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第227章 人道昌盛的代价

    在洪荒，但凡经历过上古时期的仙神，都对一些特殊的灵宝有非常深刻的印象。
    比如通天教主的诛仙四剑。
    尽管通天教主拿到诛仙四剑以后，只正正经经的使用过一次，但这并不妨碍仙神们敬畏诛仙四剑。
    只需要那一次，足以证明诛仙四剑的强大。
    而在上古洪荒时期，如果说有一件灵宝比诛仙四剑更加有名，这件灵宝不是太极图，也不是盘古幡，而是一件名叫东皇钟的宝贝。
    东皇钟，东皇太一的伴生灵宝。
    东皇太一，上古时期六圣成圣后，洪荒上最强大的准圣。
    之所以说他是六圣之下最强，而不是他的兄长帝俊，正是因为东皇钟实在太过强大了，远远超过帝俊手中的河图洛书。
    当时的洪荒生灵都以为镇压妖族气运的是帝俊手中的河图洛书，实际上却是东皇太一手中的东皇钟！
    可以说妖族气运是依靠东皇太一的东皇钟，在当时巫族一家独大的洪荒，愣是历经艰难险阻，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与巫族达成了脆弱的平衡。
    之所以是脆弱的平衡，是因为妖族初建立的时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一族”，而是一个松散的联盟，为了抵御巫族而出现的联盟。
    这个松散的联盟，惟一的作用就是在巫族大肆捕猎万族的时候，谴责一下巫族，如果有能力的话，顺手再互相助力一番。
    但也仅止于此了。
    这就是最初的妖族姿态。
    后来是帝俊和东皇太一两兄弟，以大毅力、大魄力，经营不知道多少个元会，才让洪荒万族对“妖族”这个概念有了归属感。
    在这个阶段中，妖族这个松散的联盟没被巫族吃干抹净，全靠帝俊和东皇太一。
    准确的来说，是全靠东皇太一！
    因为帝俊需要统筹整个妖族，而且还要调解妖族内部的矛盾。
    还是那句话，妖族最初的时候，就是个松散的联盟，不能指望一个松散的联盟内部和谐一片。
    当时万族的矛盾虽然不比巫族和万族之间的矛盾，但也不小。
    帝俊为了调解这繁多的矛盾，让妖族真正的统一，一致对付巫族，不得不从各大妖族中提拔了各大妖王，开始往当时还没彻底孕育出星神的星辰上发展。
    白泽等妖神，也是在这个时候逐渐有了名气，尤其是白泽，在当时的妖族位列极其靠前。
    比后来的什么妖师鲲鹏，要有声望的多。
    妖师鲲鹏是个想摘桃子的，结果桃子没摘到，反而被当时已经壮大的妖族吞掉了北海聚集在鲲鹏麾下的那些族群。
    当时聚集在北海鲲鹏会下的那些族群自称是北海妖族，与当时帝君创建的妖族是并列关系，并不互相依存。
    不过当妖族吞并北海妖族以后，北海妖族就不复存在了。
    至于妖师鲲鹏，偷鸡不成蚀把米，没了北海妖族的支持，他这个妖师名不副实，最后在妖族里头顶着个妖师的名头，逐渐失去了存在感。
    妖师鲲鹏在当年的封巫妖大劫中，到底是去了归墟，还是隐没在洪荒追求大道，没多少人知道，是个谜团。
    九灵元圣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很多。
    之所以想到妖师鲲鹏，是因为鲲鹏虽然失去了他的北海妖族，但他是巫妖大劫末期妖族最强大的几个妖族之一。
    帝俊和东皇太一在巫妖大劫的最终战中都选择前往归墟，也必须选择！
    毕竟巫族和妖族的那场战争，几乎让洪荒在之后的很多元会里停滞不前。
    天道不会允许他们继续出现在洪荒。
    帝俊作为天帝，东皇太一是天帝的兄弟，包括天后在内，众多妖族大能因为太伤天和，都进去了归墟。
    唯独鲲鹏是个例外。
    这些年来，很多仙神都在找寻东皇钟的存在。
    因为传闻中东皇钟是镇压妖族气运的至宝，同时东皇钟又是洪荒少有的至高灵宝。
    因此想要得到东皇钟的仙神不要太多。
    可是自从巫妖大劫以来，东皇钟从未在洪荒再度出现过，以至于有仙神认为东皇钟可能被东皇太一扔进了混沌。
    东皇钟是镇压妖族气的宝贝，只有存放到一个所有仙神拿不到的地方，才能保证妖族气运长长久久。
    事实证明，妖族的气运确实保存了下来，不仅没有像巫族那样，甚至还有几分稳中向好的迹象。
    说明东皇钟依旧镇压着妖族气运。
    如果东皇钟还在镇压着妖族气运，那么问题来了，眼前这个人教弟子手中的灵宝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对方手中拿的是东皇钟…九灵元圣一脸震惊的同时心里又十分懵逼。
    为什么一个人教弟子手里拿着妖族镇压气运的至宝？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人族诞生在巫妖大劫末期。
    是圣人娲皇以先天神物加上混合了息壤的泥土捏造而成。
    第一代人族可以称得上是纯粹的“先天生灵”。
    因为第一代人族完全没有沾染洪荒的气息，他们几乎就是女娲娘娘以盘古神为蓝本创造出来的存在。
    创造他们的神物取自混沌，与洪荒的神物混合后，同样沾染了先天气息，可以说第一代人族是黄金的一代。
    如果给第一代先天人族足够时间的发育，让他们不断的成长，说不定他们真的能够主宰洪荒！
    但是给第一代黄金人族发育的时间实在太短了，作为巫妖大劫末期诞生的他们在阵营上面自然而然的被划分给了妖族。
    即便妖族并不想要这一个凭空冒出来的种族。
    毕竟人族和洪荒的大部分生灵来源是不同的。
    洪荒大部分的生灵是出自于盘古神身化万物，而人族是女娲娘娘捏造！
    来源不同就代表根不同，根不同如何能硬融合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是巫族和妖族的关系也比妖族和人族的关系亲近！
    至少巫族和妖族本源几乎是一致的，都来自于盘古神。
    不过女娲娘娘那时刚刚成圣，在当时圣人还是可以干预洪荒的，妖族即便不想要人族，在圣人的关照下还是不得不接纳了这个族群的存在。
    毕竟当时妖族真正的敌人是巫族，只要不让巫族强大，那妖族自然而然就会去做。
    但问题就出现在这。
    在九灵元圣的记忆当中，人族刚刚加入妖族的时候，大部分妖族对这个新来的族群并没有抱着太深的敌意。
    毕竟当时的人族背后站着女娲娘娘，女娲娘娘作为人族圣母同时又是第一位成圣的存在，在那个时间点上，她就是道祖之下序列第一位的大能。
    有一位圣人站台的情况下，又有哪一个族群真的敢瞧不上人族呢？
    即便是东皇太一和帝俊也得对人族礼遇有加。
    所以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加入妖族的人族过了相当一段好日子。
    妖族中众多族群后给人族面子不说，就算和巫族起了冲突，也是妖族出面调停或者是解决，不需要人族去做什么。
    不过这个好日子也只是一段时间而已，在九灵元圣的记忆当中，这个时间甚至连一个元会都没有到。
    后来就出问题了。
    一次偶然的意外当中，巫族突破了妖族的重重防线，捕猎了一个人族部落。
    那个人族部落成了巫族和血食。
    本来吧，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当时，巫族和妖族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子。
    妖族要反抗巫族。
    巫族与妖族的对抗说是对抗，其实是单方面的捕猎妖族。
    妖族且战且退，可以说基本上属于打着打着就跑路的那种，妖族在洪荒的地盘越来越小。
    要不是帝俊无意间发现了天庭的存在，将一部分妖族的核心力量转移去了周天星辰，巫族说不定能完成对妖族的大围剿。
    如果真让巫族做成了，巫妖大劫必然会以巫族和胜利告终。
    但巫族没成功，或者说巫族在发现人族的特殊以后，没有继续围剿洪荒的妖族，也没有想着去星辰上征战妖族。
    在那次巫族成功狩猎人族部落以后，巫族发现以人族为血食，竟然能大大加强他们的力量！
    不修元神，只修肉体的巫族，经过这一发现之后，对人族的兴趣大大增加。
    他们开始大规模捕猎人族，甚至为了捕猎人族，主动退让出了之前占据的妖族地盘。
    妖族一开始还觉得巫族这是转性了，因此很高兴的去接受那些被巫族占据的领地。
    至于被捕猎的人族？
    妖族也没那么太过关注。
    大家都知道人族背后是女娲娘娘，巫族不给女娲娘娘面子，又不是我们妖族不给，就算出了问题，那也是巫族的问题，又不是妖族的问题。
    有地盘就好，谁还管什么人族啊！
    于是乎，人族开始面临第一重灾难。
    被巫族大肆捕猎、圈养。
    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女娲娘娘在洪荒几乎销声匿迹，人族祈求数次，女娲娘娘降下过一次神谕之后便再没有现身
    第一代黄金人族为了保全人族整体，开始在洪荒各处奔走，祈求当时的大能们保佑。
    也是那个时候，人教成立了。
    老子在人族身上看到了成圣的希望，他亲自出面，保全了一方人族，并开始教导人族，最后他创建人教，成圣。
    本来人族背后又多了一尊圣人，按来说巫族就不应该再对人族下重手了。
    可是事实是，巫族不仅继续捕猎人族。甚至变本加厉！
    通过捕食人族，巫族开始愈发强大。
    强大起来的巫族，再度把目光放在了妖族身上。
    这般强大的巫族瞬间摧毁了还在洪荒的妖族势力，并一度要对星辰上的妖族动手。
    帝俊东皇太一等妖族大能很意外。
    为什么短短一段时间之后，巫族会变得如此强大？
    他们妖族这般团结，在巫族面前竟然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如果不是沾了星辰的光，妖族几乎要巫族被打上天了。
    然后妖族就发现了人族的特殊。
    妖族发现巫族吞食人族，竟然变强大了。
    一群妖族大能开始研究人族的特殊性。
    之后又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巫族和妖族的战争愈发激烈，不过妖族始终处于下风。
    没办法。
    巫族继承了盘古神的强大肉身，妖族的本体虽然也是肉身强大，可在这一赛道上，妖族和巫族压根没法比。
    妖族加紧研究起人族，最后发现，巫族或许是因为捕食过多人族的缘故，只要通过献祭人族，再把献祭人族取得的那部分业力集中在某种武器上，就能轻而易举的杀死巫族。
    于是乎.人族的第二重劫难来了。
    比第一重劫难更加让人族难受的劫难。
    因为当时的人族与妖族几乎是在一块的，结果妖族的突然反水，让无数人族遭了罪。
    洪荒上每时每刻都开始有人族死亡。
    人族的黄金一代每天睁开眼就是为人族谋出路！
    让九灵元圣最奇怪的点就在这里，有两位圣人在背后撑腰的人族，为何在人族遭受如此大劫难的情况下，都没有出面为人族站台，任由人族被杀戮。
    后来的情况就简单了。
    巫族和妖族的战争愈演愈烈，直至终末。
    人族却在这场大劫当中幸存了下来，成了天地主角。
    成了天地主角的人族和妖族巫族的梁子就此结下。
    巫族被驱赶到了北俱芦洲，任由生灭。
    妖族还好，妖族虽然在后期对人族下手，但起初他们对人族还是关照有加，人族虽然恨妖族，但也明白，当时的妖族也算是为了族群的存亡才对人族下手，因此恨不假，却也没有像恨巫族那样恨的彻底。
    但不恨的彻底，可不意味着人族真就放心妖族了。
    人族很多大能对妖族的气运十分关注，当初寻找东皇钟的人族大能在寻宝的仙神当中占据绝大部分。
    姜妄不知道九灵元圣此刻内心的想法，他单手托着混沌钟，面色平静的道：“既然你还承认你妖族的身份，那就好办了，我是妖族气运护法，这件灵宝你应该认识，我受人所托，要给妖族一条活路，我且问你，你寻来的妖族是否向善？是否与人为善？”
    九灵元圣沉默。
    他虽然还是不明白姜妄从哪里搞来的东皇钟，但他知道姜妄这么问了，就意味着……给他东皇钟的那位，真的指望着姜妄给妖族一条活路。
    那位给姜妄东皇钟的存在，必然是曾经妖族的高层。
    因为只有妖族的高层才有可能持有东皇钟，也只有妖族的高层才会在乎妖族的命运。
    如今这个时代的很多妖族都怀疑当初帝俊、东皇太一统合万族建立妖族的初心，认为他们建立妖族，只不过是想要证道罢了，想要更进一步，为了超脱才建立了如今的妖族。
    至于建立妖族是为了和巫族对抗？
    这种事，如今的大部分新生妖族是不认的，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压根就不认为巫族有多恐怖。
    这个时代的妖族，最畏惧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巫族，而是天上的雷部。
    而雷部再怎么残忍，也只是用雷劈一些不守规矩的妖族而已，对守规矩的妖族，雷部一般不会多管闲事的去劈了他们。
    因此妖族的畏惧心理阙值是雷部。
    他们哪里能知道以前的妖族看待巫族，就是现在西牛贺洲被圈养的人族看待妖族的那种感觉。
    九灵元圣不是新生的妖族，所以他和如今的妖族有很大的代沟，平日里他只混迹在天庭，宁愿当仙神宠物，也不愿意和当下的妖族有任何交集。
    在他看来，现在的妖族只是顶着妖族名头的万族生灵而已，压根不是真正的妖族。
    那么要为如今的妖族说话吗？
    如今的妖族，按照姜妄的说法，向善的妖有，与人为善的妖同样有！
    就算是西牛贺洲那种混乱的地方，依然会有与人为善的妖，有些妖为了吃些血食，还会专门与人族做交易，而不是靠着武力去抢去偷。
    “护法大人，如今的妖族已不是曾经的妖族，善妖有，与人为善的妖也有，但”九灵元圣臣服在地，欲言又止：“护法大人是想对他们做什么吗？”
    九灵元圣并不在乎如今的妖族，但.到底是从上古时代一路走来的妖族，早已对妖族有了认可，就算再怎么瞧不上如今的妖族，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教弟子祸害妖族新生一代。
    就算那位给了这人教弟子东皇钟的存在相信对方能给妖族一条生路，九灵元圣还是打心底里不相信人族。
    人族和妖族的仇恨摆在那，巫族如今近乎全灭，就只剩下妖族了。
    南瞻部洲那边早些年就有仙神为人族荡魔除妖，比如那真武大帝。
    本来只是天庭紫薇大帝麾下北极四圣之一，结果他为人族荡魔除妖，有了人族气运加持，如今竟然都混上了一个大帝的名号。
    按如今人族这蒸蒸日上的气运，迟早有一天，真武大帝这个有名无分的大帝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帝！
    如此好事，不知道多少仙神盯着呢！
    即便是与妖族关系不错的灵山，也在想方设法的利用妖族获取人族气运的支持。
    “我不想对他们做什么。”姜妄倒是没想到这九灵元圣竟然对妖族还有一份感情，到了这个时候，他都掏出混沌钟了，这老狮子竟然还想着要保全妖族一份薪火，实在看不出来。
    “我说了，受人所托，要给妖族一个出路，当然有出路的只能是我认可的妖族，我不认可的妖族他们的死活我不会管。”虽然对老狮子刮目相看，但姜妄不会对妖族心生怜悯。
    让善妖们活下去，已经是姜妄最好的仁慈。
    九灵元圣犹豫再三，终于在东皇钟面前俯首。
    能拿到东皇钟的存在，就算真的要对妖族做不利的事情，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对方完全可以通过东皇钟，给妖族来一次痛击，就算他有心阻拦，也不过螳臂当车罢了。
    “启禀妖族护法，东胜神洲上几无作恶妖族，大部分妖族走的都是妖仙的路子，食清气，从不与人为恶，也甚少与人族有所交集。”
    九灵元圣虽然不是东胜神洲本土的妖族，却对这里的妖族相当了解。
    东胜神洲是天庭预备役待的地方，这里的妖族和西牛贺州那边和巫族学的妖族差距还是蛮大的，至少这边的妖族不会动不动就吃人圈养人族之类的恶心事情。
    所以九灵元圣这一点上说的倒是没错。
    他让他的子孙召集来的妖族或多或少是知廉耻的，哪怕之前被他训斥走了那一个小妖，说是要去西牛贺州，实际上也并不是真的要去。
    哪有东胜神洲的妖仙，傻啦吧唧的不在东胜神洲待着，偏偏要去西牛贺洲厮混。
    西牛贺洲在大部分仙人看来，就是灵山的自留地，同时也是恶心人的地方，去了那鬼地方，除了极少数大能能不被灵山教义影响，就像镇元子那样，灵山不仅不能对他出手，甚至还恭敬有加。
    而绝大部分仙神不会有镇元子这个待遇，相反，大部分仙神只要去了西牛贺洲，想要在西牛贺洲常驻，都需要加入灵山，或者有灵山背书，才能在西牛贺洲生存，否则都是无根浮萍。
    “那就好，带我去见他们。”
    姜妄早就了解过东胜神洲的情况，这边就是仙家自留地，对妖族的影响和灵山一样大。
    既然没有对人族有所危害，那他自然要履行当初对羲和女神许下的诺言。
    让妖族有一个好去处，洪荒已经不适合妖族了，洪荒是人族的天下，未来人道到达巅峰时，将摧毁一切非人道的东西。
    包括妖族在内，乃至天庭、灵山等等诸多势力，都是人道昌盛前的障碍物。
    显然归墟内的妖族大能们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决定要给妖族谋一个前路。
    而现在这个阶段，不管是灵山也好，还是天庭也罢，都是人道不断昌盛的助力，它们暂时还不是阻碍。
    等日后当灵山和天庭成为人道前进的阻碍时，他们也会被人道视作敌人，届时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好。
    姜妄虽然是人教弟子，护持人族，但他从加入人教的那一天就有了这个认知。
    长久以来，经过他对人道的理解，他愈发明白人道昌盛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现在救妖族，与其说是救妖族，不如说.也是为日后的自己留一条退路。
    姜妄很清楚，已经成仙神的他，已经不再是人族了。
    所以.当人道昌盛后，当仙人成为人道的阻碍时，他也将成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