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花花，不要对那群家伙卖萌啊（tot）～～包厢里热火朝天的时候门又打开了，一个戴着眼镜有些敦厚的身影进来，见人这么多还都是大腕顿时愣了一下，然后笑容满面地看向金熙澈，“熙澈啊，听说你来了，我也特别过来看看，没打扰到大家吧。”
    “没有，哥也一起坐吧。”金熙澈热情地招呼。
    这就是这家烤肉店的老板李旌宇，以前是练习生的时候两人还同屋过，只是后来李旌宇被公司劝退了，室友才换成了允皓，也因此跟允皓结下深刻的友谊。虽然跟李旌宇相处时间不长，对方发展得也不尽如人意，但金熙澈并没对他另眼看待，反而在烤肉店开张初期帮了不少的忙，也是因为金熙澈的好人缘大家聚会才经常选择这里。
    其他人当然也没什么意见，由于经常来他们对老板也很熟悉了，就跟朋友一样的对待。只是在座的都是艺人，聊的东西大多也是最近在忙些什么。参与不进去话题的李旌宇越听笑容越尴尬，手里的杯子也越握越紧，连忙低下头假装喝水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只有金熙澈注意到这个细节了，也是因为这里他跟李旌宇比较熟。他若无其事地夹了片肉，把话题转开了，讨论的也变成了别的东西。
    只是低头的李旌宇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得舒畅，指甲也紧紧抠进了手掌肉里。
    在初进公司的时候，金熙澈还只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小子，明明年纪在练习生里算大的了也没有什么唱歌跳舞的才能还一副高傲的样子，那时候许多人都看不惯他觉得他只是凭靠一张脸，连李旌宇虽然表面上没说，心里也是暗暗这么觉得的。只是那时的李旌宇作为资历最老的练习生，比其他人都更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一点也没流露出来。那时的金熙澈也是傻，虽然满身都是刺，但只要有人对他表现出善意他就会不自觉软化，连他自己都不一定察觉。李旌宇那时候就是觉得自己能比这个乡下小子先出道的，却没想到，自己是第一个出局的。
    而到后来，也足足三年没有金熙澈出道的消息，那时的李旌宇还暗自心里觉得，说不定那个乡下小子也跟自己一样在傻帽耗尽了青春，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就出来了，却没有想到2005年的金熙澈一在公众眼中出现就大放异彩，那时候报纸杂志的头条经常出现这个江原道出身的男孩。
    没有人知道，李旌宇看到那铺天盖地的熟悉面孔时心里有多气愤。
    也没有人知道，当后来superjunior红透了半边天，那时候已经成为烤肉店老板，小拥一笔身家的李旌宇心里有多么发狂。
    明明那个乡下小子什么才艺也没有，只是有张好一点的脸罢了，而自己辛辛苦苦数载，为了出道甚至愿意接受公司的整容计划，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却跟成为艺人的梦想一点边都没有沾上，只能看着一个比一个红的idol们进出自己的烤肉店？
    就像今天坐在这里的，随便一个的名字说出去也是让大韩无数少女疯狂尖叫的存在，而自己，根本无人问津。
    在座好友们的气氛依旧热烈，没人知道，李旌宇的心里已经燃起小小的火花。
    ☆、第39章 英雄救美
    大家说说笑笑，也没谁注意到李旌宇的不对劲，毕竟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这点城府李旌宇还是有的。心里虽然有火在烧，他还是时不时地打趣几句，让人完全察觉不到他的异常。倒是点的东西迟迟不来，李旌宇主动站起来，“我去催催吧。”
    “内，那就辛苦哥了。”在这里的都还是很懂前后辈礼仪的娃，虽然在歌谣界举足轻重了，也还是敬重着练习生前辈。
    走到外面的李旌宇反手关上门就看到外面围了好些服务生，她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像是没注意到老板来了似的，直到他走到面前了才反应过来，“哦莫，老板好。”
    这几个都是李旌宇近来招聘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也算是店里的招牌，平时李旌宇对她们态度很随和，大概也是这样，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行了礼也没有很恭敬，还有个眼大肤白身材也好的女孩大胆地开口问，“老板，听说那个包厢里面坐的都是大牌idol，是不是真的呀？”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集体消极怠工。李旌宇虽然不愉，但还是压下了火气冷冷道，“这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事。”
    听他这么一说，另一个女孩顿时嘟嘴了，闪着大眼睛娇嗔地说，“怎么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嘛老板，我们正在竞争谁去上菜呢，如果真的都是大明星，能在他们面前露个脸多风光啊，说不定还能要签名和合影呢。”
    “就是就是，我喜欢东方神起喜欢好久了！”
    “我最喜欢的就是熙澈大人，之前也是听说他常来这里才来应聘的。”
    “听说老板以前也是sm的练习生，哎一古，要是老板也出道了该多好啊，在明星开的烤肉店里工作说出去也有面子。”
    几个年轻女孩凑在一起话匣子就关不住了，一个个的小心思全暴漏在空气中，也没人注意到自己说的有多么不妥。甚至还有个领头的大胆地晃着李旌宇胳膊，“老板……旌宇哥……你平时对我们都那么好，今天也帮我们引荐一下吧？说不定以后我们也能进sm出道成艺人，那时候说是从哥你这出去的，还能给烤肉店打广告呢，好不好嘛哥～”
    “够了！”
    李旌宇的脸沉得都能滴出水了，特别是关于练习生的事，简直快准狠地戳中了他心里最在意的症结，让一向在女生面前还维持稳重和善形象的他再也绷不住了，两眼几乎冒火，看得几个女生下意识后退了步，怯生生地，“老板……”
    “那个包厢我会另外安排人去上菜，你们谁也不许去。”李旌宇冷冷看着她们，“还有，要是你们谁是打着接近艺人的心思进来的就趁早辞职，一个个都给我趁早滚，我不需要这样拎不清自己地位的员工。”
    他的话语严厉得让几个撒娇惯了的女孩不由自主地打寒颤，连忙鞠躬，“对不起老板，我们先去工作了。”
    等她们一个个消失，李旌宇才走进不远的洗手间，拳头狠狠砸在大理石质地的洗手池上。他盯着镜子里像个野兽一样发狂的自己，耳朵边回忆刚才员工们说的那些话，练习生……出道……成为大红的艺人，是啊，他只不过是个失败者，没有那运气站在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舞台上，在那些大红idol面前什么都不是，他们来光临烤肉店的生意也只不过是可怜他罢了。不，不是可怜，而是赤果果的炫耀，在他这样的loser面前炫耀一定很有成就感吧。其他人他不熟悉，但是熙澈啊，你对哥这么好，是不是在哥面前炫耀呢？
    他现在已经完全忘了当初自己艰难时刻被伸出援手的感恩戴德，满脑子都是疯狂的念头，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熙澈啊，哥不需要你的怜悯呢。”随后看着镜中自己阴森森地桀桀笑了。
    在他身后对面的女洗手间，某个刚迈出的雪白小爪子呆在了空中，一只白色小猫满脸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蹭蹭躲到墙后，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
    韩尚恩整只喵都要斯巴达了。
    刚才那个大叔是之前包间里出现的那个没错是吧？可是任谁看他都跟喂奶匠关系很好的样子，但是现在，说话间狰狞的语气却完全不像，而更像是一个扭曲了心灵的变态，让她不小心听了的都不禁毛骨悚然，不能相信此刻阴暗的心理跟刚才笑容满面的敦厚大叔是同一个人。
    在原地呆立了好几分钟，确定再没任何动静了，韩尚恩这才扭头去看，原先李旌宇站着的地方已经空空落落没有人影。韩尚恩这才慢慢地迈出了一步，斟酌了下，向金熙澈他们所在包间迅速跑去。
    “花花啊，去哪里了这么久才回来，哥担心死你了。”金熙澈把小猫仔迎进怀里。烤肉店这么人来人往，他还真怕花花被不存好心的人抓去就再也见不到了。可是韩尚恩现在对他的问题完全心不在焉，圆溜溜的猫瞳紧紧盯着已然谈笑风生的李旌宇，指甲不自觉就冒了出来。金熙澈呼痛，但还是没有把她怎样，只是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李旌宇，心里冒出疑问：旌宇哥，有什么问题吗？
    菜经过催促都已经上齐了，酒也上齐了，男人间的聚会酒是少不了的，而且金熙澈出军队以后基本上就是做个深入浅出的宅男号称要跟不良习惯saybyebye，现在是主要被灌的对象。韩尚恩看着他一杯一杯烧酒下肚急得直转悠，更何况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金熙澈喝到脸都红了。
    眼看又轮到金熙澈受处罚喝酒，他爽快地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还亮出了杯底，赢得喝彩阵阵。韩尚恩在旁边看得捶胸顿足：傻啊这位阿扎西，耍两盘赖又不会掉几斤肉！
    只有郑允皓注意到金熙澈的状态已经不太对了，主动制止道，“我看今天就让熙澈哥喝到这里算了，这么多酒不能便宜他一个人啊。”
    金熙澈虽然看着脸红，其实心里清明得很，他故意撒娇，“允皓啊，陪哥去洗手间吧。”
    “嗯，好啊。”郑允皓刚想站起来就有人摁着他的肩膀把他摁坐下了，扭头一看是李旌宇。“允皓你刚才也喝了不少，还是让哥我带熙澈过去吧。”作为老大哥的李旌宇让允皓十分放心，何况又是这里的老板，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他于是点点头，“那就拜托哥了。”
    李旌宇扶着金熙澈出去，包厢里的还在继续，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墙角一个雪白的小团子也跟着摸了出去。韩尚恩警惕地跟在后面，心里一阵担心，喂奶匠醉成那个样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熙澈啊，这些年来多亏你照顾哥的烤肉店生意，当初都快倒闭了，没有你哥一定开不下去。”
    一路上两人还在亲热地交谈着，李旌宇观察金熙澈的神色，看他是不是真的醉了，毕竟金熙澈能喝酒也是出了名的，刚才那些烧酒的量寻常人肯定早被放倒，金熙澈现在却还能站起来知道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这让他有些担心。
    “哥，不要这样说。”金熙澈脸色通红嘟囔着一挥手，差点一个踉跄把自己给挥倒了，还是借着李旌宇的扶持才勉强扶着墙站稳，手里的分量就让李旌宇知道肯定不是装出来的。
    熙澈这家伙，是真的醉了呢。
    其实李旌宇也有一刹那间的犹豫，这些年来金熙澈虽然不说，但背地里帮自己的实在不少，他这么做是有些忘恩负义的意思，但是一想到刚才女服务生们的话他又咬牙了，要不是当时金熙澈进来顶了自己的位置，说不定今天拥有这一切的就是自己，如果能拥有这一切自己也不会吝于给其他同期的练习生以关照啊。这一刻终究还是嫉妒的心思占了上风，李旌宇暗暗下了决心。
    快到了洗手间，他松开手，“熙澈，哥就不进去了，你应该还能自己站稳吧？哥在外面给你看着有没有别的客人想进去，万一碰上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拍照了就不好了，你自己进去吧。”
    金熙澈迷茫地眨了眨眼，像是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撒手似的，乖乖地点头，应声，“谢谢哥，好。”然后扶着墙艰难地向洗手间里去。
    那一个瞬间，李旌宇几乎想叫住他了，金熙澈还是那么信任自己，让他良心隐隐的不安，可是还是没出口，有些紧张又按捺不住期待地咽了咽唾沫，攥紧拳头。
    洗手间里他先头故意打翻了清洁人员用的桶，混了洗涤液的水流了一地，想必没醉的人也会滑溜溜的很难保持平衡，更何况刚才金熙澈醉成了那个样子，会摔成什么样子……就不在他要管的范围内了。而且这边包厢的洗手间很少有人过来，即使这么不恰巧摔过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里面他以为是醉鬼一个的人却神智清明地蹲在水滩前，眼神晦暗。
    哥，我给过你机会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子……
    金熙澈在交朋友这方面总被粉丝吐槽傻，但实际上他并不傻，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里的秤十分清楚，像小弘基这类真心亲近他的也以满分真心相待，而李旌宇这个人，很久以前他就隐约的觉察了不对劲，所以才会不明显地疏远，只是李旌宇似乎并没觉察到他已经觉察到了什么，还当他不来店里了只是工作忙。这次再过来金熙澈也只是觉得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旌宇哥即使当初心里有什么，现在也不至于还把那些放在心上，这才过来。谁知道换来的是这样的场面。
    目光变得冷厉的金希澈捏紧拳站起，盯着地上缓慢流动的滑腻腻的水勾了勾嘴角。他是蠢，可只愿意让对自己好的人占便宜，那些无视他真心的人，也不要指望他再像个傻瓜一样被利用。
    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做什么外面就已经传过来一连串凄厉的叫声，里面夹杂着李旌宇哭爹喊娘的呼救，“熙澈……熙澈啊……你的猫发疯了……快来救救哥……”
    金熙澈愕然地冲出去，一眼就看到小猫仔骑在李旌宇脸上，左一爪子右一爪子地开弓，那架势让他都不自觉的虚摸上自己的脸，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疼。
    花花……这是……
    韩尚恩刚才一到这里就看到金熙澈不见了，李旌宇独自站在那里阴险地笑，还自言自语什么“熙澈啊不要怪哥，哥也不想这样，要怪就只能怪你太耀眼了”，听得她怒火中烧直接飞扑了过去，使出了俄罗斯蓝猫压箱底的教学招式狠狠挥爪子——
    叫你欺负喂奶匠！
    叫你想害金熙澈！
    叫你愧对他的信任！
    去死吧！！
    ☆、第40章
    炸毛是什么样的？
    就是韩尚恩现在这个样子的。
    生气状态中的喵通常能比平常看起来大一圈，韩尚恩就很生气，大概是受希范的影响，在她心里喂奶匠在她“罩着”的范围内，简而言之——就是她的人，怎么能给你这样欺负？
    韩尚恩平时的性格特别好，在还是个妹子的时候，别人给她的评价虽然不至于内向，但也都往恬静、沉稳、秀美靠边。但是韩尚恩又是一个十分护短的性格，惹到了她的底线，那可是很恐怖的。李旌宇很不幸就中了这么一招。
    不过顺着李旌宇的目光回头一看，她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某个好端端的家伙，顿时眼中闪动出惊喜的光，对她来说没事就最好了，甚至她还有些后悔刚才下手重了。
    ——当然，虽然下手不怎么轻，韩尚恩也避开了人的眼睛鼻子这些要害的部位，而且以她快一年的当喵经验知道不会留下永久性的疤痕，这才扑上去的，否则如果把人真的毁容了，最后麻烦指向的还是金熙澈，这个分寸她还是有的。现在看到金熙澈没事，她又惊又喜，欢快地挥爪子，“喵！”雀跃着就要跳下来冲过去。
    可这时的李旌宇气得鼻子都要歪了——策划的阴谋当事人半点事没有，自己倒吃了好一番皮肉之苦，以他睚眦必报的胸襟必然把这一切都记在了心上，捞起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小猫仔后腿就狠狠向旁边的墙上掼去！
    韩尚恩只觉得一阵子天旋地转，脑子已经重重地砸在了墙上，有汩汩温热液体顺着额头流下，饶是在撞上去前一刻已经下意识用爪子撑墙，但还是痛得她头昏眼花，差点咬破了舌尖，嘴里一股铁锈的味道。脑子嗡嗡作响，她心里想的是，糟了，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她不后悔刚才教训了李旌宇，虽然李旌宇的阴谋没成行，但要不是被打断了，谁知道还会有怎样的后招？她只是觉得早知道应该带希范过来的，那可是打架的一把好手……
    糟糕，这种时候了她怎么还能想着打架？鲜血流下来模糊了韩尚恩的眼，她看到朦胧的视野中金熙澈冲了过来，一拳打在李旌宇脸上。
    还有郑允皓他们也听到动静从包间里出来了，纷纷在劝两人的架，但都站在金熙澈这边。
    她看到李旌宇面色狰狞地在说些什么，在场的都一片哗然，难以置信，郑允浩神情激动得差点冲上去，幸好被人拉住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稳重帅气的允皓男神这么的生气，额头上青筋都快爆出来了，耳朵脖子后面红了一片。
    她看到金熙澈红着眼蹲在她面前，捂着嘴好像一直在喊花花，花花，有晶莹的温热的液体掉在她的肚皮上，她伸出爪子碰了碰他的裤腿，想说你别哭了，哭起来一点也不帅，可是爪子却动不了。
    脑子里好像有很多声音，又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就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耳边，嘈杂，熟悉的男声一直在呼唤她。
    再醒来的时候，韩尚恩发觉自己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箱子里，旁边就枕着睡着的金熙澈。他看上去很疲倦，一向收拾得很干净的下巴还冒出了点胡茬，让韩尚恩忍不住伸出爪子想擦玻璃，总觉得是玻璃不干净。不过她这么窸窸窣窣一动金熙澈就醒过来了。他本来睡得也浅，昨晚守了一夜，刚才一有动静他就醒了，惊喜地发现小猫仔正隔着恒温的玻璃箱跟他打招呼。
    “花花啊，你吓死我了！”金熙澈下意识扩开双臂想去抱小猫仔，结果只抱住了透明箱子，那傻乎乎的模样让韩尚恩忍不住捂嘴笑了，伸出爪子摁在玻璃上，玻璃映出粉粉的肉垫子。
    金熙澈想都没想也二缺地把手掌印了上去，一人一喵隔着玻璃对望，直到抱着早餐进来的申栋熙被这幕吓到，面包滚了一地。
    “哦莫，哥，你们这是在干嘛？”这架势不是在拍人猫情未了么？小神童表示他受到了惊吓！
    “花花醒来了，我在跟它打招呼。”金熙澈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昨晚他都没怎么睡，一是担心小猫仔就这么醒不过来了，二是自责自己没保护好它，而且既然已经知道花花的芯子是个人，再想到昨晚花花对自己不顾性命的维护，他心里就有种氤氲的感觉，像是感动，又像是……不知所措。
    这种感觉让金熙澈有些迷茫。在昨晚以前尽管也把花花当成非常重要的存在，但在他心里是只喵多过人，但是从昨晚以后，他却有些希望花花变回人时候的样子，不要再为自己受伤。
    望着已经跟神童玩起“你猜猜我要往哪边”游戏的小猫仔，金熙澈的心情很矛盾。昨晚的事情他已经交给公司去处理了，虽然不用担心有后遗症，但对艺人来说，本身有残酷的竞争和anti粉就已经是件糟心的事，现在还碰到被多年朋友捅一刀的事情，金熙澈很想找个人吐露一下情绪。看着目光纯净玩得正开心的韩尚恩，心情才好了一些。
    “哦对了哥，希范和yuki我也带过来了，就在外面，见花花没回来它们俩昨晚闹了一宿，今早连早饭都不肯吃，让助理带它们进来吧？”申栋熙靠着玻璃箱试探着问道。
    “嗯。”金熙澈应了一声，充了红血丝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吓人。
    助理很快就提着两个宠物箱子进来了，一见到呆在玻璃恒温箱里的韩尚恩，俄罗斯蓝猫和小白汪都有些激动，顺着箱子壁的铁丝上蹦下跳的，一放出来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双双扑到玻璃箱边，围着它们只能看不能摸的小猫仔打转，似乎在疑惑小猫仔为什么会被关在那个大箱子里。
    希范的目光瞥向金熙澈，瞳孔猛地一缩，抬了抬爪子，“喵！”快把小猫仔放出来啊。
    金熙澈拍了拍俄罗斯蓝猫的脑袋解释道，“花花它受伤了，必须呆在里面治疗，等伤好了就可以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希范扫了扫尾巴看向玻璃屋里的小猫仔，突然眼睛一眯，危险地看向金熙澈，说神马？熙澈笨蛋带小猫仔出去居然让它受伤了？
    小白汪也跳到地上冲着金熙澈汪汪汪了起来，还冷不丁地突然垂着脑袋冲上去咬住他的裤腿，一边往希范的方向扯，一边含糊不清地召唤希范一起来，“嗡！嗡！”
    ——希范哥哥快来揍这个大坏蛋啊！都是他没有保护好花花姐姐！窝负责拖住他！
    于是玻璃箱里的韩尚恩目瞪口呆地欣赏了一场人喵汪的混战，直觉敏锐的申栋熙早就远远躲到了一边，生怕惹火上身，一人奋战两只小动物的金熙澈狼狈不堪地结束了这场战斗，头发都变成鸡窝型了，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
    旗开得胜的希范还带着小白汪一起围着他转圈圈，一灰一白大摇大摆，耀武扬威地昂着下巴，爪子迈得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