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这份思念

    第193章 这份思念
    鸟雀们本来在清凉的树叶下躲避着正午的高温，却被下面两个不停尖叫的人类给硬生生吓成了无脚鸟，只能不断在这这森林和废弃的小镇上空不断徘徊。
    糸守已经失去人类两年了，作为秘境探险的地方他不够格，作为流浪者的居所又太偏僻。
    当彗星第三次落下的时候，当神巫女带走了镇民的时候，这座千年的小镇就已经彻底死去了，成为动物们的乐园。
    毫无遮挡的学校操场上，正午的阳光直直的照在了樱良和硝子身上，之前还抱怨天气炎热的的两人只觉得那光来的正好。
    “sakura，怎，怎么办啊~~”硝子紧紧地抱着樱良的胳膊颤声说道，肉肉的小脸上全是不知所措。
    地上的电话里，宫水三叶的声音还在不停传出来。
    “冷静！冷静！”樱良大力的吸了两口气，如果真的有危险的话，京介是不会让那种东西接近自己的！
    拍了拍硝子的胳膊，她弯下腰捡起手机，随意擦了擦灰尘。
    “喂，三叶，抱歉，刚刚信号不太好。”
    “这样吗？”
    “嗯嗯，我和樱良这会在山里野炊呢。”
    “啊？我还想说找你们一起出去玩呢。”
    “唉？”
    随着对话的进行，樱良和硝子紧绷的心也慢慢放松，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那边的宫水三叶依旧是那个她们熟悉的样子。
    “三叶，我记得你说你家是在糸守？”
    “对啊，怎么，伱们打算来玩了吗！”
    “是岐阜县，飞驒市的糸守吗？”
    “对对~”
    听着那边突然兴奋起来的声音，樱良转过头跟硝子对视一眼，两人一起苦笑，事情愈发诡异起来了。
    “抱歉啊三叶，最近都要兼职，可能没有时间。但是你现在还住在糸守吗？”
    “咦？当然还住在那啊，我可是神社的巫女，根本没时间离开糸守的。sakura你怎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
    樱良和硝子抬起头，看向前方。巨大的陨石坑比起和它相连的湖泊来说还要大得多，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两个陨石坑。房屋的残骸倒塌在水里。就连她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也承受了相当大的冲击，原本学校的护栏都已经毁坏，拦在她们面前的是负责灾后重建的复兴厅所搭建的金属护栏。
    “就是……有点惊人。”
    樱良苦笑着说道，这样的表情能在樱良的脸上出现也真够不可思议的。虽然神奇的程度完全没有能在这种废墟里生存的宫水三叶高。
    “惊人？”
    “啊，汤要满出来了，下次再聊吧三叶。”
    “哦哦，好吧，再见，sakura。”
    手机屏幕恢复漆黑，只有之前掉在地上的灰尘粘在上面。
    “sakura……”从刚刚就一直没说话的硝子看向一脸沉思的山内樱良。
    “也许，跟我们说话的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三叶？”
    “啊？”
    从刚认识开始，硝子就知道樱良跟无趣的自己不同，她是一个思绪放飞到看到路上的蚂蚁都能联想到晚餐要吃关东煮的女生，也没有想过自己能跟上她的思路，但是现在还是有些懵懵的。
    “三叶是不会撒谎的，既然她说自己依旧住在糸守，那么她只可能住在还没被彗星毁灭的糸守。”
    “噢噢。”硝子点了点脑袋，虽然依旧不是很懂，但是sakura懂就行了。
    “那么跟我们打电话的三叶究竟是？”
    “幽灵！”樱良斩钉截铁的说道。
    “幽灵？”
    “没错！”
    既然连无头骑士，交换身体什么的都有了，再来个幽灵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吧！
    原来人死后的世界那么丰富啊，也不知道我死后能不能变成幽灵继续陪着京介呢？如果是用京介的身体的话，就可以随便大吃大喝了吧！大侦探樱良心中默默想到。
    且不提这边在回家的路上提出了包括但不限于，外星人假设，时空裂缝假设，转世假设……等等假设的樱良和硝子。
    远在东京的宫水三叶有些闷闷不乐的放下电话，难得的交换，不仅是个阴天，还不能约樱良她们出去玩。
    也不知道樱良她们会不会被雨淋啊。看到外面阴沉的天色，巫女小姐有点担心。
    这样的天气，宫水三叶本来想躺在家用京介买的投影仪好好看两部电影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走上东京的街头，好好的看一下。
    换好一度，习惯性的抓起火箭33的钥匙，少女莞尔一笑。
    “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出门了，待会下雨的话我们都会被雨淋的。”
    我和火箭33之间也产生了联系啊，走向储物柜的时候，巫女小姐快乐的想着。公寓门后的柜子上，红色的伞套装着樱良送给北条京介的大黑伞挂在那。但是她只是看了看就打开了储物柜，拿出了那最便宜的透明雨伞。
    撑着电梯下楼，站在公寓门口，宫水三叶朝车棚那边看了看，一身亚光黑的火箭33像只大黑猫一样匍匐在那，好像随时都要冲向同样在车棚里休息的乌鸦。
    不如改名叫火箭喵喵吧？
    心里胡乱的想着，宫水三叶随便调了一个方向就迈开脚步。
    明伦堂私塾
    少女抬起头，感觉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眼熟，正思索间，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受了一惊，她立刻转身后退，摆出防御姿势。
    “北条你……”
    稀咲铁太的话说到一半，就一脸无语的看向了自己大哥。
    “是你啊稀咲，吓我一跳。”
    “是你啊，宫水三叶。”
    丢下这一句话，稀咲铁太立刻转身走人。跟一年级那会每个星期都会交换几次相比，现在大哥的这个分裂人格几个月都不会出现一次，明显是已经快要痊愈了。所以自己也没必要再去多费力气，大哥自己会搞定的。
    “什么嘛，一起吃饭啊稀咲。”无事可做的宫水三叶可不会轻易的放走他。
    “先说好我今天可没带够钱。”稀咲没有拒绝，虽然是分裂人格，但那也是大哥，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安心安心，今天我请客。”少女掏出胖嘟嘟的钱包得意的晃悠着。
    “……”给我好好的节省一点啊，那可是我大哥的钱！
    一家普通的家庭餐厅，点了老板推荐的套餐后，两人相对而坐。
    “稀咲，你是在那里补习吗？”吃着老板赠送的泡菜，宫水三叶随意的问道。
    就算是这种在假期和朋友一起到家庭餐厅里吃饭聊天，在糸守也是可望而不可求的啊。不过还好京介在雪野老师家的那个咖啡厅快修好了，这段时间她和敕使早耶香可是每天都精神满满的去干活呢。
    “补习，顺便打工，我算是助教，有工资可以拿。”稀咲铁太简单解释。
    “这样啊，你已经决定好高中了吗？”
    “嗯，跟大哥一起去私立丰之琦学院。”
    “真好啊，能有那么多选择。”不像自己，从小学开始就知道会到糸守中学念初中，到糸守高中念高中，到宫水神社任职……
    “……”饶是七窍玲珑的稀咲铁太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茬，自己大哥想的话还不是全国的学校都能随便选，就算是大学也是。
    “那到时候京介还会住在现在的公寓吗？”宫水三叶突然想到一件事。
    “当然不会啊。”自己可是已经找到了十个以上符合大哥要求的豪宅了。
    “那为什么京介还要把公寓给买下来？”买下公寓后，北条京介也在备忘录上跟她分享过喜悦，而她也做了点心当做礼物。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怕陌生的环境会刺激到你这个分裂人格。”稀咲铁太没好气的说，以大哥的财富早就可以换更好的房子了，但是依旧不肯搬离，追问之下大哥才说道。
    “如果一觉醒来看到的是陌生的天板，三叶肯定会被吓到的。”
    “这样啊。”宫水三叶低下头，大口吃起了菜。
    告别了稀咲铁太，少女独自走在街道上，天色越发阴郁，黑色的云彩厚重的像是随时会压在东京都上。行人脚步匆匆的走向车站或建筑物，乌鸦鸣叫着，扑闪着翅膀寻找避雨的场所。
    她就那么拿着伞慢悠悠的走着，就像一个故意在等雨的人。看着那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少女心中突然涌起一抹愁绪。
    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次交换了吧。
    来自巫女的直觉这样告诉她。
    额头感受到淡淡的凉意，宫水三叶抬起头。天空中倏的出现无数雨滴，它们漂浮在空中，每一个的形状都那么完美，晶莹剔透。
    在北条京介非人的感官中，她感觉世界好像静止了一样，在她打开伞，遮住自己后，雨滴才像是得到了准许般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透过雨幕，她看到了人行道的那一边“煙亭”。那是在樱祭时候遇到的那位漂亮的大姐姐开的店铺，京介曾经也推荐自己去试试，但是她却一次也没去过。
    该回去了，就算有着雨伞，但是大雨还是把她的鞋打湿了。
    原来，不管是东京还是糸守，雨天都那么令人讨厌啊。
    少女是最讨厌雨天的，因为在糸守那样的地方，没有地铁，没有咖啡厅，没有书店……
    一旦下雨，所有人就只能躲在家里看着那仅有的几个电视节目。而自己家则是在外婆的教导下学习各种绳结的技艺，背诵教义，仪式。
    山间的雨是那么绵长，从山的这边一直到那边，视线可及的地方全是灰蒙蒙的，好像要一口气淹没糸守一样。心不在焉的少女编着绳结，心中祈祷着雷神大人再加把劲。
    但很可惜，除了让人浑身发霉外，那雨不能带来任何乐趣。
    雨天
    回到家，脱掉潮湿的鞋子，换上睡衣。宫水三叶打开了投影仪，打开了名为“北条京介的最爱”的备忘录，里面积攒着京介觉得好看的电影。
    随意找了一个搞笑片播放后，抱着一个小熊抱枕，少女放空了思绪。
    自己不仅和火箭33产生了联系，和这间公寓也是。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少女都无比的熟悉，这份熟悉甚至超过了对自己的房间。正是因为交换的时间宝贵，所以每一次交换时的记忆才那么深刻。
    但是，这份被外婆称为“神明”的联系，能不能让自己跟京介真正的相遇呢？抑制着心中想要立刻骑着摩托冲向糸守的冲动，她打开了手机，登上了自己的账号。
    聊天室里，那些熟悉的id已经很少发言了，取而代之的是新加入的成员。就连以往好像住在聊天室里的鬼冢英吉也基本不发言了，搜索了下聊天记录。
    哦，是了，鬼冢已经是大学生了，发出来的全是他在湘南的海边公路兜风的照片。蓝色的大海和天空连成一片，鬼冢顶着万年不变的黄色飞机头蹲在公路边的水泥护栏上，手上比划着意义不明的姿势。
    哈哈，鬼冢，说了多少遍，你这样可是不会找到女朋友的啊。
    弹间龙二偶尔也会出现在鬼冢的照片里，不同的是他经常亲昵的搂着一个女生。
    加把劲啊鬼冢，你这样可不行啊！巫女小姐心中的愁绪稍稍消减。
    真树大哥进入了东大，古板的管原道高就算在大学里也依旧不断的参加着剑道比赛……
    打开备忘录，确信自己今天会在家消磨一整天的少女开始写起了日记。
    嗡——
    手机一震，是“直人”发来的信息。
    “好久不见啊。”
    不同于稀咲铁太，霞之丘诗羽对于这个促成自己跟京介见面的分裂人格还是很有好感度的，反正都是京介不是么。
    “啊，直人君，好久不见！”宫水三叶没想到这个老朋友也会上线。
    “最近都在准备签售会的事，所以比较忙。”
    “第三卷终于要发售了啊！恭喜！”宫水三叶回复，在之前的聊天里，对方就已经跟她坦诚了作者的身份。
    “要来吗？明天的签售会？”
    要去吗？在不知道直人君就是霞诗子老师的时候，宫水三叶可以坦然的让京介去交朋友。但是现在，知道了直人君是那么优秀的人以后，她反而有些迟疑了。
    那张黑丝美腿照浮现在她脑海里，京介那个喜欢用我身体洗澡的大色狼，一定抵抗不了直人君的魅力吧。
    少女苦恼。
    不过……就算两人真的相恋了，好像跟自己也没有关系吧。反正我这辈子都没可能离开糸守，京介跟谁在一起应该是樱良她们苦恼的事。
    抱着一点点恶作剧的想法，巫女小姐愉快的答应了下来。
    ……
    北条京介猛的坐起身，两只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一脸惊恐的上下左右抚摸，摩挲着鼻子眼睛嘴巴，一一确认着。
    还活着，自己没有被彗星砸死！
    擦去脑门上的冷汗，还带着劫后余生表情的某人突然怔住。
    “彗星？”
    他偏过头看了看窗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下过雨的缘故，今天东京的天空格外的干净，像英梨梨的眼睛一样纯净湛蓝。别说彗星了，连一朵云彩都没有。
    彗星是什么鬼？
    挠了挠头，北条京介没有深究，知道应该是交换身体的后遗症。打开手机，查看宫水三叶留下的备忘录。
    签售会
    原来日子已经到了啊，他一拍脑门，最近忙晕头都差点忘了。不过就算诗羽学姐不跟三叶说，他设定的闹钟也依旧会提醒的。
    发了个消息给诗羽学姐，问需不需要帮忙，对方立刻发了地址过来。
    等他骑着摩托赶到举办签售会的书店，却发现一切都布置好了。
    “为什么要让你来这么早？当然是为了排解思念啊。”坐在书店外面的咖啡厅，霞之丘诗羽理所当然的说道。两只手杵在桌上，娇媚的小脸放在手背上，酒红色的双眼一瞬不眨的看着对面的男生。
    “……”
    我知道自己是传说级稀有度的帅哥，但还请诗羽学姐你稍微注意一下场合啊。每当北条京介以为自己已经稍微习惯了对方的直球攻势后，那位学姐总会立刻调高量级。
    忙活完签售会，在咖啡厅吃完晚饭后，北条京介骑着摩托回到了公寓。
    趴在阳台的护栏上，他静静地看着在夕阳的金色光辉中美得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城市。
    这里需要特别提示，北条京介的阳台护栏是买下公寓后自己找人来安装的，就算是以他现在的力气都需要使出一半力气才能破坏掉，所以他才敢趴在上面。换作以前的话这个胆小鬼从来都是离得远远地，他不是怕高，只是单纯的怕死而已。
    “下次交换的话就见面吧。”
    这是巫女小姐留在备忘录上的最后一句话。
    真是的，这种flag也是你能立的吗？北条京介心里吐槽。回到自己的身体后，他心里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彗星……
    莫名的，早上惊醒后那个在脑袋里挥之不去的念头再次浮现。抬起头，天空中只有被夕阳染红的云彩，彗星什么的不是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吗？
    不过，见面吗？
    破除flag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去做，既然说要见面，那么就立刻见面才是。
    但是，两人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如果有手机号的话还能通过归属地查询找到大概的地方，指头通过地图查找就能找到。
    但是现在嘛，“一个很大的湖”“镇子建在湖的周围”“建在山顶的气派神社”
    这样的tag，全霓虹没有一百也有八千。
    翻看了一下手机，依旧一无所获。
    另外一边，硝子和樱良回到水门市以后，把宫水三叶的事情告诉了直，后者也惊讶的半天说不出来。三人讨论了半天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北条京介，最后通过多数决，决定不说。但是全员要对北条京介进行密切关注，观察他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会不会突然被ufo投放射线吸进去，会不会进入时空裂缝去到另外一个时空之类的。
    才怪，其实三人是觉得这件事对于京介和交换身体的那个三叶都太残忍了。三叶认为自己是一个真实的人，京介同样也是，就连做杯子那家伙都还做了一个给她。
    难道现在要跟京介说，“京介，跟你交换身体的那个宫水三叶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上。”。或者告诉一直邀请她们到家乡玩的宫水三叶，“三叶，你的家早就被彗星毁灭了，你只是一个漂浮在时间夹缝的幽灵”。
    这……无论是谁都说不出口。
    但是今天，在晚上的时候硝子就以练习台词为由跟北条京介打了一整晚电话，确定了今天的他是正常的！
    糸守
    宫水三叶是被枕头上的凉意惊醒的。
    是北条京介睡着了在自己枕头上留下的口水吗？用左手支起身体后，少女想到。
    但是脸上清晰的感觉告诉她，浸湿了枕头的，是她的眼泪。奇怪，为什么我会哭？
    就像蓄满了水分一样的乌云般，泪水现在在眼眶中汇集，当再也装不下后就流了下去，沿着下颚在下巴汇成一线，不停地滴落着。
    如果是京介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头疼的吧，那家伙对哭泣的人一向应对能力。樱良说过，每次就算她假装哭泣，京介都会立刻变得慌张起来。
    明明平时不管面对什么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沉稳样子，就算在那么多女生中间都能应对自如，但是却……
    不对，为什么……记忆，全都出现了？！
    宫水三叶一下睁大了眼。
    京介的家在千驮木49番地独身公寓701，就读于东城中学，老家在北海道小樽市色内1丁目6番地31号，往东走五百米不到就是小樽运河。
    我要去找他！
    我要去见他！
    我要！
    刚爬起来要穿衣服，少女却突然记起来，今天京介好像是要去参加直人君的签售会。
    想到这，她低下了头。
    睡衣是三年前买的大号t恤，内衣是印着……不对，内衣不重要。弯下腰伸手捏了捏大腿，又晃了晃。
    打开衣柜，最好看的一套衣服是校服。
    完全，完全没办法跟直人君比啊！哪里有人会穿着校服去约会啊！总不能穿着巫女服去吧？！
    巫女小姐颓然的坐了下来，倚着纸拉门。
    掏出手机，才六点钟。不自觉的，少女就打开了备忘录。
    “能不能拜托帮我买一条打底裤，走路的时候下面凉嗖嗖的真是不习惯。”
    噗嗤，刚看到第一条，宫水三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为难他了，那么有男子气概的一个人被迫穿上了裙子。不过真想看看京介穿jk校服的样子啊，可惜上次跟美季子阿姨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行就结束了交换。
    少女回想起第二次交换时自己上厕所时的情景，小脸一红。
    京介应该也是那样的心情吧？
    “班上那几个可恶的人已经帮你教训过了，面对校园暴力，坚决不能妥协。就算你是女生也应该强硬起来，像山中俊也那种程度的男生，不管是咽喉还是眼睛，只要你给他一拳就会立刻失去反抗能力。如果是真中美奈男朋友那种强壮的人，可以让敕使在正面吸引火力，你从背后敲闷棍……当然了，最好还是告诉你的町长父亲，让他直接打击。”
    满满一篇女子防身指南，但是自从京介他大展神威之后，自己在糸守就再也没遇到会对自己不礼貌的人了。
    “你爸爸今天来学校了，他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哈哈哈，回忆着父亲面对自己那又畏惧又疑惑的神态，宫水三叶很不礼貌的笑了出来。真是的，也不想想是因为谁啊！我爸爸可是被你吓的几个月都不敢跟我说话，就连生活费都是让四叶转交的。
    “抱歉，雪野那边还请你多多担待。”
    就算是使用女生的身体也不影响你泡妞是吧，雪野老师虽然很漂亮，但是那是年上啊！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你的魅力！赶紧把这乱七八糟的关系理顺啊。
    “没想到你连我母亲都能搞定啊，神巫女名不虚传！”
    “四叶的自行车还有些简陋，你要多多注意她，下坡的时候注意车辆。”
    “家人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互理解，多跟你父亲聊聊天，这大叔的脑袋太僵硬了。”
    “冰箱里的剩菜今天必须吃完，明天就不能要了。”
    “咖啡厅快要完工了啊，取名的事情就交给你和雪野怎么样？”
    “……”
    少女脸上的表情随着备忘录上的内容变化而变化着，时而大笑，时而咬牙切齿，时而低垂着眉眼。
    记忆已经全部复苏的少女把二人的世界联系了起来，自己在参加暴走天使集会的时候，他在听着外婆讲故事；自己在东京街头闲逛享受美食的时候，他在雪野家干农活；自己在北海道享受着难得的亲情的时候，他在替自己照顾妹妹；自己在跟美季子阿姨玩闹的时候，他在帮自己父亲解开心结……
    好像，一直都像个笨蛋一样的依靠着他，深受着他的照顾啊。
    抬起手用食指不停地绕着头发，少女心里默默的想着。太阳悄悄地升了起来，晨曦吻上了少女美丽的脸，上面带着娴静的笑。
    好像，一直都没有好好感谢过他啊。
    决定了，就算是这样的我，就算穿着土得掉渣的校服，也要去见他！至少，要把这份感激，这份心意好好地传达给他！
    京介
    再次打开衣柜，巫女小姐的眼睛不自觉的游离到了那红白色的巫女服上。
    京介他，应该会很喜欢吧……
    不不不，宫水三叶，你在想什么呢！神明大人会降下惩罚的！
    穿上校服，打开门，厨房里已经传来声音，是父亲在准备早饭。
    好像是为了弥补过去几年的亏欠，自从回到家以后，每天的饭菜都是父亲准备。就算前一天他忙碌到凌晨才回到家，就算他做完早饭后连自己都忙不得吃就要赶去工作，都是一定会准备好丰盛的饭菜。
    但是，今天请恕女儿不孝了！
    垫着脚小心翼翼的走过厨房门，坐在起居室外面的走廊上穿好鞋子后，宫水三叶才高声喊了一句：
    “我出门了。”
    “唉！？三叶，你要去哪？”宫水俊树追出来问道。
    已经走到石阶前面的宫水三叶顿住脚步，小手握拳，鼓起勇气。
    “约会！”
    “约会？”
    系着粉红色围裙举着锅铲的宫水俊树傻愣愣的重复了一句，自己女儿有男朋友了？来不及多想，女儿已经冲下了石阶。他鞋都没穿就追了过去，站在庭院边缘再次喊道：
    “你要去哪？先吃了早饭啊！”
    “不吃了，我要去，东京！”
    女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宫水俊树灵光一闪，想到了某人。
    是了，北条京介那小子不就是在东京吗！？三叶是要去找他？但就算是约会，不也应该那小子来糸守吗？岂有此理！！
    “爸爸，姐姐是要去哪里？”被吵醒的四叶站在起居室，一边揉眼睛一边问道。
    “去约会。”宫水俊树有气无力的说道。
    “唉！？姐姐居然有男朋友了吗！”四叶的瞌睡一瞬间全都消失了，脑袋上的头发似乎都吃惊的飘了起来。
    宫水三叶下山的路上搭上了一个拉着蔬菜要送去飞驒的大叔的车，来到了飞驒车站。
    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东京，就算是京介也会被吓一跳吧？赶在他去签售会的之前找到他吧，之后中午可以约上樱良她们一起去咖啡厅吃蛋糕！坐在列车上，宫水三叶随意的想着。
    至于说自己的造访会不会让京介感到困扰，最初的巫女小姐担心过这一点，但是现在却丝毫没有困惑。
    因为，她确信，这份思念，不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两个人已经被连接在了一起，这份联系，清晰到让她觉得能够用手触摸到一样！
    宫水三叶在东京站下车，站在车站大厅里，还没来得及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就被行人撞了个踉跄，吓得她赶紧道歉，然后退到一边。
    东京站在千代田区，为了节约零钱，少女决定步行前往京介的家。
    走在路上，少女充分体会到了东京人的热情。此时正是早高峰的时候，积攒了一堆压力的上班族们好像把人行道当成了随便发泄欲望的拳击场，肆无忌惮的用肩膀撞击着能看见的一切人。
    奇怪，之前用京介身体的时候，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默默打了一辆出租车的少女心里纳闷着，然后就开始心疼自己的钱包。虽然父亲回到家以后零钱多了不少，但是这样的长途旅行果然很不容易。而且便利店的小姐姐也没有之前那么温柔，就连笑容都很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