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 > 重生后庶女只想长命百岁 > 重生后庶女只想长命百岁 第6节

重生后庶女只想长命百岁 第6节

推荐阅读:精灵:帕底亚退役冠军的再就业我的异世界是游戏模式旧神之巅开错外挂怎么办从指环王开始的龙裔从赛博朋克开始的跨位面科工苍白徽记开局赠送天生神力玩家们的NPC大爹穿越60年代,苟出富贵一生

    但儿子回来了,文夫人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丹,母子四个商量着,文从翰与秦王世子谢霄曾同在青越书院学习,有过两年同窗之谊,现下叫文从翰先行上门,与谢霄谈谈。
    蕙心不愿叫家里为难,文夫人也不大情愿叫蕙心去为妾。
    如今两边胶着着也是为难,文从翰眼帘低垂——他也是不愿妹妹为人妾室的,这会心里盘算着稍后的说辞,又对蕙心道:“世子给你的那个玉佩,你拿来给我。你放心,天塌下来有父亲和哥哥,万事你都不要多想。秦王世子不是斤斤计较的性子,即便咱们不嫁,他也不会觉着丢脸为难咱们家。
    至于你想的,方家势大,你嫁到王府去,方家总有些忌惮,这是不成道理的。方家在朝如今如日中天,宫中还有一位婕妤娘娘,秦王府虽是秦王府邸,世子虽是世子,你嫁过去又不是世子妃,却也不至于叫方家多么忌惮。”
    他这话说得直接,蕙心抿了抿唇,低声道:“都听哥哥的。”
    更深处方家与王府的事情文从翰已经听文夫人说过,心里多少盘出来一些,但并未与蕙心细说,怕她听了更加担心,只笑着安慰道:“放心,父亲虽然没回来,还有哥哥的。”
    蕙心眸光明暗交错,似有不安,似有茫然,又似乎因为文从翰的话微微定下些心,最终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第九回 春日暖锅;清养本草茶;结果第……
    文从翰言罢,起身向母亲告了退,回到院落中休整一番,换得一身鸦青直缀,披着月白鹤氅,玉钗束发,瞧着清风朗月,真如浊世佳公子一般。
    然而亲近熟悉人,还是能从他看似舒缓的眉眼中瞧出几分凝重来,他的奶嬷嬷替他束上腰带,将文从翰拿回来的荷包替他配在腰上,轻声道:“哥儿小心。”
    “无妨,我与他到底是一段同窗之谊,他的心性我还是知道些的。虽有几分强势,倒也不至于因我文家不愿嫁女而迁怒于我、于文家。”文从翰对自己秦王府一行心中已有七分把握,为难的是后头要如何应对方家,不过现今第一要紧事自然妹妹的终身大事,其余事情都可以稍稍延后再议。
    奶母叹了口气,道:“哥儿还是慎重些吧。”
    对她们这些人来说,王府豪贵,自认为是最难相与的。
    乐顺斋里,徐姨娘与秦姨娘坐在一处描画花样子,周嬷嬷听了婆子回话,来到徐姨娘身边轻声道:“咱们家大爷出门套车往王府去了。”
    “老爷在外尚未归来,大哥儿是大姑娘的嫡亲兄长,这事自然是他出面最为妥当。”秦姨娘想了想,道:“大哥儿怕是不愿咱们姑娘去受那一份委屈的。”
    徐姨娘提着笔,芙蓉枝蔓团花的一笔连接迟迟没有落下,轻叹一声:“可即便王府那边愿意,姑娘日后婚嫁如何呢?方家那边又要如何呢?对方家而言,这是一桩丑闻,可却迟迟没有听到对方三小姐的处置,想来是要掩过了。自家掩过了,外头呢?难保他们不会迁怒咱们家,大姑娘聪颖,又怎么看不透这一点?哥儿不愿妹妹受屈,姑娘也不会愿意连累家里遭灾祸。”
    徐姨娘越说越觉着烦闷,最终竟将手中描花样子的细毫笔一摔,秀眉紧蹙中隐藏厌恶道:“这些个高门贵宦人家啊,若是不能处事公正,居于上位,于人便是灾祸。”
    “于己也是。”一直安静坐在旁边喝着枸杞茶吃点心的锦心冷不丁说道,徐姨娘微怔,旋即笑了,搂着锦心道:“我儿说的是,方家行事如此嚣张,咱们就等着看他高楼塌的那一日。”
    秦姨娘眉心微蹙:“可当下又怎么办呢?”
    “方家虽然势大,咱们家到底在金陵经营多年,他要为难,在各方上也是有限的。”徐姨娘眼帘微垂,道:“这些事情原不是咱们这些内宅妇人该操心的了。罢了……妹妹你看这个缠枝莲头的图纹,袄儿上做云肩,绣这个花样定是极好看的。”
    锦心听阿娘说着,心里却无比笃定——方家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至于为何到头了,为何会如此觉着,她却一概不知,不过这些年的生活经验导致她对自己的直觉无比相信,这会也并不如秦、徐二人一般忧心重重。
    正屋里,儿子去了,文夫人看了看闷闷不语的两个女儿,无声轻叹,道:“好了,传膳吧,等会用过膳,你们也会去梳妆一番,这大春日里,打扮得这样素净做什么?今早瞧你们四妹妹好些了,等会你们到乐顺斋去瞧瞧她?午膳摆在那头也好,庄子上进了些极鲜嫩的牛羊肉,还有一块好鹿肉,你们吃暖锅也好。”
    澜心迟疑一下,蕙心反而笑了,点点头道:“就听母亲的。”又命人去传话与未心,相邀一道去探望锦心。
    乐顺斋位处偏僻,几乎是在西苑边缘了,紧靠着花园子,姊妹三人在正院聚首后从花园的小径穿过,洒扫仆妇远远见到了,连忙回禀,徐姨娘听了,道:“还是咱们大姑娘好心性。”
    秦姨娘道:“咱们老爷、太太都是心胸阔朗之人,姑娘肖父母。”
    锦心摸摸小下巴,看她一副沉思模样,徐姨娘推了推她,问:“沁儿想什么呢?”
    “我在想,姐姐们都来了,我们午膳吃什么?”锦心指尖轻轻敲着炕桌,沉思苦想了好一会,一拍桌子道:“吃暖锅吧!昨儿晚上一夜的雨,吃暖锅热腾腾的舒坦又热闹。”
    “好。”徐姨娘先是无奈地扶额轻笑,听她拿定了注意,也顺着她,笑道:“叫人大厨房预备个暖锅来,这个季节也无甚好汤滋补,鳜鱼也不到最肥嫩的时候,就备鸡汤吧,告诉厨房,也滋补些。”
    “姨娘。”婄云忽然低声唤,徐姨娘问:“怎么了?”
    婄云缓缓道:“春季发陈,旧病易发,却不宜过度滋补,否则积攒一冬的燥气一同发出,是很不好受的。姑娘的药方我前儿见到了,冬日里已经滋补得足够了,近来方剂又用重药以平血气激昂、气血之虚,再用鸡汤便有些过了。
    不如用菌子、芽菜吊出清汤来,佐以红枣、桂圆滋养脾胃,再备诸如荠菜、笋尖一类清平火气,烫些羊肉也是一样滋补的。”
    徐姨娘听了,叫屋里的嬷嬷依言去办,心中暗暗记下,先放下此事不谈。
    绣巧替锦心理了理对襟衫的扣子,听到婄云这话,不由偏头,深看她一眼。
    婄云对这老搭档是足够熟悉的,她目光扫来,就露出一个平静无害的笑容,绣巧眨眨眼,又收回了目光。
    她却不知婄云此时心中正在连呼:嫩啊!我还从未见过这般稚嫩的绣巧,还有主子小时候,小脸白净净的、扁桃仁似的杏眼,多可爱,多可爱!
    虽然早晨出去请安时收拾过的,但这会知道有人要来,绣巧还是替锦心整理一下衣衫,正说话间,蕙心等人也到了。
    徐姨娘与秦姨娘起身让了让,又不免打量蕙心两眼,见她身着银红对襟绣玉兰花春衫,内里是松花色立领短袄,从外衫襟口露出袄儿襟前绣的牡丹折枝,膝下又露出一截儿松花色水波绫裁的裙子。
    少女云鬟蓬松,乌丝在脑后松松拧着一个结,系着银红缀珍珠发带,戴一只花卉长青点珍珠的花钿儿在前,白生生的耳垂上是金镶珍珠的耳铛,纤纤玉指上戴着个细金花丝拧着的珍珠戒指,胸前用细细的金链串着一枚净白带芙蓉粉意雕琢牡丹纹饰的玉锁。
    一身打扮齐整,连裙角的压裙佩与胸前玉锁都是成套的,面上粉黛薄施,将要及笄的少女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整个是含苞欲放的牡丹般的娇艳,又有承袭自母亲的端方从容。
    “大姑娘这打扮好看。”徐姨娘笑道:“早上瞧着忒素净了些,这鲜花样的岁数,就是该传的鲜嫩些,打扮得有光彩,自己也舒心。”
    蕙心向她婷婷一拜,“是,谢姨娘夸奖。”
    婄云在旁冷眼打量半日,见她言语温柔、举止娴雅,忽然明白为何前世她难产而亡后,为何那位秦王会悲恸至性忽反常,最后竟随着主子与陛下揭竿反了,让这谢家江山改名换姓。
    这样的人,谁又能够割舍得了呢?
    方家、宫里那位如今还是婕妤的未来贵妃、越王、尚未出世的未来皇帝……
    想到已经由镖局送出,将在转三手洗清痕迹送入温国侯府的东西,婄云心中冷嗤一声,只怕他们这辈子,是没那个荣耀煊赫的机会了。
    难得暖锅的高汤清淡,厨房还备了片得薄薄的鱼肉来,在锅子里一滚,粉白近乎透明的鱼片变为奶白颜色,卷曲蜷缩起来,再在蘸碟里滚一圈,入口全无腥气,只有清甜咸香的滋味。
    可惜锦心不能吃。
    太太嘱人送上的鹿肉颜色鲜红,在锅子里一滚鲜香醇厚,不膻不腥,色泽诱人,可惜——锦心还是不能吃。
    若论养生之道,锦心年纪虽小,却是很有讲究的,何况如今又有个婄云盯着,入席之后先饮了一碗清汤,然后细嚼慢咽,羊肉素蔬、白菜豆腐,看着那鲜肉眼都要绿了,一口口啃着青菜,吃得咬牙切齿似的。
    秦姨娘在旁看着都觉心酸,催促:“多给锦姐儿夹些鲜肉吃吧。”
    徐姨娘笑着道:“她自己有主张,对身子仔细着呢。如今白日渐长,等会再下一窝丝银丝细面吃。”
    又说着,周嬷嬷来回:“姨娘,您与秦姨娘的膳食也摆好了。”
    徐姨娘便道:“你们自吃吧,我们老的就不打搅你们了。”
    四人忙起身再度让了一番,二人还是不愿与她们小辈同桌,徐姨娘推说自己用过膳还要去打发文从林吃饭,在这儿坐着她们也吃不好,终究还是与秦姨娘去了东屋。
    不过二人去了,四个小的在西屋里确实自在了些。
    到底念着昨日的事,三人说话小心,蕙心却笑道:“阿兄这会子还不回来,怕是在秦王府留了午膳吧?”
    “哥哥既然与秦王世子有过同窗之谊,留膳也是常事。”澜心眨眨眼,试探着道。
    而若是文从翰在秦王府留了膳,就说明这事情大有转机。
    她登时就有些欣喜,未心也反应过来,立刻便笑了。锦心闷头咬了一口脆脆的银耳,心中总觉着这事情怕是不会全如大家所打算期盼的一样。
    秦王世子谢霄,就是这一盘局中,最不稳定的变数。
    蕙心眼眸微垂,神情淡淡的,唇角抿着几分淡笑却不入眼底,一面将煮好的肉圆舀给妹妹们,一面低声道:“但愿吧。”
    午膳时分过后,锦心叫人沏茶来,婄云奉上一把甜白釉荷叶莲蓬纹的六方如意壶来,配套四只小茶钟,一色都是莲花式样,颇为精巧,壶中倒出的茶水颜色微红,澄亮清澈,香气浓郁。
    未心品了品,问道:“这是什么花水吗?却没有一丝茶味,喝着倒是不错,清口解腻,从前未曾尝过的。”
    当代饮茶大概有三种,一种煎茶,是在茶叶中调盐、姜、胡椒等等;一种是在茶叶之余添加其余蜜饯、果子、干花、干果仁儿来点茶;还有一种是水沏清茶。
    第三者问世的年头最短,却最受欢迎,尤其文人儒士,称赞此茶最雅,第一种在文家是绝对不受欢迎的,但姑娘们平日饮茶,却会依照第二种的方法,用蜜饯水果点茶。
    坚果仁却少些,制香饮子的多。
    婄云笑着答道:“这是清养花草茶,用玫瑰、茉莉、胎菊、金银花、甘草、陈皮、山楂、决明子等十余种干品,铺在壶底,以沏茶法注入热水闷上半盏茶的时间,有花香与甘甜味,口感极好,却因未加茶叶,不会因饭后饮茶导致脾胃有伤,况且我们姑娘常年用药,饮茶还是越少越好——”
    正说着,忽有个文夫人院里的熟面孔过来,说不上是喜是悲,只是满面的急色,忙忙回道:“姑娘,大爷回来了。”
    “哥哥回来了?”蕙心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澜心急忙催问:“怎么说?”
    那婆子道:“大爷叫我来叫姑娘们,没说结果如何。”
    “大姐姐、二姐姐,想来大哥也是怕底下人传话说不清楚,你们还是快些回去,亲耳听吧。”未心安抚道。
    澜心点点头,忙不迭地拉着蕙心就要往出跑,往日先生嬷嬷教导的仪态优雅此时俨然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十回 “他虽不仁,我还是看在多年情……
    秦王府里,送走了文从翰,谢霄站在王府门庭前许久,怔怔地望着街前的小商贩与来往的马车、百姓出神。
    金陵乃是龙兴之地,乃是整个大瑨除了帝京之外最繁华之处。
    秦王府就坐落在金陵最核心、最繁华的街巷中,虽然本朝待藩王条例管制严苛,不能领兵权实职,本地税收等等更是与王府无关,几乎可以说是放逐流放出来的,但到底是一品王爵,在地方上风头无人能掩,王府宅邸自然本该坐落于最好的地段中。
    秦王府至谢霄的父亲已传了三代,本应泯灭于宗室,归于平常闲散,不过谢霄的祖父入京时立下过救驾之功,先帝再度恩赐亲王爵,允准三代之内不必降等袭爵。
    所以若是谢霄承爵,也该是亲王。
    日光下镀金的“敕造秦王府”五字光辉熠熠,在王妃派人来传时,谢霄转身间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扯了扯嘴角,眼神冰冷,又似乎野心勃勃,是一锅滚烫的热油,只要落入一丁点的火星,就会燃成烈火,卷席燃烧一切。
    一夜的梦并未影响他的精神,他似乎在梦里活了一个人的半一辈子,或许也没有那么长,只是短暂的六年,经历过悲欢离合,仿佛也是一生了。
    而在那短暂“一生”中,因为小人的算计,阴差阳错的误会,他们又错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
    今生,定不会如此了。
    即便只是一场梦,连续做了半个月,他此时无比地相信,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或许冥冥之间,佛祖垂怜,允他弥补遗憾。
    那日在方家所言自然只是缓兵之计,他若是当日便说以正妃之仪迎娶文氏女,只怕方家会在羞愤交加之下不择手段。但他看重的姑娘、想要厮守一生的人,自然只能从秦王府的正门,与他一起牵着喜绸,光明正大地走进来。
    秦王妃仍然居住在王府的正院,但正院也早已落寞冷清,尚不及赵次妃所居偏院的万分之一。
    王妃并不因这样的冷清而自怨自艾,常年礼佛,她身上都沾染上淡淡的檀香,素不离手的佛珠和倒背如流的经文,每每念诵礼佛,不知是为谁祈福。
    谢霄在这院落里长到八岁,赵次妃寻由头将他迁到了前院,然后他才知道,他是在王妃多么严密的保护下,才平安地长到了八岁。
    因此,虽然王妃素性清冷,他们的母子之情,也并未因此产生隔阂。
    谢霄先向王妃请了安,王妃半晌没有言语,只捻着念珠闭目无声喃喃地念诵着佛经,嬷嬷奉了茶来,谢霄端着也迟迟未动。
    良久,王妃终于睁开眼,指尖轻轻一点手边的白瓷素色盖碗,嬷嬷忙上前添了热茶,王妃捧在手上,轻声道:“不尝尝吗?去岁的大红袍滋味很是不错。”
    谢霄道:“儿心不静,怕糟蹋了母妃的好茶。”
    “那便罢了。”王妃并未强求,只是问:“那话,你与文家人说了?”
    “是。”谢霄镇静地道,即便他清醒地知道自己许出去的承诺有多么惊世骇俗。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shuwu.vip/book/169444/49315696.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shuwu.vip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