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第190章 林戈尔远征记（十二）目的

    第190章 林戈尔远征记（十二）目的
    “好了，各位。”克米特公爵敲了敲石壁，不是他不想敲桌子，而是这个厅堂里原有的桌子已经腐烂了。不过诸侯们很给自己这位公爵面子。他一说话，这些诸侯们都看向了他。
    不能不给啊，人家克米特公爵是真正地在战场上与河间地的大诸侯们并肩作战的，尤其是他跟班吉寇·布莱伍德伯爵和佛利斯特·佛雷侯爵打好了关系，这令克米特成为了徒利家族历史上少有的实权河间地总督。
    克米特·徒利看向了在场的诸侯们，心中暗暗盘算起了可能的阵营划分，瓦雷泽斯家族虽然已经离开了君临，但龙泽尔不是雷妮拉，雷妮拉当年犯的最大的错误是她身为王储却不主动地掌控君临的局势，她离开君临，但她居住的地方可是龙石岛，即便是坐船也可以做到一日往返君临的龙石岛，更何况她有龙，她的丈夫也有龙，但她竟然放任君临彻底脱离她的掌控。最终酿成了，韦赛里斯驾崩的消息她竟然没能第一时间知道，最终在血龙狂舞的开始落入了下风。
    其实最令这些参战的诸侯在事后扼腕叹息的不只是这些。
    君临守备队的金袍子是戴蒙的心血，但在“违命的”阿莉森，“弑亲者”伊蒙德，“拥王者”科尔和篡夺者伊耿发动政变时，这支部队没能起到任何作用，忠于雷妮拉的大臣被血洗，而雷妮拉竟然还只是待在那座近在咫尺的小岛上，直到路斯里斯王子战死，篡夺者撤出君临，龙泽尔返回后才下定决心占领君临。
    只能说，雷妮亚的政治水平实在是有点太低了。但龙泽尔与雷妮拉有个最核心的区别，龙泽尔又不是王储，他对那把铁椅子毫无兴趣，无需在君临布置太多的力量。
    龙泽尔有边疆地亲王领，那里才是他的根基。
    但雷妮拉抛开身份，什么都没有。
    这是他们两个本质的区别，龙泽尔可以在自己辽阔的领地上安静地看着维斯特洛权力的游戏，他可以轻易动员不少于一万五千名精锐，也拥有狭海之上最强大的舰队。他的财富冠绝诸国。
    这也是克米特他们能够公开表示自己对瓦雷泽斯家族的亲近的根本原因，
    瓦雷泽斯家族足够强。
    克米特看向众人，其他诸侯也在看着克米特公爵本人，所有人都在心里划分起别人的阵营。克米特自己其实并不算是铁杆的亲近瓦雷泽斯的那一派，真正第一批响应黑党号召的诸侯们实际上都暗中腹诽过徒利家族早期的摇摆不定，但无论是艾尔蒙公爵，还是克米特公爵的坚定消弭了他们早期的摇摆。所以他也算是所谓的“银龙党”。
    这是未来被人们称为“历史学家”的大学士马丁在他的著作《坦格利安王朝史》，和博士山姆威尔的著作《秘史：伊耿二世到贝勒一世时期史》中的定义，用以形容在这一时期与瓦雷泽斯家族亲近的贵族诸侯们。
    河间地的银龙党很多，佛利斯特·佛雷侯爵，培提尔·派柏伯爵和他的儿子斯坦顿·派柏爵士，班吉寇·布莱伍德伯爵，梅利斯特伯爵，布雷肯伯爵，暮顿伯爵，以及克米特·徒利公爵都被后世认为是银龙党的成员。
    而凡斯家族，比格勒斯通家族，钱伯斯家族，戴瑞家族则被后世认为更倾向于王室。
    不过在场的诸侯们恐怕不是这么认为的，比如佛雷侯爵，派柏伯爵与班吉寇伯爵一直站在一起，与布雷肯伯爵和暮顿伯爵有些针锋相对，戴瑞伯爵和两位凡斯伯爵则冷眼旁观这几位刚刚不知所谓的争吵。
    “各位，我们需要做的是把这次比武大会组织好。”克米特公爵中止了大家不知所谓的争吵。“国王陛下和王子殿下希望通过这次比武大会遴选出新任的赫伦堡领主，这是这次比武大会的目的。”
    “克米特大人。”旅息城的凡斯伯爵与戴瑞伯爵对视了一眼，开口说道：“可是王子殿下承诺的钱呢？”
    他上前走了一步：“我记得王子殿下承诺出九万金龙，用于筹办比武大会，可是大人。”凡斯伯爵看了一圈，叹着气说道：“我只看到了石头，没有看到金子。”
    “王子殿下承诺的是比武大会结束后从国库调拨款项。”克米特公爵无奈地说道。
    他根本没想出这笔钱。
    至少在他的目的达到之前，他希望的是由我们来出这笔钱。
    克米特·徒利很清楚韦赛里斯的想法，都是谙熟贵族间的博弈的年轻人，谁不会做这些事？当然，在徒利家族和提利尔家族一样，对封臣管束无力的时期，徒利家族是做不到的，不过现在，克米特也可以体验一下那些强权公爵征调封臣的感觉了。
    不过他也不会做得太过分，毕竟他很清楚他现在的地位很大程度上是来源于并肩作战的情谊，而非家族的势力。
    “那就相当于我们要掏这笔钱？”亚兰城的凡斯伯爵接过了话茬：“大人，那可是九万金龙！更何况，按照现在赫伦堡的情况，九万金龙根本不够。”
    “我知道。”克米特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找到各位，向你们说明这个情况，赫伦堡比武大会需要我们掏钱，出人。”他看向在场的贵族们。
    银龙党的三个铁杆成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其他的诸侯也纷纷回避了克米特的目光，克米特却感觉轻松了不少。
    就连最亲王的戴瑞家族都没有主动跳出来，说明韦赛里斯这种明摆着是要削弱河间地诸侯的谋划已经非常清晰了。
    大家都能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徒利家族会承担这些金龙。”克米特继续说道。
    他有这个能力，因为在他将这个情报传递给瓦雷泽斯家族后，银血银行同意了以很低的利息借给徒利家族十五万金龙，用于筹备赫伦堡比武大会。
    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的几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继续安静地看着克米特公爵详细地告诉河间地的诸侯们他们的任务。
    月亮驱赶走了太阳，河间地的风呼啸地掠过巨大、残破的塔楼，仿若奶妈的童谣里唱的恶魔的尖锐叫声在这座空荡荡的庞大城堡里回荡。
    那株庞大的鱼梁木下，班吉寇刚刚结束了祈祷，就看到了佛利斯特·佛雷侯爵站在自己身后。
    “班，我来向你征求一个建议。”
    班吉寇忽然举起了手，示意佛雷侯爵让自己猜一下：“没猜错的话，沙比瑟夫人希望你争取一下赫伦堡？”
    “我知道那里有诅咒。”佛雷侯爵长叹一声，走到班吉寇身边盘膝坐了下来，班吉寇看了看佛利斯特，也变跪为坐，耐心地倾听着佛雷侯爵向他絮絮叨叨佛雷家族的困境。
    尽管在血龙狂舞一战中，佛雷家族成功凭借着自己不惜一切代价支持黑党的行为，以及佛利斯特在战场上的英勇赢得了河湾地诸侯的尊重。
    但只有七神才知道这种尊重会不会随着时间消逝，佛雷家族需要更多。
    于是佛雷家族真正的掌舵人，那位泼辣的沙瑟比夫人盯上了赫伦堡，但她也清楚韦赛里斯做出这码事情绝对不简单，所以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尽管佛雷家族已经准备好了参赛的骑士。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佛利斯特。”班吉寇也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辱骂佛雷家族“暴发户”的那些古老的贵族中，也有我的家族。抱歉，佛利斯特。
    班吉寇心里说道。
    “我相信你已经意识到了这场比武大会的真正意图，韦赛里斯王子希望河间地更加服从国王，毕竟现在的王国的大贵族里，马泰尔家族与王室亲密，但维系的纽带是乔佛里伯爵与亚莉珊卓拉女亲王的婚姻，与王室本身关系不大。戴恩家族太过弱小，且昆兰亲王与龙泽尔亲王殿下关系密切。史塔克家族，兰尼斯特家族，艾林家族古老，强盛，本身就在领地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龙泽尔亲王殿下亦是如此。”
    他低声说道：“只有河间地和河湾地，因为徒利家族和提利尔家族都不是曾经的国王家族，所以他们更依赖王室的认同，但现在不一样了。提利尔家族背靠上了龙泽尔亲王，并且与罗宛家族结为了姻亲”
    佛利斯特·佛雷侯爵认同地点了点头。
    “王室需要重新笼络各个地区的诸侯。”佛雷侯爵沉声说道：“所以赫伦堡是给王室派来的人准备的？”
    班吉寇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的。”
    佛雷略有不甘地接受了这个答案，他没有停留，在跟班吉寇道了谢之后离开了心树的范围。只留下班吉寇一个人依然坐在树下思考着。
    亲王殿下，感谢您的教诲。
    班吉寇在心中感谢了一下龙泽尔，在龙泽尔在君临的那几年，他没少跑到君临拜谒龙泽尔，并且确实学到了很多。
    就比如这次的情报。比武大会的最后遴选出的那个人将会拥有的头衔。
    赫伦堡伯爵.神眼湖统帅.
    韦赛里斯王子，你似乎有些太着急了。
    班吉寇看着鱼梁木上泣血的人脸，陷入了思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