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 > 皇子难伺候(重生) > 皇子难伺候(重生) 第19节

皇子难伺候(重生) 第19节

推荐阅读:完美世界之证道轮回苟成圣人,仙官召我养马诸天万界游戏,只有我知道剧情混在末日,独自成仙修仙:开局从药童开始献祭成神整个诡异世界都在等着我上天天倾之后一人之下:我,张之维,嚣张的张两界:别叫我邪魔!

    起身走至琴架前,慕子凌在琴凳上坐下,他抬起手,轻轻地抚了抚琴身,眼里有对母亲深深地思念。
    低着头,他的手指缓缓拨动琴弦,很快,一曲‘阳春白雪’便从指端弦上倾斜而出。慕子凌慢慢闭上眼,仿佛能够看到,在很久之前,他的父亲和母亲一起坐在庭院内,一人抚琴,一人吹箫,偶尔相视一笑的模样——
    那时,他们琴瑟和鸣,默契自然,是如此的相配。
    一曲弹奏完毕,慕子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压下心中不断涌出的思念和难过后,他才缓缓睁开眼。
    抬起眼眸,却见本来坐在床上的燕文灏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床,走到了自己身边,此时正垂眸看着自己,慕子凌有些诧异:“殿下,你怎么起来了?”
    问完话,慕子凌又看见燕文灏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于是皱了皱眉,连忙站起来拿过一件外衫替他穿上,然后对他说道:“殿下现在不宜起身,还是快些回床上躺着吧。”
    燕文灏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抬起一只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睛,又微微弯下腰,靠近他的耳畔温声问道:“谦和刚才弹奏时,是想起了什么吗?”
    刚才弹奏时,随着琴音流出,慕子凌的眉眼,也随之染上了一丝忧愁,而在琉璃灯光的映照下,他的神情,似乎也带着些许难过,仿佛下一瞬间,就会落下泪来。
    没想到燕文灏会这么询问,慕子凌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缓声答道:“我刚才并未想什么,只是专心在弹奏罢了。”
    燕文灏轻叹一声,牵过他的手,一直将人牵至圆桌旁,让他坐下后,便肯定地吐出两个字:“撒谎。”
    停顿片刻,他注视着慕子凌,忽然问道:“这张七弦琴,可是岳母生前之物?”
    闻言,慕子凌眼眸闪了闪,他低下头,理了理自己有些折痕的手袖,沉默许久,才小幅度地点点头:“这张琴,确实是我娘的遗物。”
    或许是实在压抑得太久,今夜,伴随着屋外淅淅沥沥地雨声,慕子凌竟然生出了一种想要倾诉的想法。
    他抬起头,看向燕文灏,当对上对方那双温柔无比的眼眸时,不知不觉地,慕子凌便将自己心中所想,一字不落地,全部说了出来。
    “我娘,是江南苏氏的嫡女,她与我爹是指腹为婚。二八年华,我娘披上嫁衣,风风光光地嫁给我爹,婚后,他们琴瑟和鸣,过的非常幸福。”
    “我娘十八岁时,怀了我,她和我爹,都十分盼望我的出生,可是,我是不幸的,我的降生,是用我娘的生命换来的,她是为了生下我……”
    后面的话,慕子凌抿紧了嘴唇,已然无法再说出口,重生归来,他对已逝的母亲多了太多愧疚,时常会想起她来,而心中对她的思念,也越来越强烈。
    他总忘不了,父亲提起母亲时,眼里盛满的爱意和温柔,也总忘不了,父亲对他说起的,母亲对他出生的期待和深深的爱——
    这些,都让他越发自责,越发觉得难过。
    看着眼前青年微红的眼眶,燕文灏心里升起一抹怜惜,他伸出手,捧起了青年的脸颊,自己凑过去,在对方的额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感觉自己额头被什么轻轻触碰了一下,慕子凌不禁睁大眼睛,表情发怔,整个人完全呆滞了。
    “谦和。”温柔都唤了慕子凌一声,燕文灏伸出手,将还未反应过来的青年直接拉进了自己怀里,他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怀里青年的后背,一边语调温和地安慰道:“既然岳母生前是如此期盼你的出生,又如此爱你,倘若她泉下有知,知道你为她这般自责难过,只怕会无法安心的。”
    侧着脸趴在燕文灏的怀中,慕子凌听着耳旁不断传来悦耳、温柔的话语,心中渐渐生出许多暖意,连带本来这么被抱着,该有的别扭和尴尬,都完全被他忽视掉了。
    把自己的脑袋又往燕文灏的怀中埋了埋,慕子凌闭上眼,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就这么一次,放纵一下……
    此时此刻,他想要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他需要被温暖,一点都不想离开。
    第32章
    自从那夜忍不住同燕文灏说起了自己的母亲,又在他怀中得到安慰后,慕子凌连续半个月,都借口躲去书房,对燕文灏避而不见。
    燕文灏虽然有所察觉,却只是摇摇头,宠溺地笑一笑,并没有去点破他,而是任由他这般避着自己。
    他也有事要忙。
    不久前,燕文灏做了一件事,他让暗一用江湖人的身份,送了一封信给燕文远。
    这封信上所写的内容,便是他先前让谢景钰去淮安查的和做的所有事情。
    因为如此,他现在每日都需要在凌霄阁内见谢景钰和暗一,慕子凌这样躲着他,对他而言,也是好事。
    这封信件送出去之后,一连五六日过去,却没有起丝毫波澜,暗一和谢景钰等得都有些心急了,然而燕文灏始终都在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
    这日,凌霄阁内。
    谢景钰看着燕文灏不骄不躁的模样,轻摇了几下扇子,终于忍不住问:“你真的确定燕文远会按照你安排的那般,让人弹劾许昌和李泽章吗?”
    燕文灏抬起头,看了谢景钰一眼,笑着回答道:“自然会,只是以三皇弟的性子,肯定要亲自去查实一番,算算日子,差不多就在这一两日了。”
    一如燕文灏所言所料,燕文远确实出手了。
    今日早朝之时,发生了一件大事,而事情的起因,便是右丞相路严明的两份弹劾奏章。
    此时的太和殿内,落针可闻,右丞相路严明笔直地站在大殿中央,脸上还带着未敛去的怒容,而礼部尚书李泽章则是抿紧唇瓣,跪在他的身侧,二人都不发一语,低垂着头,接受燕帝的审视。
    刚才在朝会之时,右丞相路严明突然出列,神色肃然,向燕帝呈上两份奏章。
    这两份奏章,一份是弹劾淮安知府许昌,贪污受贿,为一己私利,抬高米价,私自侵占百亩良田,使得淮安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期间,有百姓想要赴京上告,却被他沿途派杀手拦截,至今已经害死无辜村民十余名。
    此人罪行可谓罄竹难书,按照律法,其罪当诛!
    另一份奏章,弹劾的是良妃的父亲,礼部尚书李泽章。
    路严明将奏章呈给燕帝之后,并未退回本来位置,而是站在大殿之上,斥责李泽章身为礼部尚书,却不起警戒之心,不生为国招揽人才之意,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滥用私权,屡次泄露考题,甚至偷换考生试卷。
    路严明言辞凿凿,直指出三年前的秋试,李泽章便是收受贿赂,私自将原本属于郑元的试卷偷偷换了给许昌,使得本是有才之人的郑元名落孙山,而许昌则一朝鱼跃龙门,成了一方知府。
    路严明更是直接言明道:如今许昌之所以能在淮安,鱼肉乡里,横行霸道,李泽章有着不得不负的责任。
    李泽章听完路严明的话,当即差点软了手脚,跪坐在地上,然而他为官二十余年,心中自然是明白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要镇定才是。
    偷换试卷,他只做过一次,确实就在三年前。
    那时他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路严明所说的,如今的淮安知府,许昌。
    当年,许昌只是一介乡绅,无才无德,秋试之前,许昌登门拜访李泽章,一出手便是三万两白银,只要求一个不高的名次。
    三万两白银换一个不高的名次,李泽章自然是愿意,当时他本来选的是一个排在末尾的名次,即便换给许昌,也至多只能让许昌下放到一个偏远小县,成为一个九品芝麻官。
    只是后来,在一次宴会之上,郑元居然十分不识抬举,还胆敢公然顶撞与他,他怒不可遏,于是在阅卷时,他便直接将郑元的试卷偷换给许昌。
    二人身份对调,郑元拿了许昌的卷子,自然是名落孙山。
    这件事做的隐秘,当时除了他和许昌,再无第二人知晓,而且秋试之后,他便让人杀了郑元,除非许昌自找死路,自己开口将其说出来。
    这么理清思绪之后,李泽章便越发肯定,路严明手上绝对没有确凿的证据。
    于是他敛了敛心神,纵然心里还有些忐忑,但面上已经做到面不改色,他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径直跪在地上,高声喊冤,甚至指天发誓,言外之意,是路严明诬陷于他。
    燕帝对考试舞弊一向十分重视,此时,他低着头,重新将手里的奏章又翻看了一遍,之后他看向路严明,沉声问道:“路爱卿,你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方才所言非虚?”
    “启禀陛下,”路严明上前一步,弯腰作了一个揖,然后从怀中抽出一叠书信,恭敬道:“微臣有他们二人互通的书信为证。”
    燕帝皱着眉,拿过被呈上来的信件,拆开一封看了一眼后,便把目光扫向跪在地上的李泽章,冷声质问:“李泽章,你可还有何话说?”
    听闻有信件为证,李泽章眼神已经有些慌乱,但他依旧没有自乱阵脚,而是磕了一个头后,声音越发洪亮:“陛下圣明,微臣确实不曾做过此事,至于与许昌往来书信,不过是因他将微臣看做恩师,时常会写信来问候罢了。”
    说完,他转头看路严明,厉声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路大人您如此煞费苦心,到底意欲何为?!”
    听他颠倒是非的问话,路严明不置一词,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燕帝眼中泛起阵阵寒意,他盯了李泽章半晌,忽然将手中的信件全部丢置在他面前,一叠信件撒了一地,他怒斥道:“李泽章,你贪污受贿,滥用私权,纵容考试舞弊,又常年收受许昌贿赂,你们二人狼狈为奸,如今有书信为证,朕且问你,你可知罪?”
    “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真的不曾做过这些事情。”
    李泽章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神情焦急,又疾声辩道:“许昌确实经常给微臣送金银礼品来,但微臣从来不曾收取,若是陛下不信,可唤来我府里的任何人,他们都能为微臣作证。”他已经有些病急乱投医。
    路严明闻言,嗤笑出声,他看了看李泽章,眼中的嘲讽之意十分明显:“李大人,你莫要忘了,你府里的任何人都是你的人,你让他们说什么,他们自然只能说什么,谁敢开口说一句实话?他们又怎么能作为证人?”
    说完话,路严明便重新看向燕帝,他躬身行礼,神情肃然道:“微臣恳请陛下,允许微臣传召郑元上殿。”
    “郑元?”燕帝挑挑眉,问道:“可是方才你说被许昌换走试卷之人?”
    路严明点头道:“正是他。”
    “既然是他,便宣他上殿吧。”燕帝摆摆手,示意福喜传人上殿。
    李泽章听到郑元的名字,登时瞪圆了眼睛,眼中闪现灰败之色,他脸色惨白,额头冒着虚汗,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不可能,郑元明明已经死了才是!
    太和殿又是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殿外缓缓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一些比较靠后的朝臣都忍不住稍稍偏了偏头,看向来人。
    行至太和殿外,郑元停了下来,他双手四指相合端于胸前,对着大殿之上的燕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行过礼,他方才抬脚迈入门槛,昂首挺胸着,走进太和殿内。
    郑元不过二十五六岁,长得不算俊朗,但眉宇间自然形成一股英气,器宇轩昂,他眼神清澈、明亮,让人看了极为舒服。
    燕帝居高临下地看着郑元,眼神十分凌厉:“你便是郑元?”
    “草民正是。”郑元躬身行礼,而后恭敬应答,眼里丝毫不露胆怯。
    燕帝看着他,见他对自己态度恭敬却不谦卑,不禁露出欣赏之意,抬手指了指跪在殿上的李泽章,问他:“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郑元闻言,转过头,仔细地看了李泽章半晌,认出是谁之后,便回答道:“草民知道,他是礼部尚书李大人。”
    “好,郑元,朕问你一事,你需老实回答,不能有半句假话。”燕帝神情威严,凌厉地目光直直落在郑元身上:“三年前,你可曾参加朝廷秋试选拔,是否有拿名次?”
    郑元被燕帝的气势震的有些微颤,缓了缓神,他苦笑一声,语气带着深深的失落:“草民确有参加,只是落了榜。”
    这时,福喜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轻声对燕帝说道:“陛下,这是当年许昌所作的试卷。”
    淡淡地应了一声,燕帝从福喜手里接过这份保存完好的试卷,他垂眸扫了一眼,只见卷面整洁,字迹工整,文章虽小有瑕疵,却不失为一篇好文。
    将其全部看下来,燕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重新看向郑元,语气温和不少:“你可还记得当年所做的文章?”
    郑元适时地露出一丝疑惑,但燕帝所问,他不敢不答,于是认真思索了一会,答道:“草民记得。”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当时的题目是‘国策’,当年草民读题时,恰好有感而发,对那篇文章,至今仍印象深刻……”说着,他又背了几句,句句都与燕帝所拿的试卷吻合。
    至此,真相已经明了。
    这篇文章,确实是郑元所作,而并非是它所属的名字——许昌所作。
    李泽章的罪名属实,他滥用私权,私自将许昌和郑元试卷调换,致使本该有才的郑元名落孙山,而无才无德的许昌却横行乡里,实在罪无可恕。
    没有再给李泽章任何辩解的话,燕帝沈着脸,直接命人将其带了下去,暂时关押在大理寺,不许任何人探望,待到李泽章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再行定罪。
    至于许昌,他所犯的罪,条条都是诛九族的死罪,燕帝当即便下旨派人去捉拿许昌,还赐了一柄宝剑,他直接说明,若是许昌胆敢反抗,先斩后奏也可。
    作者有话要说:  小boss团体一号成员李泽章,即将领便当╰(*°▽°*)╯
    第33章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shuwu.vip/book/169870/49434822.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shuwu.vip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