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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要跟我走？”乔轶的手僵了下，他不动声色地继续了动作，力图使语气轻松：“我可养不起大少爷，你跟着我只能吃糠咽菜。”

    段辙摸摸下巴：“你不是蛮会投资的。前段时间买进卖出了几套房子，再前一段时间投资餐饮，还不提各种影视众筹参股……我以前没发现我原来养了个小财迷。”

    “会赚钱就叫财迷？”乔轶反应了一会儿，怒：“你监视我！”

    段辙恰巧伸出手搭他肩膀，乔轶下意识伸手打开，段辙翻手一弹恰巧弹到他麻筋。乔轶的胳膊抬不起来了。

    段辙的手放到乔轶脑后，板过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我不是在监视你，我是在关心你。等等，别这么看我……”段辙掐了掐眉心，重重叹一口气。

    “虽然最近你莫名看我很不顺眼，但我还是要说，虽然我这个人有时候很混账，做一些事情方式会让人不舒服，但我不希望你误解我。因为……我真的挺爱你的。”

    乔轶在这一瞬间相信了段辙。

    乔轶：“……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第一次见到你。我那时候也不懂，就觉得你在人群里面，和别人挺不一样的。”段辙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这只手摸着乔轶的侧脸：“现在想想，那时候就有点动心吧。”

    乔轶脸上有些冷漠：“那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段辙怒：“为什么总说情啊爱啊这样的话！怪恶心的！”

    “……”乔轶盯着他看。

    “好吧！我真的不记得！”段辙一下泄了气，这样一个硬汉最近总是说一些让自己肉麻牙酸的话，之前很多时候是有感而发迫不及待，感觉还不那么强烈。

    现在乔轶闹脾气，他没办法，但也知道乔轶喜欢听。

    乔轶看着他的眼睛里澄澈，有不易察觉的期待。

    段辙突然就想，为什么他有时候完全猜不到乔轶的想法，有时候却又对乔轶细微心理变化如此感同身受呢？

    “也许是某一天醒来的时候看见你躺在我身边，那时候觉得这样的生活很不错。可能就是…….你懂了吧！我真的不想再说了！”

    乔轶慢悠悠地回头，眼睛看向前方。微微翘起的嘴角有隐藏不住的得意。

    段辙在乔轶的指挥下，慢慢开车向他的新住所驶去。

    乔轶：“在下个路口上高速…….你干嘛？”

    “干你！”段辙掏出手机，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乔轶：“…….”

    “我让秘书把咱们家里的东西搬到你那边去。”段辙发送了短信，收起手机：“这条路我开了好几年了，闭着眼睛也能开好车。来，亲一个。”

    乔轶闭上眼，面无表情地朝车窗扭过头。段辙哈哈大笑。

    段辙并没高兴过十分钟，乔轶的指路异常诡异，第三次看到同样的高速入口标志，段辙狠狠一转方向盘，将车横进了旁边小树林。

    乔轶大惊：“你干嘛！这里不让停车，会扣钱的！现在不是一切都要我掏钱？！”

    “就五十块！还不够你喝杯咖啡的！”段辙吼道：“我快绕三环一圈了，你在耍我吧？”

    乔轶抹了下额头，转头与其对吼：“就是在耍你！我高兴！”

    段辙反而安静下来，他看了乔轶一眼，竭力让自己深呼吸。然后他整个人转了过去，背对着乔轶。

    乔轶抓着方向盘，胸口剧烈起伏。一手无意识地在车门内摸索，摸到了一个饮料瓶。

    五分钟后。

    乔轶抓着饮料瓶砸到了段辙背上。

    段辙挨了一下，扭头怒道：“乔轶，别太过分！”

    “你为什么不开车。”乔轶道：“我赚钱容易吗，让你这么糟蹋，败家老爷们儿！”

    段辙：“…….”

    段辙默默踩下了油门，驶上高速，在遇见第一个路口之前，他警告乔轶：“你给我好好指路。”

    乔轶看了他一眼，终于没有让他再转弯。

    段辙终于将车停在了乔轶新家的公寓楼下，他察觉出乔轶又不高兴了，于是在乔轶准备下车的时候拉住他的手。

    乔轶：“放开。”

    段辙：“我不。”

    乔轶瞪他，不耐烦：“放开！”

    段辙一撇嘴：“人家不嘛。”

    乔轶：“…….”他一下跌回车座里，捂着脸，仰天长叹一声。

    段辙看看他，笑，颇为感慨地：“我还以为喜欢一个男人就不用每天猜来猜去。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事儿，说出来我们谈一谈。”

    乔轶沉默了一会儿。他摸了摸兜，向段辙伸出手，有些颓然：“有烟吗。”

    “当然，当然。”

    “我不希望你去结婚。”乔轶最终说了这句话。

    段辙愣了下，问：“我最初不想结婚，是你让我…...”

    乔轶彻底狂化：“我让你去你就去啊？我之前多少次让你去死，你现在怎么还在我面前好好坐着！”

    “你不讲理。”段辙沉默下来，半晌道。

    乔轶：“不，我就是太讲理了。”他看了手指间夹着的烟，不是他习惯的那种淡烟，劲儿很猛，让乔轶一下就精神起来了。

    乔轶又吸了一口，吐出烟来，徐徐地：“你爸爸跟我说，为了你们家你必须得结婚，于是我就去劝你结婚。以前你不喜欢我，我就乖乖在你身边呆着。你真以为我这么好？我很多时候恨不得杀了你。”

    段辙：“杀人是犯法的……别踹我！我错了还不行！”

    乔轶直直向前躺去，躺到段辙的身上。他的脸深深埋在段辙的衣服里，呼吸间都是段辙浓郁的独特味道，那里面有某种昂贵的不知名香水，有古巴雪茄，还有段辙的体味。

    段辙伸手摸他的头发，听见一声低低的啜泣。

    第40章 40

    回到住处，乔轶伸手掏钥匙，段辙沉默地在下一节台阶处，双手插兜，等着。乔轶这一路都在想似乎有什么事忘记了，反复思索后想起提分手的事情。

    他的手一顿，转身看向段辙。段辙本来困得眯着眼，一下站直了，眼睛睁得圆圆的看他。像一只温柔的老虎。

    乔轶在心里叹口气。他道：“我……”

    段辙讨好地笑：“老婆快点开门，我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嘛，要打要骂随便你。”

    段辙现在对他总有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态度。

    乔轶在心里安慰自己，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是有礼貌！一边掏钥匙，开门。

    明亮的灯光泄出来，里面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老公你回来啦！

    乔轶身体一僵。他终于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情。莫子宁也住在这里。

    段辙听见了这声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从他身边进了屋里，带着一股杀气。

    莫子宁端着一碟水果站在厨房门口，身上家居服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段辙沉着脸，双手叉腰，冷冷看着乔轶。

    乔轶沉默了一两秒，将钥匙放在鞋柜上。他力图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说话：“分手吧。”

    段辙听这句话就像被蚊子叮了下，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