎不对,今晚风兄找我有事,还是约在明晚吧。
    是是是,你爱怎么怎么嗯?
    宁澄有些讶异,问:风舒今晚要见你?
    由于花繁个性很随和的关系,宁澄在他面前也比较放得开,不会担心有什么逾距不逾矩的问题,反正花繁自己都没怎么在意。
    花繁道:是啊,好像对于城中频发的窃案,有事想让我帮忙吧。
    听了花繁的回答,宁澄想起城中最近确实不太平,频频发生入屋行窃的案子。因为此事,昨日他还和风舒一起去织女屋来着。
    不知道秦姑娘怎么样了?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宁澄心中没来由地酸涩了下,似乎十分地感同身受。
    他记得秦鹤说过,自己女儿在缝制嫁衣,看来婚事将近了。
    只是,秦菱似乎另有倾慕之人,那这桩婚事对她而言,恐怕就不是什么喜事了。
    花繁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话,宁澄专心扒饭,没怎么理会他。
    像是看出宁澄的敷衍,花繁也渐渐止住话头,捧起饭碗吃了起来。
    两人吃完以后,宁澄要回扇子,抓准时机和花繁告别,然后回风月殿休息。
    风舒不在,宁澄无事可做,便寻思着找几册话本看看。然而,左殿内的书柜上,除了《夙阑律法集》、《非人录》、《功法册》这类能有效助眠的书籍以外,并没有能打发时间用的闲书。上回碰散的画纸,也全然不见踪影。
    宁澄翻了一阵,心道风舒应是顾虑自己住进左殿,便将那些较私人的物品收到别处去了。
    他百无聊赖地盯着面前的书柜,指尖在书脊上一一点过,然后有些气馁地取下最角落的一本书,打算随意消磨些时间。
    然而,在那本足一寸厚的书被抽出以后,紧挨着书案的柜子忽然震了下,瞬间吸引了宁澄的注意。
    随着几声细微的喀嗒声,那柜子下方的书册自动挪到外边,露出了藏在里头的小暗格。
    好吧,像风舒这样的大人物,寝间设有机关并不奇怪。
    我再多摆弄几下,是不是还会弹出通往秘密宝库的暗门啊?
    宁澄内心交战片刻,左右风舒还没归来的迹象,便轻手轻脚地走到柜子前蹲下。
    他盯着那暗格看了一阵,伸手在上边摩挲了会,那暗格居然就自行开启了。
    哇,风舒你这暗格设置得是不是有点随便等等,该不会我误触了机关,马上就会被毒针扎死吧?
    在宁澄胡思乱想的当儿,那暗格门已开启完毕,停在原地不动了。
    和宁澄预想的不同,那暗格里既无存放秘密书信,也没暗藏什么珍宝秘籍,而是摆着和左殿格格不入的两尊人偶。
    那俩木雕人偶约半尺高,呈站立状,双手垂于身侧,非但做工精致,还被细心地漆上颜色。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shuwu.vip/book/167398/48840250.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shuwu.vip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