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说：我会守住起源派的一切

    听到白識的话，瑟濂也轻笑了两声。
    “呵呵，徒弟啊，那你可要记好了，我们的师门传承可是相当有来头的。”
    “哦？怎么说呢？”
    白識有些好奇。
    瑟濂微微抬头，似乎是在回忆。
    “在魔法学院雷亚卢卡利亚中，曾经有两位魔法师，绝对配得上大师的称呼。”
    “他们是学院中最高阶的老师，一人名为卢瑟特，一人名为亚兹勒。”
    “现在学院所有的教师和教室，都只不过是跟在他们二人身后学到一点魔法的皮毛罢了。”
    “亚兹勒大师是辉石魔法的创始者，也是……我的第一位老师。”
    “希望你能如你所说，不要辱没了我的教导，不要辱没了我们师门。”
    在魔女的微笑的头罩下，瑟濂不为人知的露出了一抹难以言语的复杂神情。
    那是瑟濂曾经在学院学习时的快乐时光，是在漫长的人生中少有的，能完全放松，每天都过得轻松愉悦的日子。
    在初入魔法学院的时候，瑟濂就展示出了相当惊人的魔法天赋，很快就在一众学徒中脱颖而出。
    于是在结束了最基础的魔法学习之后，早早的就拜入了亚兹勒大师的门下。
    虽然亚兹勒的教育非常严格，甚至以严格闻名学院，但是瑟濂的天赋也的确非常优秀，所以每次都能通过他的考核。
    而在学习之外，亚兹勒大师其实是个相当和善的人…只要不打扰他研究魔法的话。
    亚兹勒甚至在瑟濂还未扬名的时候，就已经允许她跟随自己一起去参加研讨会，为此惹了当时很多其他教室的老师不满。
    不过在亚兹勒的权威之下，没有人能说什么，所以瑟濂早早的就从同一辈的魔法师中超脱出来，在更加高深的魔法之中畅游。
    也因此，她进步得非常之快，很快就从学徒成为了学院有史以来的才女，是学院的大名人，可以在各个教室学习、研讨，简直是爽文主角一般的经历。
    总之，当初在学院的时候，亚兹勒大师没少给给瑟濂撑腰。
    也许瑟濂现在的性格就是从那时候受到了亚兹勒大师影响的。
    也是多亏了亚兹勒大师的关系，瑟濂在卢瑟特大师门下也学习了一段时间。
    只不过好景不长。
    随着卢瑟特和亚兹勒这两位大师先后窥探见独属于他们自己的起源，一切都被改写了。
    没人知道他们在那遥远的星空之中看见了什么。
    人们只知道，从那以后，他们两个人变得更加强大，强大的让人害怕，一切阻挡他们的事物都会被他们的魔法泯灭。
    如果说先前的两位大师是令所有人尊敬，那么在他们分别窥探到了各自魔法的起源以后，他们就令所有魔法师恐惧。
    但是这力量是有代价的，在窥见起源之后，他们的精神和肉体就变得异常。
    他们的肉体上开始浮现出辉石，并且精神也日渐沉寂，思维逐渐变得像是无机物一样冰冷。
    学院借此机会将他们两人放逐，各自幽禁起来，并且将起源派视为禁忌，只待日后慢慢清算。
    两位大师非常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决定，平静到瑟濂是在亚兹勒大师离开的那天早上才知道这个消息。
    当时瑟濂曾质问亚兹勒大师，明明他们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为何要选择遵从学院的决定。
    亚兹勒大师只是伸手，最后一次摸了瑟濂的头，然后将他早就准备好的，代表在探索魔法之路上得到认可的魔女辉石头罩戴在了瑟濂头上。
    ‘瑟濂，跟凡夫们争论是没有意义的…无论身处何处，我们起源魔法师所探寻的东西，你都要牢牢记住。’
    ‘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开拓了，我最疼爱的星之子。’
    ‘最后，恭喜你，从学院最严格的老师这里毕业了。’
    说完亚兹勒大师转身就走了，面对这个他最疼爱的学生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亚兹勒大师被辉石侵蚀的背影在押送者们的监管下渐行渐远。
    这个画面，瑟濂永生难忘。
    那一刻，瑟濂在想：
    如果她能成为起源魔法师，窥见独属于自己的起源，她一定要夺回起源派的一切。
    辉石魔法现在的辉煌亚兹勒大师功不可没，但是受到卡利亚王室摆布的学院，却将探索星空的起源派都被视为禁忌。
    重铸起源魔法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于是她戴上魔女的辉石头罩，义无反顾、不择手段的踏上了起源之路。
    她会守住起源派的一切。
    瑟濂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才陷入了回忆。
    ‘啊，果然，无论怎么更换身体，灵魂和记忆造成的巨大影响都无法避免。’
    “抱歉，突然想起了我的老师，有些出神了。”
    “我们来开始学习魔法吧。”
    瑟濂有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刚才她也是一时有感，顺着回想起了自己的老师。
    至于白識所说的，要不辱没教导，在瑟濂看来他有这个心意就很好了。
    想要如同学院的那群人一般，学会魔法是很简单的。
    但是要说更加精进，那就是瑟濂这样的天才们才能触及的领域了，以白識现在的智力还是做不到的。
    在白識的视角里，瑟濂跟他说过了亚兹勒大师的事情以后就开始陷入回忆，一直仰头一言不发。
    想来他们师徒之间的情感也是相当的深厚。
    有着如此深厚的情感，瑟濂却还是选择与那两位大师融合，成为魔法师球，探索起源。
    不知道瑟濂老师当时是抱着何等的决意。
    探索辉石魔法的起源，探索星空。
    这个被绝大多数魔法师们遗忘了的夙愿和古老誓言，却如同诅咒一般深深的缠绕在他们起源魔法师一派上。
    如果以后可以的话，就不要让瑟濂老师知道卢瑟特大师和亚兹勒大师的位置。
    自己想办法，找找别的方法来帮助老师探索起源吧。
    对于最基本天文学知识，白識还是略知一二的，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用上。
    很快师徒二人便进入了教学的状态。
    “辉石魔法是找出辉石内的力量，并加以施展的魔法，所谓的辉石，就是由星星形成的琥珀。”
    “金色琥珀蕴含古老生命碎屑拥有的力量，以此类推，辉石也蕴含星星生命碎屑所拥有的力量。”
    “你要记好，辉石魔法意在探索星星以及星星的生命。”
    瑟濂老师将辉石魔法的本质和起源详细的告诉白識。
    不愧是辉石魔法创始者亚兹勒大师的学生，对于辉石魔法的理解相当的深厚。
    瑟琳老师倾囊相授，几乎所有学院魔法在她这里都能学到，而且以现在白識的智力属性，学院的绝大多数魔法都有能力学习。
    加上之前已经在托普斯老师那边学习了魔法基础的原因，白識学习魔法的进度非常之快。
    在书面的地方学的有困难的时候，瑟濂老师就会带着白識来到外面的空旷地下室，在那里挥舞法杖，释放魔法，亲手体会魔力流传的感觉。
    甚至在有的时候，瑟濂老师还会手把手调整白識释放魔法的动作。
    “徒弟啊，释放魔法时的动作也是相当重要的，细微的差别也会导致结果的千差万别。”
    “虽然很多的魔法师并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牢牢记住。”
    “至于战斗时该怎样释放魔法，我以后会教导你。”
    白識就像人偶，被瑟濂调整姿势，精密到一丝一毫的微小动作都不放过。
    只能说瑟濂老师对于这些细节的要求实在严格。
    白識已经意识到了，瑟濂老师所说的严格不是虚张声势，她对魔法有着严苛的标准。
    在瑟濂老师的指导下，白識的魔法水平突飞猛涨。
    托普斯老师虽然对于基础掌握的很好，但是天赋的限制在那里。
    基础的东西他可以讲，但是往后延伸的地方就只能靠瑟濂老师了。
    甚至于就连是基础的部分，瑟濂老师也能一针见血地指出白識仍不完美的地方，这也是托普斯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关于瑟濂老师的魔法，如果要让白識来形容，那就是精确跟精密，每一个细节都必须发挥到完美。
    这场教学一直持续了很久。
    有着蓝露滴圣杯瓶的白識自然不用说，何况旁边就有一个赐福，可以随时恢复魔力。
    瑟濂老师作为强大的魔法师，她的魔力储备量更是如汪洋大海一般深不见底。
    最后，白識的精神实在是有些不行了，高强度的学习给他精神上带来的压力，有些让他承受不住了。
    整个脑子都被知识塞满，像是要炸裂一般，这还是第一次学到这个地步。
    魔法跟别的祷告和战技真的完全不同，需要大量的书面学习。
    白識还想要强撑着学习下去，但是瑟濂老师已经看出了他的状态，将其制止。
    “学了也很久了，徒弟啊，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聊会儿天。”
    “为师对你也是有些好奇。”
    “作为徒弟，总得让师傅知道一下你的身世，不是吗。”
    瑟濂主动给了白識一个台阶下，让他稍微休息休息。
    白識也不是这点眼力都没有，点点头，询问到：
    “那么，老师你想要了解什么呢？”
    瑟濂坐在椅子上，一手托住自己的辉石头罩。
    “我在来到史东薇尔之后，在路上到处都听见了风暴王白識这个名字，我想应该是你吧。”
    白識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是的，就是我。”
    “就在不久之前，我打倒了葛瑞克，夺取了他的大卢恩，以及收复了史东薇尔城。”
    瑟濂点了点头，确实如同她一路上所听闻的这些。
    在刚才，她一开始听到白識报上自己姓名的时候就想到了，只不过没有还不确定，但是这样少见的名字在交界地想必也没有重名的可能。
    “原来如此，呵呵，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为一位王者的老师。”
    白識接着开口：
    “老师，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到史东薇尔去居住，我来给你安排上好的房间，不用待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室。”
    只不过瑟濂拒绝了。
    作为被学院通缉、追捕着的魔块魔女，她手上沾满了魔法师们的鲜血，是学院不折不扣的死敌。
    如果瑟濂的踪影出现在史东薇尔，那些学院里的家伙肯定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即使白識已经很强大，但是被学院那些老东西惦记着总归不是好事。
    学院的骚扰能力绝对是一等一的烦人：人偶兵，热气球，遥远的监控能力……
    就算是白識不惧这些小手段，对于他手下的势力也会有些麻烦。
    “去史东薇尔就不必了，我比较喜欢这种僻静的地方，一个人呆着也方便我研究魔法。”
    “对了，在来到我这里学习之前，你已经跟人学习过魔法了吧，我记得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浑身上下连一点辉石的气息都没有沾染。”
    没想到瑟濂老师这么敏锐。
    “是的，在先前我认识了一位名叫托普斯的老师，我跟他学习了一段时间，主要学习了魔法的基础。”
    瑟濂老师点点头，有人帮她把基础的地方教了也好，可以省下不少时间。
    顺带着，瑟濂也点评了起来。
    “虽然我并不认识他，但是看得出来，他对于基础的研究和理解很透彻，在魔法师中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这是很多魔法师们所欠缺的，好高骛远，总是妄想着靠着天赋一步登天，那群人在魔法学院学习，也就真的只是学了如何使用魔法罢了。”
    白識见瑟濂老师对托普斯老师似乎还算是比较欣赏，于是干脆问了一下关于托普斯老师正在研究着的东西。
    瑟濂一边听着白識讲述托普斯的构想，一边在脑海里不断的推算着。
    “嗯，他对于魔法确实有着独到的理解，至少我没有找到明确证明这条路走不通的错误。”
    “只不过，我和他研究的方向天差地别，到底能否成功我也说不准，只能看他的本事了。”
    “如果他真的能按照他的构思，将这一个理论证明出来，那么他足以在魔法史上留下他的名号。”
    “即使他失败了，那也是值得尊敬的，最起码他还保留着作为魔法师不断探索的愿景。”
    虽然不是一路人，但是瑟濂还是给予了托普斯不低的评价。
    在庸人的世界里，只要你的魔法水平不高，那么永远只能是他们嘲笑的对象。
    但是对于瑟濂这样的天才们而言，实力又如何？难不成能有他们强？
    只要有能够让他们都认同的地方，那么就足以得到认可了。
    白識略微有些遗憾，本来想着如果瑟濂老师有兴趣的话，可以介绍他们两位老师认识一下，交流交流。
    如果可以通过瑟濂老师的帮助，提前把力场研究出来，也可以方便白識使用。
    要知道，托普斯老师研究的都是非常基础的东西，由这些基础汇聚出来，所得到的就是连战士都可以使用的力场。
    如果自己可以在军队中大规模推广，那么自己的军队将会拥有一项强力的底牌。
    未来，魔法师们和祷告使们面对自己的军队，将变得手无寸铁。
    只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只能等托普斯老师自己研究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瑟濂老师在指点他基础时所指出的，不够完美的地方，白識可以回去告诉托普斯老师，应该也能帮助完善。
    也许自己可以去找找柯林，或者金面具大师。
    他们研究的黄金律法基本主义说不定会对此有所帮助，甚至可能可以相互促进。
    白識和瑟濂老师继续交谈了一阵，互相了解了的深入一些，随后便继续开始了魔法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