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翠娘的心里想法

    站在罗梦雨的跟前，说着潘景明、潘娇娇各种恶心人的亲昵互动时候，翠娘整个人都觉得非常不自在。
    因为在翠娘的心里，罗梦雨简直比冬日里的冬雪还要纯洁干净。
    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说给罗梦雨听，简直是玷污了罗梦雨的耳朵，只是翠娘又不敢直接省略了，不跟罗梦雨详说，毕竟这可都是证据，将来能够辖制住潘景明、潘娇娇这对兄妹俩的把柄。
    翠娘只得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罗梦雨的脸上表情。
    一旦罗梦雨脸上有露出任何恶心、嫌弃的迹象来，翠娘就立马不再继续说下去。
    等着罗梦雨稍微缓过来了，她再慢慢地说。
    其实翠娘是多虑了，罗梦雨虽然是挺恶心潘景明、潘娇娇的，但不至于恶心到直接听不下去。
    等全部听完了翠娘的转速，罗梦雨就不由说道：“看来这对兄妹俩在私下一直都这样很亲密的了，估计县太爷都是不知道的吧。如果被县太爷知道了，我相信潘景明、潘娇娇是没有办法再在县衙后院里继续待下去的，估计连潘娇娇生的那双儿女，县太爷也会怀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在提到潘娇娇生的一双儿女时候，罗梦雨还问着翠娘，“你见过这俩个孩子吗？”
    翠娘摇摇头，很是一脸遗憾地说道：“没有，在我看到潘景明、潘娇娇这样那样的举动之后，我一直想在这县衙后院里跟潘娇娇生的那对女儿‘偶遇’上，只是我之前从来没有去过县衙后院，对那里就不太熟悉，转来转去，始终没有找到这俩个孩子的住处，我也不好直接问那里的丫鬟、仆妇们。不过，我们红花阁里的梨儿已经彻底得到了县太爷的欢心，看样子是能够长久留在县衙后院了，有她在那里，肯定是能够给我们输送不少关于潘景明、潘娇娇的信息的。”
    “梨儿？”罗梦雨仔细回忆了下这个人。
    印象里这个叫梨儿的姑娘，似乎长得挺漂亮的，眉宇间的神色也是非常坚定，铁了心要永远留在县衙后院的。
    这潘娇娇不管怎么说吧，目前都是县太爷心尖尖上的人。
    梨儿在这县衙后院初来乍到，难保不会为了能够永远留在县太爷身边，然后向潘娇娇投诚，讨潘娇娇欢心的。
    罗梦雨将自己的疑虑跟翠娘这么的一说。
    翠娘很是信心满满地说道：“关于这一点，罗娘子你尽管放心好了，这梨儿在很小的时候就进入我们红花阁了，她在红花阁里见了太多东西，也深深地认知到，如果有这个运道能够被男人给赎身了，但在赎身之后，不跟红花阁好好来往，那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因为一个男人既然会上到红花阁了，证明这个男人是有着不少花花肠子的，即使一时间有了良心，将自己喜欢的女人从红花阁里赎身出来，可这个赎身出来不代表今后就能够过上好日子了，男人把女人往后院里一扔，女人就得要重新陷进另外一个泥潭里，毕竟不管是什么性情的正室夫人，那都是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跟青楼里的女人有着什么瓜葛的，还这么直接将青楼里的女人赎身带回家里来，这如果遇到稍微手段软和些的，虽然多多少少会受到不少的委屈，但好歹能够好好地活下去，直到终老为止，可如果遇到个凶狠毒辣的，估计在等男人厌烦之后，直接会再给卖掉了，而这个时候再被卖，可不如幼年时候那般的好运了，一般是卖给暗门子的，不说没有绫罗绸缎可以穿，吃食方面上也是差得不行，接待的男人也远远比不上在红花阁里的时候。”
    “我们红花阁吧，虽说有时候也是挺没人性的，但不管怎么的说，互相相处了十来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如果在被赎身之后，也肯跟红花阁友好来往，等哪天落魄了，或者说是像刚才我说得那样，赎身之后要再被那家的人再给转卖了，我们红花阁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暗地里给重新买回来的。当然了，等买回来虽然不会给好吃好喝地供着，但至少不会在暗门子那里一样，直接受人蹉跎，死得不明不白，有时候死了连一丁点的体面都没有。”
    “这县衙后院呢远远比其他的后院要复杂很多，那个梨儿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如果她有红花阁给她依靠，不管怎么样她都算是有退路了，更别说她如果真的得到了县太爷的宠爱，我们红花阁也要好好捧着她呢，也算是互惠互利，双赢的局面。所以，这个梨儿即使会在县衙后院里，为能够将来的日子过得顺畅一些，然后跟那个潘娇娇来往，但绝对不会向潘娇娇投诚的，心里还会防范着潘娇娇。”
    “花姐目前是越来越信赖我了，红花阁的账本也已经在慢慢移交给我。”
    “我对这个潘娇娇有恶感，梨儿也就不会跟潘娇娇有好感，而且梨儿也是有野心的女人，如果潘娇娇是县太爷的正室夫人，明媒正娶进来的县太爷夫人，梨儿也不敢太听我的话，肯定会努力地讨好着潘娇娇，可潘娇娇跟梨儿同样都是妾室，这想要跟潘娇娇一样，得到县太爷特别宠爱的梨儿，自然将潘娇娇当成是她的对手的，毕竟只要潘娇娇下去了，得到了县太爷的厌烦，说不准梨儿就能够上位了。”
    罗梦雨听到翠娘的分析，让她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的双眼直直盯着翠娘，然后语气很是确定地问着翠娘，说道：“所以，之前我问你，要不要把你从红花阁里给赎身出来，你当时说自己已经习惯了红花阁类似的话，实际上并不是的吧，你实际上是为了我对不对？为了我才继续留在红花阁的。”
    翠娘心中一惊。
    她没有想到，她的那点小心思竟然全部都被罗梦雨给猜中了。
    同时，她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让罗梦雨知道，她会不愿意被赎身出去，主要是为了罗梦雨，罗梦雨的内心肯定是自责，以及是极其不愿意的，翠娘不想让罗梦雨背负上任何的负担，她赶紧连连摇头，否认了罗梦雨的一切猜测，“罗娘子，你怎么会这么想的？幼年的时候，刚进入红花阁，我的确心心念念着想从红花阁里出来，可在红花阁里待得时间越久，我就越来越适应红花阁里的日子了，更别说花姐对我是越来越器重，明明白白地跟我说了，要将这红花阁交给我打理的。”
    “这红花阁里的姑娘跟红花阁里的老鸨，那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前者是没有任何的自由，事事都要听从老鸨的安排，可成为老鸨的话，那整个红花阁都是我说得算，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抬头回视着罗梦雨的双眼，翠娘很是坚定地说道：“所以，在花姐给了我越来越多的权力之后，我也是真的舍不得离开红花阁了，只想在这红花阁锦衣玉食地过着。当然了，我也不隐瞒你，能够当上这个红花阁，在有些时候我也能够多多帮助到你，但要说过主要是为了罗娘子才不愿意离开红花阁的……罗娘子，我没有这么的高尚，我是个很俗气的女人，只想过着俗气的日子。”
    见罗梦雨似乎有些相信她的话，但也没有完全相信，翠娘就又继续向罗梦雨说了她内心里的一点点真话。
    毕竟想要欺瞒过一个人，只光顾着说假话，那肯定不会让对方信服的，得要假话当中掺和着真话来说才行。
    “而且，罗娘子，虽然我已经习惯了红花阁里的一切，但红花阁里的有些做法，我仍旧是不认同的。好比刚开始我进入红花阁里的时候，为了逼迫我接客，对我不是打，那就是骂，可以说是只要不会折腾死我，那就一个劲地折腾我。我也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也非常不想将来被卖进红花阁里的小姑娘，也经受着我曾经的遭遇，所以我想着，等我当上老鸨之后，如果新进来的小姑娘实在不愿意接客，我也不会勉强她，只让她干些粗活、杂活，慢慢地将她卖身的银子给赚出来，等赚够了，想不想离开，那都由那些小姑娘们自由做主。”
    这话是真的说到罗梦雨的心坎上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有这个能力的话，她希望能够买下全国上下所有的青楼妓院，然后解放了那些被困在青楼妓院里的姑娘们，让这些只能够卖笑卖身的姑娘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也不让后面的小姑娘再被逼迫着取悦男人的事情。
    可她没有这个能力，即使是哪天她当上这个朝代的女皇了，想要解放青楼妓院，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因为能够开门做这种生意的，大部分都是有些背景的。
    这牵一发而动全身，得要一点点的徐徐图之才行。
    想到这些，罗梦雨就对翠娘说道：“好吧，我明白你的心思了，但我也仍旧还是那句老话，不管你在什么时候想要赎身，从这个红花阁里出来了，你尽管找我，我肯定会帮你从红花阁里拉拔出来的，等从红花阁里出来了，我也不会让你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没有办法在这世道上生存。”然后又说起了，如果将来红花阁要买小姑娘了，然后那些小姑娘是不愿意留在红花阁的，“不如这样吧，那些不愿意留在红花阁里的小姑娘直接送我这里来吧，今后我肯定会把生意做得越来越大，总归是需要人手的。”
    翠娘爽快地答应下来了。
    虽然她不愿意勉强那些小姑娘，让那些小姑娘用自己的劳动赚取赎身的钱。
    可如果只在红花阁里劳动的话，不管这钱赚得干净不干净，等哪天终于赚够了赎身的钱，到了外面的时候，终究还是会被别人嫌弃的，觉得只要在红花阁里待过了，那就不算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了，也不管这个姑娘有没有被男人给碰过。
    但在罗梦雨那边就不一样了。
    人家是正正经经地开着吃食店，罗梦雨本身又是在德济堂当着坐堂大夫。
    在她那边干活，即使干再脏再累的话，也不会有人嫌弃，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说定了。
    不过到底能不能实行，还得看翠娘今后到底能不能当上红花阁的老鸨。
    如果她没能当上，这红花阁也不是她说得算，那刚才俩人所说的话，也不过是白搭了。
    “时间不早了，罗娘子，那我就先回去了。”跟罗梦雨已经说了潘景明、潘娇娇那边的情况，就连梨儿的情况也跟罗梦雨说了，自认自己在德济堂待太久，跟罗梦雨说了太多话，那会给罗梦雨带来不少负面影响的翠娘，她就不敢在德济堂待太久，跟罗梦雨说太多闲话。
    罗梦雨叮嘱着翠娘，说道：“那你回去的时候小心。”
    翠娘点点头，说道：“我会的。”她肯定会小心的活着，因为她还要快速地往上爬，然后给罗梦雨提供她能够提供出去的便利。
    罗梦雨想送一送翠娘的。
    翠娘可不敢让罗梦雨送。
    这德济堂人来人往的，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有些人也是知道她来自红花阁的，这要是让人看见了，罗梦雨的声誉不得因为她而连累了，翠娘就连连拒绝，而且在离开德济堂的话，她走得非常的快速，自己的脸庞呢，也刻意用绢帕遮挡着，省得有些人不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