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2 眼里只有你

    空中花园在整点时都会有短短十几分鐘的灯光秀并配上令人情绪高昂的交响乐，现场五光十色的美丽使在场的人纷纷发出讚叹的呼声。
    辛晨那双圆眼不停地眨呀眨，周遭很吵，可她心跳比他们更吵。好不容易才回了神，柔软的触感也离开了她，双手迟钝地摀上嘴巴。
    「你干嘛？」
    「让你眼里，也只看得见我。」
    欧方辰那双琥珀炽热地看着辛晨，双手插进口袋，俯身与她平视时漾出灿烂笑顏。
    辛晨望着那张脸，明显是吓歪了，「你……你喜欢我？」
    对于小傻瓜，喜欢必须直白说出口，欧方辰挺直了身躯、拉了拉西装外套，岂料那醉意颇深的女人又再度啟唇：「如果你说不是，我一定会赐给你一个飞踢！哪有这样乱亲人的？！」
    看着辛晨那貌似生气又不像生气的样子，欧方辰笑出了声，这女人还难再更不按牌理出牌吗？
    「笑什么笑啦！我很认真！」辛晨狠劲地剜着欧方辰。
    他知道她很认真，所以显得特别可爱。
    欧方辰收回了笑意，表情仍然柔和，再度俯了身，锁定着她眼底：「辛晨，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被告白的那人先是乾巴巴地木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良久后便垂首进行了小推理，还把心中的独白毫无保留的摊在阳光下，抱歉，是月光下。
    「莫雨珊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什么事都想和他在一起，没见面时会想念对方，还会莫名的心疼对方，还有什么……反正我没让她说下去，因为我吓死了，怎么好像都说中了……所以也就是说……」
    欧方辰本就没期待能听到她什么正经地回应，知道她心里有些喜欢自己就够了，毕竟平常就难以捉摸，喝醉的她更是如此。
    面对辛晨，他的耐心指数一直是破表的状态。
    他相信，她值得他的等待。
    「欸，欧方辰，我好像也喜欢你！」
    「啊？」
    这预料之外的回应让欧方辰心脏猝不及防地受到狙击，平常光是辛晨一个微小动作就能让他心中激起涟漪，这回她向自己说了「喜欢」……他还要不要活了？
    「但是我是打算一辈子单身的……我才不相信什么一辈子的爱情，人总有一天都会分离的……」说这话的辛晨儘管满眼醉意，但欧方辰还是捕捉到她眼里那丝悲伤，内心驀地一揪，「我可以抱你吗？」
    「你刚刚亲我的时候，有先问我吗？」
    嗯，说的也是。
    他方才确实是失控了。
    见平常倔强不服输的辛晨因酒精的渲染而变得坦白多话，但纵使如此，她也未全盘托出内心真正的那块伤，骨子里就是倔。她似乎太习惯一个人，什么苦都往肚里吞、往心理压抑，只懂得崭露笑容，不懂得释放悲伤。
    当他回过神来，早已覆上她双唇。
    欧方辰迈开长腿、向前抱住了她，动作很轻、很温柔，像是个安抚的拥抱。
    「你明天还会记得今天的事吗？」他轻声问着在他怀里的人。
    辛晨狐疑地从他怀里探出了红扑扑的脸蛋，「会啊！为什么不会？」
    「你刚喝了酒。」
    辛晨闻言没半分惊讶，反倒是豁然开朗「啊」了声：「怪不得我整个人轻飘飘的……」她顿了顿，在他怀里笑了出来，「那会忘记哦！我每次喝酒，莫雨珊都被我气得半死，但我就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还真是个天崩地裂地坏消息。
    但今晚所发生的事，再加上现在那被他框在怀里的辛晨……好吧，或许是悲喜交加。
    即便她酒醒后忘了，他便替她记着。
    「你手机借我一下。」
    「你怎么老爱拿我的手机？」辛晨虽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乖乖从口袋掏出手机，「你要干嘛？」
    欧方辰微笑道：「留下证据。」
    可是某人说她打算单身一辈子，他好像要先解决这问题……
    「起——床——！」莫语珊把端来辛晨房间的蜂蜜水放在桌上后，用力摇了摇睡到下午的她。
    辛晨随即睁开了眼，直盯着天花发楞，摸了自己的唇再摸了心脏快跳出来的胸膛，低声咕噥道：「我……我怎么会做这种梦？」
    莫雨珊见她醒了，把泡好的蜂蜜水端了过来，「来，先把这个喝下去，解宿醉。」
    辛晨那脸充满了问号：「我又没喝酒，喝这个干嘛？」
    莫雨珊直接白眼伺候：「你知道你昨天喝了多少吗？我发现时都快吓死了！」
    辛晨闻言，努力地去回想……嗯，好的，她确定自己是喝酒了，她什么事都忘了，记忆只停留在那三位红澄蓝女人的登场。
    她接下杯子，边扶着沉重的脑袋边伸手去拿手机，这是她起床后的习惯，滑手机。
    锁屏上，显示着欧方辰的讯息。
    chen：「我在你手机相簿里留了一支影片，看了之后选择删除或是留下，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什么影片？
    辛晨不明所以地点开相簿，里头还真有段影片，她按了播放，一道熟悉的男声就此落到她房间。
    「你同意让我录影吗？」
    「同意啊！」
    「可以再重复一次你刚答应我的事吗？」
    「女朋友的事……？」
    「嗯，看着这里说。」
    「我，辛晨，同意当欧方辰的女朋友…」
    当一脸醉态、双颊泛红、掛着憨笑的懵样，猝不及防映入自己眼帘时，辛晨吓得把手机往旁边一扔。
    虽然影片没照到对方的脸，但那个纵使由下往上拍无双下巴零死角的完美下顎线，再加上声音……就不算听声音好了，以辛晨那天生的矮子命也不知看了那下顎线条几百次了……
    那人就是欧方辰。
    辛晨在床上双脚屈膝，临近崩溃地搓揉着头发，有种生不如死的心情，「我昨天都干什么去了？！！」
    在一旁也看着影片的莫雨珊却兴奋的不得了，她替她闺蜜把手机捡回来，「就交了一个聪明男友啊！怕你不认帐还留了证据。欸欸！继续看下去啦，后面还有……」语落，便自行替辛晨按下播放。
    录视频的那人，伸出另一隻，帮辛晨顺了顺因微风而凌乱的发丝，语气是充满宠溺的语气，「你不要后悔喔。」
    回应他的那双眼，有着明显的醉意却也充满着篤定，「才不会勒！」
    辛晨看着影片中的自己错愕不已，那表情……是么回事？未免也太坚定！
    莫雨珊紧抿着双唇，抑制住要尖叫的衝动，她现在激动死了！
    早在她发现欧方辰对她闺蜜有意思的那天就默默期待这天的到来……
    只是辛晨独立惯了，与其说她不相信爱，还不如说她不相信自己会被爱，所以莫雨珊也不催，毕竟那是需要时间让人渗透她心的。
    那小小幼苗，如今终于发芽了，喝醉后的她彷彿更清醒呢……
    辛晨仍是一脸恍惚，半晌后像是想到什么事般猛拍打着莫雨珊，「你找死啊！发现我喝酒了怎么没阻止我？我还喝了两瓶欸！是……两瓶吗？」
    辛晨现在最不相信的人就是自己。
    「我就真的没发现啦！谁知道你短短几分鐘就灌完那两瓶！我正忙着听人说话呢……」
    「你说说我昨天是不是被附身了？需不需要去收惊啊？什么女朋友！我要疯了……丢脸死了！」
    「你不知道人喝酒后更能说出内心话吗？」
    「不知道。」
    「你要不要想想为什么你会答应做他的女友？」
    「不要！」
    「你没发现欧方辰喜欢你吗？」
    「不知道啦！他怎么会喜欢我？」
    「等我一下，给你看个东西。」莫雨珊走出辛晨房间，留下双眼空洞的房间主人，拿完东西后又走回来，「吶！这是我们回国中那天，我拍下的。」她把东西递给辛晨。
    是一张拍立得。
    这张跟当初她送给欧方辰的照片十分相像，差别在于这张拍摄的距离又离他们更近了些。
    任谁都无法忽视欧方辰那快溢出汁的眼神，任谁都看得出他眼里只有一个女孩，任谁都能读出他眼里想传达的讯息——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