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是，老夫人。小姐真是受苦了，瞧着都变成竹竿了，一定得好好补补！老奴这就让厨房的人准备。”赵嬷嬷年纪五十多岁，是林家的家生子，打林老夫人嫁到林家时就开始伺候林老夫人，也是看着林舒长大的，对林舒有着一份别样的宠爱。林舒失踪的这些时日，她也担心得寝食难安。听了林舒的经历，十分心疼这孩子。得老夫人吩咐，赵嬷嬷这才有机会开口说话。
    “哎呀！赵嬷嬷，你别听祖母的。全都是肉我怎么吃得下去，腻都腻死了！就跟平素一样即可，荤菜素菜一起准备。”林舒好笑的说道。
    赵嬷嬷不答，反看向林老夫人。林老夫人无奈的言道：“就依了这丫头吧。不过从明儿起，你让厨房的人给二小姐的饭菜，顿顿都准备成药膳。这些时日舒儿受了那么多苦，身子一定大不如从前，必须得好好补补！这点没得谈！”
    “哎！老奴这就去办！”赵嬷嬷得了话，跟林老夫人与林舒行了个礼就立马去办。
    “来，舒儿，你跟祖母说说那韩世子的事。他人样貌如何？性情如何？你觉得他这人如何？”林老夫人双目慈祥的看着林舒，柔声问道。
    听言，不用想林舒也知道她祖母想干嘛了。脸上赛时有些尴尬，讪笑着说道：“祖母，你问这些作甚。韩洛隽他已经直明了当的说了，不想让外人知晓他救过我，摆明了不想跟我扯上关系。您就别打他的主意了。”虽然林舒想跟韩洛隽在一起，但她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韩洛隽亲自开口娶她。而不是依靠长辈们的说亲，舆论的捆绑逼迫韩洛隽跟她在一起。
    “我孙女如此的貌美如花，大方善良，除非他脑子进水了，否则怎么会看不上你呢！舒儿莫怕，若是你对他有意思，祖母亲自跟易王妃给你们说亲去。啊！对了，好像你大哥朔儿跟韩世子都就读圣才学院吧？我们先让你大哥将此人了解清楚，若是人品样貌才学都不错，祖母定会给你说了这门亲事。”林老夫人眼尖如鹰，哪里看不出林舒眼中隐藏的爱意。只当林舒是在害羞，才会当着她的面拒绝。不以为然的跟林舒言道。
    林舒一听急了，赶忙摆手道：“祖母，你别这样！若是他对我有意思，自然会上门提亲。但若无意思，我们上赶着嫁给他，这让人如何看我们林家啊！祖母，你就别操心了，我还有两年才及笄，不着急。倒是林倩，她跟苏姨娘就是因为跟穆侯府的亲事谈不成，才会设计害我的。林倩今年十六，也该说亲了。”
    “说亲？哼，本来我跟你娘打算等下月宫里办的中秋晚宴带她去相看相看。没想到她们母女俩等不及，心如此大还如此歹毒。既然她们想嫁，等事情查清楚后，我就如她们所愿，让林倩嫁个好人家！”林老夫人咬音咂字，话里带着浓浓的杀气。
    林舒听罢，心里一阵满意。附和道：“嗯，该给林倩找户好人家，不然不知道她们母女俩还会做什么。”
    “她们敢！有老身在，谁也别想在定国公府作妖！”林老夫人冷眼怒声言道。
    “祖母威武霸气！”林舒笑呵呵地赞道。
    闻言，林老夫人脸上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伸出手宠溺的捏林舒的瑶鼻。“你这孩子！”
    ☆、出府求助
    第二十章：出府求助
    时间荏苒，仰俯之间，已过一月。自从林舒回府后，安氏也渐渐在林舒的安抚下恢复了正常。而林舒的三位兄长在得知林舒的遭遇后，十分震怒。虽然案子没查出来主谋就是苏姨娘，但他们兄弟三人皆信林舒的话，三人没少给苏姨娘穿小鞋。在苏姨娘的吃喝用物上动了不少手脚，给林舒出了口小气。
    自从林舒回来后，每日就忙着陪安氏与林老夫人，两位长辈将林舒扣在身边，看得死死的，不给林舒离开她们视线的机会。
    在林舒不知道的背后，林老夫人偷偷给林舒的大哥林朔下了个任务。林朔一接到任务，赶紧跑回了圣才学院。留下两位双胞胎弟弟，林舒的二哥林玉跟三哥林琦在府，关注案件的进程。
    一月了苏姨娘的案子还未有进展，林舒有些烦躁。难道苏姨娘果真做的如此天衣无缝，找不到任何把柄？许久未见韩洛隽，林舒心里甚是想念，但家中的诸位将她看得牢牢的，林舒没机会出府，身边的丫鬟嬷嬷也都是长辈们派来伺候她的人，想让丫鬟做点什么，自然会让长辈们发现。虽然人陪着长辈，但林舒已经六神无主，神绪飘远了。
    看林舒心不在焉，怅然若失的样子，安氏担忧一问：“舒儿，你怎么了？如此没有精神，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来，跟为娘说说，为娘一定尽力给你办好！”
    一旁喝茶的林老夫人听言，抬眼朝林舒看过去，看林舒果真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开口询问：“舒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如意的事说出来，祖母一定给你办了！”
    被俩位长辈如此一说，林舒只好说道：“我看案子京兆尹府已经查了一月，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些忧心。我觉得再查不出什么证据指明是苏姨娘做的，爹爹他会开口为苏姨娘求情了。”林舒了解她这位父亲，因为当年苏姨娘救过他一命，对苏姨娘有着一份别样的感情。若是日子久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她父亲肯定憋不住要为苏姨娘开口。那样的结果可不是林舒要的，她要的结果是将苏姨娘跟林倩这对母女赶出林家，不再有祸害林家人的机会。
    “他敢！老身还没死呢！这林家还轮不到他做主！这个苏氏我当年就瞧着不是个好东西，要不是志远跪了一天一夜求我，我根本就不让那贱妾入府！这次的案子不管有没有证据，她都别想再踏进这定国公府。林倩这孩子都被这贱妾教歪了，现在掰正也来不及了。改日，等案子了解了，舒儿她娘，你去替这孩子挑一门亲事吧！”林老夫人向来看中妻妾嫡庶之分，加上苏姨娘的关系，还有林倩的个人品质，让林倩不讨林老夫人的欢喜，林老夫人心里一点都不在意林倩这个庶女。
    “是，媳妇定会好好给倩儿这孩子挑门好亲事。”安氏面色没有波动，薄唇轻言的应了下来，但心里却有了一番算计。苏氏，这个出身商贾之家的妾，安氏一直都不放在眼中。没想到苏氏居然如此胆大，心思如此歹毒，对她唯一的女儿下手。既然你不仁别怪我无义，林倩这个孩子她一定会好好给说一门亲事的！苏氏藏在衣袖里的手，暗暗地握成了拳头。
    提到林倩的亲事，林舒好奇的问道：“娘，你打算给林倩相看哪家的公子啊？”
    “这不是你一个闺阁女子知道的，你还是抓紧点，好好练一练琴棋书画女红这些。要不然等过两年，给你说亲，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对方说你有何能了。”一提到这，安氏就十分的头疼。林舒这孩子自幼被老定国公跟林老夫人宠着长大，随心所欲，谁都不能约束她。到现在琴棋书画女红这些一窍不通，让安氏好生着急。但又不能逼着林舒去学，若是林舒跑到老夫人面前告状，挨骂的还得是安氏自己。
    “哎，娘，你别整天拿那些平常女子要学的东西折腾我。那些东西我一看就心烦，学不下去。我也不一定要学那些才嫁的出去啊！你瞧，祖母也是琴棋书画都不精通，连绣朵花都像坨屎一样，我祖父还不是十分疼爱祖母！”提起她祖父跟祖母的爱情，林舒就心生羡慕。
    林老夫人赵氏是金洲前南淮王的老来女，前南淮王对这个女儿疼爱极了，亲自求先皇赐了个封号给这个女儿，林老夫人的封号是净坷郡主。自幼在金洲长大，老定国公年轻时甚爱行走江湖，路过金洲时遇上了林老夫人，对林老夫人一见钟情，这一钟就钟爱了一生。娶了林老夫人进府，平生没纳过一个妾，无时无刻不将林老夫人放在心尖上。
    林舒自幼在两位老人身边长大，目睹了点点滴滴祖父对祖母的爱，在林舒的心里也希望能遇见一个像她祖父一样痴情的男子，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上一世，遇见了赵亚青，少不更事的林舒被赵亚青的甜言蜜语蒙蔽了双眼，相信他会是她的良人。也因赵亚青对她承诺过跟会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林舒才会对赵亚青那么死心塌地。但后来，为后十年的凄楚让林舒看清楚了这个渣男。
    想到赵亚青这个渣男，林舒蓦然惊醒。最近吃好睡好，天天陪着祖母跟娘亲瞎唠叨，林舒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原来是忘了在清河郡发现赵亚青干的‘好’事了！
    “祖母，娘，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去找二哥跟三哥！你们慢聊，好好给林倩挑个好人家，把她嫁远点别回来祸害我们就行了！”说话的功夫，林舒已经跑远了。
    看林舒急匆匆的跑了，林老夫人跟安氏都不明所以。安氏无奈的说道：“这孩子，一点没个淑女样。日后可怎么办咯！”
    “什么怎么办。舒儿这样挺好的，率真洒脱，不拘小节。你该高兴，舒儿不是那种满心城府，手段隐晦的女子。至于日后，缘分到了，自然有果。你就别操心约束她那么多了，人活得恣意快活那才不枉到人间走一朝。她怎么高兴就让她怎么过吧！”林老夫人心平气和的跟安氏言道。
    “婆婆说得是，是媳妇愚昧了。”安氏被林老夫人的话说服了。
    且说林舒，一路狂奔，冲到了她哥哥们住的三省园，逮住扫地的小厮就问：“我那两个哥哥，可有一个在里边？”
    “二小姐，二公子刚跟世子的书童林竹进去，说是要拿什么东西给世子。”小厮恭敬的给林舒行了个礼回答道。
    “林竹？他被我大哥派回来拿东西？”林舒好奇的问道。
    “看情况好像是这样的，具体是不是这样，奴才也不清楚。”
    听言，林舒确定她大哥是派书童回来取东西了，想到什么，林舒脸上顿时有了神采，摆手跟小厮言道：“嗯，我知道了，你继续干活吧！”说罢，林舒拔腿就跑。
    林玉本来在外边跟林琦赛马正在兴头上，却被他大哥的书童跑过来打断，让他把前些时日借看的书给还了。林玉不爽的领了林竹回府，去他屋里找了一番，将书都给了林竹。刚一转身，就看到突然出现的妹妹，吓了一跳。
    “舒儿！你怎么来了也不吱一声，吓到我了！”拍拍心口，林玉不满的跟林舒说道。
    “吱——”林舒调皮的照林玉的话，吱了一声。
    林玉无奈地摸林舒的头，问道：“怎么了？没事你可不会跑到这三省园来找我们。”
    “二哥，大哥是不是让林竹回来取东西？”看着一旁的林竹，林舒明知故问。
    “嗯，怎么了？你想做什么？”林玉觉得林舒这么贼兮兮的问绝对没好事。
    “嘿嘿，我想去大哥的书院转转。我都没去过，真是好奇。”林舒讨好的拽着林玉的手。
    “不行！那书院里都是男子，你去作甚！想都别想，在家好好陪着祖母跟娘亲，她们前段日子可是为你操了不少心。”林玉不经思索的就给拒绝了。
    “哎呀，我都陪了她们一月了，再不让我出去转转我会憋坏的！”林舒不满的跺起脚来。
    “憋坏了也得给我憋着！人家是吃一堑长一智，你说你都吃了那么多苦，记性都不长一点呢！忘了前边就是因为想出去玩才被人骗出府绑了的，外边不安全！你怎么就不安生点呢！”林玉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林舒的头。
    “二哥！我是有正事，要去找大哥！”见林玉态度坚决，林舒乱扯道。
    “少来这套框我！我还不知道你吗！我告诉你，大哥去学院前特地吩咐我跟你三哥，在家好好看牢你，不给你有机会跑出府。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学点绣花什么的，女孩子家安静点好！”林玉苦口婆心的跟林舒言道。
    “不行！我今儿非得去！二哥，你最好了，你让我扮作小厮跟着林竹去一趟大哥的学院吧！”林舒知道老易王的性子，对韩洛隽自幼就严加管教，不给他放荡风流的机会。韩洛隽既然回了京，老易王肯定不会多留他，定然将韩洛隽赶去了学院读书。眼下林舒心系苏姨娘跟赵亚青这两个人的事，想不出方法对付他们，这两人的事除了能找韩洛隽让他想法子解决，林舒不知道再向谁求助了。
    一旁的林竹抱着书，听言，忽然觉得背后有些阴冷。赶紧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非去不可？”林玉挑着眉头问林舒。
    “对！非去不可！”林舒态度坚决。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若真是要紧事，我兴许能同意让你去，还帮你应付长辈。”林玉循循善诱的言道。
    林舒沉默了，在心里考虑片刻。咬咬牙，拉扯林玉到内室，跟他低声说道：“我想去看一个人，就是救了我的易王府世子，韩洛隽。我想去亲自跟他道声谢。”
    林玉一听，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要去看韩世子？舒儿，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
    “我、我没有。我就想去跟他亲口道声谢。”林舒别扭的别过头。
    “哥哥还是那句话，不老实跟我交代，别想我放你出去。”林玉一副你不说清楚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见她二哥这样，林舒知道不说清楚他肯定不放自己出去，叹了口气，含羞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道：“你别告诉别人！若是让我知道你告诉了其他人，我今后都不理你了！”
    林玉愣了良久，想起什么，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我知道了，你去吧。到时候大哥骂你我可不管。”
    看林玉同意了，林舒乐了，狗腿的说道：“哎！我就知道二哥对我最好了！放心吧，大哥那边怎么骂我都不会供出你的。”
    林玉将头撇开，哼了一声，道了句：“油嘴滑舌，马屁精！”
    ☆、信任皆无
    第二十一章：信任皆无
    林朔从林老夫人嘴里得知林舒对韩洛隽有好感后，膛目结舌，愣神了良久才被林老夫人敲醒。还被林老夫人派了个任务，让他回学院里打探了解韩洛隽这个人。
    既然是妹妹感兴趣的，一定得好好全方面了解一下韩洛隽这个人才行！回到学院后，林朔先是有意无意的向韩洛隽的同窗打探韩洛隽这个人的品性。从大家嘴里知晓韩洛隽这个人才学不错，不足的地方就是有些孤傲，林朔不太满意韩洛隽这点，打算亲自试探韩洛隽这个人。
    这几日林朔刚跟韩洛隽攀谈上，林朔跟韩洛隽相谈甚欢，相逢恨晚。今日与韩洛隽谈到前朝诗人李钰，听闻韩洛隽对此人的诗集有兴趣，想起他正巧有几本李钰的孤本，里边不单记载了李钰的生平趣事，还有不少李钰所作的鲜为人知的诗词。林朔立马派他的书童林竹回府去跟林玉取。那几本关于李钰的孤本林朔前段时日借给了林玉看，算算时日林玉应该看完了。
    却不料，林竹不单将书取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人！看到一身男装小厮装扮的林舒，林朔只觉得头大，想发火又不能发，面色不善的压低声音问林舒：“舒儿，你跑来这里做什么！真是胡闹！”
    同吃惊的不只林朔一人，还有林朔身旁的韩洛隽。看到林舒，先前两人同患难的记忆涌上了韩洛隽的脑海，一遇上林舒准没好事，韩洛隽头疼开口道：“你们兄妹先谈，我去门口守着。”说罢，也不等林家兄妹的回应，韩洛隽箭步出了门，还顺带关上门。
    看韩洛隽都走了，林舒还一副花痴的样子，林朔顿时觉得有些丢人。好在看韩洛隽的样子没放在心上，要不然他日后可怎么面对韩洛隽啊！扶着额头，将林舒扯到椅子上坐下，林朔言道：“行了！人家都走了，还看什么看。舒儿，一个姑娘家是不能这么直白露骨的看一个男子的，这样会叫别人以为你是个不知检点的女子。”林朔好言相教。
    “哥，你说的是色|眯|眯的看着人家吗？我没有啊！我明明是很坦荡很敬佩的看着韩洛隽，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难道不该用那种崇拜与感恩的目光去看待吗？”林舒不满的反驳道。
    “你这目光还说不是……哎，算了，不讨论这个。你跟我说为何要跑来圣才书院，你这么胡闹祖母跟娘亲她们知道吗？我不是让你二哥三哥看着你吗？你怎么跑出来的？”懒得与林舒多加讨论目光的问题，林朔反问林舒来此的目的。
    “我说想来谢谢韩洛隽，然后祖母跟娘亲就同意了。二哥三哥他们两去郊外赛马了，他们并不知道。”林舒一脸无辜的看着林朔，面上一点扯谎的破绽都没有。
    听说是祖母跟娘亲放林舒出来的，林朔将信将疑。祖母有意韩洛隽这个人，林朔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特地派他回书院打探韩洛隽这个人。沉思了顷刻，林朔分辨不出林舒话里的真假。试探的说道：“祖母她们肯定不会任由你这般胡闹，一个姑娘家的扮成个小厮跑来男子读书的学院。该不会是你自己跑来，胡骗我的吧？”
    “哎呀，大哥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来都来了，你现在赶我走我肯定死赖着不走。除非你让我单独见韩洛隽一面，我有话跟他说，说完我保证乖乖离开。”林舒怕她大哥再问下去，她会露出马脚，干脆撒娇起来。
    林朔沉默了，若有所思的看着林舒，问道：“你要跟他说什么？你们可是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的独处可不好。”
    “我知道，我就是想跟他亲口道声谢，说完我就走了。”林舒再三强调。
    “那好吧，我去让韩世子进来，你只能跟他道谢，道谢完了立马回去，不得有耽搁！”林朔板着脸跟林舒言道。
    “嗯嗯，好！大哥，你快叫韩洛隽进来！”见林朔同意，林舒急忙催着他。
    林朔突然有种妹大不中留的感觉，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出门，叫韩洛隽进去。
    韩洛隽一直守在门外，长身玉立的负手而站，因为人长得仙俊，给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一旁抱着书的林竹看了心里都不禁想：若是他们家二小姐能嫁到这样的男子该有多福气。
    虽然猜到林舒胆大的跑来书院跟他有关，原本韩洛隽以为林朔不会任由林舒胡闹，没想到兄妹俩谈了一番后，林朔不单没赶着林舒离开，反而还让他进去跟林舒谈话。韩洛隽觉得他们林家人真是荒唐。面无表情的进了屋，韩洛隽站在林舒面前，冷淡的问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我想你了。最近我有些烦，苏姨娘的事情没有进展，京兆尹府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她。再拖下去，我爹爹肯定会开口为她求饶。还有，上次我们在清河镇发现的事，你不是说回了京就解决吗？你可想好了什么法子，对付那些歹人？”林舒开门见山的说了她来的目的。
    被林舒的第一句话吓得韩咯的心扑通跳了起来。听下去，看林舒是有正经事来找他，韩洛隽心态才恢复正常。处之泰然的坐下来开口说道：“你那姨娘是林家的人，就算官府查不出，林家也自有处置，本公子不参与。关于清河镇发现的事，我觉得你可能多想了，世间哪有这种吃了就让人听话的药粉，异想天开，不切实际。”
    苏姨娘的事韩洛隽不在乎，林舒可以不谈，但是韩洛隽居然不信她的话，林舒就急了。“我没胡说！当时我们看到的那些药粉吃了真的能控制人！不信你去弄一点吃了试试看，只此一点，便会上瘾，若是求之不得，人盯如百虫啃咬般疯狂难受。”
    其实韩洛隽自从回了京后就派人去清河镇暗查了，但他不打算告诉林舒。韩洛隽觉得林舒身上藏有不少秘密，想从林舒口中挖点出来。没想到他只是故意试探一说，林舒会这么较真的让他试试，韩洛隽眼角抽搐了一下。反问林舒：“你如何知晓那效果？难不成你服用过？”
    “我当然没用过，我是听上次被我捆绑住的伙计说的。”林舒急忙辩解道。
    “我看你形容得如此形象，似感同身受般，还以为你试过。既然是听那伙计所言，那伙计应该知晓不少那伙人的秘密，是个重要的人证。既然要查，我们必须将这伙计带来，好好询问一番才是。”韩洛隽平心静气的说出这话，样子有些漫不经心。但说这话时却在暗中观察林舒的神色。
    听言，林舒心里暗道一声糟糕。那伙计可是什么都不懂的，若是韩洛隽直接将他带过来，一番逼问全都知道是她在撒谎了。林舒心慌意乱，来不及多想，直接说道：“不行！不能带他过来！”
    “哦？为何不行？”韩洛隽挑着如墨的剑眉问林舒。
    林舒支支吾吾的说道：“因为、因为这、这会、这会打草惊蛇！对，这会打草惊蛇！你想啊，若是那个伙计平白无故的失踪了，肯定会让那家酒馆的掌柜跟那钱员外生疑，到时候他们跑了怎么办？”急中生智的说出了一个理由，说完林舒在心底有些欣赏自己，觉得自己还不算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