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 > 姑母撩人 > 姑母撩人 第54节

姑母撩人 第54节

推荐阅读:精灵:帕底亚退役冠军的再就业我的异世界是游戏模式旧神之巅开错外挂怎么办从指环王开始的龙裔从赛博朋克开始的跨位面科工苍白徽记开局赠送天生神力玩家们的NPC大爹穿越60年代,苟出富贵一生

    “瞧,这就高兴了。”奚桓也笑笑,听见外头有了动静,便理了衣裳偷潜出去。
    因他时常昼伏夜出,终引得采薇好奇,这厢一回来,便被采薇堵在榻上,盘问了他一遭,“我的爷,您夜夜是睡在哪里?要是在碧乔巷,也回来得过于早了些,未必那里的姑娘是花妖月精,天亮就见不得人不成?”
    奚桓摸一摸鼻子,走进房里去,“我往哪里睡还要给你交代?我早起要上朝,自然就该早回来,未必把补服乌纱一道带去碧乔胡同,好省了你的麻烦?”
    “不爱说就不爱说,我还懒得打听呢!”采薇白他一眼,跟进去取了补服为他更衣,“哪里省得了我的麻烦,就是你不在家,我也有一堆事情做,操不完的心。您什么时候娶个奶奶回来倒好了,我乐得自在一些,总与外头那些人厮混什么?还真当人爱您呢?人是爱你的银子!”
    “你倒说一说,我娶个什么样的奶奶好?”
    阳光射窗进来,撒在采薇一派烂漫的脸上,“要我说,娶个像姑妈那样的就很好,心胸平阔,清丽端庄。或是乔家的表姑娘也好,性子柔顺,天真动人。”
    说到“姑妈”时,奚桓不住点头,心里正想她是有些心“胸”平阔,像两朵将开未开的花苞,盈盈欲语。又说到路松琴,他登时把脸垮下来,自个儿戴了乌纱夺步而去,“少兴口胡说,这种事也是好堂而皇之议论的?”
    “嗨、”怄得采薇在后头叉腰跺脚,“不是您开口问我的吗?!”
    追出去,廊下似有一抹鹤影,遨游碧空,遏风卷云。
    蝉聒蛙噪,乌兔相催,热起来就没完,连夜风也是温的,花绸怕热,奚桓再去,便屡屡将他推回自己屋里睡,奚桓腆着脸央求两日,花绸仍旧不许,他便横下心来,索性不再往莲花颠去。
    一连两日真不见他来了,花绸却有些恹恹悒悒的没精神,一半因热,一半因他,却赌气似的,就不愿意去请,独个闷在榻上吃冰镇燕窝度日。
    赶上冯照妆来瞧,进门看见,在榻上与奚缎云埋怨,“妹妹的病才好,不该常吃这些大凉的东西,姑妈也不劝着点,还由着她。这女人呐,常吃冰冰的东西,总是有些伤宫,妹妹的月事又来得比别人都晚,还该多留心些。”
    你道这冯照妆如何大发好心起来?不为别的,就为前些时躲着花绸的病不敢来,如今听说花绸痊愈,忙忙赶来找补自家的脸面。进门就说一筐好话,显得她又贤德又和善。
    花绸心里清如明镜,可与范宝珠相较,冯照妆虽然嘴碎贪财,却没什么太坏的心眼,因此听见她如此说,起来福了又福,“多谢二嫂嫂关心,实在是天气热,有些熬不住,只好吃一些冰东西消消暑。”
    “嗨,屋里是闷,多出去走走好呀。”说到此间,冯照妆撇撇嘴,“倒是那单家没良心,妹妹病了这样久,我就听见他们打发人来问了两句,也没见那魏夫人来瞧。看这样子,是祸及的媳妇不是亲,转脸就不认人。”
    花绸略垂眼皮,动了个心眼,抬起眼来怅然莞尔,“嫂嫂在家,有二哥哥疼爱,又有涧儿孝顺,哪里想得到我的苦呢?不瞒嫂嫂说,我这遭病了回来将养,一来是怕娘记挂,二来……只怕我不出来,就真真要病死在单家了。”
    仿佛有光跃跃跳动在冯照妆眼中,她一下光彩熠熠地起了兴致,面上又不得不乔作忧悒,“我倒也听说了,那魏夫人听见你得了这个病,恨不得离得千里远,可有这回事儿?”
    “我既得了这个过人的病,离我远些也是应当,”轻叹间,花绸已是泪光荧荧,“可也不该就将我的衣裳被褥都烧了啊,又将我挪到一间偏僻屋子里,好像我就要死了似的,只差把穴也给我挖好了。嫂嫂说,若不是桓儿接我回来,我的病岂不就耽误坏了?”
    “真是没良心,当初千里八远地到定下你,如今又这样儿待人,可见这心动如烟,不可捉摸呀。”说着,冯照妆又甩甩绢子,将母女二人睃一眼,“听说庄太太要嫁女儿,前几日给我写了贴,有没有给你们递个贴子?”
    奚缎云点点头,前日使丫头送了个拜匣与我,我正要预备礼呢,也不知送些什么好。”
    “管它什么呢,随随便便送几样,她还敢抱怨不成?”冯照妆不屑地翻一翻薄薄的眼皮,又再寒暄两句,面上功夫做到,便起身相辞,“得,明日是太仆寺陈大人家太夫人的寿辰,我还得去打点送礼,姑妈坐着,妹妹多歇着啊。”
    言讫婀娜扭腰出去,太阳光在其一把细腰前头,左闪一下,右闪一下,像个美人俏皮地眨了眨眼。
    日影渐暗,次日再升,冯照妆果然往那陈大人家吃席,席上撞见魏夫人,忽想起前一日花绸的说的话来,便来了与人说趣的兴致,将花绸所说的话添油加醋一番,怒说单家如何虐待媳妇、见死不救云云。
    不过几日,魏夫人的恶行便在裙钗珠光里传开,连奚缎云与小乔走动时也有所耳闻,回来说给花绸。
    见花绸障扇一笑,不言语。她自己稍想想,便在榻上提起眉来,“你向来是不爱拨嘴弄舌的人,那日与你二嫂嫂在这里说话,偏说了你婆婆一堆不好,你是故意叫她外头去说的?”
    瞒她不过,花绸便如实招来,“娘,俗话说‘从人之道,内为夫家,外父母家。’我既嫁了人,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又跑回娘家久住。知道的说是我恶疾在身,被夫家嫌弃,不知道的,又得说我不守妇道。现在他们知道内情,自然能体谅我为何常日在娘家住着不走,往后说嘴也说不到咱们头上来。”
    奚缎云暗忖片刻,面上忧心忡忡,“你说得不错,可你婆婆晓得了,岂不是与你心生芥蒂?你回去,日子又如何好过?”
    她哪里知道,花绸早不预备回去了,可怕她胡思乱想,不好明说,只微微试探,“娘,我在单家的日子,一向也不怎么好过,有芥蒂没芥蒂,又有什么区别?”
    “我晓得单家是有些不近人情,可我看煜晗那孩子还是好的,只是他素日忙,不得空照管你。”说到此节,奚缎云握着她的手轻叹,“嗨,谁家不是这样?上头有长辈,就得压着媳妇。我嫁给你爹时,他老早就没了父母,倒不曾刁难过我什么,可别家里瞧瞧,都是这样,忍一忍,让一让,就混过去了。”
    难就难在花绸如今既不能忍,也不想让,她感受过奚桓带来的磅礴的爱与自由自在,再回看那个囚禁她喜好与天真的牢笼,愈发一刻也不忍不得。
    可不好叫奚缎云挂心,便回握她的手,枕在她肩上笑,“娘说的道理,我都懂得,您放心,我不会叫您操心,您只管安享您的清福。”
    奚缎云没多问,摸摸她的脸,笑颜上逐渐罩来忧悒的凉雾,轻微的叹息似乎也难消解。
    直到晚夕奚甯归家,走到屋里,见她似愁非愁,似忧非忧,总有些闷闷的不自在,与她说话,她总迟一会儿才接应,仿佛赍怀着千斤心事,把眉黛压沉。
    锅里尚温着四样菜,奚缎云使唤红藕一齐端上来,糟鸭腊肉,并两样时蔬,配着两只碗,陪着奚甯一道吃。吃完饭,奚甯见她还是无精打采,便寻了副牙牌出来与她打九天,摸得天黑尽,谁家风笛越墙来,仍旧吊不起她的精神。
    奚甯索性收了牌,搂她到床上去,“为了什么事发愁,说给我听听看。”
    一问,便问出一声叹息,“我晓得绸袄在单家不太好,我想,是不是我错了,为着给常青办丧,拿了人家的银子,就把女儿抵出去报恩……”二人床上对坐,她仰脸怅怏地望一望他,垂下眼来,揪着扇柄底下坠的花穗搓弄,“我不该与你说这些的,你成日都忙着天下大事,我却总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请叨扰你。”
    她“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奚甯心里,与朝中大事一般重。他笑一笑,将她抱在怀中,抚着她的背,“你说一说,她那里过得不好?”
    奚缎云把脸歪在他肩上,凝眉想一想,“说来呢,都是寻常人家里难免的小事,婆媳不和,夫婿不管,也没什么了不得,熬一熬一辈子也就过去了。可我的女儿,我不想她熬着,我想她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我养她这样大,虽说日子艰难一些,却从没见过她这幅样子,好像心里存了多少事似的,总不能开怀。”
    “那你想怎么样呢?”奚甯一下接一下顺着她的背,手上不重不轻,有脉脉的体温,是毕生的温柔。
    “我也不晓得,还能怎么样呢?”
    游廊恍惚传来开门声,奚缎云没听见,奚甯的耳力却十分好。他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推开几分,似有知天命的从容,“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知道怎么办好,那索性就让孩子们自己去做。他们大了,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意,你放他们自去就是。”
    他的笑颜仿佛有某种力量,令她的心也跟着安宁了,“你这话像藏着些别的意思,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奚甯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竖起手来,“没有没有,我发誓。你操心是操不完的,何必自寻烦恼?说起来,妹妹却比你有主意些,你倒不必担心她,她真有什么难处,自然会来告诉你。”
    她不太相信,半斜着眼质疑,“真的没有事情瞒我?”
    “真没有。”一眼就驱散了奚甯满身的疲倦,从下而上地涌来蓬勃的朝气,与他年轻的脸融在一起,仿佛真是一位翘首企足的少年,望眼欲穿地看尽她身体里。
    看得奚缎云心里毛毛的,拢一拢衣襟,白了他一眼,“我月事还没完……”
    “第几天了?”他脱口便问。
    问得奚缎云耳根子一红,像露水压低了花瓣,她也垂下了脸,“第四天,明后日就没了。”
    言毕,奚甯眼中的火焰些微明灭,他亲一亲她的嘴巴,舔过她的嘴角,“那睡吧。”
    奚缎云分明听见他吁了一口气,某些无处宣泄的情与念在轻轻跌落。她忽然有些不忍心,抓住了他的手腕,又不讲话。有话,讲不出口,好像讲出来就真是伤风败俗,寡廉鲜耻了。
    床边的烛光在她红艳花色的脸上闪烁,是一点倏明倏暗的心意。奚甯刹那就读懂了,笑着附耳与她说了两句,怕讲得太大声,烧了她的脸皮。
    可他吐在耳廓周围的气,像一柄火把,仍然将她烧得通红,百转千回地看他一眼,“真的行呀?”
    他把嘴巴贴在她的鼻尖,带着滚烫的呼吸,慢悠悠地游移到眉心,像嘴角噙着月光,深深幽幽地笑,“少不得我将就将就了。”
    奚缎云似懂非懂,以沉默来应承。奚甯见她应允,便兜着她倒在枕上,撑在她上头,扯开自己,又扯开她,见她腰脐上栓着一根细细的黑绸带,底下连着一块绣玉兰花的黑棉巾子,遮住一片秘地。
    他忍一忍,也不去扯,只把她腿拢一拢,俯下去亲她,“辛苦你。”
    渐渐,奚缎云觉得腿上被他拉割得与他的呼吸一般滚烫,把她从里到外融化。他亲过她的眼与腮,咬着她的耳朵,呼吸像秘语,说着让人神魂跌宕的话。
    她红着的脸偏向窗外,月亮早到屋檐上,只有一片如水的月光,在涤荡。
    同时涤荡的,还有关于魏夫人虐待媳妇的传闻,渐渐在人言里越演越烈。从心肠歹毒弃病人不治又说到了单家头一房媳妇,甚至有那不怕事大的,竟与人窃议先前那一位夫人保不准就是给这魏夫人虐待至死的。
    横竖流言不用本钱,便都没了顾忌,将这闲闻演说成一段传奇。
    那魏夫人期初没管,到后来听见都把她说成了个杀人凶手,如何还能忍得?况又听见人说花绸好了,却不见回来,心里生了一万分的不自在,如火烧肺,叫来单煜晗在跟前就是一通怒怨:
    “你那个病怏怏的媳妇回去这些日子,身子也见好了,却没个归心,也不曾打发个人到家来传信,可见是对我心怀怨恨!还不知道在那边府上,与她娘和二嫂嫂说了我多少不是,那日陈大人的夫人做寿,我去了,瞧见那些人看我脸色,好像我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一般。一准儿是她在她那二嫂嫂面前说了我诸多不好,她那二嫂嫂这才在外头派我的不对!”
    单煜晗近日忙着与潘凤周旋奚甯之事,没功夫过问花绸。此刻听见花绸痊愈,随口搭腔,“媳妇若不好,还请母亲接她回来严加管束。儿子公务繁忙,暂且抽不开身,只好劳累母亲。”
    这魏夫人向来是外强中干,家中凡事都是丈夫儿子做主,如今老侯爷略有些不适,不过问家事,她一时有些没主意。眼下得了单煜晗这话,犹如得了个纶音诏命,隔日便使了个婆子往奚府去传话。
    那婆子在莲花颠里把话完,奚缎云思了又思,见花绸在单家终日苦闷,心里难忍,便客套着推,“多谢亲家太太记挂,还请妈妈回去带个话,就说奶奶身子刚好,我想等她再多将养几日,等气色养足了,仍旧回去侍奉丈夫,孝顺公婆。”
    婆子得了话,跟着人出去,走到园中,正撞见奚桓,听二人口里说一嘴,遍回身叫人站住,“你是单家的人?”
    高高太阳底下,那婆子见他英气咄咄,目中泛冷,一时有些不敢说话,还是旁边奚家婆子回,“是单家老太太使来探望姑妈的,带话来,不日要接姑妈家去。”
    “噢……”奚桓点点下颌,冷眼一笑,“你也带个话回去,就说如今外头流言纷纷,说是单家不容病患,才将你们奶奶赶回娘家来养病的。我们家若随你们将姑妈接走,外头岂不要说我们家见死不救,送羊入虎口?”
    婆子听了,忙不迭陪着一张苦笑脸,“我们家哪里敢不管奶奶?人也是上回小爷亲自到府上去接的,您去了,也亲眼看见,请大夫抓药,一样都不少,哪里不管呢?我们真是一万个冤枉,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话倒是没错,”奚桓单手剪着,泠然睨她,“可外头说话实在难听,如今我在翰林院当差,连好几位大人也来问我,是不是你们单家弃人命不顾?真是叫我不知怎么回人好,我的意思,你回去回你们家老太太,人,先在我们奚家住着,等流言渐平,再接回去。”
    推来推去,到底没说下个准日子,那婆子也做不得主,只好照原话去回,那魏夫人听了如何如何三尸暴跳,又如何如何气涌五脏,暂且不题。
    只说奚桓才从翰林院回来,换了件黑色直裰,扎着袖口束着腰,十分精炼英朗地往莲花颠里来,路上撞见那婆子,又把心事撞上额间,进门便有些凝愁之态。
    花绸正在绣架前坐着绣一片软缎,抬眼见他,把脸埋在绣架里,轻飘飘讽他,“一连几日不见你来,这会子怎么想着贵脚临贱地?”
    未几椿娘上了茶,识趣地下去,花绸见他在榻上,呆呆的也不吃茶,也不回话,像是在想什么心事。她丢下针线走来,在他面上窥一窥,落到对案,“怎么了这是?在衙门里遇见什么麻烦事了?”
    奚桓适才抬起额来,“噢、没有。只是我方才过来,撞见单家的人,是来请你回去的?”
    “是那边太太跟前的王妈妈,来传太太的话,说我的病既好了,就该回去。方才她来,我推身上不舒服,没去见,是你姑奶奶与她说的话。你姑奶奶舍不得我去,只说要我再将养几日,养好了气色再回去。”
    “这样推,也不是个长法。”奚桓叹一声,端起凉茶吃了半盅,冷着眼搁下来,“我看,得想个法子,长长久久脱离那里才好。只是你嫁了人,又出来,只怕于你的名声不好听,流言蜚语,我怕你受不住。”
    蝉涌如潮,花绸心里却自有一股安怡,“我不怕的,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别人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好了,日子是我自己过的,若顾忌别人的嘴,也没什么好活的。”
    稍刻,她又眉黛轻颦,面露难色,“只是没那么简单,‘休妻1’也好,‘义绝2’也好,‘两愿离3’也罢,纵然我不怕人言可畏,可只要他单煜晗不愿意,就哪条都行不通。他那个人,我们不开口还好,我们若开口,他必定更加不肯。”
    说着,花绸展露皓齿,怏怏悒悒一笑,太阳渐夕照,惆怅了银屏梦。
    ————————
    1休妻:妻犯‘七去’之条,男方单方面有效解除婚姻关系。
    2义绝:男方殴打、奸/杀女方祖父母、父母、叔伯父母兄弟;有妻诈称无妻等,除受相关处罚外,另判义绝强制解除婚姻关系。主要以男方行为过错为主。
    3两愿离:即和离,以男方意愿为主。
    第56章 .玉山颓(二) “我的儿子给你做女婿好……
    红轮西坠, 残照万里,近黄昏便有宋玉多悲。奚桓悄然半晌,见花绸春面半愁, 似有无语凝泪之势, 心有不忍,忙去阖上门窗,将其抱紧, 低低温存安慰一番。
    半晌见花绸笑了,胳膊肘击了他一下, “去!你这个人么,烦死了,你引着我提起这些烦心事,还来说我自找愁闷!”
    正撞在奚桓胸膛,疼得他龇牙咧嘴片刻,“你下手也忒重了些, 有谋杀亲夫之嫌!”
    “你再说!”
    “好了好了, 我不说了。”奚桓又笑了, 自身后将起抱在膝上, “单煜晗那人,面上颇有些伪君子的作风, 要想在私事上拿他的把柄, 让他乖乖写休书, 确有些难。但迟早有一天, 他会与潘懋父子一同获罪,若不在之前出婚,只怕牵连你。在此前,你与他, 最好先撇清关系。这事情,我来办,你别愁,高高兴兴过好你的日子就是。”
    “你只顾叫我别愁,我若真不想,岂不是成了个只会白吃白喝的禄蠹?”
    奚桓将她转过来亲一亲,“你现在想也没用,暂且将它搁住,我来思虑办法。明日我带你往周乾的别馆去,在那里设宴给你散散闷。”
    一说这个,花绸便如只鸟迫不及待地展了翅,脸上扑腾出欢喜,“我早盼着了,想问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可你一连好几日不知在忙什么,也不见你来,我倒不好问了。”
    “是你说怕暑热,不叫我来缠着你,你敢是忘了?”
    花绸薄嗔一眼,“我叫你不来,你就真格不来了?”
    说话走去点灯,一盏一盏昏烛由她身前亮起,窗外愈发暝暝不清,只有风雨湖畔的蛙声淹熄了蝉鸣,夜凉下来,风清月朗,星辰如珠,外头渐渐有小厮担水进院的声音。花绸顺势坐在镜前,解卸钗环,掣得云鬟蓬亸,单留一朵小小的荼蘼花。
    镜里见奚桓踱步过来,撑在妆台朝芙蓉镜里细看,见她余香犹腻,顾盼流妍,便起了逗弄之心,“你叫我不要来,我自然就不敢来了。天也黑了,你洗澡睡觉,我不扰你,我自家回去。”
    说着作势要走,花绸正想喊,一扭头,却见椿娘招呼着小厮担水进来,旋进屏风后头倒水,哗啦啦地听着甚是清凉。花绸趁人不注意剜他一眼,淡淡款留,“你外头坐一坐,我一会子还有话说。”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shuwu.vip/book/169018/49222452.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shuwu.vip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