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这货疯了

    “啪。”黑漆漆的实验室里骤然亮起了光，几百瓦大灯泡从好几个方向照过来，照得室内明亮无比。
    肖菱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陡然来这么一下还真是有点受不了，被刺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嘿，小姑娘，别害怕。”对面一名白头发的老者笑了，“你是一个很好的实验目标，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那么快弄死你的。”
    “呸！”肖菱一口唾沫向他吐去，可惜射程有限，未能击中。
    老者笑了，旁边几名戴口罩的男人也都笑了：“罗教授好眼光啊，这个女娃娃果然辣得很，用她来做虫皿，效果一定很好。”
    肖菱不知道“虫皿”是个什么东西，但听这帮人语气森然，可想而知不是什么好路数。
    “你有什么遗言么？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转达一下。”
    肖菱深吸一口，脑海里瞬间转过了自己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警队同事，甚至是……某个家伙。
    “怎么，你对这个世界似乎有深深的留恋？”白发老者笑眯眯道。
    肖菱真想抓起一块板砖狠狠拍在面前这种老脸上！
    你妹！这种问题简直脑残啊！有什么好问的？谁tm好端端没事就突然对世界不留恋了？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开口道：“首先，我不求我能活下来。”
    “哦？~”白发老者眉毛一挑，笑问：“为什么这么说？我在这间屋子里见过无数的人，他们都会哭着喊着，请求我放他们一马，当然这也不是全部，还有一小部分人会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叫骂，说他们什么也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而你呢。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属于后一种，不是吗？”
    肖菱摇摇头道：“我才没有那么傻，在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面前装硬气，你是一个疯子，变.态，不是吗？”
    “哈哈哈……”白发老者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得好，说得好啊！没错，我就是一个疯子！~你知不知道，那些在我面前叫嚣说他们不怕死的人，最后都怎么样了？”
    肖菱闭口不接话。
    白发老者主动开口道：“是的。他们的确都是硬汉，一个个都不怕死，可是他们终究太年轻了，不懂得死亡的真谛。”
    一听他说起这个，周围几名戴口罩的人都忍不住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白发老者自顾自道：“死亡，每个人都会死亡，这个没什么好怕的。关键在于怎么死。在我看来，生命体的消亡就是在回馈自然，是进入自然循环的一个必要的过程！”
    “树叶落下，腐烂了，它回馈了生它养它的土地，草木得到养分，发芽了生长了，被牛羊吃掉。它也进入了循环，牛羊被虎狼捕获，经过消化变成粪便，又重新回到了大地里，这就是循环。”
    “我们人，是最自私的，成天从自然界中获取大量的资源。却很少回馈自然，就连死后，都要装在小盒子里，宁愿化成灰烬。也不愿回报大地。”
    “我很不喜欢这样的事情，所以我要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孩子们明白，死亡就是死亡，没什么神圣的，只不过是生命体回归自然的一个仪式而已，不值得吹嘘，即便人类发明了诸如‘牺牲’、‘就义’、‘壮烈’、‘成仁’之类的词语来美化它，也没有什么意义。”
    听到这里，肖菱不禁鼓起勇气问道：“那……你是怎么让他们明白的呢？”
    “很简单。”老头儿拍拍手，前方墙壁立刻裂开了四道缝儿——原来这里有一扇门，里面别有洞天。
    一股浓浓的白色寒气冒了出来，肖菱登时感觉有点儿冷。
    很显然，那是一个冷藏室，至于到底冷藏了什么东西……这……
    没等肖菱想完，白发老头就一把扯开了门里的幕布。
    “呜……”肖菱一见之下，立刻扭过头去，喉咙眼里控制不住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那是强力克制呕吐的举动，必须要说，这幅景象实在是……太tm恶心了！！！
    老天在上，那扇门里关着一个人……不，也不能说是个人了，应该说是半个，至于另外那一半，早已被附着在他身上的各式各样奇怪的虫子所啃食！
    肖菱看的时候，那些虫子还在缓缓蠕动呢，很显然冷气还没强到让这些虫子失去行动能力。
    这个人的上半身左边部分已经被啃空了，只剩下白森森的骷髅架，肚腹里的内脏也被吃得七七八八，没吃掉的几个也是坑坑洼洼，洞眼密布，几只虫子在里面爬进爬出，别提多恶心！！！
    肖菱一向自认胆子大，并且经常嘲笑警队里的几名男同事是胆小鬼，但此时此刻，看到这幅画面，也忍不住要吐了……
    非但要吐，而且还要吐个昏天黑地！！
    tmd！人死了不打紧，但也不能死成这样啊！如果事先知道自己会以被虫子啃死的方式死去，只怕再硬的铁汉也会变成软骨虫吧……
    肖菱承认，自己不行了，如果面前那个死变.态老头把自己弄成这样，那真是化成鬼也不安心！
    “你瞧，多么和谐的画面。”白发老者兀自一副陶醉的表情，“这个人已经死了，他把他的身体贡献给了自然，贡献给了其它生命体，他的灵魂进入了天道循环，成为了自然的一部分，这正是最和谐最完美的死亡方式，不是吗？”
    肖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个死老头绝逼脑子有病！就算放到三院里，也绝对是院霸级别的！
    “来吧，贡献你的身体吧，让自己也成为自然的一部分吧！之前你已经向自然索取了那么多，现在不正是回馈自然的最佳时机么？”
    白发老者张开双臂，一脸庄严肃穆，好似指引人们投入上帝怀抱的神父。
    肖菱强忍着胃部的不适，问道：“好……不过我想知道，酒吧里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选中我？我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呵呵，好孩子，你当然是特殊的。”白发老者“慈祥”地笑了笑，“我们之前见过面，我了解过你，你是一名警察，勇猛的警察，在这个特殊而又平凡的行当里，你身为一名女性，却表现得比男性还要刚强，而这，正是我的孩子们所需要的。”
    “你的……孩子们？”肖菱一时有点没弄懂。
    “是啊，它们都是一群小可爱，你想看看它们吗？”白发老者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白牙。
    肖菱忽然反应过来：所谓的孩子、小可爱，该不会就是指那些虫子吧……
    靠！靠靠靠靠靠！！
    警同学忍不住在心中骂娘：你妹啊！你这个生儿子不长屁x，生女儿七条胳膊八条腿的老变.态，谁……谁要看你的那些小可爱啊！！！
    “不用担心，你今天陪我说了半天的话，我现在心情很不错，所以我决定，让你无痛苦地死去，在你闭上眼睛之后，我的小可爱们会占据你的身体，吸收你身体中的某些特质，然后进化并生育出新的一代，然后嘛，它们或许会拥有你的某方面性格，比如……勇猛无畏？哈哈，老头子我真的是很期待啊！~”
    肖菱心念一闪，强忍着心中的恶心道：“好吧，我接受，你能不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白发老者点点头：“无妨，你问吧。”
    “跟我一起被抓来的那个人，他又有什么特质，你为什么会挑中他？”
    “咦，你们不是同伴么？”白发老者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我还以为你们彼此很了解呢，现在看来，是我理解错了？”
    “是的，请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那个男人拥有极其罕见的身体天赋，是每个习武者梦寐以求的，我发现他似乎还不具备任何异能，对于他，我有一些‘很特殊’的想法。”
    “很……特殊？？”肖菱重复一遍，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这个死变.态，恋虫狂，难不成他还喜欢……喜欢那种调调？？？
    对于这个结果，肖大警只能叹息一声，为某人暗暗祈祷，多念几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
    ……
    另一边，冯旭已经回来，将所见所闻都跟两位“新朋友”说了一遍。
    陈卫东听得目瞪口呆，一方面是因为某个老蒜瓣的变.态加恶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肖大警所提的问题。
    话说，这丫头的好奇心未免也太重了吧？都这当口了，还不忘调查他姓陈的是什么人，真是太tm执着了，简直想给她点个赞……
    “喂，你在这儿已经捣鼓半天了，究竟弄好了没有？”崇越盯着陈卫东，忍不住开了口。
    “好了好了。”陈卫东站起身，提起手里的小木桶亮了一下，笑道：“待会儿啊，就靠它了。~”
    “你这到底弄的什么？”崇越一脸好奇。
    “你猜。”
    “靠！爱说不说，老子才不猜呢！”
    “哈，息怒息怒，其实这没什么，只不过是我刚调配的一桶炸药而已。”陈卫东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