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醒悟

    第97章 醒悟
    他以为只是一次无伤大雅的玩笑，只是一个简单的请求而已。
    然而，
    柏原低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轻浮，以这种‘交易’的方式提出，无疑是犯下了错误-风琴绝不喜欢这样的行为。
    或是和他近来心态骄傲有关。
    “为什么？我是在帮你。”柏原颇为不解地说，即便是拒绝，也不至于讨厌我。
    他近来的举动，哪一个是害了风琴夏织？没有吧，都没有吧！
    虽然过程曲折，但最后的结果是，风琴好，我也好，不是么？
    “风琴，我只是喜欢……”
    “喜欢，不是挂在嘴边一直重复的词汇。”风琴淡淡地说。
    “难道，我近来这些举动，还不足以证明我喜欢你？”柏原解释。
    “柏原清显，我问你，‘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
    明亮的灯光下，风琴夏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认真地直呼他的姓名，询问这个千古难题。
    ‘喜欢’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把‘喜欢’当作什么，但我厌恶你玩耍的心态，讨厌你的放肆，在你口中的‘喜欢’，只是当作一次游戏而已，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从来不是真的。”风琴清澈的眼眸瞥向一旁，不去看柏原：
    “你并没有真心喜欢上谁，却为什么，总是能用轻浮的语气说出这种暧昧的话语？”
    恍惚间，柏原回过神来，镇定晃荡不安的心灵，舔着嘴角，忽然有些好笑，夹杂莫名地气愤：
    “半年前的我，不就是我么，你喜欢半年前的我，不就等于喜欢我？这又有什么区别，不要开玩笑了！说些我能听懂的话可以？”
    柏原欲言又止，忽见皎洁的月光晒在脸庞，错愕地怔住。
    其实，文学部的三人，都异常地骄傲。
    迎着皎洁的月光，柏原恍恍惚惚。
    表面上，是个挑不出毛病的人。
    即便是浅羽千鹤，他也只觉得是稍微棘手，最后肯定是被自己折服，将她收入囊中。
    只有他，才是天之骄子，难免令他认为自己就是故事中的主角，甚至，他偶尔会产生世界围绕他转的错觉。
    然而，现在这层傲慢的皮，却被风琴夏织毫不留情的戳破。
    但为什么？
    那时候的自己，是个笨蛋，是个一无是处除了温柔什么都没有的家伙。
    波奇疑惑地停在风琴夏织的脚边，蓬松灵巧的尾巴，毛茸茸地摇晃。
    现在的自己，优秀，无论是运动亦或是学习，都名列前茅，拥有恋爱游戏，成绩顶尖将来考上东大是板上钉钉，从商从政他都有把握成功，半只脚已经踏入成功的大门，前途光明远大，要钱，要权，要势，未来他只要想，一切都不是难事。
    真是好笑。
    原来风琴早已看破自己的心，那么浅羽呢？羽生姐呢？
    自己做这些行为的时候，她们又是怎么看待自己？
    优秀的自己已经崭露头角。
    在对待风琴夏织的事上，更是理所当然的设计，甚至在某些冲突上推波助澜，乃至漠视，让事态变得更糟糕，再让自己出来救场，以彰显自己的价值。
    “喜欢，喜欢……”
    说到后面他嗓音微微提高，回响在这间空旷的房间。
    风琴夏织一番话，戳破他拿薄如蝉翼的高傲。
    傲慢……指的是自己？
    柏原眼神恍恍惚惚，许久没有开口。
    浅羽千鹤骄傲写在脸上，风琴夏织的骄傲融入气质，柏原清显所拥有的，却是最为深沉的傲慢，隐藏在那副谦逊的外表下，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下作卑劣的手段，并不光彩。
    柏原嘴边挂着勉强的笑容，然而下一秒，少女的声音响起：
    “或许，我喜欢你。”
    然而……
    ‘爱’又是什么
    “你所谓，一直在强调的，‘喜欢我’，但是，你真的喜欢我？”风琴坐在沙发上，一袭天蓝的睡衣，睡衣下两条笔直的长腿并拢。
    正是因为傲慢和无所谓的态度，柏原会配合和泉将计就计，抱着玩耍的心态俯视小绿茶，会向羽生姐提出过分的要求，随意的进行恋爱选择，亲吻在羽生姐的脸上是因为早已将她看做自己的人。
    傲慢……
    要知道，世界上最廉价最不值钱的东西，便是一事无成的温柔，一贫如洗的真心，和废纸一样无用多余。
    少女白水鉴心，清澈如溪，她那颗纯净的内心，总是能敏锐地感知来自他人的恶意或谎言。
    努力学习，练习剑道，源于他的骄傲，和骨子里傲慢却不安的性子。
    他明白，风琴夏织说的，是那时，用拙劣借口送伞的自己。
    拥有种种的他，余生只要尽情玩乐便好，虽然没有说明，但柏原清显，确实从骨子里散发着傲慢骄傲，隐匿于其谦逊平和的外表，所有人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喵呜？”
    “看似是和泉菱玩弄了你，但，真的如此么，你真的有将她放在心里？那又为何能如此干脆的与浅羽在一起，又说喜欢我？柏原君，你所谓的爱，所谓的喜欢，也太过廉价了，对羽生老师，你又抱着怎么样的态度呢，对待我，是否又和抱着游乐的心态？”
    傲慢到俯视所有人。
    喜欢她便和她在一起，爱她就永远和她在一起。
    “不出意料的回答，柏原清显，你所谓的喜欢，你的爱，只是霸占而已，从未考虑过另一方的意见，你喜欢一个人，别人就一定会和你在一起么？”风琴夏织清冷的小脸没有任何情绪，言语间，却透露着一股嘲笑：
    “你知道，我讨厌你哪一点？”
    即便是浅羽千鹤，即便是风琴夏织，即便是羽生、和泉……
    皎洁的月光晒在少年的脸庞，他闭上双眼。
    “喜欢……”柏原一愣，这种问题，一千个人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根本没有标准答案。
    风琴……是什么意思？
    “但我喜欢的，是半年前的你。”
    此时脑海里闪过一些回答，‘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等等，等等……
    哪一项不比刚重生来的自己强？
    结果风琴却在这里说着这些不知所云的话。
    “你从来没有尊重过任何人。”
    然而柏原清显经过长久的沉默，才回答：“喜欢，便是想和她在一起，爱，是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简单直白的答案，是此刻柏原清显对这两个词语的理解。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对‘喜欢’‘爱’独特的见解，然而这便是属于柏原清显的答案。
    风琴夏织轻柔的嗓音，一字一句，宛若尖锐的利箭扎在柏原的内心，将他唤醒。
    她的声音如清泉流响般，婉转动听，少女微微低着脑袋，说出这句令人深思的话。柏原一呆，忽如其来的神转折令他不知所措，头脑发懵。
    在这颗蔚蓝的星球，近七十亿的人，七十亿分之一的概率，只有他拥有恋爱游戏，只有他有这样的际遇。
    骄傲自大的人，这并不好。
    别开玩笑，自己彬彬有礼，哪里和傲慢扯得上关系……
    “我喜欢的是那个单纯的少年，而不是现在傲慢的你。”风琴的嗓音还带有感冒来的虚弱，却仍旧以清冷的语气面对柏原。
    【恭喜玩家完成恋爱序位7-背负之轮恋爱仪式】
    她们是否早就看破，但并不说破呢？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骄傲自负到这种程度了么……
    即便是要获取少女们的吻，少女们的拥抱，柏原也乐在其中，所以才会抱着那样的心态，不择手段的获得风琴夏织的吻。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没由来的，一股深沉如实质的凄冷袭来。
    这，也是柏原清显最疑惑的地方，他彬彬有礼，他礼貌谦逊，他乐于助人，品德端庄不逾越界线。
    再次睁开双眼，柏原的目光已经变得平和。
    柏原清显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近来的行径太过轻浮，太不尊重
    只有意识到自己错误，才能有所进步。
    (本章完)