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第298章 人理之外的世界

    第298章 人理之外的世界
    哒哒。
    随着脚步声的停歇，书库之中开始弥漫着冷冽的杀意。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凛冽的杀意使得这密藏书库的气压飞快降低，仿佛要脱离人智领域，化作天之极点。
    一直跟在李耶身边，即是泽尔里奇出现也不曾离去的言峰绮礼只感觉身体血液仿佛在凝固，仅仅是泄露的杀意都令他感到无法自控的恶寒。
    那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够凝练的杀意，仅凭意志就能够让他人出现反应？
    言峰绮礼并不清楚，而且他在这场隐秘的对话中也不具备发言权。
    而这场对话的主人公之一。
    在听到第二魔法使泽尔里奇那惊人的言论后便显露了沉默。
    离开【人理】所在的一切世界——
    【人理】是为了人类更为强盛、更为坚定、更为强盛繁荣之理，那位救国的圣女亦是在时间神殿中提出了人理的概念。
    若是远离了【人理】所在的世界，那么必然是【人类】衰败的世界………
    而事项往往是平衡的，随着【人类】的衰退，其代表者最强的灵长【阿赖耶】亦是会衰退，其结果便是【盖亚】的增长。
    刹那之间，万千思绪在脑海中起伏。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在李耶心中——
    世界的可能性是无限的，既然存在人理昌盛的世界，那么便存在星球昌盛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人类固然存在，但已经不是绝对的主角。
    名为真祖的星之触觉才是唯一的风采。
    “我要是不呢？”
    李耶目光冷冽，宝石般的魔眼死死凝视着眼前的存在。
    经年累月所得到的一切武艺都在此刻得到考验，若是以击败了朱月的宝石翁泽尔里奇为敌人，这将是李耶目前以来最强的敌人。
    朱月何许人也？
    月之王，朱月之布伦史塔德，月球的【原初之一\ultimate one】，乃是月球的最强生命种，仅凭一己之力就能让现存的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命种全部灭绝。
    其名为【type:moon】。
    代替因为人类成为灵长后不安却无法解决问题的地球星球意识盖亚，创造【真世界（real of the world）】而来，实际上是为了支配地球而来的月之王。
    【「作为代替无法行动的你、就由我来守护你吧」被星球所召唤的月之王，以他那双好红好红、既可畏又温柔的眼睛和星球订下了约定。】
    当抑止力盖亚认为必要时，就会其制造出以月之王为蓝本的名为真祖的族群，其为自然调停者、星之触觉，盖亚的对人类直接自卫手段。
    身前的老者却是歼灭了月之王的传奇，他的人生中最大最精彩的场面便是与朱月的对决，往后不过是所谓余生。
    因此，泽尔里奇光是存在于此的压力便是让李耶想要逃跑。
    完全打不了一点。
    李耶无比清楚这点，目前的自己跟泽尔里奇的差距大到离谱，就算有小红帽半身在手，也无法拉近半点差距。
    宝石翁泽尔里奇通过第二法是能够真正意义上的获取【无限魔力】，这超越规则的力量不是区区小红帽所能够追上的。
    但尽管如此，李耶不打算束手就擒。
    他好歹是经历了第六第七特异点，亲手弑杀了人类最古英雄王、起源之神的男人，更是见证了全能之王归还神恩，彻底终结神代的一幕。
    数年积累的武艺、终极的未来视【直死魔眼】、圣枪伦哥米尼亚德，以及——【单独显现】
    虽然不能够算是熟练，甚至都无法确定能否成功，但只要持有单独显现，李耶便能够无视时间旅行以及平行世界打击之类的攻击。
    宝石翁休想将他驱逐出去。
    而且——
    就算将他打到肉体灰飞烟灭，李耶也不会就此死去。
    自数年前，于时间神殿看见了【戴冠之时已至，以此修正万象】的宝具展开后，李耶便清楚了自身灵魂究竟具备何等重量。
    哪怕身销骨灭，就算没有第三法的作用，李耶也能够依靠灵魂存活下来，甚至可以依靠灵魂进行【人类恶\beast】的羽化。
    只不过那样的道路是在自绝未来，绝不是李耶所期待的发展。
    令人胆寒的沉寂在蔓延，随着时间的推移，骇人的杀意渐渐凝固，化作一把把锐利的刀剑，刺入言峰绮礼皮肤之下。
    血液在加速，心跳伴随着高温开始回荡在耳边，哪怕是经历了教堂训练的代行者也无法抵抗这骇人的杀意。
    好在这份沉寂并未持续多久，随着某人的笑声而被打破，飞快退去的杀意亦是象征着某人的态度。
    “你走与不走，跟老夫有什么关系？”
    面带笑容的泽尔里奇瞥了眼李耶，道：“只要伱继续游荡在这世界之间，迟早会被赶到那一侧去，我也不过是提醒你而已。”
    “我就，无法扎根吗？”
    听到泽尔里奇所言，收敛杀意的李耶久违的陷入了沉默。
    正如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想要利用圣杯获得肉体，在这个时代扎根存活下去，李耶也想要真正的被这个世界所接纳。
    他所之所求并不多，只是不想要再被排挤。
    但泽尔里奇的话语已经透露出了未来所在，李耶………会是那无根浮萍，一直被世界排挤的存在。
    只要李耶自身的【晃动】存在，李耶便无法真正长久的处于一个世界之中，甚至是会被排挤到人理之外的世界。
    “这个我可不知道。”
    将书架上有关第二法的典籍抽出来的泽尔里奇慢悠悠说道：“毕竟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这个世界】做好准备了吗？【人类】做好准备了吗？”
    末日时有空吗？你做好准备了吗？
    三连问使得李耶眉头微皱。
    听不懂。
    “世界的可能性是多元的，每个人都并非是唯一的存在。”
    将手中典籍递给李耶的泽尔里奇如是说道：“多余的理论我也不多说，只用知晓你是仅此唯一的奇迹即可。”
    “奇迹么。”
    接过泽尔里奇递来的魔道典籍，李耶下意识低语。到底是什么奇迹才会使得他站在此处？
    “你出现便是被登记在【量子记录固定带（quantum timelock）】的奇迹，无论过去未来的干涉都无法阻止你进入星之内海。”
    继续翻找着有关第二法典籍以及其他魔术的泽尔里奇如是说道：“这本来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在某个刻度的时间上发生了，那是在【当前时代】才会改变的事情。
    就算从【固定带】移动到过去试图改变历史，只要抵达【固定带】，历史就会硬生生恢复原状。
    在拥有量子记录固定带的宇宙，被登录为固定带的【结果】绝对不会改变，时间移动者能变革的仅有其【过程】。
    这就是量子记录固定带，被魔术世界称为【人理定础】的存在。”
    “你试着改变过了吗？”
    李耶冷不丁问道：“作为第二法魔法使的你，时间旅行不过是手到擒来。”
    “我没事改变这个做什么。”
    泽尔里奇摆摆手，道：“本来这次跟你见面都是不应该的，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想要来见见你。
    毕竟你想要学习第二法的话，也能够算是我弟子了吧。”
    ‘就这样？’
    听到泽尔里奇的解释后，李耶神色错愕。
    泽尔里奇出现的理由仅仅是如此？
    而且看泽尔里奇这态度，对他学习第二法看来是没有什么反对意见，甚至能够算是支持。
    这让李耶迄今为止的努力，仿佛都成了笑话。
    无法理解这份善意的李耶不由得问道：“为什么除了人理之外的你们，都在接纳我呢？”
    明明人理是为了人类得以繁荣、坚定发展之理，那样形而上的事物都在排斥自己，但宝石翁泽尔里奇、山之翁哈桑-萨巴赫等等存在都不会介意李耶的存在。
    “这个问题在你身上，【人类】要怎么跟世界共存，跟【他人】共存？”
    泽尔里奇转过身，表情格外肃穆，光是注视便令李耶感到一阵压力：“作为【■■之星】寄托的【人】啊，你什么时候才会正视这份问题？”
    “【道路】的原因么？”
    李耶目光微凝，道：“要是我抵达根源，成为魔法使呢？”
    魔法乃是高悬天外的孤独，仅存的五位魔法使是凌驾星球规则之外的存在。
    把那个时代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变为可能的是【魔法】，如果算上时间和资金就能实现的【结果】就不能被称为魔法。
    在文明处于幼期的过去，魔术师们的大半是魔法使，但变成了只剩下五人。
    而且每一个魔法都是对世界的威胁，是能够毁灭世界的事项。
    尽管如此，魔法使还是能够持续性跟伴随着世界一同前进——
    “有人曾经成就【第六】失败了，你能够成为下一个吗？”
    泽尔里奇道：“还是说你打算夺走某个魔法使的席位？”
    魔法使的席位并非一成不变，是可以进行更改或者继承的，例如第五法的传承等等。
    “谁知道呢。”
    李耶摇摇头，没有正面回应泽尔里奇，继续说道：“未来的可能性是无限的，谁能够断定未来的发展？”
    正如泽尔里奇证明了世界还有不同展开的余地。
    因为【我们的历史虽会失败、自取灭亡，但说不定还有着其他成功了的我们】这一概念给本已逐渐丧失梦想的星球带来了希望，多亏如此，世界得以延长寿命。
    不仅是向【世界】证明了可能性，注入了新的希望，同样的，亦是向【人类】揭开了可能性的未来。
    李耶不相信自己会就此失败，就算前途晦暗，他也不会认输。
    似乎明白了李耶意思的泽尔里奇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李耶的态度，道：“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毕竟我只是个旁观者。”
    只要地球不出事，泽尔里奇都会选择作壁上观。
    随着泽尔里奇的动作，李耶怀中的书籍是愈来愈多，甚至快要顶到李耶的下巴。
    对此没有多少反应的李耶只是静静看着泽尔里奇抽出一本本书籍，随即说道：“您若是不介意我学习您编纂出的魔术，那么是有什么代价或者要求吗？”
    “这种东西不存在的，反正也没人学我的魔术。”
    泽尔里奇露出了无聊的表情，道：“远坂的后裔应该算是不错的孩子，等她长大看看情况。”
    随着泽尔里奇像是个无所事事的退休老者抱怨起没人学习魔术，闲得无聊的琐事时，其身后的李耶也是想起了某些不是很重要的情报。
    在魔术协会里，成为【泽尔里奇的弟子】这件事和【被搞成废人】几乎是同义的。
    但也有例外，远坂家族的祖辈远坂永人就是成为他的弟子后无事归还的稀有人才。
    这个从公元前就在活动的魔法使，似乎对教导弟子有种奇特的方式。
    明师从魔术王所罗门，结果自身教导弟子却是——
    想到这，李耶很快想起所罗门生前的情况，便打消了对泽尔里奇的腹诽。
    无论是什么情况，李耶似乎都成功得到了第二法相关的魔道典籍，而且宝石翁泽尔里奇本人还不会阻拦他。
    尽管没能够得到宝石翁本人的指点有点小可惜，但李耶自信能够依靠自己来研究出平行世界移动的方式。
    “对了，泽尔里奇先生。”
    忽然想起什么的李耶，盯着泽尔里奇的背影问道：“冬木圣杯关联的第三法，能够让我完成灵魂物质化吗？”
    泽尔里奇对冬木圣杯的情况一定是清楚的，所以李耶很想要知道冬木圣杯能不能达到他的要求。
    “你指那个被污染的杯子？”
    闻言，泽尔里奇挑了挑眉，稍稍思索一阵便摇摇头：“谁知道呢，第三法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没能够得到答案的李耶也不失望，只是静静注视着泽尔里奇接下来的动作。
    此时的他们已经走到了书库尽头，有关第二法的书籍尽数被泽尔里奇取出，远坂家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满足李耶条件的魔道典籍了。
    但泽尔里奇还是不曾动作，转身看向李耶，上下打量一番后问道：“你到底是会成为【人类恶\beast】还是【原初之一\ultimate one】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