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直到女杀手满嘴是血，脸上肿成了一个猪头，他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可能是他前段时间摸光头摸习惯了，他站起来后先是像摸光头那样摸了一下脑袋，然后才地望着地上的女杀手一脸鄙夷地说了一句：“妈的，要不是看你长得丑，老子一定把你强奸个十遍八遍的……”
    “大哥，别装逼了，赶紧看人死了没有！”我一脸痛苦地说道。刚才这牲口是按着的我双腿飞过去的，我感觉到我的腿似乎又骨折了一次。最主要的是，之前右手手腕也不知道是被那女杀手掰脱臼了还是掰骨折了，现在也很疼。
    不得不说，阿瞒刚才的表现真让我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以前只知道他跑得快，还知道他可能是个用枪高手，却没想到这小子身上功夫似乎也不错。刚才那一脚旋风腿跳起来一米多高还能把一个人踢飞那么远，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听见我那么一说，阿瞒才蹲下去探了探那个女杀手的鼻息。
    最终她说了一句差点没把我气死的话：“还有口气……组长，你不会是想强奸她吧？这种货色可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去屎，别扯淡了！”我没好气地道：“赶紧铐起来送去抢救！”
    “组长，我刚才是不是很帅，是不是很像我的偶像李小龙，别看我瘦，其实我浑身都是肌肉，我是为了模仿我偶像，故意把自己饿成这样的……”
    “你特么快点去救人再吹牛-逼行吗？”我终于忍不住骂了起来。
    “嘿嘿，你别着急嘛，她死不了，我下手很有分寸的。组长，我刚刚表现是不是很拉风，你给个好评呗……”
    阿瞒话没说完，见我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热水壶，赶紧拖着那个女杀手的一条腿屁颠屁颠地出了病房。他的背后却留下了一条很长的血印，这场景就好像是一个恐怖片的凶案现场。
    阿瞒一出去我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连绵不绝的尖叫声：“啊，杀人了……”
    “别叫了，快点把这个人拉去抢救……”
    “啊，杀人了……”那几个护士还在外面尖叫。紧接着，阿瞒就来了一句：“再叫老子把你们几个轮了……”
    外面瞬间鸦雀无声。而后阿瞒就很含蓄地说了一声：“你们别怕，这人是个混进医院的女杀手，不是真的护士，放心吧，我是警察……”
    尼玛，这牲口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警察。
    之后应该是阿瞒陪着那几个护士把人送去急诊科那边去抢救了，不大一会儿，陈叶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
    看见走廊上和房间那么多血，她已冲进来就在我身上一阵乱摸：“小林哥哥，你没事吧，告诉我，那些血不是你的……”
    看见陈叶那么着急的样子，虽然我手上和脚上现在都还很疼，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没事，那是别人的血……”
    “是阿瞒哥哥的吗？还好……”陈叶似是松了一口大气。估计这话要是被阿瞒听见，他一定会当场吐血三升。
    不大一会儿，医院就来了很多警察，毕竟动了枪，而且还出现了杀手，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再加上我现在的身份是h省悬案组组长，上面都很重视。县局亲自来了一个副局长当场督办这件案子，询问笔录也是副局长带着刑警队大队长亲自做的。
    虽然我是警察，可一些牵扯到警察的案子，照样要例行公事做询问笔录的，这样有助于他们破案。只是我的手上有伤，脚也很疼，确实有点难受，但我不好意思拒绝，便就忍着配合他们做笔录。
    尽管我知道这件案子按道理应该和我们目前在查的案子并案处理，可在还没并案之前，都属于白曲县管。
    还没做完笔录的时候，赵铭竹就赶过来了。
    他很生气的把那个副局长和刑警队大队长训了一顿：“小林都这样了，你们还问那么多屁话干嘛，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先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副局长和刑警队大队长赶紧给赵铭竹道歉。一般情况下，一个县的公安局局长如果没有高套的话，也就是个正科级。而赵铭竹本身就是个正科级，赵铭竹要训这个副局长和大队长还不训得他们一愣一愣的。
    本来我还以为赵铭竹真的是为了我好，却没想到他是有要紧事要急着给我说，所以才把他们轰走。
    副局长他们一帮人一走，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孟洁她们两姐妹没事，还给我说了一个大秘密。”
    “什么秘密？”我有些激动地问道。
    “她们两姐妹的确也是遇到杀手了，并且她们还敢肯定这杀手一定是秦政派来的。”
    “喔，她们怎么那么肯定是秦政派来的？”扔广沟划。
    “因为其中一个人她们曾经见过，而且还比较熟。本来她们一直瞒着没说，可这次别人想对她们下手了，她们才舍得说出来。”
    “那杀手是谁？”我心里已经激动的有些怦怦直跳。
    第241章 杀手（下）
    赵铭竹看见我那么一脸激动的样子，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猜看，说不定你能猜得到……”
    “赵叔，你别逗为了，你知道我性子急……”我苦着脸道。
    “哈哈……”赵铭竹爽朗地笑道：“秦政的儿子。”
    “什么。怎么可能？”我一脸惊愕之色地望着赵铭竹。
    虽然我一直都不知道秦政还有儿子，但我却也想得到按照秦政以往的脾气，他应该不会派自己儿子亲自上阵才对。
    “有什么不可能的？”赵铭竹一脸得意地笑道。
    “秦政这么老奸巨猾的一个人，怎么会舍得派自己的儿子亲自出马，这不科学啊！”我茫然道。
    “嗯，你分析的是没错，不过你再想想他为什么会派自己的亲生儿子上场？”赵铭竹笑道。
    听见赵铭竹那么一说，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紧接着，我稍微细想一下，我终于明白赵铭竹为什么会突然那么高兴了。
    “赵叔，你的意识是，秦政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所以只能让自己儿子出马了？”我一脸期待地望着赵铭竹。
    “哈哈……”赵铭竹大笑道：“除了这一点，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了，哈哈……”
    也难怪赵铭竹会那么高兴。他的大儿子是死在秦政手上的，现在得知秦政已经穷途末路了，他又怎么会不高兴。
    “孟洁她们说那小子长什么样子了吗？”我问。
    “中等身材，挺帅气的，二十七岁，据说深得王飞龙真传，身手很厉害。”赵铭竹道：“本来孟洁两姐妹对他是没有什么戒心的，也正是因为这些，孟小洁才受了重伤。”
    “屋子里的血是孟小洁留下的？”我有些惊讶。本来之前我还以为是有杀手去偷袭孟洁两姐妹，结果孟洁她们反而重伤了杀手，然后杀手逃跑，她们只是去追人了。毕竟孟洁两姐妹的身手我是知道的，她们都是练家子，这两姐妹联手估计一般杀手要是不远距离狙杀的话，都不一定是她们对手。
    “嗯。孟小洁伤得很重，现在还在医院抢救。”赵铭竹沉声道：“这次是我们拉拢孟洁的最好机会，你叫叶子好好去和她沟通一下，叫她全力协助我们，争取把秦政这个老狐狸揪出来。就算揪不出秦政，也要把他那孽子留在白曲县。秦政手里的人命太多了，也该到他还点债的时候了。”
    赵铭竹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可见他对秦政的恨丝毫不弱于我。
    之后我和赵铭竹又聊了一会儿这几件案子的事情，最终我们定下了三个决策。
    一是。汪斌和她老婆身上，汪斌这边是一条很很重要的线索，很可能他背后也与秦政有关。
    二是，追查秦政儿子秦昊的下落，势必把他捉拿归案。按照赵铭竹的话说就是，如果我们这次能把秦昊送进监狱，秦政一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定他亲自回国都有可能。
    三是，叫h省那边组建一个专案组。核心组员暂定为我和赵晓天，周融，李大逵，陈叶，阿瞒。张怡寒。张怡寒和李大逵的人事调动问题赵铭竹已经给张博华说过了，他让张博华想办法借调李大逵给我用，至于张怡寒过去帮忙，也依然走赵晓天和当天周融的路子，都用暂时借调。
    至于其他方面的协助人员。赵铭竹和我商量了一下，他说叫我还是就按照宝山市这边的悬案组的套路来，宁缺毋滥。意思就是宁愿人手少点，需要人手的时候就找其他部门借，但也别去到处选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进去充数。
    赵铭竹说到这里的时候，给我透露了一个上面领导的重要心思。他说，在上面领导眼里，如果你只有五个人，却能干别人几十个人都干不了的事，那么你就是一个很能干的领导。如果你有二十个人，却只能干原本五个人就能干的事，那你这个领导基本也就就此原地踏步了。
    不得不说，赵铭竹这句话对我以后的官路都起到了很深远的影响。在日后的工作中，我一直都把这句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赵铭竹的意思很明确，他现在明显是想把我和赵晓天就定在h省了。我知道他心里很清楚，这对我和赵晓天来说，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特意向张博华申请借调周融和李大逵这几个精英中的精英，主要目的就是想让我们一起彻底侦破秦政这个案子。他这不仅是在帮我，也是在帮赵晓天。当然，我也很清楚他这也是在帮自己的大儿子报仇。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受我是绝对能理解的，我相信赵天之死早已牢牢地刻在赵铭竹心里了。估计这辈子抓不住秦政，他死都不会瞑目。
    和赵铭竹聊完这些事情之时，天都快亮了。
    阿瞒和陈叶在搞好病房的卫生之后也早已在两侧的床上睡着了。
    我的腿是三天后取的石膏，七天后下床走的路。
    我下床走路的第二天，正好是大年三十。扔肝低划。
    虽然一大堆事都在等着我去做，可年总是要过的。就算我不过年，其他当地刑警也得过年。虽然任务很重，但我也不能剥夺那么多人一年的唯一一次长假。因为绝大部分公安机关像什么五一十一法定节假日都是很少休息的。因为这种全国放假的日子往往是案件高发期。
    一些年少气盛的上班族没上班了，出去嗨皮一下，就会时不时搞点事情出来。最要命的是，很多单位据说都还没有什么节假日加班补贴，至少我干了快一年警察，平时几乎没怎么休息过，拿的工资貌似也没比那些休息的人多。
    这也并不是自己吐槽，只是说一下我们心中的苦。其实所有普通老百姓能遇到的问题，我们照样能遇到。老兵欺负新兵，上级猛训下级……这些事情我们身边照样天天发生。可老百姓遇到事情了还能找警察，我们遇到什么事了，为了这个铁饭碗，大部分人都选择打掉牙齿和血吞，想继续干的就默默地忍受吧！
    很多人只看到了系统内一些极少数警察的不作为，却没看到大部分警察每天都是怎么过来的。
    因此，在这种大环境下，我现在手里虽然暂时有了一点全力，可我又怎么能忍心去剥夺那些公安干警一年唯一的一次与家人团聚的长假。就是这七天长假，不少同志可能都还有一两天在值班。
    当然，其实我自己也很想去陪陪我妈。自从跟着张怡寒和葛老去接手挖眼小孩的案子之后，我这将近半年的时间几乎一直都在不停的奔波，很少陪陪我妈。我也是该好好陪他几天了。
    然而，我们想过个好年，可有些混蛋却似乎并没打算让我们过个好年。
    这一年的团圆饭我是在朱明智家里吃的。
    这也是我长到二十多岁，在我印象中过的一个最热闹的年。
    朱明智家里有三口人，我也是这次过年的时候才知道朱明智居然还有一个女儿。和我差不多大，一直在国外留学。
    她叫朱琳，染着一脑袋黄头发，很漂亮，眼睛很大，穿的也很时髦，整的和个洋妞似的。动不动来几句带着一点伦敦腔的英文，听起来倒是挺唬人的，其实我都能听出来有些单词发音明显不准。
    我一看她那样子就感觉不像什么正经留学研究生，如果不是朱明智家境不错，我真怀疑她在外面没干什么好事。那浓妆艳抹的样子，总感觉和红灯区的站街女差不多。
    最要命的是，这大冬天的，她穿得衣服肚脐眼都还露在外面的。我看朱明智似乎很想抽她，看她的时候眼睛都是横着看的，可朱琳似乎很讨朱老爷子喜欢，因此朱明智一直不敢吭声。
    除了她，还有另外三个女人，其中两个是陈叶和我妈，另外一个当然就是张怡寒了。也不知道张博华和朱明智是怎么想的，张博华居然也和张怡寒来朱家陪朱老爷子过年来了。
    说来说去，其实就是我一个小青年陪着三个美女以及四个老人吃年饭。不过这顿年饭吃的倒是挺热闹，我妈不停地给我夹菜，陈叶也夹，张怡寒也夹，后来朱琳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也开始给我夹菜，还当着陈叶与张怡寒给我抛媚眼……
    我一看就知道这女人似乎对我没安好心，我便随便吃了点饭就赶紧先闪人。其实就算不因为这事我也没打算吃多饱。
    因为赵晓天说了，今年他失去了一个亲兄弟，可却多了几个兄弟，而这几个兄弟就是我和周融，李大逵三人。因此这小子非得说今年一定要去他家吃年饭。
    于是我吃完饭后和朱老爷子几个人说了一声，便赶紧开车朝赵晓天家里赶。赵晓天家住在郊区宝山殡仪馆的山下，离市内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大过年的，路上没什么车，我就开的比较快，却没想到我刚拐上郊区的路上，后面突然出现了一辆黑色的悍马车。这车开的很快，明显来者不善。
    看见如此一幕，我一下就急了。
    我赶紧加大油门，然后给赵晓天打电话：“赵哥，妈的，我被人跟踪了。”
    “什么，草他马的，大过年了还不肖腾，你现在在哪里，我们马上过来，他们敢让哥几个过年不痛快，我们今天一定让他们吃顿饱的！”赵晓天一说完，我就听见他大声朝其他人吼了一句：“哥几个，抄家伙，小林被人跟踪了！”
    “什么，大过年的还敢跟踪我们英俊潇洒的组长，妈的，组长在哪里，叫他等着，我马上打电话调几百个兄弟过来砍死他们……”
    尼玛，我一阵头痛，赵晓天怎么把阿瞒也叫过来了。
    “砍你妹，等你把人调过来，小林骨头渣子都没了……”赵晓天大骂了一句。
    赵晓天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啪”地一声：“大过年的，说点好听的不行吗？”我知道赵晓天又挨巴掌了。
    第242章 分筋错骨手
    “竹哥，大过年的就别打了呗？”
    “狗日滴，你叫什么？”
    “兄弟们，撤……”赵晓天叫了一声之后，我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后。他才又想起和我说话：：“兄弟，你现在在哪儿呢？我们马上到，你别挂电话，随时保持联系。”
    “喔，好的，我已经上二环路了，你们快点过来吧。”我听见楼梯间一阵稀里哗啦的脚步声，我知道那几个变态已经全都一起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