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能量与技巧

    “……逃课？”
    “嗯，之前我们也讨论过吧？达到第四阶高级的三个必要特征。”
    见郑咤有些摸不着头脑，杨云主动解释道：“入微的深度，心灵之光的强度，以及基因的本质。”
    “入微的深度，这个早在我们与世界意志合而为一的时候便体悟到了这其中的奥秘，而在与非面的战斗当中，我们的身体已经将这层境界完全吸收。”
    郑咤掰着手指数道：“而基因的本质，就应该是与神话基因有关，或者说对于四大元素的领悟能力，这个你要比我领先一步了。但心灵之光的强度方面……”
    “气无外物纤毫累，才有灵光万丈高”，郑咤还清楚记得杨云当时的说法，而他也突然意识到了一个盲点：“等等，虽然我们之间的心灵之光强度存在差距，但绝对没大到那种地步，所以说你难道是……”
    “就是那个难道，我用自己的心灵之光容纳了三个世界的意志。”
    说着让众人惊讶的话语，杨云的背后再度泛出绿色光辉，而他看着凝神听讲的中洲队众人，心中忽然一动。
    如今的中洲队，即使将杨云、郑咤和楚轩这三位与非面对抗的最强者撇开不谈，其余成员的战斗力也已经达到了令人震撼的程度。
    赵樱空早在仙剑奇侠传中便已稳稳地站在了四阶中级的层次，手持阎魔刀无人敢撄其锋；罗甘道也不遑多让，他依靠自己惊人的潜力，再加上队友们的牺牲所带来的觉醒，距离第四阶中级已是无限接近；而詹岚在经历了一次生死轮回之后，必将如同凤凰涅槃般浴火重生，一跃登上第四阶中级的台阶。
    齐腾一走的是修真之道，计算力强横无比，修为已然达到了某个临界点，只差最后一步便能凝聚金丹实现质的飞跃，未来更有身为楚轩星怒的非面道路作为参考，前途一片光明。
    程啸作为武修，不仅内力筑基化真元，斗气也凝缩为斗元，除了没有“空间之力”外在《斗破苍穹》的对应等级不知是斗宗还是斗尊，更通过太极相生之理实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跨越，即使不靠基因锁也大致有相当于四阶的威能。
    就连零点在经历这次全身心投入直至身死魂消的演算之后，大脑与魔术回路在极限的运转下也发生了深度转变，虽然不知能否称之为另类筑基，但无论是魔术回路中流动的能量层级还是入微能力，都达到了相应的水平。
    至于张恒？他是杨云最不担心会掉队的中洲队员，在郑咤能以四阶中的境界搬运星球之后，他不突然开挂把后羿真身当常态，或者把念动力浮游炮兑换出来都算正面者要脸。
    除此之外，还有尚未复活的罗应龙，手持伏羲剑的他也相当于一个四阶中级的强者……总的而言，中洲队如今可以真正算得上“人均四阶战力”，这战力可是货真价实，不像亚当的天神队那样掺了不知多少水。
    但全员四阶，也意味着前路缺少参照。而作为全队唯一一个四阶高，给为队友指明前路的工作，自然要落在杨云的身上。
    “咳咳……”
    虽说在仙剑世界就给琼华弟子们讲过修真之道，但面对朝夕相处的伙伴们，杨云自是摆不出什么教师架子：“之前我也曾说过，第四阶高级的宏观之路便是做到覆盖外界由虚化实，以自身的心灵之光代替天地的法则，接近世界的本源常规意义上的就是以己身之道演化一界，将心灵之光演化为近似独立小世界的领域。”
    杨云先是“温故”，重复着众人已经听过一次的知识，再转而“知新”道：“而这个过程这实际上就是增强自身心灵之光，直至能够将自身之道‘刻’在位面之上，最终在位面胎膜之上留下自身的痕迹烙印，或者也可以称其为圣道雏形。”
    “那岂不是相当于侵略、掠夺位面？”罗甘道疑惑地问道，刚在与洪荒天庭的战斗中失去战友的他恨屋及乌，对于类似的掠夺行为自是没有什么好感。
    “确实，强者以自身的心灵之光强行覆写位面规则并掠夺位面源能为己所用，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暴力的征服。对于可以肆意穿梭位面的洪荒天庭和我们轮回小队而言，这也是最符合自身利益的手段……只是，这样的情况算不上主流。”
    杨云先是肯定了罗甘道的理解，但接着又摇了摇头，解释道：“别忘了，这个多元宇宙中更多的是生活在位面之中，与之共存亡的芸芸众生，这些强者的利益与位面整体的利益往往是一致的，若是他们将自身的心灵之光烙印于位面，除非是与位面本源矛盾或是毁灭破坏之类的负面法则，否则实际上等同于用自身的心灵之光扩充了位面法则，使之更加完备，位面都会因此获得晋升。”
    “没错，许多位面甚至会主动寻求这种晋升，把位面的一部分规则化作权柄与神格授予强者，使他们成为位面的守护者与神灵。”齐腾一补充道：“比如仙剑世界那些后天修成与册封的神明即是如此，祂们虽得到了神明的权柄，却也成为了天道运行的一部分，这非但不是掠夺，反而是补全天地的功德。”
    “除此以外，还有许多有魔位面，其位面法则本身会人格化而成为司掌位面自然现象与法则的神灵，它们天生就是位面意识消耗资源创造的触手。”零点也结合自身的知识，以及齐腾一讲课时提到过的相关信息补充道：“位面意识之所以如此做，肯定是因为它有利于自身。”
    “嗯，当然了，基因锁体系的四阶高肯定比先天和后天的神灵，要自由得多。”
    杨云在齐腾一和零点的基础上补充道：“但无论是神灵体系还是基因锁，直到这个阶段都必须借助源自位面本身的能量，除非能从比位面更深的真空领域中汲取能量，否则一旦被放逐到位面之间的虚空，就会如同四阶之下的人类落入宇宙空间般‘窒息’……而这，就是微观之路的作用了。”
    几经转折，杨云又接着说回了原来的话题：“之前说微观之路就是借助入微能力不断深入微观世界，接近世界底层的本源。这其实也不够精确，无论是观测能量流还是因果线其实都只是入门，这条道路真正的作用是凭借入微之力，利用微观世界中所有维度皆彼此纠缠的特性，朝着比位面更深更高的维度探索。”
    “比位面表层更加深入的领域……”
    作为空间方面的修真者，零点对类似的概念自是不陌生：“按照《位面物理学》的理论，位面表层是三维的，多元基盘则是高维的，而按照我们世界的弦理论的说法，多元宇宙或许是十一维度甚至更高。”
    “或许高魔位面和低魔位面的差异，就在于位面能链接多高的维度。”齐腾一点了点头：“比如仙剑世界，其内部就有五尊圣位，这就代表它的位面表层与多元基盘之间联系异常深刻。”
    “比如你的‘光风’？”郑咤恍然道。
    “其中一种理解世界的方式。”杨云并未否认：“也是仙凡之间，看待世界的不同。不过我突破第四阶高级的重点，还要落在世界意志的帮助上。”
    “原来如此，你通过将一整个世界吸纳入你的内心空间，从而走了相应的捷径。”
    听到这里，郑咤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我就说，之前你怎么能做到那种事情来着，原来那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力量，还有着世界意志的帮助……”
    “嗯，装修翻新一栋房子，总比从零开始搭建地基要好得多。”
    杨云耸耸肩膀：“虽然由于位面的体量问题，我在能量总量上或许会输给真正以心灵之光覆盖了一个太阳系大小位面的强者，但三核驱动总比单核驱动启动更快……不过这做法却是和我的心灵之光‘建木’息息相关，也没办法在他人身上重现。”
    建木，明明由能量构成，却又可以在虚实之间相互转换，具备空间属性的奇妙心灵之光。在杨云不断变强的当下，这“建木”甚至可以独立开辟出一界，甚至容纳下一整颗星球……如此说来，却又和北欧神话中的世界树尤克特拉希尔有些类似了。
    “所以你才说逃课是吧……虽然我知道这是你心灵之光的特性，不过你这话听上去好欠揍啊。”
    看着杨云平淡之中透着一丝得意的语气，郑咤就不禁有些咬牙切齿起来，明明大家都是同时突破到第四阶中级，明明大家都是同样面对非面，但为什么突破的是杨云，而不是自己……
    ……嗯，拳头硬了。
    “咳咳……虽然郑咤你没办法复刻我的道路，不过我还是有些思路的。”
    见郑咤满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杨云连忙收了收自己的表情道：“你只要回想我们和非面的战斗，就知道我通过奇迹之力再现出无限战制，这是模拟修真者的本命阵法达成‘演化一界’的宏观道路。而利用心灵之光催动自身，获得超强的计算力与感知力来观测微观世界，同样也是模仿修真者的元神来达成微观道路。”
    “而郑咤你也可以使用自己的心灵之光‘天行龙骧’使得自己的视野得到升华，从而推动对微观世界的观测，在这个过程中不断体悟神话基因的特征……话说你明明还不是第四阶高级，体内就有了代表着时间的‘烛九阴’，以及代表着空间的‘衔尾之蛇乌洛波洛斯’算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
    听着杨云的吐槽，郑咤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虽然这一回他依然不记得草药史莱姆，也不记得基因库中的具体对话，但还是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大致描述了出来：“我记得有说过神话生物均是已经在多元宇宙中走出自己独有道路的大能，相当于多元法则与权柄显化，即使身死魂灭，祂们的传说与圣道仍在多元长存……所以，我大概是通过相应的共鸣，涉足了它们的道路？”
    “正因为这些基因涉及到如此高深的领域，故此就算是我，现在也只能短暂使用这些神话基因的力量。”
    郑咤越说越是思路清晰：“想要提升，就需要彻底炼化基因为己所用，到了那时，‘完美之躯’就会升华为‘神话之躯’，随时随地都能借用对应法则之力，这就是通过‘基因之路’达到的四阶高了，是不是很容易？”
    “不，会觉得这种事很容易的只有你而已……可把你牛逼坏了。”
    这回轮到杨云吐槽郑咤的“凡尔赛”了：“比起我来说，你这家伙都已经不是逃课了，而是开挂吧？”
    “哎呀，倒也没那么强……”
    “那么，真正的修真者又是如何做的呢？”
    正当两人立场调换时，齐腾一突然开口问道。比起郑咤的基因之路，他自然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
    “这就由我来回答吧。”
    这回轮到楚轩开口：“仙人之道与基因锁体系殊途同归，他们无需铭刻己身之道铭刻于位面或是多元基盘，但亦要缔造‘仙境’，也就是‘仙人境界’。”
    “主修阵法者，需以自身元神为枢机阵眼，构建‘本命阵法’，布下能够笼罩一界的仙境大阵。主修符文者，需将元神化作核心符文，进而推演出完全由符文模拟的虚拟位面，再化虚为实，以自身的道则系统覆写位面化为仙境。主修炼器者，需将一整个位面炼化为本命法宝亦或模拟先天灵宝，以法宝为仙境。”
    “但无论走何种道途，最终皆要以元神，也就是心灵之光为根基衍生一界，再以此为根基链接多元宇宙的深层领域，然后……”
    “便是去理解四大元素中最基本，也是最为重要的元素。”
    “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