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158章 晋升

    爹娘歇息了，池梨倒是没有。
    她坐在堂屋里拿着本书边看边等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赶在城门落锁前，薛家商队终于进了京，并顺道送来了池家的行李与随行的下人们。
    此次上京，是奔着要长久在这里居住来的，所以池家夫妻带的东西相当多。
    眼看着被搬进小院里的箱子一个个堆满了堂屋不说，还有些放不下，只能暂且堆放在院子里露天放着。
    还好池梨会看气象，知道近几日不会下雨，不然这么些东西若是淋了雨，都不知道得损失多少。
    除去行李之外，池家夫妻还带来了些下人。
    原本就是专程给池梨买的吕氏一家四口都跟了来，他们孤儿寡母的在南淮府那边也无牵无挂，与其留在没有主人家的老宅枯守着，还不如跟着老爷夫人一起上京伺候小姐，如此还更有前程一些。
    哪怕吕氏不为自己着想，也是要为她的三个儿女考虑，所以当初夫人一问，她是第一个响应，坚决说要跟来京都的人。
    另外的下人则都是许氏与池秀才身边用惯了的人，加起来正好十人。
    夫妻俩挑选人时都有特意问过他们的意见，若有那不愿意离开的，也不强求，正好老家那边也是需要留些信得过的人照看，这些人就被留在家里。
    池梨所住的这个院儿太小，这么多人铁定是住不开，但池家也不可能为了这些人另外赁个房子给他们住，便只能暂时委屈他们分别与福绿他们挤一挤。
    王妈妈见人太多，干脆与福绿一起搬到池梨屋里住，嘴上说是帮着小姐守夜，实际上就是不想与那么多人一起挤着住。
    池梨屋里本就需要留人守夜的，如今不过是一人变两人，也没差。
    除了池梨自己的大床之外，她房间角落里还有个专门给福绿睡的小床，另外中间还横着张软榻，若是王妈妈要过来住，可以直接睡在那张软榻上。
    一开始，池梨也是不太想有人陪睡的。
    毕竟在自己房间里，肯定是自己一个人比较自在，在家里时就是这样，她都是一人独睡，陪睡的下人都是住在她卧室隔壁的耳房里。
    实际上就是各人睡各人的屋子，互不打扰的。
    只是来了这京都后，哪怕知道女儿后来会搬进个独立小院里居住，池秀才还是担心她一个人住不安全，别看这京都治安比别处好，可一些小偷小摸还是避免不了，白天还没什么，怕就怕夜里屋内多进来个小贼什么的，会危害到女儿，所以他临走前实在不放心，便特意吩咐了照顾女儿的丫鬟夜里也要陪伴小姐，不叫她落单。
    池梨也明白自家父亲的一片爱女之心，哪怕不习惯，也还是没有拒绝。
    以后搬新家就能一个人睡了，她如此安慰自己。
    可能是外面又是搬东西又是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动静有些大，吵醒了在书房休息的池家夫妻。
    池秀才被许氏推了出来查看情况，见是行李与下人们到了，而女儿正在有条不紊地安排一切，顿觉没自己什么事，所以只冒出个脑袋就又缩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许氏就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冲着女儿招招手。
    池梨瞧见了，疑惑地走过去。
    “娘，怎么了？”
    “外头让管事的去安排，梨儿你且随为娘进来。”许氏将女儿拉进屋里，然后将门紧紧关上。
    一家三口就盘腿坐在池梨给她爹娘买的大床上，中间摆着一个上了锁的木匣子。
    瞧见这个，池梨心底顿时有了数。
    果然，下一刻就见她娘从脖子里扯出一条红绳，红绳尾部带着把铜钥匙，她将钥匙插入锁中打开木匣子，只见里头满满当当地带着一叠大额银票与好些个金银元宝，边边角角还有些细碎银子与几大串铜板。
    一瞧就知道，他们池家所有积蓄都在这了。
    “这里头一共有三千两银票，金五十两，银一百七十八两，铜钱十贯，其他太碎的不论，这么些钱，应该够在这京都里买座好点的宅子了吧？”许氏问。
    “若是不够，我这里还有几套值钱的头面可以拿去典当，或者我们也能再等等，等家里那边田地秋收了，也能再送一笔钱过来。”
    “爹娘是决定要在京都这边买宅子了。”池梨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之前她爹就已经透露过这个意思了，只是她没想到父母决心那么大，甚至还一口气拿出了家中全部积蓄来买房。
    若是在南淮府，这么些钱怎么也够买个豪华的大宅子了，但是在京都这边可就不一定。
    恐怕这些全加起来，都勉强只够买个地段好点的两进或是地段差点的三进宅子。
    没办法，溯朝经济发展好有利有弊，好处是百姓们生活水平普遍都挺高，坏处则是物价房价也随之增高，特别是京都这种地方，物价其实还好，但房价简直贵的离谱。
    “既然都决定要在这边安家，那总是得有个我们自己的房子才能住得安心踏实。”
    池秀才的话语体现出了溯朝老百姓们最普遍的买房思想，大家都觉得只有在一个地方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才算是有了一个真正的家，所以一般有条件的话，都还是更乐意买房而非租屋。
    “你们且等我一下。”
    池梨起身趴下床跑回了自己屋里，然后没过一会儿就抱来一个鎏金装饰的小盒子。
    她将盒子搁在床上的木匣子旁边，将其打开，里面也装着不少银票与金银。
    “这里面差不多加起来有两千两，加上爹娘你们的银子，五千多两应该够在京都这边买个合适的宅子了。”池梨没有特意去了解过京都房价，只能估摸着说。
    “你哪来那么多银子？”许氏惊讶问道。
    不是她怀疑自己女儿，而是孩子这才当官多久，怎么就收罗了那么多钱，不怕出事吗？
    对上母亲那看贪官的小眼神，池梨无语：“这里面有部分是我的俸禄，还有之前存的零钱，另外多的那些都是女帝看我办事得力赏我的，你们是知道的，我自个儿不怎么钱，慢慢地也就攒下了这么些银子。”
    自家女儿自己了解，想想梨儿确实不是那种为了银钱而败坏品德的人，且她日常除了有些贪吃之外，确实没什么钱的爱好，所以挺能攒钱的。
    如此一想，许氏也知道自己误会女儿了，一时不由得有些气许，忙跟人道歉。
    “是娘错了，不该怀疑我们梨儿。”
    她不是那种拉不下脸来对子女道歉的父母，所以一般有错承认的都挺爽快的。
    池梨本也没有怪罪母亲的意思，很快就原谅她揭过这一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商量起明日去看房子的事。
    说起买房，若是在这京都没有熟悉这方面的人帮忙的话，那只能去牙行找牙人代为介绍，但这种方式找的房子也不一定就是好的，毕竟你不了解里面的门门道道，容易被坑，哪怕池梨拿出官员身份压人，但她也就是个六品小官，能在这京都里开牙行的，哪个不是背靠大势力？
    所以牙行办事终归还是只认钱不认别的，当然想要人家不坑你也行，多钱，给足了辛苦费之后人家自然会用心些为你办事。
    只是池家购房银子本就紧张，若是太多钱在牙行里，他们又怕不够钱买房。
    所以在有另一条路子之后，他们很干脆地就放弃找牙行。
    至于有什么另外的路子？
    那自然就要归功于池梨的人脉上。
    池梨当官后一改之前读书时不爱社交的德性，几乎是遇见一个觉得可交的人就与人交好，久而久之它朋友多了不少，还基本上都是京都官宦圈子里的。
    能在京都当官的人，不管官大官小，各自都有两把刷子，其中一个池梨在内阁里认识的六品小官家里妻子就是在帮忙做中介的。
    为了夫君的前途，人家并不在明面上开牙行，只是那位官员的妻子相当擅长于打听消息，谁家今日出了什么事，她不到第二日就能知道。
    依靠着这强大的八卦能力，她也对京都房屋市场相当了解，就在这些小官家庭里凭借着夫人外交，做起了中介的买卖，以此赚取些辛苦费帮忙补贴家用。
    找这位夫人帮忙介绍合适的正在出售或是出租的房屋并不贵，至少比找牙行实惠多了，且她是混官宦圈子的，为了不得罪人，给介绍的都是好的资源，绝不敢随便坑人。
    另外也有些人找她帮忙是不收钱的。
    巧合的是，池梨就是被不收钱的那类人。
    因为池梨之前无意间帮过那位官员，使他免受邢丞相一党的陷害，所以为了感激她，对方夫人得知她家可能有意在京都买房后，就拍着胸口跟池梨保证，不仅会帮她找好合适房源，且不收取任何费用。
    如今池家正是要走那位夫人的路子去买房，而对方也早早与池梨约好了，在池家父母来了京都后就带他们去看房。
    今天带着爹娘回家后池梨就已经派人去对方府上去了信，那边回复说明日就可出发去看房。
    第二日一早，对方就上了池家的门。
    连池梨都没想到人家来得那么早，等她接到消息赶紧起身洗漱打扮好出来时，人家高夫人已经与许氏喝上了茶。
    见池梨急匆匆从内屋走出，高夫人手拿绣帕捂着嘴笑道：“池大人快别急，时辰还早，我也不过是刚到不久罢了。”
    “高夫人莫怪，难得撞上沐休，梨儿就忍不住多睡了会儿。”虽然人家那么说了，池梨可不准备那样听，起晚了是她不是，所以她便以晚辈身份说了两句俏皮话逗客人开心。
    池梨与高夫人的丈夫虽同为当朝六品京官，身份是对等的，只是高夫人年纪要比她大个二十来岁，甚至比她娘还略长几岁，所以池梨在对方面前作晚辈姿态也不算自降身份，还会被人夸一句尊敬长辈。
    大家今日都有事，自然不会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简单一番寒暄过后，高夫人就主动提起要带着池梨一家去看房。
    其实一般就算帮忙联系看房，高夫人也不会亲自出马，都是叫手下管事去办事，只是她刚从丈夫那里得知，池梨这位女帝跟前的大红人近日又要升官了，所以不论是出于交好目的还是还人情，她都得亲自来将这事办得漂亮妥帖才行。
    兴许哪日池大人随着圣上一飞冲天了，他们家也能跟着沾点好处呢。
    即便不能沾光，凭着今日累积的交情，日后若是自家有什么事情求到人家跟前，只要不是什么帮不了的大事，应当也不至于被拒之门外。
    高夫人之所以那么热情的态度池梨能猜到一些，她也见怪不怪，更有顺水推舟之意，官场的人情往来其实都是那一套，你帮我我帮你，多来往几回，那交情也就深了。
    不要怕欠人情，就怕人家不给你欠人情的机会，若是大家有事都无意互相麻烦，那就说明人家根本就不想与你家深交。
    如此才是真正损失一条人脉。
    “不知池夫人对想买的房子有何需求？”知道池家买房主要还得看池大人她父母的主意，所以高夫人直接问起许氏的意见。
    在街道上行驶的马车内，依次坐着高夫人，许氏与池梨，池秀才身为外男不好与女眷同乘一辆马车，且除了买房之外，池家刚来京都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他就干脆留在家中处理各种琐事，购房事宜则全权交给妻子女儿。
    这时候正是尽情提要求的时候，许氏也不跟人客气，直接道明她家的购房需求：“不瞒高夫人您说，我们家初到京都，所带银钱也不多，只备了五千两买房，家中人口虽少，但也还跟着十几个下人，所以买的房子得够大，能够住得开才行，另外位置最好距离我们梨儿上值的地儿近一些，实在近不了也不强求，只要门口都道儿够宽，能供马车通行也行，还有一个，我们家梨儿喜水，最好能找个水多的地儿给她，还得给那父女俩各自备个大书房，那父女俩都是读书人，若是书房不够大，可装不下他们那些书……”
    许氏林林总总提了许多要求，可大多都是为女儿丈夫考虑，自己的需求倒是半点没提，还是池梨听不过去，按着她娘的喜好补充了一点。
    “劳烦夫人帮忙找个带园的，我娘就爱种些个草，说是日日看着那儿草儿五颜六色的，心情也能美上几分。”
    “原来许夫人爱，这倒是与我喜好相当，我平日里也爱在家里侍弄些草，待你们乔迁之日，我必定挑几盆好看的儿送与你。”高夫人爽朗笑道。
    “那我就以前谢过高夫人了。”
    两人夫人都是持家有道又善于外交的，聊着聊着竟是越来越投机，让池梨都没地儿插嘴。
    虽然池家提的要求多，但实际上这些要求是很多初到京都的官宦人家都会有的基本需求，所以高夫人也早准备有适合的宅子推荐给他们。
    “许夫人，池大人，我也不糊弄你们，没得平白浪费时间，我这儿正好有一处最符合你们要求的宅子，咱们直接过去瞧瞧，若是合适，就定下，若是不合适，那再去别处瞧瞧，可好？”
    “好，就依高夫人安排。”
    许氏看了一眼女儿，见她点头后才点头答应。
    外面的车夫得了里头主家的吩咐，当即扬起马鞭，驱使着马儿向着一个特定的方向而去。
    池梨看着外头街道景色逐渐熟悉，有些讶然：“这里是……”
    “不错，这里是柏松街。”
    每个对京都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所谓的柏松街，它不单单只是代指一条街，而是一大片区域，一片权贵云集的区域。
    能在这里头居住的人非富即贵，且不单单只是有钱就能住进来的，你还得有权。
    钱，池家耗尽积蓄倒是勉强达到能在这里买房的最低标准，权，身为女帝跟前的红人，哪怕池梨如今官职不高，但明眼人也知道她的前途相当光明，且她在内阁当官，手里头可是握着一定实权的，如此一来，其实她也同样勉强达到了能够在这里买房的最低标准。
    这里距离皇宫是最近的居住区，也靠近京都内部的各种官僚机构，住在这里头的官员哪怕是在最边缘处，从家里到上值地点走路来回做多也就不到半个时辰，若是坐马车的话还能更快。
    算是通行很方便了。
    另外各种配套的生活设施也相当齐全，包罗了衣食住行等方方面面，生活算是很便利。
    所以只要住在这里，就满足了许氏提出的方便女儿上下值通行的要求，现在需要关心的就是高夫人推荐的那个房子具体环境怎么样，适不适合他们一家人居住。
    这座宅子的位置并不出意外，虽然在柏松街内部，却位于边缘地带，不是彻底的边缘，但也大差不差，其占地面积大约有七百多平米，算是个偏小型的的三进院落。
    大的三进院落能有九百多平米甚至上千平米，所以这个七百多平米的确实比较偏小。
    从大门走进就是前院，前院带有五六个屋子，涵盖了一个大书房，还有待客用的厅堂，是一家人对外社交使用的重要场所，穿过前院走进的就是内院回廊，内院正中央是个带观景水池的大园，包含正院，东西厢房在内，分布有好些个屋子，从回廊尽头的圆拱门再往里走，就是后院，后院景观也极美，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小园里有个小池塘，里头流通的是活水，里头还种着睡莲，养着鱼儿，俨然已经形成一个小型生态圈。
    池梨几乎一看见这里就喜欢上了。
    她想着爹娘住正院，后院没人住，正好划拉成她自己的地盘。
    她还能专门拿间屋子来挖个大浴池，再引入活水，管道中间加个自制过滤器，就是现成的干净‘自来水’，都不用经常费人费力地往里头加水，以后日日在里头泡澡，她都不敢想象自己得有多么快乐。
    仔细看完一圈，这个宅子池梨母女俩都很满意，除了因为内里环境好，还因为这宅子一看就是近两年才修缮过的，处处都透着一股很新的感觉。
    房屋前主人品味也不错，内部装修雅致又不失华贵，一瞧就是那种官宦人家的住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内里半点家具都无，甚至连各种帘子都没有，需要他们家另外去找工匠定做或是买现成的，这样就需要多一笔钱。
    而且是不小的一笔。
    这宅子大，要将其填满所需要的家具量并不少。
    不过他们是买房又不是租房，遇上没家具的房子也是正常的，所以这点不足其实也不算什么。
    “这宅子要价多少？”看房看满意了，池梨开始关心起这件最重要的事。
    “若是别人来问价，那肯定是不少于六千两，但若是池大人你来问价，那我有把握帮你谈到五千两。”说起这话时，高夫人的表情有点耐人寻味。
    仿佛在暗示什么。
    “为何？”但可惜池梨没听出来她的意思。
    “池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这个宅子的前屋主，曾是内阁从五品官，只是对方前段时间刚犯了事，被陛下革除了官职，连家产也被抄了大半，其中就包括这处宅子，如今这宅子被官府挂出售卖，好些人都盯着呢，却碍于最近风声紧，暂时不敢下手买，如今池大人想要，却是没那么多顾忌，不仅能直接买下这里，还能与官府那边谈下个实惠价格。”
    见池梨没懂，想来她恐怕不了解这里有的内情，高夫人就给她解释了一番。
    懂了的池梨：“……”
    高夫人这番话里要素过多，她想听不懂都难。
    原来这座宅子的倒霉前主人，就是已经被女帝判处了流放的原邢丞相党羽，其空出的官职即将要被池梨补上，而如今这宅子也要归了池家，也不知对个若是知晓这件事，会不会气得吐血三升。
    但池梨一点都不同情对方。
    他跟着邢丞相一党干了不少操弄权势，违背圣上的事情，私底下还贪污了不少民脂民膏，否则这座大宅子是怎么来的？
    所以对方如今所得一切惩罚都是其罪有应得，池梨帮女帝将其拉下马，不过是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好事而已。
    她还为此涨了些功德呢。
    连天道都认可的行为，就更加说明池梨没做错。
    不过，要买这个宅子可不能那么简单就直接买：“高夫人且缓缓，待我回头问问，没问题了我再来与你商量购房的事。”
    “好，池大人什么时候问完了要找我，就尽快派人送个口信过来，我近日无事，什么时候都有空。”高夫人笑容满面地回道，态度可谓是相当好。
    回头问问，问得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三日后，得了准信的高夫人陪同许氏一起去官府那边交钱过户，只是原本以为要五千两银子的房子，最终却是以三千两的白菜价成交，让高夫人更加直观地看清池大人在那位跟前的地位。
    也越发坚定了她与池家交好的决心。
    特别是在紧随着下一次大朝会后，陛下在朝堂上进行大封赏，顶着邢丞相一党的黑脸，女帝一党好些官员都得到了晋升，池梨也跟着晋升为从五品官，就此有了上朝的资格。
    朝廷规定，凡京中五品官均得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