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第259章 耶飘零半生

    第259章 耶飘零半生
    “公若不弃，耶定然全力以赴。”
    正打算抱拳的李耶眨眨眼，旋即笑道：“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会找我呢？”
    若是有在观察他的话，那么应该是能够看见他跟藤丸立香所属的迦勒底并肩作战的情况，看到这般还能够想着说出这样的话，试图拉拢他。
    李耶很好奇，自身是出于什么成分才会被雷夫·莱诺尔拉拢。
    闻言，立身于门扉前的雷夫·莱诺尔收回手，直勾勾的与李耶对视着。
    在那双眼眸之后，李耶仿佛看见了众多意志连结，化作正体在与他进行沟通。
    只见雷夫·莱诺尔缓缓开口道：“吾等乃是将过去未来尽数纳入眼中的全能者，但你是个例外。
    自星之内侧中，被自称全能之神转移出来的你，其真身乃是【人类】”
    “但并非是【这颗星球】所孕育的人类，纵使信息等同、灵魂相同、所有的所有皆是一致，但你仍旧是【彼方】之人。
    是来自【彼方】的最后人类，就算是吾等看遍过去未来的千里眼都无法窥探伱转移之前的经历。”
    “.…………”
    心脏停止了，在随着雷夫·莱诺尔开口，李耶的心脏、意志仿佛都停止了运转。
    并非是对雷夫·莱诺尔道出自己来历感到恐惧；
    并非是对雷夫·莱诺尔道出的【彼方】感到不解；
    而是………
    为什么会是最后？
    李耶无法理解最后的人类这一词汇，在被转移之前，自己不过是个寻常的考古爱好者，闲暇之余也就玩玩游戏什么的。
    为什么要用这种形容我？
    其他人又不是死了，他们都好好存在着，明明消失的只有我………
    无法理解、无法接受。
    “你们所能够看见的，便是真实吗？”
    跟随者雷夫·莱诺尔跨越门扉，抵达下一处空间的李耶努力保持着自身的冷静。
    “哈哈哈哈，不要小瞧了我等七十二魔神柱！”
    雷夫·莱诺尔大笑着迈步前进，面对李耶时的态度与面对迦勒底时倒是截然不同。
    不止是魔神柱的原因还是他自身的缘故。
    雷夫·莱诺尔都觉得李耶应该加入他们。
    “在你得到圣杯的同时，吾等魔神柱也在对你进行观察，其结果便是如此，当然，你若是想要知道更多………”
    “便要加入你们？”
    跟在雷夫·莱诺尔身后的李耶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如今的李耶乃是跨越两大特异点之人，接受了众多磨练，心性自然是出众，主打一个大心脏，接受力强。
    若不是雷夫·莱诺尔直接起手大招，李耶还不一定会失态。
    “你既然是为了人类的救济而行动，从那虚假的宣言中走到了现在，但你是无法战胜吾等七十二魔神柱的，人理的烧却已然成功，只待吾等的假想宝具完成，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随着一路的交谈，雷夫·莱诺尔对李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让李耶对雷夫·莱诺尔的印象都在飞速上升。
    直到李耶随着雷夫·莱诺尔跨越了熔矿炉、情报室、观测所、管制塔、兵装舍、窥觉星、生命院、废弃孔，见证了所谓的七十二魔神柱真容。
    抵达了那尽头之所。
    光带横亘的玉座之所。
    此刻的李耶也已经理解了那横亘天际的光带其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乃是人理烧却的具现，三千年人类历史的结晶，或者说那横亘天际的便是存在模式改变了的整个人类历史。
    其威力正如雷夫·莱诺尔所言，是这个星球最大的热量，不存在超过它的热量。
    每一道光线足以比肩骑士王阿尔托莉雅的宝具【誓约胜利之剑】，而数亿道光线组成了这光带。
    绝对的力量，是凌驾于这颗星球的最强火力。
    就算是诸神都无法面对这光带的一击吧？
    李耶回想起不久前与之战斗的起源之神、百兽母胎提亚马特，就算是有着不死性的提亚马特，在面对这光带前，也是无法抵抗吧？
    随着于雷夫·莱诺尔的交流进展，李耶对其伟业的认知也在拓展。
    那是何等的魄力！
    正是这份理解的加深，李耶心中的悸动愈发澎湃。
    还差一点就要出来了………
    李耶有种预感，当他真正见识到光带的真容之际，将会明白——
    那莫名的熟悉之感。
    踏踏。
    当李耶在雷夫·莱诺尔带领下，真正踏足了玉座的范围，李耶也看清了那高居玉座的【王】
    华贵的服饰下是古铜色的皮肤，纯白的长发结成麻辫自一侧垂落，却是显出绝对的威严。
    那置于玉座两侧的十指上，十枚古朴的环戒熠熠生辉。
    那是象征着神恩的事物。
    所罗门王，得到了上天恩赐的天生王者，乃是全知全能之人，
    是能够聆听上天启示的存在。
    所罗门仅接受了一次启示，但他依靠该启示，仅以人类之手就确立了现象操作术——也就是魔术。
    在那之前，魔术乃是神的领域。
    神代的魔术师乃是连接神明权能才会行使各项现象操作术，即【魔术】
    而所罗门将这神之领域的力量，彻底纳入人类的手中。
    魔术王，名副其实。
    其手中的戒指，乃是神授予的戴在十个手指上的戒指，也是魔术之祖、王的证明。
    眼前之人，那高居玉座上的王者确实是所罗门王并无错误。
    但李耶却是——
    “你真的是所罗门吗？”
    玉座上的王者，乃是具备绝对意志之人，强烈的自我表现表现出了更加霸道的威严。
    他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会是所罗门王。
    李耶心中想到。
    在亲眼看见了那玉座上的王者后，李耶便【想起】了。
    部分牵扯到所罗门的记忆，尽管只是大概的印象，但李耶也清楚所罗门王并不会存在如此绝度的意志。
    乃是中立的存在。
    是绝对不会散发出那对人类的憎恶之意。
    而且——
    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中，李耶能够确定，那玉座之上的存在，亦是【人类恶\beast】！
    随着雷夫·莱诺尔一路走来，李耶也见到了不少七十二魔神柱，无一例外散发着人类恶的灵基反应。
    七十二柱魔神，乃是人类的魔术之祖所罗门创造而出的【更为有效推进正确的道理的系统】，即是【人理修正式】
    难道是因为役使者的缘故，才好使得这些魔神柱出现了变化？
    而魔神柱乃是整体性的存在——
    以这个为推测，那玉座上的王者也是与七十二魔神柱相同的同一存在。
    随着李耶的开口，那玉座上的王者直接裂开嘴，肆意的笑声响彻时间神殿：“哼哈哈哈哈，吾即是所罗门，或者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盖提亚，魔神王盖提亚！！
    也可以是【人类恶\beast1】！”
    并未舍弃所罗门之名的魔神王如此说道：“既然已经抵达玉座之前，彼方的存在，吾等的同胞，你已然做出决定了吧！”
    魔神王凝视着下方的人形之物，在那双能够看破过去未来的双眼中，展现而出的漆黑光辉徐徐旋转着。
    那是何等的光辉？
    五彩斑斓的漆黑之光宛如星空般浩瀚。
    正是因为这股光辉，魔神王才会留意这突然出现的存在。
    从未出现在人类历史中，过去未来皆是不存在的生命体，直到未来消失的那一日，李耶的存在都不曾出现在这人类历史中。
    正如雷夫·莱诺尔，或者说七十二柱魔神共同所言：李耶并非这颗星辰孕育之物，乃是【彼方】的存在。
    自遥远彼方而来的【兽】，亦是最为纯粹的【人类】
    是魔神王一直鄙夷的，具备了缺陷的生命。
    从广泛的定义上看，李耶除了来处不同，跟这颗星球上的人类并无不同。
    但正因为其不同之处，已然成就全能者—魔神王更能看出李耶如今的状态。
    强行拔锚圣枪之后摇摇欲坠的极限姿态。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脆弱的人性，无法理智行动的存在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脆弱的人心诞生了诸多原罪，也限制了李耶自身璀璨的光辉，其真正的价值却是因为那可笑的想要伴随人类共同前行的愿望被掩藏。
    人类的生命只是苦难的经历，无比丑陋。
    李耶所坚持的，不过是一次次的苦难，所谓并肩前行不过是妄言。
    魔神王都不仅为此悲叹。
    若是自己的伟业不曾开展，那么便是这彼方而来的存在进行改变了吧？
    人类是无可救药的，魔神王如此坚信着。
    只有彻底的重新来过才能够改变一切。
    闻言，李耶摇了摇头，神色坦然的凝视着玉座上的王者：“我并不打算加入你们的【逆行运河-创世光年】。
    秉持【怜悯】的第一兽啊，我向往你所追求的世界，但那样并非是我所追求的未来，我所想要的【黄金的未来】绝不该是这种方式实现。”
    连一刻都不曾犹豫，李耶直接拒绝了魔神王的拉拢。
    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仍旧高居玉座的魔神王淡淡说道：“彼方的骑士，你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强行拔起圣枪的代价便是你那位王所留下的楔子开始晃动。
    只有吾等所创造的新世界才能够容纳你的存在，这也是汝等所期望的事实，真正的未来即是全新的世界。”
    ‘摇晃么’
    李耶闻言，下意识看了眼手心。
    强行扭转圣枪的结果，他已经深刻的感受到了。
    那人理的修正从未离他而去，而是死死的追赶在他的身后，只不过那时圣枪的锚定还无比稳定，是绝对不会出现问题的。
    但为了给提亚马特神造成伤害，李耶强行拔锚的结果便是自身存在的稳定性开始晃动，尽管只是晃动，但李耶也无法确定这个晃动是否会带来什么的影响。
    好在晃动不久便被魔神王拉到了这超脱时间之外的时间神殿中。
    类同特异点的扭曲人理之所，在这里李耶才能够感受到稳定的结果。
    “那我便来见证吧，见证你伟业完成的瞬间。”
    缓缓收拢五指的李耶似乎下定了决心，道：“迦勒底一定会抵达此处，是你伟业的成就，还是人理的延续？”
    对于藤丸立香是否会抵达这时间神殿，李耶并不怀疑。
    只是那样一来………
    随着李耶开口，那玉座上的魔神王更是发出了笑声：“哈哈哈，既然如此，就由你来见证吾等伟业诞生的瞬间吧。
    全新的天体将会诞生，由吾等七十二魔神柱所创造的崭新的世界也就此揭开帷幕！”
    绝对的意志在此刻展露无疑。
    李耶望着那璀璨的光带，并没有反驳魔神王的话语。
    没错，此刻的魔神王离成功就差一步。
    当假想宝具完成的瞬间，魔神王将以此作为车票，通向数十亿年前星球尚未诞生的【无】，重新创造原始天体，是让【自身】成为全新的天体。
    迦勒底是无法阻止这一切的。
    ‘打不过啊——’
    感到巨大差距的李耶心态却是意外的平静，他现在只想等到光带真正展现的那一刻。
    只有那样他才能够发觉那莫名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时间悄然流逝着，在与魔神王立下了见证的契约后，李耶不曾离开玉座的范围，而是继续与那魔神王交谈。魔神王盖提亚是所罗门都未能到达的全能者，他原本拥有充足的统治人类的资格。
    但虽然全能，却无法理解人类；
    虽然不死，但未能得到答案，因此，他未能成为【人之王】。
    随着交谈的推进，李耶真正的感觉到了玉座上的王者-魔神王所具备的睿智。
    是真正具备睿智之人。
    诸多疑惑都因此揭开，就连那个困扰着李耶的【单独显现】都被魔神王揭开了真容。
    所罗门王乃是魔术的祖师，这不仅是因为他创造了由人类掌握的【魔术】，更是因为其万能的睿智以及权能。
    更为重要的是那神授予的戴在十个手指上的戒指，集齐十枚戒指时，能让所有人类的魔术无效化，并将其纳入自己的麾下。
    这和谐的气氛直到一声巨响扩散而来，整个时间神殿仿佛都出现了刹那的晃动！
    赫然是一座庞然大物猛然撞上这由七十二魔神柱构筑的时间神殿！
    “那我便告退了，魔神王。”
    李耶微微行礼，道：“很感谢你的解答。”
    不等魔神王回答，李耶即刻起身离开光带玉座，前往兽之疆域，即是那巨响传来的源头。
    目送着李耶离去，魔神王单手撑着脸，神色不曾波动半分。
    这一刻对他而言不过是伟业成就前的插曲，除了神，没有人能够撼动他接近成功的伟业。
    独自行走在时间神殿的李耶不曾被任何一柱魔神挡下，十分顺利的抵达了兽之疆域。
    几乎是踏入这片区域的瞬间，李耶便看见了那深深镶嵌在地面中的建筑，十分贴近现代风格的庞然大物。
    数层结构就算失去了土地支撑也无比稳固，从外表上来看像是个u形建筑物。
    ‘这是迦勒底罢——’
    李耶第一眼便看见了那建筑物上十分显眼的标志，那是他超级熟悉的图案。
    ‘蛙趣，迦勒底整个撞上来了？’
    对于迦勒底整个撞上时间神殿这一件事，李耶还是感到惊奇的。
    本来他还以为会是那种灵子转移进来，没想到是如此霸道的进场方式。
    打量了一会迦勒底基地后，李耶亦是在这疆域中看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哟，雷夫教授。”
    李耶很是自然的打着招呼，道：“找你同事来了？”
    雷夫·莱诺尔乃是具备独立人格的存在，尽管因为家族的传承，那由魔神王自所罗门死后亲自制造出的魔术学徒为媒介，使得名为魔神柱的诅咒不停延续在家族中，直到雷夫·莱诺尔成为其载体。
    心灵相通的同时，雷夫·莱诺尔仍旧保持了属于自己的理智。
    是真正的大义之人。
    “哼，一直都是我在干活，现在迎接她们自然也是我了。”
    雷夫·莱诺尔瞥了眼李耶，：“反倒是骑士你，准备好了？”
    “没事的，都一样。”
    李耶摆摆手，笑道：“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了。”
    “她们要进来了，一起去吗？骑士。”
    走在前方的雷夫·莱诺尔仿佛仍在为李耶带路，淡淡的话语响起，询问着李耶的意见。
    “这个嘛——”
    数十秒后。
    随着以太光辉的闪烁，两名少女与那纯白的小兽出现在这遍布魔神柱触手的疆域之中。
    “小心了藤丸，那个空间中遍布着与美索不达米亚中观测到烦躁的灵基相同的存在，即是灾害之兽【beast】！！”
    在藤丸立香和玛修刚刚站稳脚步的同时，达芬奇的警告便随着响起。
    这让全副武装的藤丸立香神色微凝，
    是离开美索不达米亚之前，那将要离去的之魔术师的最后之言：‘李耶一定是被那位于人理终焉之历上的【恶】带走，你们继续前进的话，一定能够再度遇见他——’
    ‘你在这里吗？’
    藤丸立香飞快扫视着四周的荒野，同样神色紧绷的玛修亦是在观察四周，直到那道掌声的响起。
    再度出现在迦勒底面前的前迦勒底员工--雷夫·莱诺尔带着笑容从黑暗中走出。
    “雷夫·莱诺尔！！”
    再一次，看见了这杀死了奥尔加所长，造成了迦勒底重大伤亡的男人，藤丸立香神色一凝
    “哟，应该说好久不见呢。”
    雷夫·莱诺尔面带笑容，仿佛分开的这段时间不过是友人间的分别，如今的重逢让人感到喜悦。
    “多余的寒暄就不必要了，你们的战斗我也通过其他魔神柱看在眼里，没想到你这个不成熟的御主能够走到这一步，抵达这玉座之前。
    我好歹是也懂得人情世故的，正因为如此，我才对藤丸立香的努力感到敬佩，为什么不能够乖乖去死呢？”
    “雷夫·莱诺尔，你的废话到此为止，李耶人在不在这里？”
    长长吐出浊气的藤丸立香神色冷静，没有跟雷夫·莱诺尔寒暄的想法，而是直接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嗯？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连我都懂得的礼貌，你不知道吗？”
    雷夫·莱诺尔神色不变，仍旧是眯眼笑着：“还是说怎么想要知晓那位骑士的下落？”
    “雷夫教授，你——”
    玛修神色凝重，紧紧盯着雷夫·莱诺尔的身形：“一开始就是为了毁灭人类、毁灭迦勒底才靠近奥尔加玛丽所长的吗！”
    那是货真价实的雷夫·莱诺尔没错………
    “这个问题很有你的风格玛修，但你真正想要问的是雷夫·莱诺尔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被魔术王拐走的吧？”
    雷夫·莱诺尔笑容不减。
    不仅是玛修，随着淡蓝光幕的升起，罗曼和达芬奇的身形立刻出现，只听罗曼开口问道：“这也是我想问的，雷夫教授，你是比我还要早到迦勒底的工作人员——”
    罗曼死死盯着屏幕中雷夫·莱诺尔的身影，语气显得无比沉重：“仅靠迦勒底亚瑟是无法恢复人理奠基的，正因为有你开发的示巴，我们才能够走到这里，很难相信你一开始就会说所罗门的手下。”
    提到这点，身边的达芬奇都忍不住说道：“我也无法相信我自己被骗了四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变化的？”
    数年的相处，竟然没能够发现身边同事发生了巨大变化，这让达芬奇有种挫败感。
    “这不是罗马尼阿奇曼，还有达芬奇女士嘛，你们似乎还在为我的名誉，哦不，人权所考虑。”
    雷夫·莱诺尔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直接大笑出声，道：“这是三千年前便决定好的事情！
    从计划开始之初，我们便作为伏笔抛向整个世界！
    会在百年后成为魔神柱的家系；
    会在五百年后成为魔神柱的家系；
    以及会在遥远的千年后成为魔神柱的家系——我不过是其中2017年的负责人而已！
    我们就是这样的种子，魔术师家系历代相传的起眼指令——被规定来了【必须这样】的需要绝对遵守的教诲。
    冠位指定，grand order，这就是魔术王为了这一刻而制定的规则。
    作为人类诞生的魔术师们会凭借各自的信念、理论来约束其子孙，而我们这些由【魔术之王】分离出来的魔术师们，则是为了这一刻，存活到各个时代。
    将魔神柱凭依的诅咒铭刻在遗传基因中，在达到【负责的时代】前，一直传承下去。”
    雷夫·莱诺尔如是说道：“从我明白自己身为魔神柱时开始，诸位的历史就结束了，可你们偏偏苟延残喘到了现在，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我的失态吗？不对不对，是有人欺骗了我的观察眼，蒙混过去了。”
    说到这，雷夫·莱诺尔原本眯起的双眼直接瞪大，死死盯着那淡蓝光幕中的青年：“就是你罗马尼-阿奇曼！
    是我太小瞧你了？还是说你为了达成目的，甚至一直在我面前装作小丑？如果是那样可太遗憾了，我甚至还在你身上感受到过友情。
    医道和魔道，尽管道路不同，但我好歹对你的善良，对你的努力表达过敬意哦？”
    因雷夫·莱诺尔言语而陷入沉默的罗曼神色深邃，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这时身边的达芬奇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松：“那当然了，你不可能看清罗马尼的人性的，毕竟这个男人在我被召唤到迦勒底前，根本无法相信周围的人类。”
    “？你说什么？”
    似乎是第一次听见解答，雷夫·莱诺尔眉头顿时皱起。
    看着雷夫·莱诺尔的表情，达芬奇发出了愉悦的声音：“罗玛尼虽然是个凡人，但在某个方面却能够发挥凌驾所有天才的忍耐力！
    【不知道理由】、【不知道敌人】、【说到底，连是否会发生都无法保证】，坚信诸如此类，痴人说梦程度的【人类危机】，为此献上了自己的全部人生，相信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直等待着。
    不能让敌人知晓自己已经注意到了，所以不能与任何人商量，为了那个时刻的到来，只因为不知道该学些什么好，就把自己所知范围内的内容全部学一遍——
    这就是罗马尼-阿奇曼的十年间，一刻都不曾休息的，自由的地狱。
    像这样的男人，哪怕面对知己同门，也是不可能表现自己的本性的！
    因为连他本人都是个常将自己称为拉近或者人渣的妄自菲薄的笨蛋啊！”
    “啊………不，不是这样~~我好像没有自卑到这个程度吧？”
    罗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但正是这份笑容让雷夫·莱诺尔脸色变得阴沉。
    “哼，我当然也一直提防着这个男人令人可疑的部分，因此才设计想让他在管制室的爆炸中死去……就连着，都遭到了那御主的妨碍。”
    “诶？是这样吗？前辈救了医生的命？”
    玛修神色错愕的看着藤丸立香。
    “就只是聊天而已。”
    时至今日，仍对那日印象深刻的藤丸立香笑道。
    看着这一幕，雷夫·莱诺尔神色冷淡，道：“不过算了，现在吾等的王有些脱不开身，毕竟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够完成计算，本来只要无视你们就行了。
    但基于见证的契约，我打算在这里收拾你们，这也算是对我错误的修正吧。”
    轰隆！
    澎湃的魔力自雷夫·莱诺尔身躯中绽放，伴随着那狂笑声开始改变身形！
    “听好了，吾名为魔神佛劳洛斯！乃是七十二柱魔神的一局，司掌情报的存在！”
    伴随着魔力的涌现，魔神柱佛劳洛斯替代了雷夫·莱诺尔出现在藤丸立香和玛修面前！
    那是宛如巨柱的事物，一颗颗猩红的眼珠多大数十上百，齐齐凝视着藤丸立香和玛修！
    而直面魔神柱的藤丸立香与玛修仅仅是对视一眼，便果断开始战斗！
    “玛修，准备战斗！”
    藤丸立香毫不犹豫的下达命令，其身前的玛修更是暴射而出！
    挥舞的巨盾仿佛要将大气生生压爆！
    直面这道攻击的魔神柱佛劳洛斯似乎毫不惊慌，甚至连攻击的姿态都不曾展开。
    仿佛任由玛修攻击自身！
    踏踏。
    但这是无法达到的结果。
    在少女前进的同时，悄然出现的身影越过魔神柱。
    剑芒掠过长空，在魔神柱受到攻击之前，命中了那雪的圆桌。
    铛！
    沉闷的金铁之声炸响，迸发的巨力直接将玛修掀飞出去！
    在那股巨力之下，如今的玛修都是觉得手臂发麻，难以与之角力，只能够被生生击飞！
    但玛修也是看清了袭击者的模样——
    “李耶——”
    还未展开召唤的藤丸立香不曾停下手中的动作，死死凝视着前方。
    站在魔神柱佛劳洛斯前的青年，身披甲胄，单手持着漆黑的圣剑，身子宛如青松挺拔，亦是如同山岳般巍峨不倒。
    那是藤丸立香和玛修都曾经挂念的存在，自提亚马特战讨伐结束后，便不知所踪的圆桌骑士—李耶！
    “哟，几位好啊！”
    似乎不曾意思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李耶，很是自然的打着招呼，道：“哎呀，离开的太突然了，不知道其他人之后怎么样了？西杜丽小姐应该没有事情吧？吉尔伽美什王应该是死透了。”
    再度与藤丸立香几人重逢，李耶还是有很多的事情想要询问，最多的便是美索不达米亚世界的情况了。
    离开的方式跟李耶预计的根本不一样，直接打乱了李耶想要在世界修正的瞬间看日出的想法。
    “李耶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有回答李耶的问题，藤丸立香的神色无比凝重，死死盯着李耶以及其身后的魔神柱佛劳洛斯。
    就连玛修都在此刻说不出话来，方才李耶的举动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这是所有人不愿意相信的结果。
    不仅是玛修和藤丸立香不愿意相信，还处于迦勒底的罗曼和达芬奇亦是看见了李耶的身影。
    先前因为雷夫·莱诺尔所出现的气氛瞬间消失，变得更加沉重。
    望着众人沉重的面孔，李耶笑容不减：“找到了份工作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