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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太子的掌心娇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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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还是早些登基吧,我们这些人,虽然情分不够,但好歹答应过时漪不会反你,可宋老婆子就不一样了,若是哪天逼急了,徐仰川估计是第一个反的!”
    第53章
    宅院中,寒梅光秃秃的枝条,悄然结出零星的花骨朵,枝木盛着枯败的淡桔色,草木深处隐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绿,似乎万物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早春,积蓄能量。
    斑驳光影从檐廊上碧色的琉璃瓦上陡然散落,折射在菱花窗沿,寻食的雀儿扑棱着翅膀起起落落。
    廊外,丫鬟仆妇走动,屏声静气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慕时漪嘤咛一声,终于从沉沉梦魇中,睁开了眼睛。
    她唇色依旧有些苍白,漂亮的黛眉轻轻蹙着,下意识往身旁温暖胸膛缩了缩,只觉得太阳穴钝痛。
    “可还难受?”男人暗撩的嗓音伴随这温热呼吸,顺着慕时漪耳郭渗入玉白侧颈,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覆在她太阳穴上小心至,力道正好,不轻不重。
    鼻尖沁着旃檀冷香,慕时漪才发现花鹤玉只穿了一层薄薄亵衣,温热胸膛贴着她鼻尖,烫得她双颊晕红。
    她不敢抬眼,纤长眼睫微颤,因为昨日高热的缘故,她嗓音透着沙哑轻轻道:“已经好了许多。”
    “那就好。”花鹤玉吻了吻她的光洁的额头,把娇娇小小的人儿,紧紧搂进怀中。
    玉白指尖摩挲过她白皙脖颈,上边有一道青紫印记,是被赵夜清劫持时,慕时漪拿发簪捅了他后,被赵夜清掐出来的痕迹。
    虽然比起昨日上药后已经消散许多,但看着依旧刺目,就如她手腕上注定要留疤的那道伤一样,无时无刻在提醒他,惩戒他,因为他的大意,才导致慕时漪受了这般苦难。
    慕时漪只觉得箍着她纤腰的手臂,结实有力,顺着他掌心温度,无处不在烫着她薄薄的肌肤。
    “殿下。”慕时漪抬眼,漆黑乌眸似有冰雪在消融,盈盈楚楚,透着前所未有的信任,“殿下日后在时漪心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殿下能舍命救我,我心里知晓殿下对臣女的情谊。”
    慕时漪眼眶暗红,眼中真挚神色宛若皎月清泉,润着娇意的声音,猛然撞击花鹤玉耳中,震得他指尖震颤,漆黑乌眸颤栗着涌动意,似乎下一刻就能燎原。
    把她搂紧在怀中,在她眼角眉梢唇瓣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花鹤玉喉间溢出嘶哑闷哼声,把本想同她交代的话通通咽进喉中,这是慕时漪第一次向他毫无保留敞开心扉,也是她第一次不曾回避他对她的情意。
    他本想坦白在她受伤时,他变成了疯子不想任何人沾染他,脑中只有疯狂的占有欲,但是这一刻花鹤玉他不想说了,他要把这个秘密深深藏在心里,在她面前用于都是那个不染尘埃洁白无垢的殿下。
    至少在她心中,他能一直是克制有礼没有过分僭越,也不曾亵渎冒犯的形象,他可以杀死自己,杀死心中疯批的另一面。
    *
    花鹤玉挑起纱帐一角,见外头时辰已经不早,便唤人进来伺候梳洗。
    山栀受伤还在细养,这屋中暂由齐嬷嬷照顾,她听见屋内传唤,感觉带着丫鬟婆子,把早早就准备好的洗漱热水送进去。
    齐嬷嬷知趣,也知道花鹤玉向来不喜欢有人在屋中照顾,赶紧让小丫鬟放下热水、巾帕就赶紧退下去。
    慕时漪正准备起身洗漱,不想被花鹤玉轻轻摁着她的肩膀,声音微哑道:“外头虽烧着银霜炭,但依旧不如锦被中暖和,我先起身,等会子伺候你洗漱。”
    他说的自然,慕时漪却有些不好意思往锦被里缩了缩,他似乎格外喜欢这事,每每晨间只要给她穿衣洗漱一回,他就能愉悦许久。
    花鹤玉伸手,不动声色把榻上用金钩挑起的纱帐重新放下,挡了慕时漪视线后,才缓缓转身从隔间箱笼中翻出干净亵衣换上。
    他肩部往下,蝴蝶骨的位置,渗出一抹暗红,斑斑点点,像冬日里开得娇艳的红梅。
    血沾着皮肤,结痂成一片,亵衣连着伤口那一块也就贴在他身上,花鹤玉扯下衣裳时,也只是微微皱眉,刺骨的疼痛并没有引出他多少情绪。
    等穿好所有衣裳,洗漱干净后,花鹤玉骨节分明的指尖握着巾帕,手腕用力拧净,挑开纱帐动作万分小心给慕时漪擦脸。
    从脸到白皙脖颈,以及微微露在小衣外头的锁骨,滚烫热水烫得他指尖发红,衬得掌心下的娇颜,越发娇俏妩媚。
    当巾帕从慕时漪缠着纱布的手腕上擦过时,花鹤玉指尖骤然发紧,动作略有停顿:“可还疼?”
    慕时漪诚实点点头:“还是有些疼的。”
    花鹤玉蹲在慕时漪身前,虔诚吻着她缠着纱布的玉腕,嗓音带着自责:“都是我的错,没保护好你。”
    “殿下有何错?”慕时漪粉润指尖抚上花鹤玉侧脸,她那双漆黑如小鹿般的眼眸,没有欲念和杂念,清澈透明,这一刻眼里只盛着他一人。
    她声音浅浅:“错不在殿下,殿下不要自责。”
    “殿下这般,时漪也会心疼的。”
    花鹤玉垂在袖中的手颤了颤,这个被他疯魔惦记了整整十年的人儿,她的一切,都是他这十年中求而不得的美梦。
    她是他深藏心底,不可亵渎的白月光,理当莲台高坐,一生无忧,偏偏在权势的夺谋中,置身水火,除了坚定往前没有任何退路。
    早膳,齐嬷嬷算着时辰准备妥当。
    当花鹤玉牵着慕时漪的手绕过屏风,走到饭厅时,早午膳也恰巧摆好。
    主食是补血好克化的红枣南瓜羹,配着六道精致吃食,还有一万炖得软烂鲜香的老鸭汤,另外桌上还摆放着两碗冒尖的粳米饭。
    慕时漪正不解,为何今日菜色准备了三个人的量:“家中是有客人来了?”
    花鹤玉宠溺揉了揉她脑袋:“嗯,那人你定会喜欢。”
    菱花窗旁有人走过,投下一道高大暗影,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慕时漪多年不见的大哥哥慕行秋。
    “时漪。”慕行秋一身月白色锦袍从外头进来。
    他眉峰细长压着一丝凌厉,比起少年时期生得愈发好看,有光影投在他侧颜立体俊逸的轮廓上,俊雅的眉目身影清冽如风,那双琥珀色的眼,藏着浅浅笑意,收起了年少时凌人锋芒。
    “这般大的雪,两州之间的官道都被雪封了,大哥哥怎么来了?”慕时漪眼眶发烫,下意识挣开花鹤玉的手,碎步上前,毫不犹豫扑慕行秋怀中。
    慕行秋在花鹤玉几乎杀人的眼光中,宠溺抱了抱慕时漪,声音清冽:“我家慕家千娇百宠的小娇娇长大了,当哥哥的既然在苍梧,离得又近,自然要来看看。”
    慕行秋没提是因为慕时漪受伤他才冒着暴雪,特地赶到的。
    他怕小姑娘心底难受,只是神色自然坐在饭桌前,淡淡道:“你若得空,也该回苍梧看看,就算不久住,偶尔回去小住,父亲也是开心的。”
    慕时漪被说得小脸微红,却也没有反驳,乖乖朝慕行秋点头:“大哥哥说的是,等开春后,我便回苍梧陪着父亲。”
    “殿下,徐小将军徐知意来了。”西风匆匆穿过回廊,站在花厅门外禀报。
    他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徐知意已经风风火火从外头进来,她看见慕行秋竟然也在,微愣:“慕大哥哥,怎么也在凉州?”
    徐知意手中拎着一个都快有他半人高的包裹,看她的打扮,是一副准备在凉州常住的模样。
    慕行秋微微挑眉:“知意,你这是作何?离家出走?”
    徐知意有胆子在徐仰川脑壳上作威作福,但她向来惧怕这个像笑面虎一样的慕家大哥哥,被慕行秋这么一问,徐知意悄悄往慕时漪身旁挪了挪,壮着胆子道:“对啊,离家出走,慕大哥哥千万给我保密……不不不是保住小命。”
    慕行秋伸手,指节在桌面上叩了叩,严厉看向徐知意:“那给我个不告诉你哥哥的理由。”
    徐知意神色恹恹道:“太后要给我赐婚,让我回堰都嫁人。我和哥哥自然不愿,我不愿嫁人,可哥哥只是不愿我回堰都成为质子,所以他要在苍西给我选婿。”
    “什么狗屁选婿,这天下男人有谁能配得上本苍西小将军,于是我和哥哥吵了一架,昨日听说时漪受伤,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来凉州了。”
    说到这,徐知意眼中泛着委屈:“我哥哥太坏了,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跟在仰川哥哥身旁不好么?反正苍西天高皇帝远的,太后的手再长,我只要不回去,她能奈我何。”
    徐知意不懂,为何她哥哥就是要逼着她嫁人呢。
    慕时漪捏着手里的从白玉汤匙,于心不忍但还是问了徐知意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若仰川□□后娶妻后,知意妹妹要怎么办?”
    娶妻?
    徐知意愣住,心口翻疼,她竟完全不能接受徐仰川日后要娶妻这件事。
    因为她潜意思里觉得,她不嫁人,徐仰川也不娶妻,一辈子就这样样,她永远跟在徐仰川身后,在苍西无忧无虑。
    慕时漪看她眼下青色浓重,估计是许久未曾睡过,现在这般大的雪也不知她一人一马是如何翻山越岭赶到凉州的。
    慕时漪朝外头守着的齐嬷嬷吩咐:“劳烦嬷嬷,带知意姑娘去客房好生休息。”
    徐知意直接拒绝,嘟嘟嚷嚷扯着慕时漪衣袖撒娇:“时漪,我不要一个人睡,夜里太冷了,我今夜跟你睡好不好?”
    花鹤玉气息骤然冰寒,花鹤玉面无表情盯着徐知意:“请徐姑娘认清现状,时漪受伤,夜里需要照料,她夜里只能同孤睡,请徐姑娘不要生出没必要的妄想。”
    这话是当着慕时漪的兄长慕行秋的面说的,虽然他与慕时漪同床共枕这是已经默认的事实,但是只要花鹤玉和慕时漪不提,慕行秋作为兄长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的,偏偏花鹤玉要触及慕行秋的逆鳞。
    当即慕行秋跳起来,深仇大恨盯着花鹤玉:“殿下此话差矣,你与我家妹妹同睡一榻,不合礼法!”
    “殿下也不该生出没必要的妄想!”
    花鹤玉冷哼一声,眼中眸光甚是挑衅,哪有前几日他去苍梧求亲时,在宣威大将军勉强的和煦好说话。
    二人针锋相对,最终这事以徐知意惨败告终。
    是夜,风雪盛大吹得人睁不开眼,在灯火幢幢的暗色中,一道修长身影叩开花宅大门,他乌发肩铺着厚厚白雪,肩膀更是快要被积雪埋没,黑夜中只余那双眼睛漆黑明亮。
    今日值守的人是町白,町白听见外头声响开门朝外看去,待看清外头站着的人,他吓了一跳:“镇北小王爷,您怎么来了?”
    徐仰川呵出一口热气,他漆黑眸色落在町白身上,不紧不慢问:“徐小将军可在宅中?”
    町白赶忙道:“在的,徐小将军是今日午间到的凉州,这会子估计睡下了,王爷可要先安排宅中住处,等明日小将军醒来时,再找她?”
    徐仰川摇头:“无碍,我现在去找她。”
    町白继续:“我让齐嬷嬷带你过去?”
    “不用,她只要在这里,我就能找到。”徐仰川此刻就像是深雪中寻匿食物的孤狼,他顺着徐知意身上特有的,似乎只有他能闻到的淡香,不过半刻钟功夫,就准确无误找到了徐知意睡觉的屋子。
    屋中烧着地暖,四周放着炭火,徐知意虽然生在极寒的苍西,但她有个毛病就是怕冷,更不喜欢一个人睡。
    徐仰川推开窗户翻身进去,静静站在榻前看了半晌,才伸手撩开纱帐,冷冷盯着睡梦中也不忘踢被子,又冷得蜷缩成一团的徐知意。
    他气得咬牙,又不忍心责罚她:“小东西,你倒是能跑。”
    最后,徐仰川慢条斯理脱了外裳,在徐知意身旁躺下,下一刻伸手把她缓缓搂紧在怀中,眼中是徐知意从未见过的疯狂情‘谷欠’。
    睡梦中的小姑娘毫无所觉,只是下意识往男人温热怀中瑟缩去,喃喃叫了声:“哥哥~”
    第54章
    寒冬清晨,枝头抖落簌簌残雪,枯败草木在蒙蒙寒霜中,透着一抹向死由生的朝气。
    暖融融屋中,菱花格窗紧闭画帘低垂,屋中燃的是极淡甘松香,慕时漪身上裹着厚厚锦被只露出一个娇娇俏俏脑袋在外头。
    此刻她眼眶发红乌眸中溢满滚烫泪珠,纤长睫毛微微颤栗,却偏偏委委屈屈缩在床榻一角朝花鹤玉带着怒意道:“殿下这般,可是不信任我,为何不早早告诉我,你肩上的伤。”
    “若不是今儿我掌心不小了落在你肩头,沾了血点子,殿下是不是就准备让所有人都跟着你一同对我隐瞒到伤好。”慕时漪蜷缩字啊锦被中,清凌凌的眸带着薄怒,哑声朝花鹤玉质问。
    此刻,她难过极了。
    “时漪。”花鹤玉下意识上前,要把她搂进怀中。
    偏生慕时漪整个人恼得小脸苍白摇摇欲坠,一头乌发衬得她那张巴掌大小的脸,带着一股子虚弱病气,娇得如青松上的白雪,朝曦一晒便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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